11、码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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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夏季还好，可如今将要深冬，河水冷得很，上哪里找人干活。”
高伏文盯着远处的船只，竟发现有个人在偷懒，喊道：“喂！那边的在干嘛呢！”
陆鹤忱也循着她的目光向那处望去，果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船上不动。
此时高伏文还在嘀咕，而陆鹤忱和陆檐齐都看出那人的异常。两人对视一眼，随即陆鹤忱直接踏进那运河里，而陆檐齐则是去找船。
陆檐齐不通水性，小的时候又差点在水湖里溺死，所以他很是怕水。
现在两人都看见远处那人将要倒下，陆鹤忱就只能率先下水救人。
好在是晴朗天气，河水不至于冰冷刺骨。在加上船体阻隔了部分水，水位不是很深，陆鹤忱不一会儿就游到小船前。
他一把抓住船舷，毫不费力上了船。
船上那人早已昏了过去，手中的船桨也随河水漂到了别处。
陆鹤忱见他身着普通地方官服却面瘦肌黄，想来是人手不够才来干活的。他蹲下来拍了拍这人的脸，对方却无一点反应。
他又想到湘州的官员虽是芝麻官却都能恪尽己守，不然按照豫都官员们的性子，早就装聋作哑避之不及了。
此时陆檐齐也过来了，抛给他一直船桨。
陆鹤忱稳稳接住，注意到陆檐齐脸色极差。他也知他二哥怕水，于是示意陆檐齐先把人带回岸边，自己则划船去漕船沉河的地方看看。
陆檐齐拗不过他，只好把人带回岸边，嘱托他注意安全。
愈靠近船体，陆鹤忱愈能发觉这漕船毁坏绝不是自然所为。
况且那日天气甚好，没有半分天为可言。
只见他面前的这艘船呈现从中间直接断裂的模样，其他地方几乎没有破坏，只是木板在水中泡的久了，不免有些松，甚至有的直接浮在水面，制造一副漕船已经被破坏至瓦解的模样。
陆鹤忱蹲在船上，从水中捞起一块木板，拿在手里端详。
手中的木板看起来与其他船的木板并无差别。只是被泡久了呈现出黑红色。
陆鹤忱回想起来时坐的船上的木板，似乎与这并不是一种材质。
他把木板丢在船上，划着船桨向不远处集聚着清理船体残骸的人群去。
那群人正干的卖力，并不在意突然多了个人。
陆鹤忱学着他们的样子拾了一船木板，再回到岸上时天已将近黄昏。
在这期间高伏文又找了些人手，也亲自划船过来帮忙。虽然她能力与男子无异，可陆鹤忱念她是个姑娘，终是没让她动手。陆檐齐则在岸边帮忙卸下船上的木板。
“这一天的，辛苦你俩了。”高伏文扔给他们两条帕子，“走，我带你们去吃点好的。”
陆鹤忱不为所动，擦汗的同时眼睛盯着远处：“我得到码头接人。”
高伏文回头疑惑道：“谁啊？”
陆檐齐替他回答：“尚书部的刘大人。”
“原来是刘尚书啊，”高伏文若有所悟地点点头，“那你怎么不和他一起来？分什么前后。”
“按理说是我们早到了。”
陆檐齐一脸歉意：“这事怨我，是我只请了两日的假。”
“哎呀，我又不是怨你。”高伏文走到陆檐齐面前踮脚捏了下他的脸，随即又转头对陆鹤忱笑嘻嘻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于是三人徒步来到码头边。
此时正值黄昏涨潮，大量船只驶入港口停在码头。
陆鹤忱站在一边，迎着数不尽下船的人。在一旁的高伏文见他半天不动一下，很是着急，寻思这样怎么能接的到人。
然而下一秒她就见他上前走了几步，随即就停下来了。
高伏文以为他面前这人就是刘东风，主动招呼道：“刘……”
她边说边抬头去看人，可“大人”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就愣住了。
只见陆鹤忱面前这人穿着一身白衣，面容俊俏，眉眼间尽是清冷。他半束长发，用簪而不用冠，高伏文因此知道这人可能年纪尚小，定不会是刘尚书。
但陆鹤忱又怎会认错人，于是她上前准备询问，就听见陆鹤忱的声音：“你怎么来了？”
高伏文一惊，心道：难道两人认识？
接着她就听见那人说道：“陆仆射不欢迎我吗？”
他声音和他本人同出一辙，不过语气间尽显散漫，听不出任何情绪。
为了不让这两人在这么僵持下去，高伏文上前一步揽住陆鹤忱的肩，笑道：“你愣着干什么？——这位是？”
刘东风后头跟着几个人，见她这么问就回道：“这位是尚书部的江仆射。”
他走上前作揖：“高知府。”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码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