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第七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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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你发现我不在了，那一定是因为我选择了正义的一方，而非邪恶的一方，人光溜溜地来，干干净净地走不丢人。”
乐琴不知不觉将手上这本书的其中一段话读出声，她住在单间并没有打扰到其他人，夏天开始之后为了节约电费她没打开空调，虫鸣声仿佛也让她想到了千里之外的人，部队的夏天也是这样吗，热的让人心里发慌似的。
部队是不是这样，江知新不知道，但在超脑中心工作的他下班结束后按照家里人的想法，去相亲。
在超脑中心，绝大部分都是一心工作的人，很难碰得到心意相通，他想拒绝并切实地给出了拒绝相亲的理由，但好像结婚在长辈们眼中是比工作要更加重要的东西，工作会干到退休，但婚姻的时长会比退休要更久。
就如同现在的南方早已进入酷暑时节，可他的心脏温度却维持在一个正常水平范围内，甚至是有点低温的感觉。
这是他第一次，希望也会是最后一次，因为他不需要用婚姻这样看似好像不起眼的两个字符去限定人生。
也许是他天生看起来就冷，对面的女生看起来到很热情，就像是最普通的那种大学生，对面的人开朗地说着什么，作为礼貌他时不时地附和，但总归不在同一频道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他又想起之前去林瑶出租屋时，他以一种不规矩的姿势半靠在沙发上，那似乎是他第一次呈现出的某种放松姿态，但林瑶看了看什么也没说，只是投喂了他一颗小番茄，自然而然，在她面前他有一种天然地放松，就好像无论遇到什么烦心事，在她身边会短暂地忘却。
对面的女生算得上之前听说过的一个词汇——萌妹，天然地散发着一种奶油蛋糕上草莓的甜香，不算腻却稀松平常，他之前上学期间也不是没有过追求者，各式各样千奇百态，但只有一个女人在他这里是特殊独立的存在。
听着对方说话的时间渡过的很快，他打车让对方自行回家说有事要回单位，但其实他只是回到员工宿舍给林瑶通话，他清楚地知晓对方的夜班排班周期，虽然一个月只有两次夜班，但女孩子最好是一次夜都不要熬。
“我今天相亲了。”
他总是习惯性地输出重点，电话那边是他更加熟悉的声音，只是最近这声音带着点疲惫，“困了吗？”
“不困，快给我讲讲相亲的注意事项，万一以后我也要相亲呢？”
“你不需要相亲，你不是不喜欢那种尴尬吗？两个完全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电话内容更多地是他在输出，但对方总能get到那个点，倾听者是一个只有有点没有缺点的名词，说完之后心里畅快不少，挂断电话，他总在想，距离本以为会是个问题，但两人完全没有因为距离而产生距离，这就是他获取到最好的讯息。
而另一边挂断电话的赵海洋叹了口气，真是要命，现在过来是啥意思，说是想看好哥们儿，不就是为了某人来得。
赵海洋一再提醒对方，“你可是有对象的人，就算没对象，林瑶她是你的同学，战友，但不是女朋友。”
“我知道，所以我去看你。”
看他就是个幌子，行吧，想来就来，反正他也拦不住。
等到顾从容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却仅仅是和对方打了个照面，因为林瑶这边被人催着赶紧回北燕去帮忙，“我马上出发回北燕，要不要一起。”
最终顾从容还是没说出想说的话，或者说他已经预判林瑶会再次拒绝，干嘛呢，顾从容，磨磨唧唧，这个人看着你的眼神已经变了，不是吗，而且她变得更具有魅力。
他也有作为军人的敏锐度，那些周遭投射在他前女友身上的视线如此的似曾相识，让他甚至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坐在快速列车上窗外飞驰的景色像是某种缩略影，在缩略影中他见证了他们的曾经，但曾经终究会过去，每个人都要开启全新的空白篇章，涂什么色彩都将由其个人决定。
从书本上抬起的林瑶摘下眼镜，每天在电脑前时间更长，防蓝光抗UV的变色眼镜也习惯性地架在鼻梁上，看了眼发呆地顾从容，她好久没有这样认真地看过一个男生，他成熟许多，似乎是因为赶路，下巴上长出青色的小胡茬，明明毕业时见过面，现在也才过去一年的时间而已。
在西区出现的他帅得更加明显，听赵海洋说他交了位女朋友名字里也带了瑶，她只是认为巧合而已，交往时间不长她自己也没有那么大魅力值得让人念念不忘。
“我听说你和江叔走得很近？”
顾从容还是提了这件憋在心口里的事，既然是战友，关心二字少不了，看到对方的神色也并不算反感。
“嗯。”林瑶没想到风声都传到了北区。
“最好还是别和江叔走得太近，我不否认江叔对晚辈确实照顾，但是你成年了，”想到什么，“而且你还是个姑娘，没人敢说江叔的不是，其他人只会攻击你，你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你？”
女生地眼神望过来时依然楚楚动人，似乎毫不在意，“他们说你是妲己，走到哪儿就会勾引到哪儿的首长。”
“那我应该勾引一把手才对，要不然那些普普通通地不够档次。”
她也有变化，按照上学时期她听到也不会反驳什么，本身就是谣言，再说谁能比交往过的他更知晓林瑶本人，她本人有时冷得出奇，总带有一种旁观者的清醒。
“不说这个了，你未来来我部队吧，在西区赵海洋那家伙忙起来也顾不上你，有我在，至少还能护着你。”
说完他从书包里拿出一样东西，似乎有些如释重负，“这是咱俩交往时我偷偷买的钻戒，是按照你的尺寸买得，我原本想扔了，但最终还是没舍得，你就当成全曾经的那个我，蠢得要命不知道丢了最珍贵的宝物，所以才会同意分手，哪怕死缠烂打被说没骨气也不想弄丢的那个人最后还是丢了。”
林瑶打开，原本想说的她能保护自己言论最终还是吞咽下去，她打开丝绒材质的小盒子，钻石的大小看起来似乎有三克拉的样子，抬眸看向对方微笑，“那个人很喜欢。”很喜欢，内心叹气，她的男孩终于长大了。
两人相视一笑，那一刻两人都算是真正地放下彼此，每个人的人生中总会有点遗憾，这样的人生才是人生。
在部队的佟欣瑶自打顾从容请假就没睡好一天觉，总是想着曾经的两人是否会破镜重圆，因为没有板上钉钉，所以一切规则都是可以打破的，这种打破会给人带来强烈地不安感，她现在就是，顾从容是她好不容易追来的。
虽然告诉内心要淡定，别慌，可她现在恨不得立刻涨上翅膀飞到男友身边。
直到她接了一通电话，“那么快回来了，我去，我马上去车站接你。”
她到达车站时开往北燕的快速列车班次还未到达，她身上也换了常服，她甚至猜想会不会林瑶跟着回来一起见她，然后顾从容揽着对方的肩膀说他还是喜欢对方要和她分手，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场景。
不知不觉时间过得很快，“欣瑶！”
她慌忙站起身，目光很快从顾从容身上挪开，或者说他是那个被一带而过的，搜寻另一个人的身影，火车站人流量极大，明明也不是什么节日，也不知道每天怎么都有那么多人。
“怎么，看什么呢？”
顾从容揽过人，“赶紧回去，我都要饿死了，午饭还没吃呢。”佟欣瑶这才稍放下心的回神，“那先找个地方吃饭。”
反观林瑶那边，她绝对迟到了，已经超过了二十分钟，焦阳这边还没开始汇报，其实就是一个竞标会，政府机关和招标企业共同举办的会议，原本这种会议林瑶自然是不需要参加的，但耐不住他去求这位祖宗过来，倒也不是紧张，但这一次也有科大军校的参与，她作为代表人物，不来不合适。
今年年初的项目计划开始筹备，其实这款《新世界》前期是有超脑中心，但随着游戏进展，超脑中心的胃口也开始加大，虽说超脑中心属于军方，但各方势力复杂，不纯粹是一家说了算的情况。
坐在政府领导这边第三个位置的徐绍晖比起所谓的资金，企业也需要注入一些新的力量以此抗衡，要不然随着诺亚的停摆游戏也会停摆这种事他绝对不允许发生。
这一次算是对内招标，主要是和军校之间进行深度合作，不过未来就业的发展方向也可以有多样性选择，黄德明团队这次也算是在内，能者任之，毕竟是国家重点工程之一，在技术领域自然是关注地重中之重。
AI技术的进化迭代超越了所有人的想象，AI信息安全技术随之生成，数据安全这一次也联合市局公安信息处一同参与，原先参与的院校有百十来所，最后通过审查符合资格确定下九所军校参与。
徐绍晖期盼着能见到这位老同学，但最终愿望还是落空了。
“这一次是采取四方联动，我们市局也需要专业的团队加入辅助，看文档写得好，但不清楚贵校的人员是否可以派出足够的数量以支撑海量的业务，”
讲到这里略微停顿，“尤其是完全脱离人工智能的海量数据是否会导致系统崩溃，而由于系统崩溃会导致其他业务受牵连。”
学妹似乎有点着急解释，男人就像是提问严苛的导师，“所以你可以代表你们团队所有人负这个责任，一旦出现任何纰漏，我第一时间找你你能解决？”
结束完一天会议的男人问道门口值班的保安，“今天有位叫林瑶的来过吗？”
“来过，可漂亮了，不过接了一通电话急匆匆地走了。”
奶奶生病住院了，她毫不犹豫地握住奶奶枯树一样的手，干巴巴地，很多时候林瑶是不信命的，这种不信命让她渡过了最难熬的时光，所以她拼了命地去改变，人们都说思念成疾，因为过度思念武军，奶奶的身体每况愈下，大夫说了时日无多，但又在看过老人病房后产生质疑，明天再拍片试试。
出院的日子比想象中快得多，林瑶这几天的晚上几乎都在守着奶奶，妈妈和师父要来替班她也不让，两人都渐渐地上了岁数，这种事年轻人来就好。
衰败的速度也很快，每天晚上她好像都在完成续命仪式一般，不会厌倦，但总有种无形的窒息感涌来。
也是在即将出院的前一个晚上，她做了一个也许是错误的决定，但她实在没有办法，她找到一个似乎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人。
挂断电话的男人流露出一种满足的喟叹，他原本没指望能从对方的口中吐出求人的信号，毕竟她那样要强，如果为了她自己，她宁愿死估计都不会去求人，却为了他人而请求，虽然带了点高高在上的感觉。
“我只是为你续命，傅煜，其他的事情我不参与。”
他原本也不需要她参与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好一件事就足矣，“好，明天你帮奶奶办出院直接送到威云市，武军会在那里等你们，现在有斧爷，我暂时还用不到你，但我希望你要保护好自己，别受伤。”
他果然藏着武军，傅煜他真得该死，他一直在等着这一天吗，他身边有的是人，他根本不需要武军这样的人留在身边。
“我知道了。”多余的字一个都不想说，挂断电话，林瑶生出了某种疲惫，她只是跟坦克说了一声，帮她多请一天的假。
她只是想喘口气，把奶奶送到武军手里后，她懒得去看去思考，她只是想一个人静静，这种无力感快让她窒息，很多时候她都觉得只要足够努力，就可以逃脱所谓地命运，摊开掌心，命运掌握在手中是最可悲的笑话。
刚走出墓地时发现有辆车在那里等她，从车里走出一个曾经打过罩面的男人，“呦，我们林专家还是这么漂亮。”不，甚至说更漂亮也不为过，此时的她看起来有种清冷和脆弱，比那时更甚。
冷骁也不管对方的脸色，只是拉开车门，“傅少担心你，毕竟林专家的健康安全是第一位。”
这哪里是担心，这是过来恶心她的，林瑶不发一言地坐上轿车，冷骁坐在司机位置，“后面给你买了零食和水果，我送你到机场。”
她现在的状态尤为不好，但还是强忍着，“斧爷还好吗？”
“斧爷很好，身体前段时间上山摔了一下，腿部骨折，现在正在疗养院静养，过段时间就能回家。”
这些事她只能通过冷骁的口中知晓，看了眼外面的高速道路，疑惑道，“这条路不是通往机场的。”
“是，我们去私人机场，林专家身份敏感，公共交通会留痕。”
她有什么可敏感的，也不是啥重要人物，之后她应该不会再出西区部队，项目周期要到明年，系统接口范围广，且业务字段繁杂，还有数据迁移都是问题。
好像一想到工作心里的憋闷缓解一些，另外一边正在家里看电视的武军收到奶奶给他的信，上面写着小军亲启，是熟悉的字体，是林瑶姐的。
看完之后他烧了，他没敢拥抱她是因为他的手上沾了血，不干净，但她那么聪明一定猜得到理由，奶奶不知道还有多少天，能陪一天是一天，然后他准备自首，争取陪伴奶奶平安渡过人生最后的时光。
在西区的江扬结束完工作已经是深夜。
回到分配的小洋楼内，却发现沙发里面躺着着一位许久未见的小姑娘，他这才闻到空气中散发的淡香，只有女孩子才会用到的沐浴产品，她似乎睡着了，浓稠的长发披散在身上，像是天然的凉被。
他静悄悄地走过去半蹲下身体，用手指轻抚对方的柔顺头发，是他好久没观察她了吗，竟觉得乖宝不知何时沾染上一种成熟的女人魅力。
把头凑过去，他觉得他现在像极了禽兽，他只是将鼻子凑过去深深地闻她身上的气息。
夏天带有些微的潮意，蝉鸣声此起彼伏，用嘴唇摩挲对方柔软的颈肉，果然怕痒的乖宝很快醒来，如果是以往直接会说他是个变态，但今天对方也仅仅是推了推，“怎么了，乖宝？”
文静的林瑶似乎看起来更乖了，他的视线不知不觉锁定在对方的嘴唇上，听她轻轻吐出一个字，“热。”
“嗯，确实很热。”此时的江扬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回答时已经失神，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他的异常，“怎么了？”
他此时站起身略微离林瑶远了一点，背过身子，“没什么，我去洗漱，明天再找你。”
“我今天过来想跟你说件事。”
“什么事？”他脱掉衬衫，后背已经全部浸湿一样。
“我最近到明年都不会出来，工作很忙，周末也要加班。”里面穿了件背心，林瑶一直知道江扬有常年运动的习惯，身材很好，尤其是大臂的肌肉，穿短袖时非常突显。
“然后呢？”
然后，什么然后，林瑶想理清两人之间的关系，她担心傅煜会对他产生不利，而且她不喜欢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关系。
“你是要离开我吗，乖宝，我下月就回北燕了，我爸那边身体出了点状况，我有点担心，想回去陪陪老人家。”
对不起了，老爸，他爸身体非常硬朗，每天都打太极打得不亦乐乎，但他知道乖宝心软，她听完后那些将说未说的话一定不会说出来。
他握住乖宝瘦弱的肩膀，“等你真正回到北燕，我带你去看看我爸妈，咱们正式做家人，我会把你当成我的亲人，再没人敢说三道四，乖宝，我是认真的。”
作者有话说
第70章 第七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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