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莲灯结局改编]杨戬 -- 生死不欠》二郎戬

5、05 - 真相篇 真相大白

　　“咦？……主人？主人！！主人醒了，主人醒了！！主人！主人！！……”就在一切即将沦为沉默之际，哮天犬突然发出了惊喜的狂叫声。

　　“杨戬？”
　　“杨戬？”
　　“杨戬？！”

　　不止是声音，就连心也在同时颤抖起来。

　　杨戬微微醒转，只感觉胸口大痛。缓缓睁眼环顾四周，却见那傻狗守在身旁。他看看面前的龙四、小玉，又看看默默不语的哪吒、龙八，还有那挤眉弄眼的狡猾猴子，心下一紧，以手抠住地面，一咬牙坐起身来。那银甲黑氅，已尽数被神斧劈裂；顶冠散落，卷曲长发披肩而下；玄衣黑袍，更衬得脸颊雪色苍白；眉心紧蹙，包含着内心深处无限苦痛。只有那炯炯目光，似剑似刀，锋芒如初，尖锐如常。他的眼依次划过在场所有神佛，当视线触及对面那持斧少年，眸中的光彩似乎窒了一窒。沉香？他怎还会在此？三妹还在山下受苦，他究竟要等到几时？
　　“你在做什么？！”沉香还未开口，杨戬却已先声夺人，“你娘还在华山之下等你，而你非但没有赶去劈山，反倒在我这罪人之处浪费时间，沉香，你可真能分得孰轻孰重！”
　　“我……”沉香被他教训一通，面红耳赤，正想上前一步反驳几声，却又见他斜过一眼，目光如钉：“看我做甚？还不速速去救你娘！”
　　“舅舅！……”沉香突然放下神斧，倒身便拜，杨戬心下猛然一悸，不禁暗想，这孩子，竟会叫自己舅舅？！莫不是听他们说过什么，他都知道了？
　　“舅舅！沉香方才听四姨母和小玉讲了你的事情，原来舅舅所做的一切，全部都是为了让我成长，为了帮我顺利救出母亲！舅舅，你太苦了！沉香非但没有感激于你，还想要用开天神斧致你于死地，沉香没用，沉香错怪了舅舅！！……”
　　“唉……”杨戬听闻此言，微微垂下眼睑，暗自叹息一声，这孩子，果然还是都知道了吗？原本以为他可以不用承担什么，兀自当他的英雄，可没想到龙四和小玉会突然出现，告诉他所有的真相，只怕这孩子，此后便永远心中有愧！
　　“杨戬穷凶极恶，罪大恶极，压下华山三圣母，只是杨戬万千阴险谋划之一！天地公正，自当以律法严明，杨戬小人，自当是万劫不复！”
　　“不！舅舅不是坏人！舅舅接下司法天神印，压下我娘三圣母，都是为了改变三界旧的秩序，推行新天条！舅舅在天庭任职八百年，一如既往，忍辱负重，舅舅唯心所做之事，一切都是有苦衷的！舅舅一直都没有变，就像是我第一次所见到的舅舅一样，永远是我的好舅舅！！”

　　这孩子……

　　杨戬由龙四与哮天犬扶着站起，看一眼敖春沉香，又看一眼开天神斧，沉默半晌，最后缓缓地道：“沉香，八太子，丁香的事情……如果我有足够的力量，我宁愿自己化进神斧；但我太看重权权力，有太多的东西放不下……”看着二人沉默不语，杨戬微叹一声接着道，“丁香用自己的血洗刷灵魂里的邪恶，她的思想，正是神斧所需要的思想……所以……”

　　所以……

　　“沉香，要成就大事业，必须得有人牺牲。我知道这会让你很痛苦，所以我宁愿以死，来偿还欠丁香的债，这样，我才会安心一些……”
　　“不！舅舅，我不配做您的外甥！”沉香打断杨戬的话，“您忍辱负重这么多年，我还一直恨您，刚才差一点儿，就……”
　　沉香突然止住了口。他看到杨戬面上全无半点怒气，反而还莞尔一笑，就如同当日溪水边初见一般，春风拂过，羡妒苍生。
　　“不必重复这些了。”杨戬拂去龙四和狗儿的手，行至沉香面前，两手轻轻搭上肩头扶他起身，“你让舅舅看到了回报，你真正地长大了，也比舅舅强多了。”
　　“舅舅！”沉香欣喜一笑，其后却突然又想起一事。看着那人胸襟上撕裂的斧痕，沉香脸色一阵紧张，“舅舅，你的伤……”
　　“不打紧。”只是安慰地拍上其肩。

　　天庭之内，瑶池众人见舅甥二人如是情景，皆大欢喜，一个个欢天喜地，喜不自禁。一时间，瑶池上下已然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玉帝王母在龙座上面无表情，而嫦娥却兀自沉默。她早已将此事前因后果看了清楚，面对这天界的喜悦气氛，她想笑，却笑不出来，便只有颔首沉思。

　　“慢着！”敖春此时开口打断二人，“二郎神，丁香一事暂且不提，其余事情，我们一一都理个明白！我问你，你指使牛魔王杀百花仙子，这又做何解释？”
　　“……”杨戬不语。
　　敖红此时一笑，站至敖春身边道：“因为他知道，以牛魔王的胆子，他一定不敢杀百花仙子。”
　　“哦？这，这……”牛魔王一时呆愣，无话可说，红孩儿则在旁边调侃道：“我看你也不敢杀！”说完还笑着看了身后的梅山一眼。
　　那牛头自觉得难为情，又挂不下面子嘴硬：“谁……谁说的？”
　　“我，我说！”哮天犬骨棒一挥，跳至孙悟空面前，孙悟空见这狗儿来得正好，上去便揪它鼻子：“哮天犬，你知道杨小圣的想法吗？唵？”
　　“哎你别，别啊，别！”哮天犬在那猴子的手下叫道，“开，开始不知道，后来才，才知道的……”
　　“什么时候知道的？！”孙悟空追问道。
　　“你，你松开，松开我就说……”
　　“哼！”孙悟空将手撤下，在半空甩了一把，又看向哮天犬，“说！”
　　“……”哮天犬可怜兮兮地摸了自己鼻子一把，见不疼了，便对着猴子的耳朵道，“我主人哪，知道我……善恶不分，怕我坏了他的事儿，所以才把我贬下凡去。后来呢，我把丁香抓上天去，主人才真正看到我的忠心，就把一切啊，都告诉我啦。”
　　“哼！”孙悟空一怒，举棍便要打，哮天犬赶忙躲避，只听孙悟空叫道，“你既然知道他的用意，为什么在天牢里，那么折腾俺老孙？”
　　“别，别呀，”那狗儿恐棍棒无眼，便极力劝阻孙悟空道，“大圣大圣，你想想啊，你连教沉香法力都偷偷摸摸的，不敢让人知道对不对……呃，刚才四公主也说了，不让你受点折磨，你怎么能狠下心来，跟他们一起，再闹天宫呢？”
　　“……”杨戬见狗儿如此说话，自己又不好开口，便表情黯然，沉默依旧。
　　“你，你你……你可真行啊你！”孙悟空一时气结，挥拳想要使劲揍那狗儿，可他心里还是觉得哮天犬没有错，终还是夸奖了他一番。
　　“不过，沉香，幸亏你还有一个好父亲，”杨戬看着面无表情的沉香开口，“就是因为他，才使你重新找回了决心。”
　　“嗯。”沉香频频点头。他记起了当日，父亲带他出刘家村后的谆谆教诲。
　　“沉香，你一直很奇怪，舅舅是怎么逃离千狐洞的吧？”小玉微微一笑，久寂之后终于开口，“其实，是我带他们出去的，也是我重新点燃了宝莲灯，帮他恢复的法力。”
　　“所以，我还会在那里抢走你的仙丹哪。”哮天犬杵着骨棒横插一语，“我原本以为啊，可以用宝莲灯救小狐狸，可是丁香那一拳……”沉默，举起爪子摸了摸脸颊，现在那里可是还疼着哪。
　　“丁香把我交给舅舅，作为舅舅把思想从她体内拿走的条件。”小玉转头，感激地看一眼杨戬，“是舅舅用法力延续着我的生命，我也正是借助他输给我的法力，才练成了劈天神掌。四公主让我打着复仇的幌子出山，这样，可以掩人耳目。”
　　“啊哈哈哈哈哈，”孙悟空不禁大笑起来，“俺老孙还纳闷儿呢，为什么你一会儿帮这个，一会儿帮那个！”
　　“你真以为在瑶池外面的时候，我和舅舅没有看出，你元神没有出窍吗？”小玉望着孙猴子，表情很是洋洋自得。猴子自知境况，便也打个哈哈，一笑了之。
　　“二爷！”梅山老六开口，“既然如此，你为什么把我交给小狐狸，还逼走四大天王？”
　　“……”杨戬自然不愿多话，只是不语转头，那狗儿见主人毫无半点说话意思，便又替他解了围：“咳！把你们都逼走了，王母娘娘身边不就没人了嘛！嘿嘿！”哮天犬屁颠屁颠地回到了杨戬身边，望着沉香，道，“沉香啊，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主人也能驾驭宝莲灯了吧？因为啊，我主人的法力，也是仁慈的！”说完，还讨赏似的看着他主人的表情，不过杨戬并无所动。
　　“嘿嘿，仁慈，仁慈！仁慈就好！”孙猴子提起金棒，一阵大笑。哪吒等人虽没有应声，却也点头，不置可否。

　　时间不多了。杨戬望一眼地面上的开天神斧，对沉香道：“沉香，既然你已经拿起了开天神斧，便快去救你母亲吧！”
　　“慢着，舅舅，华山里的水牢，应该能用您的法咒解开的吧？”沉香无心，径直问了一句。
　　“不错，华山水牢里的光柱咒语，本是杨戬所设，也只有杨戬能够开启。”
　　“那，舅舅，到了华山，您直接去华山之心，用法力放出我娘吧！”沉香满脸天真，又犯了那偷懒的老毛病。
　　‘臭小子！没看到我主人还带有伤吗？！’哮天犬腹诽，瞪了沉香一眼，并不失担忧地望了望他的主人。
　　出人意料的，杨戬只是笑了笑，随后道：“好，你随我去。”
　　“我也前去，为真君护法。”敖红主动请缨，杨戬点了点头。
　　那狗儿虽预感到有些异样，但也还是随了众人，一起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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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瑶池之中，王母伏在凤椅之上，看着玄光宝镜中的众人说说笑笑前去华山，叹息一声：“我真想不到，二郎神原来是这么‘卑鄙’的小人。”
　　“哎？小人？娘娘，这样的人还小啊？”王母对面的猪八戒，此时明显对她不满。
　　“唉，不小了，不小了……”玉帝龙袖一挥表示赞同，完全无视王母的脸色越发难看。
　　“反正，老猪我是自愧不如。”猪八戒面向观音，嘟嘟哝哝发着牢骚，“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谁把我妹妹压在山底下，那说不定，老猪我也会做出什么事来。”这猪头说话的后半句，眼睛一直瞟向了嫦娥。嫦娥瞪他一眼，似乎有些微怒。
　　“菩萨，你说的打赌一事，还算不算数啊？”王母脸色阴沉，视线转移在了观音身上。
　　“当然算数。”观音点头。
　　“若沉香救出三圣母，那天庭就修改天条。若救不出……”
　　“我帮天庭解围，天庭也不必修改天条。”观音之语，掷地有声。
　　“菩萨记得就好。”王母得到应允，双袖一笼靠于凤椅之上，表情一阵轻松，如释重负。

　　杨戬，本宫现在就来看看，究竟你，能不能破了我那噬命法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