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集证师》高纾悦

25、心动

　　关键时刻，一个小可爱拯救了他。
　　“苏苏蝈蝈你忙吗？妈妈说不能打扰蝈蝈。”乐乐奶声奶气的声音传来，苏慕华都能想到他抱着大手机发语音的模样。
　　“哥哥不忙。”
　　“太好咯！那……那窝快点说，妈妈只让讲五分钟，五分钟喔。”
　　“为什么呀？乐乐还没吃饭吗？”苏慕华这时候巴不得跟小家伙聊天，乐乐可比身边的怪蜀黍安全多了。
　　“妈妈说蝈蝈忙，蝈蝈你会讲故系吗？”小家伙开始了小话唠模式，“蝈蝈，你好好学一下讲故系，不要跟爸爸一样，讲的，讲的我都听不懂。”乐乐小奶音满是对爸爸的控诉。
　　“你爸爸是做什么的？什么故事都不会吗？”苏慕华不禁有些好奇，什么样的家庭有个这样社牛的孩子。
　　“爸爸系老西。”
　　苏慕华反应了半天，道：“你是说老师吗？”
　　“对呀对呀。蝈蝈你会讲孙悟空的故系吗？”
　　“蝈蝈……”苏慕华都要被带偏了，咳嗽一声掩饰过去，接着道：“哥哥会讲啊，你要听哪一段啊，大闹天宫，三打白骨精……”
　　“哇，蝈蝈你会的好多，比爸爸强多啦……那……那，窝先听哪个呢？”
　　苏慕华正琢磨着西游记的故事情节，手机里一个温婉的女声传来，应该是乐乐的妈妈，“乐乐，已经到五分钟了，跟哥哥再见。”
　　乐乐讨价还价道：“可系，可系，蝈蝈米有人聊天，好阔怜的。”
　　另一道脆生生的女声道：“人家谁想跟小屁孩儿聊天啊。”
　　乐乐不复乖巧可爱的模样，跺脚大吼道：“窝不系小屁孩，你系小屁孩，小一最讨厌，苏苏蝈蝈系我的，不给你。”
　　“我才不要呢，我这里帅哥可多了……”
　　苏慕华听着手机里传出来的一大一小的吵架声，完全可以想象出那个画面感，乐乐妈妈叹气道：“小苏，你忙吧，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苏慕华说了句“没事儿”，双方结束了语音通话。
　　只是乐乐口中的那个小一，苏慕华莫名有点熟悉。一道穿着红色连衣裙的身影，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对，就是那个林璐璐。小一也不是小一，应该是小姨，怪不得苏慕华之前觉得乐乐的语气和小表情有些眼熟，那不就是缩小版的林璐璐吗？当然乐乐比林璐璐可爱多了。两人都喜欢长的好看的，林璐璐只收集帅哥，乐乐是好看的都收集，比林璐璐更博爱。
　　苏慕华暗道，自己跟这家人还真是有缘啊，参加个相亲会认识了小姨，出去吃个饭认识了外甥。
　　“你还挺忙。”一道声音传来，苏慕华竟听出了几分幽怨。
　　“我之前和朋友去万达吃饭，碰到的一个小孩儿，长的特别可爱，三四岁就会用微信加好友。我两个朋友看到他，都想要结婚生娃了。”苏慕华觉得有些愧疚，华逸上了一天班，还要连续开车几个小时，本来就挺疲惫的，自己还不陪他说话。
　　“你呢？你想结婚了吗？”
　　“没有，我这女朋友都没着落呢。”苏慕华悔之不及，自己怎么又把话题转移到结婚上去了。
　　华逸没说话，正当苏慕华想换个话题时，对方又道：“你喜欢小孩子吗？”
　　本来是个轻松的话题，苏慕华却莫名感觉他的语气很是郑重、严肃。
　　苏慕华斟酌措辞，道：“听话懂事的孩子，就比较喜欢，那种吵吵闹闹、动不动大喊大叫的，就比较烦。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不是自己的孩子，之前听人说，自己的孩子拉屎拉尿都不觉得臭。”
　　华逸淡淡笑了笑，没有说话。苏慕华觉得他的笑容里毫无笑意，甚至不如他以前带着嘲讽的似笑非笑。
　　苏慕华福至心灵，温言细语地道：“其实吧，如果两个人过的幸福，有没有孩子也不重要。”
　　华逸面无表情地道：“你是这么想的吗？”
　　苏慕华赶紧点头，“是啊，要孩子也是一场赌博，万一孩子很不听话，长大了还惹事，还不如没有。”
　　华逸似是颇为认同，语气都轻松了几分，“我觉得也是。”
　　苏慕华内心波澜起伏，华逸是身体有问题没法要孩子吧，所以才故意装出满不在乎的样子，其实心如刀割，痛不欲生。苏慕华看他风轻云淡的模样，竟看出了几分落寞苍凉。
　　真是太可怜了，以后不在他面前提孩子了，免得伤口上撒盐。苏慕华又状似无意地看了华逸一眼，剑眉星目，气质优雅，唉，优良的基因不能传下去，真是浪费了。
　　“喝水吗？我给你拿。”出于同情，苏慕华想给予这个男人力所能及的照顾。
　　他探身到后座，从一个袋子里拿了瓶水，拧开盖子递给华逸。
　　华逸喝了两口，递回给他，道：“你也喝点吧。”
　　苏慕华拧盖子的手一滞，不会吧，他刚喝过的水让我喝吗？看起来挺文雅的人，这方面如此不讲究吗？
　　华逸看着他半拧不拧犹豫不决的样子，冷嘲热讽地道：“我是让你再拿一瓶，你脑子想啥呢？还想间接接吻啊？”
　　苏慕华不禁脸红了，他觉得跟华逸待着，他脸红的次数太多了，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一本正经地说暧昧不清的话呀。
　　“我不喝了，万一想上厕所了怎么办？”苏慕华干脆也不装了，直接就把自己的担忧说出来。
　　“没事儿，可以去服务区。”又笑呵呵地补充道：“而且我这里有个秘密神器，之前给我小侄子准备的，也可以给你应急用。”继而好像联想到了画面，笑的声音更大了“我保证不会偷看。”
　　苏慕华脸都黑了，刚才干嘛要同情他，他根本就不值得同情好吧。他气哼哼地又拿了瓶水，拧开后咕咚咕咚喝了半瓶，管他呢，到时候就在车里解决，都是男人，谁怕谁。
　　“这样才对嘛，别扭扭捏捏的跟个姑娘似的。”
　　苏慕华：“……”他决定暂时不搭理这个幼稚鬼。
　　过了没多久，汽车驶入一个小型服务区，华逸停好车，解开安全带道：“走吧，咱们在这儿歇会，随便吃点东西。”
　　苏慕华点点头，他还真的有些饿，平时这个时间早就吃晚饭了。
　　服务站只有几个小吃摊，华逸买了几根肠，两个茶叶蛋，又买了两罐牛奶。
　　两人找了个比凳子大不了多少的小木桌，解决他们的晚餐。
　　苏慕华担心华逸着急赶路，抓紧时间拿了根肉肠开始炫饭，因为是纯肉的，煎的时间有些长，外面的皮咬起来还有些费劲，他不得不用牙齿使劲磨，手拿着签子配合地晃一下。这烤肠味道不错，他吃的忘乎所以，都没注意到顶头上司正蹙眉看着他。
　　很快吃完了第一根，苏慕华正要伸手拿的时候，就看到华逸一脸嫌弃的眼神，他默默咽下嘴里的烤肠，转移方向拿起鸡蛋。
　　在苏慕华已经成功干掉一根烤肠后，华逸才刚刚优雅地给一个鸡蛋剥了壳，见苏慕华看过来，他才悠悠道：“你嘴巴不大，咬的倒是挺粗鲁的。”
　　苏慕华忍不住解释，“我怕你着急走啊。”
　　华逸不紧不慢地吃着鸡蛋，“好不容易歇会儿，那么着急干嘛？反正你又不能替我分担。”
　　苏慕华心虚地不再说话，看来他真的要考个驾照了，要不总是被嫌弃。只是考驾照的钱还不少呢，怎么也得两个月以后了，他想先给家里留点钱。
　　苏慕华吃了两根烤肠，一个鸡蛋，又喝了一罐牛奶，华逸还在慢条斯理地解决第一根烤肠。不得不说，人家吃相是比他强多了，好像正在拍烤肠广告的明星。现实中还真有不少比演艺圈的明星帅气的人，就比如嘴毒的华助理。
　　“我先去个厕所”，苏慕华打声招呼，拿着手机朝洗手间走。他想避开华逸给程诺发个微信，要不感觉整个假期都不踏实。
　　他想了半天措辞，也不知道发什么，后来干脆不说话了，把可爱乐乐的微信推给程诺。如果程诺问他，那两个人就可以恢复正常了。他觉得朋友之间有一方先示弱就行了，不需要专门为了之前的事道歉。
　　推完了微信，苏慕华把手机装兜里，找了个空位置解开裤子撒尿，正提裤子时，华逸走了进来。苏慕华总觉得在厕所见到领导的感觉不太爽，迅速系好腰带，到洗手台洗手。
　　苏慕华把手放在喷头下方感应，没出水，拧了拧，没拧动，这时候华逸走过来，伸手触碰水龙头顶端，水流了出来。
　　苏慕华：“……”怎么一个喷头的感应，还千奇百怪的。
　　华逸洗完手，突然过来站到他身后，很自然地给他抻了抻T恤。苏慕华看着镜子里仪表不凡的华逸，对他这个亲密的动作很是无措。
　　看他傻傻站着，华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了，走吧。”
　　两人上了车，苏慕华还有些神思不属。他跟程诺别说拍肩膀了，勾肩搭背那是经常的事儿，有时候还在床上、在厕所打闹。他一直自诩为钢铁直男，对男人那是半点想法也没有的。不过确实，他也没对哪个女孩儿有过想法。然而今天晚上，华逸只是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他就觉得心跳加快。还有之前去图书馆，华逸在他耳边说话，他也脸红耳热的，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他是gay？
　　不不，他不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