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七】又开学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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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七】又开学噜
晚饭期间肖亦骁还是难以接受摆在他脸上的现实。
孟宴臣吃饭向来话不多，他们一起出门，聊天的永远是肖亦骁和顾多琦，此时顾多琦正把龙虾往嘴里送，没空回答肖亦骁的问题。
肖亦骁：“你俩到底咋确定关系的啊，能不能跟我讲讲，还是不是朋友了！”
顾多琦头都不抬：“你问他。”
孟宴臣只是和转过头的肖亦骁对视了两秒，肖亦骁就立刻放弃了：“问他还不如我自己猜。”
“那婶儿没有拿什么条件做威胁，就这么，答应了？”肖亦骁把龙虾钳子掰开，给顾多琦放进碗里。
“唔，有吧，但是我妈好像解决了……？”顾多琦也不确定，但她很快就把这个问题抛到脑后，“算了，走一步是一步。”
她向来想得很开，能不给自己添堵就不给自己添堵。
“哎，万一付婶后面要他进国坤才能结婚，你打算怎么办。”
顾多琦诚恳的回复：“还能怎么办，我打不过我还不能摇人？”
“……”
孟宴臣一直很羡慕她的自我调节能力，似乎除了之前和许沁的事情让她罕见的露出受伤又难过的表情，其他时候她都是无忧无虑的。
最常说的话是“船到桥头自然直”和“走一步看一步”，就算天真的塌下来她都能当被子盖了。
孟宴臣见过各种各样的人，她可能是所有人里最纯粹的那个。
就算是肖亦骁，也可能会因为要和詹小娆一起开店之类的事情跑来，让他开开后门从指缝里漏点富给他。
而顾多琦找他就只是单纯的找他，发发小猫的照片，给他看今天拍到的云，关心他有没有什么烦心事。
在顾多琦面前，他不是国坤的下一任接班人，不是投资公司的老板，不是背负期望的儿子，不是被钉在墙上的蝴蝶，不是随时可能会被丢下的哥哥。
只是孟宴臣自己。
饭吃得差不多了，顾多琦说要去厕所，跳下椅子就从包厢出去了。肖亦骁欲言又止，端着水杯好几次想开口说什么，但又一句话也说不出。
“有话就说。”孟宴臣受不了他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抢先开口。
肖亦骁这才尴尬的张嘴：“……你，你悠着点啊，琦琦还没读完大学。”
“……”孟宴臣掀起眼皮想翻白眼，硬是靠着好涵养忍住了。
肖亦骁往前凑了凑，小包厢原本就不大，他压低声音：“本来你就比人妹儿大七八岁的，跟你在一起是妹儿亏知道吗，你得对她好。”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对她不好了。”孟宴臣没好气的怼他。
“你俩买的戒指HW入门款啊，才多少钱？”肖亦骁仿佛手握什么重大证据，指着他的手指睁大眼，“也没见你送妹儿包啊表啊什么的，那女孩儿不都喜欢那些？”
“她不喜欢。”
“你送了她就喜欢了！”肖亦骁恨铁不成钢一样咬牙切齿的说。
孟宴臣不知道顾多琦家是怎么教育她的，听她的描述似乎是散养为主，但是在那种描述下她也没有长歪，反而生机勃勃的。
客观来讲，她家里算不上特别优越，爷爷虽然是国内知名的艺术家，但是卖画全看心情，并不是功利型的商人画家，有的画确实卖的贵，从顾多琦的口中得知她爷爷不爱出门，也不爱花钱，赚的那些经常拿去做慈善捐款了。爸妈是国内出名院校的教授，爸爸还是小说家，妈妈也在自己的专业小有建树，都不是省油的灯，但是大学教授说到底也只是某种公务员，工资不可能离谱到哪里去。
这样的条件和孟宴臣的家庭比，可能要综合多方考虑后很勉强才能称上“门当户对”，但也绝不会需要她全身加起来不到三百块的过日子。
所以能够得出结论：顾多琦她不在意这些身外的东西。
话说到这，顾多琦推开门回来了，肖亦骁立刻直起身清清嗓子，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眼睛把顾多琦从头脚看了一遍，孟宴臣猜他在估价，试图从她身上找到她的喜好品牌。
显而易见的，他失败了。
“咳。”肖亦骁又清了一遍嗓子，“妹儿，你怎么出门也不带个包？”
顾多琦迷茫的和他对视：“带包做什么？”
“……你东西都放哪儿的？”
“裤兜啊。”她理直气壮的回答，似乎是要展示给肖亦骁看一样，站起来伸手把手机和纸巾摸了出来。
肖亦骁无语凝噎：“你就带这点东西？”
孟宴臣通过他的表情，猜得到他在回忆历届女友的包里都有什么。
“那还要带啥。”顾多琦把东西又都塞回去，“哦，本来上下班我还会带个耳机，但是跟你们出来玩没必要就不带了。”
“……这是重点吗！！”
孟宴臣看着肖亦骁挫败的样子，心情不错，抿嘴笑着举起茶杯喝了一口。
顾多琦不知所云的看看肖亦骁又看看孟宴臣，摸着自己的脑袋问：“你俩刚才聊了什么啊，怎么关心起来我带什么东西了。”
“没什么。”孟宴臣随口回答，“他不信邪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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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亦骁显然是不死心，临分开还在念叨，让顾多琦别省孟宴臣的钱，该买什么就买。
顾多琦不耐烦的挥挥手把他赶走了。
夜幕降临，孟宴臣带她回家收拾东西，她收拾到最后就背了一个双肩包，问她带了什么，说就带了Mac和几件衣服。
顾多琦还说课表一出来就发过来给他看，孟宴臣开车的同时点点头，示意他知道了。
她一直在副驾驶玩手机，偶尔发出笑声，然后把看到的好玩的东西念给他听，手指上的戒指被车窗外投射进来的霓虹灯光照的闪闪发光，很是惹眼。
肖亦骁说，和孟宴臣在一起吃亏的是她，孟宴臣自己也知道，这对她来说并不公平。
他像是把顾多琦也拉进黑暗的洞穴，贪恋她带来的阳光，企图把这里照亮。
有时候孟宴臣会觉得自己很卑鄙，他知道顾多琦没有办法对他的痛苦视而不见，也知道顾多琦全然的相信着他，孟宴臣的高道德感一直在强调他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什么。但孟宴臣偶尔也会控制不住自己，故意示弱，故意露出悲伤的神色，顾多琦就会立刻顺着他的意思行动。
顾多琦在书房睡着的那天，孟宴臣想过把她送回客房，但是真的把她抱起来，腿并不听使唤的走向了自己的房间。
孟宴臣在心里唾弃自己，他的底线一低再低，再创新低。耳边却有另一道声音在耳语：没有关系的，顾多琦不会起疑，她不会发现的。
寂静的室内，只有身边的人传来轻轻的呼吸声，孟宴臣几乎一夜没有合眼，他只是倚在床上，身上盖了条毛毯，顾多琦鸠占鹊巢，把自己包在被子里，包的严严实实的，只露出鼻子以上的脸，像个蚕蛹。
她睡眠质量很好，睡得很沉，在梦里无意识的朝着他的方向滚了滚，孟宴臣抬手帮她给枕头换了个位置，希望她睡得舒服一些。
最后一次，孟宴臣对自己说。
昏暗的夜灯打在顾多琦的轮廓上，她的头发谁的乱七八糟的，像只毛茸茸的小狗，孟宴臣突然觉得，如果进国坤就能换来和顾多琦一起生活，那他明天就可以调岗上任。
车很快就开到顾多琦爷爷家楼下，她不让他下车，说两步路就别送了，一路小跑进了小洋房，还在门口冲着孟宴臣挥了挥手才关门。孟宴臣一直在车里坐到她房间里亮起灯，收回视线发动车子离开。
他们周五才在梦里见过，今晚不会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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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多琦信守承诺，给他发来了课表，专业课只上到周三，周四周五都是空白，顾多琦说是因为大三要开始做小组作业了，所以排课上给留了充足的时间。
也就是说最快周三晚上她就能和孟宴臣见面。
比那还快的是捉摸不定的梦境，像是不愿他们等待过久，周二夜里，顾多琦出现在孟宴臣家的客厅，她冲过来扑进孟宴臣怀里，仰起脸冲他傻笑。
“有没有想我呀孟孟！”
梦里的顾多琦只有体温，没有五感，就算是抱的很紧也不会使她窒息，孟宴臣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收再收，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的孟宴臣，猛地松开了她。
知道是梦之后，有点失控了，孟宴臣深呼吸，把情绪掩藏在眼底。
顾多琦对此一无所知，她在寻找自己留在家里的东西都被保洁收拾到哪里去了，孟宴臣喊住她，让她跟着下楼。
“？”顾多琦不知道原因，但还是顺从的跟过来，“下去干嘛呀？”
就像肖亦骁说的，或许买了她就喜欢了。
在地下车库和眼熟的车标面面相觑的顾多琦：“……”
“在俱乐部门口，我看你盯着这款车看。”孟宴臣解释道，“所以就给你买了。”
“…………”顾多琦石化，缓缓扭过头和他对视。
“正好你拿去开，来我这会方便些。”这么说着，孟宴臣抬手把钥匙递出来，又补上最后一刀，“车不能退货，记得开回本。”
被彻底将死的顾多琦：“………………”
她吃瘪的表情真的很好笑，拿着车钥匙像是拿着一个烫手山芋，拼色的迈巴赫轿车沉稳中多了一丝活泼，客观地说这种商务车和顾多琦并不搭，孟宴臣觉得她喜欢就行，别的无所谓。
“……不是，这个，我记得很贵吧！”顾多琦终于找回声带，“我是在看车标！！我只是觉得车标上两个M和你很配……”
完全意料之外的答案，孟宴臣的尾音不由得上扬：“和我？”
“对啊，MM，孟孟。”顾多琦指着车标无辜的说。
“……”
孟宴臣哑口无言，又觉得这一切如果是顾多琦，那倒也合理，只能失笑。
拿着车钥匙研究了半天车门怎么开，终于坐进去的顾多琦在驾驶座东摸摸西摸摸，又从车窗探出头问他：“我开这个你开林肯？怎么感觉哪里搞错了……”
她又在那嘀咕半天感觉这个车像是小说男主开的，孟宴臣开合适她开好奇怪，问她哪里奇怪，她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说：“气质……吧？”
她又说：“能不能把这玩意儿喷个初号机涂装，说不定就比较搭了。”
“……”
顾多琦在主驾驶研究了半天，嘟囔怎么这么贵的车也不给个说明书，按钮都是干嘛的要我猜啊？又说要开多少年才能开回本，叫你daddy还真没错，但是这车里面还挺好看的嘿！
话题跳跃度之大让孟宴臣接不上茬，紧接着顾多琦招呼孟宴臣坐副驾驶，要开出去试试看。
孟宴臣心想也好，就当又一次陪她练车了。
痛车是不可能痛的，孟宴臣不了解那是什么，但是改个色很简单，第二天一早就把车交给陈铭宇，让他把车开去改了。
陈铭宇：“……孟总，我不太敢开，刮了蹭了我赔不起。”
孟宴臣：“不要你赔。”
坐在办公室翻陈铭宇发来的改色色卡，孟宴臣觉得都挺合适的，最后孟宴臣想了想顾多琦平时穿的衣服色系，选了个冰莓粉。
陈铭宇办事很效率，车行也很会看脸色，加班加点把车改好了，晚上就稳稳停回了孟宴臣家的车库，坐地铁回来的顾多琦对着摇身一变的车瞠目结舌。
“不是？”顾多琦揉了揉眼睛，“昨天晚上它还不是这个颜色啊？”
“你不是说，气质不搭吗。”孟宴臣这回是真的把钥匙交到她手上，“不满意再去改。”
“……不改了。”顾多琦显然是喜欢的，这个颜色也确实好看，她绕着车走了两圈，像是决定了什么一样，“ok小粉，妈妈以后会对你好的！”
她做了一个捶手心的动作，孟宴臣看见她握成拳的中指上戴着那枚戒指，看来是反应过来了。
“对了。”顾多琦突然看向他，“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订婚不戴无名指！白白今天给我发微信说你结婚了吓了我一大跳！”
孟宴臣看她张牙舞爪的样子，淡笑着回答她：“没区别。”
“怎么没区别！你平时又不带戒指，公司的人都吓坏啦！又没人敢问！！”顾多琦说完就冲过来伸出手，“快戴回中指啦你！！”
孟宴臣没施力，任由她捧起手，把戒指换好地方，她满意的点点头：“这个戒指你戴比我戴好看，因为你的手好看。”
毫无保留的夸人像是她与生俱来的能力，即使到现在孟宴臣也无法习惯。
晚上她带了作业回来画，孟宴臣早就让人在书房多放了一张桌子，她就坐在一旁安静的画画，顾多琦平时挺闹腾，但是一旦开始画画就像是进入另一个世界了，安静的不像是她。
孟宴臣办公的时候就忍不住时不时看一眼，她似乎挺苦恼的，画一画就得停下来想一想，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孟宴臣也渐渐不再分散注意力，集中处理工作。
结果等孟宴臣的工作告一段落，再次抬头的时候，顾多琦的画笔放在一旁，托着脸不知道看了他多久。
孟宴臣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顾多琦笑盈盈的开口：“没有呀，就是觉得你认真工作的时候真的很好看。”
又来了。
白天孟宴臣去上班，顾多琦在家里睡懒觉，中午打电话催她起床吃饭，传过来的是她迷迷糊糊的声音，晚上准点下班回家，推开门顾多琦已经把菜做好了，招呼他赶紧洗手吃饭。
她白色的老爹鞋放在玄关，和她的衣服一样，都只有巴掌大，孟宴臣把自己的皮鞋摆在旁边，觉得大小差距太大了。
和她本人一样，又瘦又小，骨头像是软的，抱在怀里只有肩膀那么高。
孟宴臣切断思维，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就此打住。
见他在玄关迟迟不进来，顾多琦一路小跑过来，把迈巴赫的车钥匙拿起来给他看。
“看，我买了个配饰！”
是一只穿着警服的兔子。
孟宴臣记得这只兔子，和他车钥匙上的狐尼克来自同一个动画电影。
顾多琦把车钥匙放回去，狡黠的笑：“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凑成情侣挂件，有点佩服当年给你选了狐尼克的自己了。”
周五妈妈打电话问他们回不回家，孟宴臣发现有了顾多琦当挡箭牌，比起在公司加班这样的理由，陪顾多琦出去玩妈妈更能接受，付闻樱甚至还叮嘱他们最近有点降温，晚上会凉，记得带外套。
他也要学学顾多琦的生活态度，船到桥头自然直，国坤的事等什么时候妈妈一定要和他聊了再说吧。
结果周六孟宴臣真的要加班。
正好顾多琦被肖亦骁和詹小娆喊出去玩，肖亦骁的酒吧二楼是个夜店，那天有活动，说是花大钱请来了有名的rapper站台，喊顾多琦也去，还说正好孟宴臣那个破坏氛围的要加班，他们仨能玩的更开心点。
原本以为顾多琦没兴趣，不知道为什么她眼睛亮了亮，问是不是前一阵子有个挺有名的说唱综艺的那几个选手，肖亦骁说当然了，你肖亦骁哥哥出马还能请不来本人？
孟宴臣问：“你什么时候还追星了？”
自己都没意识到这句话里有浓浓的酸气，顾多琦毫无察觉的摇头说没有追星，只是那个综艺拍的很搞笑，她当搞笑综艺看的，有几个人真的很有意思。
于是就这么说定了周六的行程，顾多琦的一天：睡懒觉，起床打游戏，然后出门去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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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孟宴臣一大早就起来出门，出去别的公司开会，某个重要参会人员行程上只有今天有空，疲惫的孟宴臣叹了口气，一天应该是搭进去了。
顾多琦起床后给他发消息，说想今天开车去，但肯定要喝酒，算了。
孟宴臣让她只管开，不行叫代驾。
他看得出来顾多琦是喜欢那台车的，像是得到礼物的小孩，总是会想什么时候带出去给朋友也看看。
顾多琦说好，那她可要开了，这是她拿了驾照后第一次开车上路耶！
孟宴臣的午休很快就结束了，午饭是在会议室吃的，紧接着又投入到新一轮的讨论中。孟宴臣吃完饭看了一眼手机，14:08，晚上的活动虽说有肖亦骁和詹小娆在场，但是那毕竟是夜店，他不觉得他俩能一直看着顾多琦，只想会议快点结束，他好自己过去看看。
结果这个会一开就开到快十点。
好不容易从工作中抽离，孟宴臣第一反应是给顾多琦打电话，无人接听，想来是夜店过于嘈杂了。孟宴臣让陈铭宇把他送到肖亦骁酒吧楼下就先开他的车离开，自己一个人上了楼。
他们每次过来肖亦骁这里都是在清吧喝酒，没有上过二楼，推开厚重的隔音门，扑面而来的是各种各样的噪音：DJ打碟的声音，台上rapper唱歌的声音，人们嘈杂的吵闹声。舞池里穿着清凉的俊男靓女贴在一起跳着热舞，穿着全套西服来到这的孟宴臣像是穿越一样，格格不入。
孟宴臣很快就锁定了要找的人，吧台的角落，詹小娆和顾多琦坐在那，他快步走过去，詹小娆看起来还挺清醒，见孟宴臣来了差点把嘴里的酒吐出来。
“你可算来了啊孟总！”詹小娆立刻指着身边的顾多琦大声抱怨，声音被BGM撞击的破碎不堪，“我一晚上都在替你看小孩，好多帅哥喊我跳舞我都错过了！你怎么赔我！”
坐在她一旁的顾多琦看起来又喝多了，正趴在桌子上迟缓的眨眼，孟宴臣感觉有点头痛，虽然这是他意料之内的情况，他没什么感情的看向詹小娆：“你想怎么赔？”
詹小娆秒怂：“那什么，既然您来了，那我给您二位让地方哈。”
肖亦骁作为店长想必是忙的看不见人，反正也不重要，孟宴臣坐到顾多琦身边，凑近她的耳畔：“小柴，能走吗？”
听到他的声音，刚才看起来像是没电了一样的顾多琦终于直起身转过来：“能。”
……到底怎么喝成这样的。
顾多琦比上次部门团建喝的还多，已经走不了直线了，孟宴臣只能搀着她，喝了酒的体温很高，她裸露在外的胳膊挂在他的臂膀上，隔着西服都能感受到热量。
踉踉跄跄到她的车前，孟宴臣想起来她并没有带包的习惯，钥匙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在她的裤兜里。
她今天穿了条工装短裤，口袋比牛仔热裤大多了，孟宴臣问她：“钥匙呢？”
顾多琦像是有延迟的服务器，隔了五秒才转过头来和孟宴臣对视：“在兜里。”
“……”似乎让她自己拿出来不太可能了。
孟宴臣只能认命的伸出手，先在靠近他的这侧口袋里摸了一圈，里面是手机和纸巾，没有办法，他的胳膊从顾多琦的背后绕过去，摸她另一个口袋。
这个动作使得顾多琦突然笑了起来，她不安分的扭动两下：“痒。”
原本就靠在孟宴臣怀里，拿孟宴臣当支点，顾多琦差点给自己扭倒了，拿到钥匙的孟宴臣一把揽住她的腰把她捞了回来：“别乱动。”
“好的。”顾多琦重重点头，任由孟宴臣把她塞进副驾驶，扣上安全带。
她喝的一身酒气，孟宴臣把冷风往下打，顾多琦却嚷嚷热要开窗户，孟宴臣想都没想：“不行。”
被严词拒绝的顾多琦安静下来，眼睛看着窗外，又缓缓移动到孟宴臣脸上去。
孟宴臣只当她喝多了在做无意义举动，车很快就开回了家，他揽着顾多琦上楼，她没有刚才醉的那么严重了，安安静静的走路，只不过一直用刚才的眼神在看孟宴臣。
进了家门，孟宴臣觉得她这个状况应该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洗澡了，但是顾多琦又和上次一样，执意要洗，说酒很臭。
孟宴臣：“……那你为什么要喝那么多。”
和喝醉的人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他们再一次僵持在浴室门口，顾多琦似乎是有点烦躁，她甚至打算强行进去，手上用力推他，孟宴臣都不知道她喝醉了还能使这么大劲，怕她用的力气太大反而伤到自己，干脆把人一把捞起来往客房走。
顾多琦双脚离地，挣扎了两下，甚至张嘴一口咬在孟宴臣的肩膀上，孟宴臣眉毛都没动一下，打开客房的门，弯腰把她放在床上坐好。
准备直起身的时候，顾多琦突然伸出手拉住了他的领带。
那条领带被她从西服里拽了出来，她两只手用力，孟宴臣只能先依着她，俯着身，双手撑在她身侧，这是一个很危险的距离，孟宴臣甚至能闻到她唇边残留的酒精气息。
似乎是樱桃味的。
“怎么了。”领带被她越收越紧，孟宴臣心想再这样下去可能会被她勒死。
开口后顾多琦却突然松了力道，连带着肩膀也塌下去了，领带停留在她的手里，像是虔诚的信徒捧着她宝贵的十字架。
顾多琦的委屈肉眼可见，她皱着眉头，原本就下垂的眼角看起来压得更低了，她好似有很多抱怨要说，但是最后她只能挤出一句：“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孟宴臣终于直起身，丝绸质地的领带像是抓不住的风，从顾多琦的手里抽离。
顾多琦举起一只手，语调缓慢又认真，她掰起手指：“周三，周四，周五，周六。”
孟宴臣突然觉得很危险，他不该在这个房间继续待下去，他应该要走。
“你为什么，都不肯亲亲我？”顾多琦把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补全。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五十七】又开学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