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意赎救》勿栖

24、凌辱

　　倒是也没有那么多的禁忌，只是会让自己有一段时间的不高兴而已。郁闷也会增多。

　　仔细想想还是觉的挺不值得的。

　　毕竟谁会喜欢受骂呢？

　　在前往教室的路上，沈竹喧就已经做好了受骂的准备，鬼知道他会被骂成什么样子。

　　果不其然，沈竹喧刚走到教室门口，班主任就跟怨气很大一样，开始说他了。看样子，班主任还是专门在那里等着他的呢。

　　真是费心了，但是班主任费的这心他不想要啊，能不能退了？

　　沈竹喧立在门口。任由班主任骂他，是他自己旷了课的，被骂了还勉强能够接受。

　　而班主任就像发了神经一样，似乎是光骂人还不能够解气，竟然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根竹条。

　　那根竹条是竹子的根做的，他们这方的方言叫做鞭杆子，打起人来生疼，伤皮不伤肉，伤筋不伤骨。

　　小孩打了长记性，大人打了是阴影。

　　班主任举着竹条就要往沈竹喧的身上打，全班同学都看着，即将落在沈竹喧的身上时，沈竹喧反而将身一扭，躲开来了。

　　班主任一下子没有打上，还有一些懵，反应过来了之后又照着沈竹喧打了一下，这次沈竹喧没有及时躲开，被打到了。

　　嘶！

　　沈竹喧立马捂着被打的地方，与此同时，全班同学立刻发出了起哄声，类似于“哦！～”

　　沈竹喧有点讨厌这种，毕竟他们都只是看热闹的，而且有些人还是幸灾乐祸的。

　　实在是令人心生厌恶。

　　沈竹喧也发现了，全班同学有的是跟风，有的是带头起哄，而唯有一人，即是季钦书。

　　只有他没有跟着其他同学一起，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不管身外事。

　　这又引起了沈竹喧的兴趣，毕竟在他的眼里，季钦书他的高冷人设早已崩塌，更像是一个只会跟熟人一起玩的，在外人面前似乎是放不开。

　　自从沈竹喧认识了季钦书，就越来越发觉，旁人所说，皆有不可信的。流言蜚语也是这样起来的，造谣也没有成本，更是他的亲身经历。

　　继那一鞭子之后，沈竹喧又躺了几次，班主任好几次没有打到他，后来也放弃了，又开始口水输出。

　　沈竹喧自然只是左耳进右耳出了，班主任说的话，是一点没有听进去，而且他又不是故意不出早操的。

　　只是一不小心睡过头了而已...

　　也用不着那么大动干戈吧，而且还有好多人都是不经常出早操，要么就是直接没有出过的呢，凭什么就总是制裁他一个人呢？

　　这一点是他唯一不服的地方，要打就连着其他几个人一起打，要骂就把其他跟他一样的人一起骂，只骂他一个人算什么？

　　这样不好玩。

　　沈竹喧终于是被班主任放进了教室，他一步一步的走进教室，走近自己的位置，路过季钦书时，还恰巧与他对视。

　　季钦书把脸转开了，似乎是并不想理他。

　　沈竹喧还是决定下课再找他说说话，毕竟季钦书也是唯一一个没有看他笑话的人，还是有些好感的，再加上以前发生的事...

　　下课再好好谢谢人家吧。

　　上课的时间总是无比煎熬的，而这一堂课中，许多看热闹的同学，也时不时将脑袋转过去看向沈竹喧，这一行为也令沈竹喧着实反感。默默的记下了那些似笑非笑地同学的名字。

　　他们被沈竹喧宣纳入了不可交往的那一板块。

　　课后，沈竹喧还是坚持心里所想的的确是去找了季钦书。

　　可是令人意外的季钦书似乎也在疏远他，表现的极为平淡。

　　“季钦书，谢谢，没有像他们一样看笑话，认识你我很幸运。”

　　“嗯，我也是。”

　　仅四个字，沈竹喧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你还是以前一样高冷，他们也没说错。”

　　沈竹喧离开了，这次聊天是真的毫无营养。

　　…

　　中午

　　国庆节已经过去了，所以不需要再睡午觉，宿管阿姨也不会把寝室门再打开，同学们也进不去，除非持有请假条。

　　一般地吃完饭就回到教室了，或者是天气还渐不再炎热，他们成群结伴去打羽毛球，篮球，亦或者在厕所沉淀。这是他们美化吸烟而所用的词。

　　沈竹喧一时也找不到事做，干脆就趴在桌子上睡觉了。他没有想到的，晚自习下课，沈竹喧刚走到门口。一群社会就围到门口，其中一人拉着沈竹喧的袖子，没错，拉的是袖子，而不是手。也不知道他们要到哪里去，只觉得不是啥好事，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一路上，他也听出来了，他们没带打火机，不能烫烟疤了。

　　原来是校园霸凌，其实那几个人他也认识，班上的混混，上课睡觉下课抽烟，放假就去处对象，他也曾亲耳听到，他们要以其它班级的其它身份去打一个人。第二天，他们才发现打错人了，就此，再也没有后继。

　　沈竹喧被围在了男生厕所里，纵然心里再怎么慌张，也还是让自己努力的平复下来，做好被欺凌的准备，他也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会遭受多么惨无人道的凌辱。

　　除此之外，他还在赌，赌他们只是动动而不会动手。

　　他赌错了，几个男的动手打他，对他拳打脚踢，他们不动沈竹喧的脸，以及一些其它裸露在外的地方，因为看得出来。

　　沈竹喧被泼了水，从头湿到脚，他的头也被那群男的按在水槽里好几次。每次都在他即将放弃挣扎，等待溺亡之时又被捞起，等他刚喘过气又被按下去，如此循回往复。

　　周围充满了戏谑的声音，终于，在厕所昏暗的灯光下，他看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曾经寄满希望也单向暗恋过的人，不敢想象，他也会出现在这里，即使只是远远的站着，即使能看出他眼神里透露出的怜悯。

　　那一刻，沈竹喧也失望了，他一直以为，他跟自己一样，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们会一起翻盘，摆脱因境。

　　他想去他面前质问他到底为什么。但还未做出行动，又是新一轮的凌辱

　　他明白他曾视为好友的人，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又或许最终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记起曾经自己还暗暗发要拿下他，也不免觉得有些可笑。

　　霸凌终于接近尾声。他也听到了，他们还要继续折磨他，每个晚上。△沈竹喧一直都没有松。

　　每一次问到，都是十分坚定的说不自己。但是，他们问到季钦书和他的关系时，他缄默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实话实说，说季钦书只是一个他玩得较好的情绪分享机？还是胡编乱造，说季钦书只是一个和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最终，沈竹喧还是保持了原有的沉默。

　　最后，所有人都离开了。只留沈竹喧一个人在厕所里。

　　他招一拐的走厕所，却发现，门口有一人，是季钦书。

　　季钦书一把将沈竹宣拉回厕所。

　　沈竹喧看着面前这位他心里想着的‘陌生人”。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陌生。

　　“你变了。”

　　“我只是在洗脱我的赚疑而已，况且我并没有动手，我只是在一边观望“你也没有救我…”

　　季钦书后，表现太过平淡，像是心底毫无波澜，他思考一瞬，语气决绝的回答道：“我并没有这个义务，况且，我要是救了你，那我要摆脱这 嫌疑有什么用呢？“

　　沈竹喧万万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复未免太过绝情了点，这跟落井下石有什么区别，他最信任的人也是置他于深渊的人。

　　事后，沈竹喧搬出了原来的宿室。从此住在了307。

　　他断了与季钦书的往来，洗内裤的事，两人也不再提起，因为他们双方都心知肚明。

　　被人霸凌的日子几乎占领了他的整个学期，他尝试过去找班主任但是并没有作用，班主任只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多次以来最重也就是写检讨书而已，况且他们又怎么会听班主任的呢？检讨书肯定是没写的，

　　找家长？别看他的家人像是很爱他似的，事实上，他又何尝没有尝试过呢？可最终换来的却是一句：“肯定你自己也有问题啊。”

　　整个学校，像是一个牢笼，没有一个他值得信任的人，唯一的一股清流，却也是有关系有人脉的，那人也曾帮助过他，在他被霸凌之后，找人把那群霸凌者处理了一顿，可是换来的，却是更严重的霸凌。

　　那人也曾喜欢过沈竹喧，不然也不会在沈竹喧孤立无援的时候帮助他。

　　他后来就没有再出手了。但会在沈竹喧被霸凌后，默默地安慰他是唯一也是最后一个愿意陪他的人，他不确定那人是否会陪到他最后。

　　因为，他以前从没有觉得自己会爱上他，但他知道，那人是绝对对他有意思的他现在还有些无法接受，心里想得是再等等。

　　最后，沈竹喧没有任何的依靠，所有人都渐渐的远离了他，直到一年之后...同样的季节，同样的时间，又发生着同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