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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当年一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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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君?”那人像是被冲击一般,重复了好几遍还没反应过来。
“这么说来,我好像也有耳闻,掌门把北溟鲛宫的小公主嫁给了他吧。”
“是是,我也听薛昀说了,那是个惹不起的疯女人!”
乔胭:“?疯女人?那小子这么说了?”美艳的狐狸眼顿时眯起了锋锐的弧度。
“薛少爷的屁股都被雷木长老打烂了,现在还下不来床呢,能去漱冰秘境都够呛。”
乔胭捋起袖子,正要追问个究竟,却被人揽住了肩膀往怀里一带。
谢隐泽太高了,她抬头只看见小boss优越的小半边侧脸,还有那唇角扬起的懒散笑意:“你和我夫人搭话,有什么事吗?”
“没、没什么事。”
人群讷讷地走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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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boss心情好像挺好的。
至少载她回来的路上,对方没有像往常一样飞得跟火箭似的,让狂风吹得乔胭的头发直往她嘴里钻。
远远看见玄源宫冒出的炊烟,就知道是小奔正在厨房里忙前忙后。
乔胭从厨房里端出一碗鲜嫩的鱼汤,叫住正要离开的谢隐泽:“去哪儿?一起吃晚饭啊。”
通常她和谢隐泽是不一起吃饭的。不知道小boss吃什么,反正乔胭从没见他进过厨房,也从没见他拿过筷子。虽然修真之人辟谷,不应贪图口舌之欲,但他也活得太不食人间烟火了点。
谢隐泽被她拽了好几下,才在椅子上坐下来。
“这什么汤?”他问。
“鱼汤啊。”
谢隐泽看向她,沉默了一瞬,开口:“你……喝鱼汤啊?”
乔胭莫名其妙:“喝鱼汤怎么了?”
他看上去忍了又忍,但是没忍住,双眼冒出求知又好奇的目光:“可你不是也鱼吗?”
“……”乔胭忍着给他翻白眼的冲动。
堂堂北溟皇族,鲛宫公主,被他说得像菜摊上的大鲤子鱼一块钱三条蹦蹦!
但她今日有求于人,忍了。不仅忍了,她还殷勤地上手夹菜:“尝尝这个,雪豆,炖得可软烂了,很好吃的。”
直到乔胭将同一个碗里盛出来的鱼汤入口后,确定没问题,他才端起了碗。小boss疑心病可重。
尝了口,没什么兴致地放下碗筷,扬扬眉梢:“说吧,有什么事求我。”
乔胭再次确定,他是真的对吃的没兴趣,世界上怎么会有小boss这样的人?既不爱睡觉,也不爱吃饭,还不爱说话,能忍受这么无趣的生活,不愧是要干大事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求你?”乔胭装模作样地放下筷子,“就不能是我想请你吃饭吗。”
谢隐泽皱眉:“说不说?不说我练剑去了。”
啧,你可是要成大事的人,这么没耐心。
“嗯,这个呢,就是你看,阆风一带,不是有个千年秘境要开启了嘛,我呢一直住在鲛宫,从没看过这等热闹……”
谢隐泽:“你想去?”
乔胭:“啊哟,小老公你真聪明。”
谢隐泽不满道:“我不小。”
乔胭:“……”
“我已经十八了,年纪自然不小了。”他看她一眼,很困惑,“你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乔胭被口水呛住,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咳嗽声:“咳咳,咳咳咳咳!”原来是她想歪了。
不过小boss应该确实不懂得这些事。在乔胭前世的世界,男生们的启蒙知识要么来自同龄伙伴,要么来自不小心在爸妈房间看见的小影片。可谢隐泽既没有爸妈,也没有朋友。
他又从小生活在梵天宗,修真者要求清心寡欲,更是杜绝了接触到这些东西的渠道。
《朱雀劫》后期,谢隐泽合并修真界第一宗梵天和魔族第一势力赤渊,成为统率两界的至高之主,囚禁了玉疏窈。
像这种剧情,按照常理都会走向一些不可描述。但谢隐泽就不一样,他的囚禁就是囚禁,有时候忙起来还会把女主忘在脑后,硬生生拖到了男主来,女主毫发无损,甚至还因为被喂得太好,白胖了一圈。
当时的评论区包括乔胭都在哀嚎,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小boss!现在想来,他可能根本就没有那种意识。你说小猫看见主人脱衣服能想什么?他只会抱住你的脚不让走进浴室,你会被可怕的浴缸淹死!
乔胭顾左右而言他,磨蹭了好半晌才开口:“那个秘境,我想跟着你一起去……”
“你不能去。”他直白地拒绝了乔胭,“你太弱了,保护不了自己,师尊不会允许的。”
言罢碗筷一扔,就要走人了。看上去是一点商量也没有的样子。
乔胭一急,直接扒住了他的袖子:“我知道他不同意,所以我才求你帮忙啊。你肯定会保护我的,是不是?”
谢隐泽莫名其妙地看向她:“你脑子秀逗了?我们是什么关系,我为什么要保护你?”
“我不是你好夫人吗?谢郎。”乔胭一脸柔情款款的样子。
谢隐泽顿了顿,意味深长道:“是我的好夫人,就该折在浮棺山。”
乔胭又呛住了:“咳咳咳咳!”
“其实,我想去秘境是有原因的。”她狠狠一掐大腿,逼出了几滴鳄鱼泪,“我之所以要去,是因为我心里放不下你啊,谢郎。”
她这一声谢郎叫得柔情百转,谢隐泽只感到半身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他警惕的眼神就像柴夫在山上遇见了饿狼,战略性地退了退身子:“你……你什么意思?”
“你想想,秘境那么危险的地方,若是你磕着了,碰着了,吃不好,睡不好,也没人陪你说话聊聊天,我该多心疼呢?”
“可我们好像还没到那么亲密的地步吧。”
“不啊,我早就喜欢你很久了。”
乔胭的话让谢隐泽冷嗤一声:“一见钟情?你要对我扯这么俗套的谎……”
“三年前,北溟,暗流渊。”女人湿润嫣红的唇瓣微张,不咸不淡地吐出几个字眼。
谢隐泽皱着眉,反应过来——
“你也在那里?”
他指的“那里”,就是三年前,他屠妖蛟的地点。
“我偷偷跑出鲛宫玩,却碰见了蛟龙出游。他和我舅舅素有仇怨,若不是你忽然出现,我已经死在那里了。”乔胭平静地道。
那个时候他遇见了一些事,意识不太清醒。从到北溟,到杀蛟,到收敛蛟龙尸骨走人的记忆都是模模糊糊的一片。如果说确实遗忘了什么,那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谢隐泽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有结结巴巴,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压抑着震惊的心情,硬着头皮问:“那你嫁进梵天宗?”
“对呀,不是父亲逼迫我,是我自愿。”乔胭一手撑着下巴,目光深情无比,“因为三年前那一面,我早就把心丢在你身上了啊,谢隐泽。”
她放在桌下的手拼命掐自己的大腿。忍住,忍住,乔胭,虽然你是个业余演员,但也要有职业素养!千万不能现在笑出来,一笑就前功尽弃了!
谢隐泽恍恍惚惚地站了起来。
乔胭还想跟上去,他伸出一只手阻止她的靠近:“等等,你让我想一想。”
伸出去的手却传来一点异样的感觉。乔胭娇嫩纤细的手指转眼间就缠上了他的手。她的手白皙柔软,温和莹润,男人的手却苍白修长,骨节分明,指腹还有着硌人的硬茧,连那手掌的大小对比也十分明显。
乔胭满目柔情:“那我等你哦,夫君。”
谢隐泽看了她一眼,那目光非常难以言喻,像是逃避她的接近一般,火烧屁股般消失在了她的视线里。
乔胭笑得倒在地上。
一般喜欢幸灾乐祸之人,也常常被灾难波及。就像乔胭在小boss面前上演了一出假痴情真好戏,好整以暇地看他头疼应对,没想到谢隐泽直接来一招釜底抽薪——
把这包袱丢给别人了。
次日一睁眼,看见流泉君立在床头的乔胭内心可谓是悚然。
“呃,掌门仙君?”
这里要说一下,其实流泉君在她眼中的形象是倒立的,为什么能认出来他,全靠他那头标志性的白发和万年不变的死人脸。过了几秒她发现其实倒立的是自己,她腿在床上,上身从床沿悬挂下来,头顶着地。
“小乔,你这是在练功吗?”
要命,这句话怎么那么像调笑?可看流泉君的死人脸,一点也看不出来玩笑的意思。
无奈,她硬着头皮转移话题:“掌门……找我何事?”无论什么事,女儿都大了,这么一声不吭地出现在闺房还是不太好吧!
“你想去漱冰秘境的事,我听阿泽说了。”
她愣是从流泉君的死人脸看出了两分意味深长。
“原本当时为你和阿泽指婚,我还担心是自己的一意孤行,现在知道你们相处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不是?你倒是露出点放心的表情啊?流泉君的脸色就像我刚闯入咱们祖宗祠堂把你娘也就是我奶奶的灵牌捉起来拳打脚踢了一顿,看得乔胭那叫个七上八下,忐忑难安,正想着是不是戏演得太过了要坦白时,忽然听到一声:“秘境提前开启了,你立即收拾收拾,阿泽已经在山下等你了。”
乔胭:“……好。”
这算说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