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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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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知嫣一定要拉上喻何达,没别的原因,她怕现在孤身去江家会受欺负。
有喻警官在,江家人应该不敢轻举妄动。
喻何达颇为无奈,思量之后也觉得需要去一趟江家,说不定能找到一些关键性证据。
更重要的是,江家只放回去几个无关紧要的人,怎么这么快就闹上了?
车上,宁晓心情忐忑,她不爱凑这种热闹,生怕被波及。
【余知嫣也是胆子大,这种时候都敢去触霉头。】
【江悦琳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很快就被放回去了。她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找重要资料,想趁着江家人不在,偷了资料就跑。】
【但是江家人早有防备,提前给家里的佣人们下了悬赏,如果江悦琳回家,无论是谁,只要能留住江悦琳就能获得一笔奖金。】
【江悦琳偷资料属于是人赃并获。】
【唉,何必呢,把她手上的奢侈品都卖了,也能吃穿不愁的过完下半生啊。】
余知嫣摇摇头,宁晓的金钱观和从小富养长大的江悦琳不一样。
对江悦琳这种娇惯的大小姐来说,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忽然让她去过穷苦日子,肯定过不惯。
况且未婚夫的橄榄枝已经抛过来了,江悦琳无论如何都会去试一试。
即便不成功,也能讹江家一笔钱。
余知嫣忽然意识到,江悦琳现在的心态,和小红小绿那些失足女极其类似——想要贪求一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已经癫狂到失去基本的判断意识了。
她们都是在赌,把未来前途都压在了一件希望渺小的事情上。
余知嫣摇头叹息:“赌徒思维不可取啊,还是及时止损比较好。”
喻何达趁机教育宁晓,说:“你要好好学习,不要被纸醉金迷蒙蔽了双眼。”
宁晓乖巧点头应声:“好。”
余知嫣脱离高中生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目前是自由自在的大学生,听到这段对话茫然地眨了两下眼,才意识到宁晓是还需要上学的年级。
余知嫣跟着附和:“嗯嗯,是该好好学习,明天我送你上学。”
宁晓:“……明天周日,不上课。”
余知嫣一拍脑门:“不好意思——”
她下意识道完歉,又觉得抓住机会:“那不是正好,看完热闹去我家住?”
宁晓一脸呆愣,她不太能跟得上余知嫣的脑回路,也不理解她为什么一直邀请自己去她家里住。
余知嫣认真给她分析:“今天闹了这么一通,江家人肯定不会给你好脸色看。我们又明目张胆的去看热闹,我走了你日子不好过,所以你还是跟我回家比较好。”
喻何达也点头:“你跟着她比较安全。”
宁晓并不觉得今天的事情和她有关,但余知嫣和喻何达知道,今天所有矛盾的导火索都是宁晓的心声。
江家肯定会怪罪到她头上。
不需要宁晓的同意,两个人很快拍板替她做了决定。
宁晓:……行吧,摆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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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家,嘉宾中途离场,没办完的宴会现场变得一片狼藉。
所有的工作人员都被带走问话,所以还没有来得及收拾宴会现场。
江悦琳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空无一人的宴会厅。
她连忙跑着上楼,找到父母存放机密文件的保险柜,输入烂熟于心的密码。
“叮——”地一声,保险柜打开,她看到里面的文件,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江悦琳快速将东西收到了背包里,放进去一摞纯白A4纸试图以假乱真。
又翻箱倒柜,找最近的标书文件。
一切都异常顺利,只是在即将离开的时候,碰上了江家的佣人们。
她本以为打个招呼就能顺利离开,不管怎么说,她现在也还是江家的大小姐。
但谁知这些佣人们看见她,眼里冒绿光,兴奋地一拥而上,立刻就把她按倒了。
江悦琳气急败坏:“你们干什么?!”
佣人们:“大小姐别多问,等先生和夫人回来,他们有话问你。”
江悦琳懊悔不已,早知道不找标书了。
但凡她早一分钟离开,都不会被抓住。
宁晓真可恶啊!都怪她妖言惑众!
江悦琳好说歹说半天,无论是打柔情攻势,还是威逼利诱,都一点用没有。
这些人死死按住她,不让她离开。
直到江庆山回来。
江悦琳没想过江庆山居然还能回来,她以为江庆山至少会被关够24个小时。
江庆山几乎没留把柄,脏事都是江庆水干的,跟他无关。
他的律师也来的很快。
江庆山目光阴冷地看向江悦琳:“我没想到,你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江悦琳自知理亏,也无从反驳。
她还想替自己辩驳一下,卖惨说:“爸爸,我一时间昏了头,被鬼迷了心窍……都是宁晓的错!是她!是她撺掇我的!”
江庆山皱眉:“是她让你来偷资料的?”
江悦琳眼珠子一转,立刻找到了甩锅思路,说:“对,是她!她说我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江家不要我,也没有谁家会接纳我,我必须跟她合作,否则就要……就要……”
江悦琳在这卡了壳,她一时间居然编不出合理的谎言。
毕竟宁晓从来没有威胁过人,也模仿不出她威胁人会说什么话。
她一言不合,干脆装哭,装出走投无路的绝望感,一秒落泪,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
江庆山皱眉。
对于这两个女儿,他一个都不喜欢,无论江悦琳怎么狡辩,他都不可能再把她留下。
但宁晓……
江庆山问:“宁晓跟你联系了?”
她奇怪的心声和爆料手段,似乎有点作用。
要是能把她控制在手里……
江悦琳答不出来,只哭,哭得更大声。
江庆山不耐烦,随手拿起手边的酒杯砸向江悦琳的脑门:“烦死了!不许哭!”
酒杯撞击江悦琳的脑门,发出清脆的一声响,玻璃碎片炸得四散开来,到处都是。
江悦琳被他忽如其来的暴怒吓了一跳,哭声当即止住,额头上的红色热流成股流下,她一时间都忘了痛,呆呆地看着江庆山。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江庆山动粗。
“哎呀,我们好像来的不是时候。”余知嫣人未到,声先至。
鞋跟落在台阶上,形成清脆的敲击声,一步一步,一声一声,干净明晰,回音在空荡的宴会厅飘得到处都是。
江悦琳呆愣地转头,看到余知嫣身旁的宁晓,瞳孔瞬间缩紧——她怎么还敢回来?
宁晓也没想到正好撞上这一幕,江悦琳跌坐在地,额头上的血都快漫过眼睛了,她还仿佛没有知觉一般,痴愣愣地不知道盯着哪里发呆。
【她不会是脑子被打傻了吧?】
【啧,这渣爹也是,真能下得去手。】
宁晓当即拿出手机,想打120叫救护车。
江庆山朝着她勾勾手:“晓晓,过来。”
宁晓眼神警惕,甚至挪步躲到了喻何达身后,拒绝的意思表现得非常明显。
余知嫣仿佛没看见江悦琳,露出面对长辈的礼貌性甜甜一笑,解释来意:“江叔叔,我先前有东西落在这里了,来取一下,不打扰您,很快就走。”
江庆山没把她当回事,只看她一眼,说:“随意。”
“好嘞,谢谢江叔!”
她也没想到这么顺利,立刻转向管家:“请问您知道我送给江宇杨的玉扳指放在那里吗?还有一副价值千万的名家亲笔字画。”
管家一愣,她这是要彻底退亲,并且从此和江家断绝关系啊?
这么大的手笔,他做不了主,他看向江庆山,征求他的意见。
江庆山点点头,意思是随她去。
已经闹成这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如果江家过了这关,东山再起还有机会。
管家叹息一声,让江悦琳跟自己来取东西。
江庆山则再次看向宁晓,言简意赅,不容置喙地命令道:“过来。”
宁晓一动不动。
【我才不,要是过去很有可能跟江悦琳一个下场。】
地上的江悦琳仿佛已经抓到了生机,连忙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扑向宁晓,面容狰狞:“爸爸让你过来!”
【她疯了吗?】
江庆山咳嗽一声,说:“扶小姐下去休息。晓晓,回家,有事我们家里解决。”
宁晓抓紧了喻何达的衣角,躲在喻何达身后,甚至拒绝和江庆山对视。
【我懂我懂,说是家丑不外扬,关起门来自己解决,就算打死了也只能说是家庭内部矛盾,我才不。】
喻何达肃然开口:“江先生,打人不对。”
江庆山轻笑一声,非常放松地坐在了松软的沙发上,说:“我怎么会打人呢?她是自己摔的。”
喻何达蹙眉,显然是不相信他的说辞。
江庆山微微一笑,说:“喻警官没有证据,可不要空口白牙的污蔑人。”
喻何达说:“经证实,宁晓并不是你们的女儿,我们会替她寻找亲生父母。”
江庆山盯他好一会儿,嗤笑一声:“喻警官真是毛头小子。”
喻何达摸不准他的意思,没有接茬。
恰好余知嫣拿着东西回来,甜甜说:“谢谢江叔,我先走啦。晓晓在我家住几天,您不介意吧?”
不等江庆山做出反应,宁晓先一步往外跑。
【管他呢,跑了再说。反正不回江家了。】
余知嫣讪笑,也没想到宁晓这么实诚,仗着在心里BB就什么话都敢说。
江庆山面色不改,只笑吟吟提醒余知嫣:“玩的开心,只别忘了还是学生,还要上学。”
“好……”余知嫣笑着应声,却是冷汗直流。
他这是在威胁。
只要宁晓不转学,江庆山总能找到她。
【以前没见他关心过学习,啧。】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余知嫣猛然一惊,下意识想去捂宁晓的嘴,才想起来宁晓根本没开口说话。
她也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拖着宁晓就往外跑,一路狂奔,生怕江庆山听了宁晓的话,跑出来跟他们拼命。
宁晓完全不知其中利害,相当头铁。
【为什么这么怕他?他都没几天好日子了。】
余知嫣:……!
救命!祖宗我求你闭嘴!不知道这世界上最恐怖的就是亡命徒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