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十二】她是假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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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知道，这一切其实是大脑在自救。
小柴眼睛亮亮的看着他，说要帮他想办法出主意，绞尽脑汁企图破局的时候，孟宴臣觉得她就是活人。
她心疼他，想方设法的对他好，她说没有人夸你我夸你，你很厉害了。
但她是假的，她是大脑臆想出来的……情感寄托。
上一个对他掏心窝的人是肖亦骁，但和许沁的事，他没有办法对肖亦骁开口吐露半分，肖亦骁也不是会刨根问底的人，有些事见自己不愿说，他也就不问了。
他长时间一个人闷着，闷的快发疯了。
小柴的出现，让孟宴臣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救生绳，明知真相是假，他还是选择抓住小柴的手，让他在梦里能够喘息一刻。
这样也好，总比一个人闷出病来要好，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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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柴开始备战高考了。
过年期间，她的校考成绩出来了，勉强低空飞过了合格线，接下来能不能进燕城美术学院，就看高考成绩能不能多考几分，补一补校考的分数了。
梦里她哭丧着一张脸，和落地窗外张灯结彩年尾十足的小区环境相映成趣，她用这种表情说出来的“新年快乐”丝毫没有快乐的气息，随后就崩溃的在沙发上乱滚，念叨自己色彩人头果然大翻车，虽然素描考了很高的分数，但是加在一起和两门课都成绩一般的考生考的差不多。
随后她又诅咒了考试制度，问为什么一定要考水粉呢，考水彩或者彩铅不行吗，她画小动物的时候使的可好了！可恶的美术学院！
孟宴臣听不太懂，醒来后抽空查了一下相关资料，燕城美术学院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学院派美术高校，除了极个别院系，其他院系都是靠头像考试来招生的。录取方式也分两种，一种是高考成绩达到及格线，一般是本地高考二本分数线的60%后，按照校招专业课考试的成绩从高往低录取。
另一种是校考专业课达到及格线之后，按照高考成绩从高往低录取。
小柴的选择是后者，她说她专业课已经“寄了”，接下来只能靠高考分数了。
孟宴臣问她那你最近一次模拟考考了多少分？
小柴：哈哈，我从高二开始就一直泡在画室里直到上个月，你觉得呢。
孟宴臣：……
孟宴臣还顺便查了一下学校的地理位置，在老城区内的校区过小，承载不下日益增多的新生，新校区刚刚建好，在远离市中心的郊区，目前除了研究生会在老校区住宿上课，大一到大四的所有学生都迁往新校区了。
新校区的地址有点眼熟，孟宴臣总觉得自己好像去过那里，可能这也是为什么大脑会设定小柴要报考的学校是燕城美院吧，他想。
又浏览了一会儿相关信息的孟宴臣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关闭了网页，自己怎么对梦里的事情这么上心……这是他做的梦，那小柴一定可以考上大学的。
至少他现在很希望她能考上大学，不想再看她拉着一张脸在梦里大骂二次函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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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孟宴臣自己也在为子公司的业绩头痛。
很早之前他就发现了，梦里的一切都和现实一样，包括书本里的字都能复现，梦中就是他梳理工作思路的绝佳时机。
虽然写的字带不走，但是记忆是不会消退的，相当于他和小柴见面的时候是凭空多出来的工作时间。
自从小柴开始背书考试，每次出现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样，倒在一边儿嘴里念叨这什么“我恨数学”“我恨英语”“我恨文综”……
孟宴臣问你有什么不恨的吗。
小柴说当然有，语文啊，能考120呢！
孟宴臣忍了又忍才把那句“120难道很高吗”咽了回去。
不过也好，死鱼一样的小柴正好不会妨碍他整理工作，公司发展到攻坚阶段了，三月是集团年终述职的时间，他要想办法彻底在集团站稳脚跟。
有时候专注在资料上太久，小柴什么时候趴桌子上来的都不知道，回过神来就看见她睁着一双清澈又愚蠢的眼睛盯着自己的报告书看。
“明明是中文，但我一个字都看不懂。”小柴傻里傻气的和他对视。
“要不下次我买本五三放这吧？”孟宴臣问。
小柴一秒窜回沙发上：“麻烦你当我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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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宴臣述职结束后，工作轻松了不少。
公司走上正轨，一切按部就班，他也有了更多的闲暇时间，与之相对的是来的一次比一次晚的小柴。
孟宴臣的生物钟很规律，没什么意外的话，12点左右上床睡觉，早上7点左右就会起床，然而最近，每次都是他一个人出现在自己的大平层里，一个人呆很久很久，小柴才会推开门进来，边走边说“累死了，我学到快三点，我要死掉了”。
还挺真实，就像是小柴也刚睡下来到梦里一样。
但是孟宴臣在一个人等待的时候，会怕。
会怕那扇门再也没人推开。
还好小柴只是来得晚，最终她还是会来的。
“快考试了要死了一周一个模拟考周日也没了……”闭着眼梦游一样的小柴嘟嘟囔囔的踢掉脚上的拖鞋，面朝下倒在孟宴臣的床上。
她哼哼唧唧的样子像焦急的小狗。
“所以最近一次考试怎么样？”孟宴臣靠在窗边问她。
她把头埋得更深，从被子里传出来的声音闷闷的：“我又不是你这种天才人设……我是弱智……我都快学入定了也只能勉强考500分……”
孟宴臣想了想自己的高考分数，决定闭嘴。
小柴可怜兮兮的在床上打滚，把被子都卷到自己身上去，然后抬起头看他：“小梦总，你说我们美术生其实都是弱智对吧？500已经很高了对吧？我可以考上燕城美院的对吧？！”
于是孟宴臣演算了一下如果按去年燕城高考分数线二本的60%来算……确实已经超出很多了。
“你会考上的。”孟宴臣说。
“不行，太不保险了，我再多考……20分吧。”小柴又把脑袋缩了回去，裹在被子里在床上团成一团，好似个炸天妇罗。“要是我考试的时候睡着了然后你出来替我考就好了……”
孟宴臣想，要是真的能替你考就好了。
在过完年后第18次梦到小柴的时候，梦里小柴出现的依然很晚，孟宴臣在落地窗前等她，直到听到门外传来拖鞋奔跑的声音，他知道她来了。
小柴推开书房的门，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冲了进来，一头冲进孟宴臣怀里。
“？！”孟宴臣吓得不轻，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小柴像只毛茸茸的小狗，用脑袋在他怀里乱拱一气，随后抬起头超级大声的宣布，她考完了。
“我出来后对了一下答案！我觉得能考550！！！”小柴笑的见牙不见眼，下巴搁在他胸口，她说话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胸腔在震动。
随后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居然用胳膊环着孟宴臣蹦了起来，散开的头发飞起又落下，孟宴臣不知所措的看着她，不知道是该阻止还是该一起蹦。
“小梦总！我能考上！！我能去燕城找爷爷啦！！！”她很兴奋，体温很高，隔着睡衣传递过来，甚至有些发烫。“怎么给我刷新在你家最远的房间了，跑死我了！！啊啊啊啊啊我解放了！！我解放了！！！”
她在房间里乱喊乱叫，孟宴臣被鲜活快乐的情绪完全包裹，他都记不清自己上一次兴奋到这个地步是什么时候了，小学吗？还是幼儿园？
不等孟宴臣找到自己的手该往哪放，小柴已经松开了他，扭头跑了。
孟宴臣看着空掉的胸口和逐渐消散的温度，莫名有些失落。
然而下一秒，孟宴臣发现小柴爬上他的床开始乱蹦，黑了一张脸：“你给我下来。”
“我早就想蹦你这个床了，真的贼软，多少钱买的啊？算了肯定是天文数字……啊啊啊啊我解脱了我解脱了！！等等小梦总别用枕头丢我我要摔下去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十二】她是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