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娅的选择》司青子

24、chapter24

　　李阳家很大，布置的也很干净。不过可能是因为就他一个人居住，东西很少，显得有些空荡。

　　李阳带他们去了两间房间，问白羽落和墨声砚:“你们两个睡一个房间可以吗？”
　　白羽落笑笑:“当然可以了，平时我们两个就是睡一起的。”

　　房间平时也没人住，落了不少灰尘，几人帮忙收拾着。
　　收拾完，几人坐在沙发上休息。李阳拿了几杯水递给他们。蓝娅三人看着桌子上的水，没有动。

　　李阳反应过来，解释道:“放心吧，这水是从山洞里打的水。我们村里人现在用水都是到那里取水。”
　　“那个山洞这么神奇吗？”白羽落问，“里面的水能够供给村里这么多人使用吗？”

　　“是挺神奇的。”李阳脸被遮住，看不出情绪，但他说这句话的语气有些奇怪。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常的语气，“那个山洞里面有一个泉水，清澈甘甜，而且似乎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无论打多少水，里面还是会源源不断地流出水。”

　　“你们现在这里休息吧，我要去森林里找些木柴。”走到门口他又拐回来，说，“对了，后院那里你们不要进去。”
　　“好的。”蓝娅点头。

　　蓝娅在李阳家看了下，后面确实有个后院，不过锁着门，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前院里有一个小花池，里面很多枯死的花，说明以前这里是种了很多花的，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没人打理了，全都衰败了。旁边还有一个葡萄棚，现在也只剩个空架子。

　　院子里有一颗很粗壮的树，上面横出一截树枝，也是很粗硬，树枝上被缠了绳子，下面做了一个秋千。然而也好像很久没人使用的样子，秋千板上都有了一层灰尘。

　　蓝娅看着这里的布置，总觉得以前这里应该很有情调很欢乐，然而后来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这幅清冷荒凉的模样。
　　李阳是一个人居住，他看起来也不像是喜欢养花玩秋千的人。是不是以前这里有其他人居住呢？

　　蓝娅手上，胳膊上鳞片又加深了些，已经有一片一片的模样了，颜色是银色的。
　　白羽落身上的鳞片是青色，墨声砚是黄黑相间的颜色。
　　他们的脸上也有这些迹象，好看的容颜因此多了份恐怖。

　　“这都是什么事啊。”蓝娅心累地瘫回沙发上。
　　墨声砚也很烦躁:“我们得搞清楚怎么回事，尽快解决。”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还是挺在乎自己的脸的，一想到脸也是这幅鬼样子，他就心烦。

　　李阳没多久就回来了，给他们做了饭。吃过饭后，家里的水已经不多了，他要去山洞里打水。
　　在他家又吃又住的，总让人家做事也过意不去。白羽落拿过他挑着的水桶，说:“我帮你打水吧，你告诉我在哪里就好了。”

　　蓝娅看了看白羽落，心里想，多善良啊，怎么会是坏的呢。她心里五味杂陈。
　　墨声砚在一旁也说要帮忙。

　　李阳连忙拒绝:“不用不用，你们路过，平白惹了这些祸事，我心里也愧疚。”
　　白羽落安抚道:“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愧疚。”
　　李阳的目光闪了闪。

　　蓝娅也觉得只是打个水而已，没什么麻烦的。“李村长，你别这么客气，反正我们也没事做。而且我还挺好奇那个山洞的，想去看看。”

　　“那好吧。”李阳终是妥协了，有些无奈，“这就是个苦力活你们还要争着去。”
　　“你们出了门往右走，然后到第二个拐弯口向左拐，直走到尽头再往左拐，走过一条小路就到那个山洞了。”

　　白羽落和墨声砚一人挑了个担子，蓝娅也想，但是被李阳拒绝了，说她一个女孩子，身板瘦弱，不适合做这些。
　　但蓝娅执意要帮忙，也想做一些贡献，于是李阳就给了她一个水壶，让她装了水提回来。

　　三人按照李阳说的，找到了那个山洞，在一片树丛中，露出一个洞口。
　　乍一看还挺隐蔽，被树丛遮挡住，几乎看不出来。应该是人们要取水，经常进入，才让洞口大了些。

　　这就是一个很大的山洞，地下有个泉眼，从里面流出水，汇聚在一个小池子里。水很清澈，特别清亮。
　　山洞后面的石壁中间，有一个石像…应该是石像，蓝娅看不到，因为它被人用一块很大的黑布盖住了。

　　蓝娅的水壶很快就装满了水，趁着白羽落和墨声砚往桶里装水的时候，蓝娅跑到那个被黑布盖住的东西前，想一看究竟。
　　“这是什么东西啊？还被盖住了。”

　　她的手刚碰到布的一角，握住准备掀开看一看，就听到一声惊呼:“别拉那个！”
　　蓝娅吓得手一抖，竟是直接把布扯了下来，露出里面的东西。
　　是一个蛇头人身的雕像，左右手各捧着一个罐子。

　　蓝娅不是没在电视里见过蛇身人头的怪物，但蛇头人身就有些恐怖怪异了。像一个人凭白长出了一个蛇脑袋，很是不协调。
　　手里举着的两个石罐是黑色的，与雕像相比十分精致，做工精细，上面雕刻着一条条盘旋的蛇。

　　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是一个妇女，也挑着担子，应该也是来取水的。
　　“你这小姑娘看这个做什么，赶紧把它盖上。”刘丹把东西放下，跑过来拿起黑布重新盖上。

　　她语气神色都很着急，盖上后便急忙退开了，仿佛这个雕像是什么瘟疫，不想靠太近。
　　刘丹穿的是连帽外套，刚刚动作太急，帽子已经掉了下来，露出长满蛇鳞片的额头，脸上戴着一个黑色口罩。

　　蓝娅问:“这是什么东西？”
　　刘丹说:“谁知道这是什么鬼东西。我们发现这个山洞的时候它就存在了，也搬不走，也破坏不了，邪乎的很。”
　　“那就让这个雕像在这呗，为什么这么忌讳它。”

　　刘丹“哎呦”一声，今天抓蛇的时候她也在，见过蓝娅他们，知道他们是刚来的。“你看看我们村子里的怪事，肯定和蛇有关，这个雕像又长着一个蛇脑袋，可不怪我们多想，说不定这怪事就和它有关呢。”

　　“刚刚那两个石罐你看到了吧。”刘丹指了指雕像的方向。
　　蓝娅点点头。

　　刘丹继续说:“那两个石罐，左边那个里面都是红色的液体。”
　　“红色液体？是血吗？”白羽落已经装好了水，加入话题。

　　“不知道是不是血，但我们猜测应该就是。”刘丹说。
　　“那右边是什么？”墨声砚问。

　　刘丹说起这个，语气有些不好，“之前我们看过那个罐子，里面是空的，就以为没什么。结果你们猜怎么着，有一次有人亲眼看到从雕像里面爬出来很多蛇。村长带着几个胆子大的人去看，这才知道那些蛇竟然是从右边那个石罐里爬出来的。难怪村子里的蛇怎么也杀不完。”

　　“蛇？”蓝娅不可置信，“你们确定是从罐子里面爬出来的蛇吗？平白无故的怎么会有蛇在里面。”
　　“当然确定了，所以才觉得邪乎，这个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们村子里发生这种怪事绝对和它脱不了关系。”

　　墨声砚看了看这个山洞，感觉有些意思:“你们认为这个雕像是给你们带来祸事的根源，可偏偏又是这个山洞里的水维持着你们的生计，这未免有些自相矛盾。”

　　刘丹不以为意:“山洞里的水和这个雕像又没关系，只不过这个雕像恰好建在这里罢了。说来也是神奇，还有个地方的水保持正常，肯定是上天庇佑，不想让我们走入绝境。”

　　蓝娅:“这个石罐里面能长出蛇，那蛇就是永远也杀不完喽？”
　　“是啊，所以我们每天都要去捕蛇，尽量让蛇少一些。”

　　白羽落问:“你们怎么就这么确定蛇有问题呢？万一和蛇没关系，岂不是残杀了这么多无辜的生命。”
　　刘丹语气高了起来:“怎么和蛇没关系了，你看看这雕像，看看你们身上的皮肤，哪一个不是说明和它有关联？我们村长都说了，这事一定和蛇脱不了关系。”

　　白羽落默然。他们三个人现在皮肤上的纹路已经又加深了许多，确实就像是蛇的皮肤。
　　刘丹没再理他们，去泉水边打水。蓝娅三人也离开了。

　　白羽落和墨声砚挑着水一前一后走着，蓝娅悠闲地提着水壶跟在最后面。
　　两桶水也算有重量，但好在白羽落和墨声砚力气都比较大，挑起来很轻松，所以赶路速度也不慢。

　　在快要到李阳家里的时候，三人听到路边的树林里有窸窸窣窣的动静，像是什么在爬行。
　　“这什么声音？”蓝娅顺着声音走过去，在一团杂草中，她看到了一条银色的蛇。
　　“啊！”蓝娅叫了一声，“是蛇。”

　　白羽落和墨声砚也已经停了下来，听到这个，墨声砚走过来，他也不害怕，直接用手拿了起来。
　　蛇很小，竟然直接顺着他的衣袖钻了进去，缠在了他的胳膊上。

　　“蛇爬你身上了！”蓝娅很惊悚。
　　墨声砚倒是很冷静:“没事，它好像不咬人。”

　　正说着，前面拐角处跑过来两三个人，看到他们停了下来，一个人问:“你们看到一条银色的蛇了吗？”
　　银色的蛇？不就是这一条吗？

　　蓝娅刚想回答，就听到墨声砚的声音:“没有。”
　　蓝娅目瞪口呆，看着墨声砚睁着眼说瞎话。

　　那些人也没怀疑，嘴里说了句“奇怪，每次都让它跑了。”，又继续在两边树林中搜看着，逐渐远去了。
　　等人走远了，蓝娅才问:“你刚才为什么不说实话？”

　　墨声砚把银蛇从袖子里拿出来，揣摩着，说:“我总觉得事情应该不是他们说的那样。”
　　“什么意思？”

　　墨声砚低着头，没有回答。
　　蓝娅看向白羽落。

　　白羽落想了想说:“刚才那个山洞里有个蛇头人身的雕像，而且只有那个山洞里的水能用，如果蛇真的是不祥之物的话，为什么村子里所有水都有问题，唯独离雕像最近的地方的水是好的呢？”

　　蓝娅明白了:“你们觉得也许蛇不是坏的，反而是好的。”
　　白羽落点点头，“不过只是猜测，并不确定。”

　　“确实是这样。”一道男声传来。
　　三人都是一惊，因为这声音是从那条银蛇身上传来的。
　　蓝娅:“你是什么东西？怎么会说人话？！”

　　银蛇从墨声砚身上爬到地上，变成了一个银色长发的美男子。
　　细长的眉斜入鬓，一双眼睛漂亮魅惑，肤白如雪，唇红似血，银色的长发披在肩后，随风轻扬，身上穿着一件红色的袍子，越发衬得他美艳动人，像从画里走出来的美男子，美得雌雄莫辨。
　　“我是银蛇银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