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小六眼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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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是吗？”五条悟眉毛轻挑，觉得这小女孩钻了牛角尖，他不承认自己是她爸爸，只是因为他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女儿，才不是因为她不够优秀的无聊理由呢。
“嗯……”莱莱紧抿着嘴唇，她想要抓住伸出手抓住五条悟的衣角，但她现在被裹在毛毯里，只剩下一个小脑袋在外面，徒劳地扭动了两下。
五条悟有点想笑，觉得她扭动的方式像只毛毛虫。
莱莱看着五条悟勾起的嘴角，她又有了一点信心，她稍微提高声音，期盼地看着五条悟说道：“真的，爸爸，我会很快变强的，我能够保护爸爸的。”
“哈哈哈……”五条悟忍不住笑出了声。
保护他？这小家伙也真敢说呀。
五条悟掰下一小块巧克力喂给莱莱吃，然后将剩下大部分都送进了自己嘴里：“小家伙，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捏了捏莱莱的脸蛋，手指上沾的一点巧克力蹭到她脸上去了。
不用怀疑，五条悟就是故意的，也算是对她用自己衣服擦鼻涕眼泪的一点小报复。
莱莱舔舔虎牙，对巧克力的味道有些念念不舍。
真好吃呀。
她眨眨眼睛，心想爸爸分了一小块巧克力给我，应该是喜欢我的吧。
在莱莱的认知里，这是很难得的零食，只有圣诞节的时候才能吃到，平日里几乎没有机会品尝，虽然刚刚软乎乎的白色糖果也很好吃，但是她最喜欢的还是巧克力。
要是没有这一口巧克力投喂，莱莱回答这个问题时还会犹豫一小会，但是现在她能够斩金截铁地给出答案：“你是我的爸爸！”
说这话的时候，莱莱的眼睛还亮晶晶的，不过这个光芒的名字就应该叫做“跟着爸爸有巧克力吃”。
“错。”五条悟点了点她的额头。
他的否认让这个小女孩又慌了神，她因为巧克力上扬的嘴角又压了下去，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望着五条悟。
“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莱莱的声音像是哽在了喉咙里，又轻又模糊，“可是你都带我回家了，还给我好吃的……”
莱莱低了低头，又看着裹在自己身上的毛毯，虽然缠得有点紧，她没有办法动弹，但不是让她觉得难受的那种程度，毛毯很暖和很舒适，上面好像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你会关心我冷不冷，给我毛毯……”她小声嘟囔着，有眼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毛毯上，浅灰色的毛毯浸染了泪水后，有一小块变成了深灰色。
五条悟看着那小块深灰色的痕迹，忽然有一点点后悔刚刚没有把巧克力同这个小女孩平分。
他喂莱莱棉花糖的时候，也是她一个自己一个的，他还是光捡自己更喜欢的味道吃的。
“我的意思你弄错了我问题的重点，”五条悟无奈叹息一声，他真的没有对付小孩子的经验，“老子可是最强呀，不需要你保护我。”
五条悟还是忍不住用了“老子”做自称，他说话的语气拽拽的，听着好像不那么友善，其实他的意思是不需要莱莱为他做什么。
但是莱莱听得是另一个意思，她耷拉着脑袋，小声说道：“爸爸……你不需要我吗……”
五条悟不知道的是，那个被他隐藏起来的三行小字，其中的“？？值”正在缓慢上涨。
“你还真是个小笨蛋呢，”五条悟弹了一下她的脑袋，“小莱呀，你可是拥有着六眼，你知道这样的能力意味着什么吗？你未来可是注定能够跟上我步伐，甚至能够与我并肩站立的哦～”
莱莱愣愣抬起头，脑壳被弹的有点疼，额头微微泛红，似乎还有点肿。
不过那个“？？值”停止了增长，又慢慢降了回去。
“诶？”五条悟一噎，看看自己的手指，诧异不已。
小孩子这么脆弱的吗？
他可以用喜久福发誓，他用的力道真的很轻！
五条悟有点心虚，他赶忙揉了揉莱莱的额头，心中默念了好几遍“别哭啊臭小鬼”。
五条悟看她没被自己弄哭，放心下来后又觉得有点手痒痒，不帮她揉额头了，改为捏捏她的脸蛋。
莱莱眨眨眼看着五条悟捏着自己脸蛋的手，感受到他指尖传来的一点温度，不仅仅是温度……
莱莱想道，大概是因为“六眼”她的眼睛才变得十分敏锐，虽然周围嘈杂的信息让她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莱莱能够从中捕捉到自己想要看到的。
她能够看到五条悟的心跳，看到他的呼吸，看到他蓬勃的生命力……
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自己还活着。
莱莱的眼眸慢慢变得明亮，仿佛是天边的星辰落入了她的眼中。
不过她开口时还是带着一点拘谨。
莱莱小心翼翼地问道：“爸爸希望我和你并肩站立吗？”
“没错。”五条悟打了个响指。
现在能够和他并肩站立并称最强的只有夏油杰而已，至于其他人嘛，都只是一些弱小的没有什么潜力的家伙，他才不想管那些弱者会怎么想呢。
不过还没有成长起来的第二个六眼嘛～
他对此还是很期待的。
五条悟笑嘻嘻地戳了戳莱莱的额头：“不过你想要超过我是绝对不可能的哟，所以我不需要你派上用处，更不需要你保护我，你只要不被我甩太远就可以了。”
“那……我现在还不够厉害，爸爸会丢下我吗？”莱莱支支吾吾地说道。
“嗯～或许？”五条悟坏心眼起来了又想要吓唬小孩玩，但是这话一出，他就看到莱莱的眼睛里又氤氲着泪光，她嘴巴扁扁的，已经在要哭的边缘了。
五条悟这才意识这小女孩似乎很缺乏安全感。
很正常，她只有三岁，还小着呢，跟个没断奶的、眼睛还没睁开的小奶猫差不多呢。
哦呀哦呀，这个小女孩又不是歌姬，看来自己还真的不能随便欺负她。
庵歌姬：Excuse me？
所以她就能被随便欺负了吗？
“你还只是个小屁孩，所以不用担心，”五条悟拍拍莱莱的小脑袋，“明白了吗？”
莱莱抿抿嘴，虽然不是很懂，但是她想要回答“明白”，她不希望被当成不聪明的小孩，可她又想起来爸爸刚刚说过——“说谎的小孩子会被怪物抓走吃掉哦”。
她想道，如果被抓走吃掉的话，就没法留在爸爸身边了。
于是莱莱老老实实回答道：“没听明白。”
她还补上了一句：“但是我不是笨小孩。”
五条悟捏着下巴，在心中嘀咕着，这不就是个笨小孩吗？
他觉得自己说的已经足够清楚了。
“嗡嗡——”五条悟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两下。
莱莱也跟着打了个哆嗦，被吓到了：“喵呜！”
“短信而已。”五条悟拿出手机，冲莱莱晃了晃，似是安抚，大手罩住她的小脑袋随意揉了两下，再才去看短信信息，是夏油杰发过来——
[杰]：悟，你是因为担心被夜蛾老师责骂离校出走了吗？=v=
五条悟嘴角抽了抽，他隔着屏幕都能够想象出夏油杰笑眯眯的样子，他撇撇嘴，嘟囔道：“杰这家伙，老子只是不想听他唠叨，放[帐]什么的根本没有必要的好嘛，反正咒灵又跑不了。”
不过夏油杰给五条悟发消息倒是提醒了他。
他可以问问杰该怎么办呀！
杰应该知道怎么对付这种小女孩！
五条悟拿起手机准备去卫生间打电话，顺便换一下脏衣服，他现在还穿着被这个小女孩拿来擤鼻涕擦眼泪的衣服呢。
五条悟刚刚起身，莱莱的眼中就流露出慌张，她挣扎着想要追过去。
但是被毛毯打包的莱莱拼劲全力只能原地蹦跶几下。
“爸爸——！”她着急的又尝试使用无下限术式，身体腾空，但是她因为年龄太小且经验不足，还没有掌握要领，只维持了悬浮向前飘了一小会，反而因为这短暂的悬浮，她直接栽下沙发。
在莱莱鼻尖差半厘米接触到地面的时候，五条悟及时抓住了她，又将她放回了沙发上。
五条悟没好气地说道：“你做什么？”
五条悟真不想承认自己被这个小女孩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自己只是起身走了一步，这小女孩直接蹦跶着跳下沙发啊，还是以脑袋朝下的方式。
木地板没铺地毯，她那个脆弱的小脑袋，怕是会肿一个大包。
明明不久前，这小家伙还只能像个毛毛虫一样在沙发上蛄蛹。
莱莱的嘴唇轻微着颤抖着，连带着声音都有一种破碎感：“不要走……”
“我只是去打个电话，”五条悟真想再弹一下她的脑壳，但又担心自己掌控不好力度，只能捏捏莱莱肉乎乎的脸蛋，她软乎乎的脸上有了泪痕，手感倒是没有之前那么舒服了，“不会走的。”
莱莱吸了吸鼻子，期待地看着他：“爸爸可以带我一起去吗？我想要你抱着我……”
“不行。”五条悟想也不想就拒绝，要是他和杰打电话的时候，这小女孩忽然喊他爸爸怎么办呀，虽然五条悟现在懒得纠正她的称谓问题了，可是不代表他能够接受被别人听到。
不过他倒是知道多安慰一句：“好了好了，爱哭的小花猫，我打完电话就会回来了。”
“嗯……”莱莱闷闷应道。
五条悟又站起来时候，莱莱虽然还是很舍不得他，但是没有乱蹦跶了，乖乖地缩在窝在沙发的一角。
五条悟翻开通讯录，找到夏油杰的名字准备拨打电话，又听到那小女孩软软的声音响起：“爸爸，我很能干的，我会做很多事情的！我能派上用处的！”
五条悟有点无奈，不是很明白这小家伙为什么执着于“派上用处”这种事。
就算是他也知道，两三岁的小孩子应该被大人照顾呀。
他幼年的时候，也是在家族的保护下的。
他好笑地问道：“是吗？那你会做什么？”
“我会削土豆！”莱莱骄傲地仰着脑袋。
“噗嗤，”五条悟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怎么，你喜欢吃土豆？”
小女孩却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莱莱撅着嘴，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不想再吃土豆了……我想吃巧克力。”
“这个好说，你乖乖听话我就给你买。”五条悟笑着说道，他忽然领悟到了一些技巧，这个小家伙就是要用甜品来哄的嘛。
是有品味的小鬼头！
甜品什么的，简直是人间真理！
“还有——！”
在五条悟转身就要走的时候，莱莱又喊住他，但是等五条悟看向她的时候，她又扭捏的半天说不出来，甚至不敢看他。
莱莱低下头，视线在地板上飘忽不定，明明是个小孩，眉头却紧锁着，眼神里面充满了纠结和挣扎，好像在犹豫什么，两只小手在毛毯下不安地绞着。
五条悟觉得奇怪：“你还有什么想吃的零食吗？”
“不是……”莱莱摇摇头，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抬起头看着他细声细气地说道，“我以后会变得很厉害的，真的。”
五条悟无奈道：“好好，我知道，我相信你。”
这话题不又绕回来了吗？
她拥有着和自己一样的六眼呢，以后能不厉害吗？
五条悟倒是有点好奇这小女孩是在怎么样的环境里长大的，可惜她不记得过去的事情。
但是看她这缺乏安全感的表现，忘记以前的事情这对她来说应该是件好事吧？
不用请求外援，五条悟也琢磨出一点味道来，给她安全感就好了。
五条悟正想开口告诉莱莱，像她这种小屁孩乖乖吃饭乖乖睡觉就是好孩子，不要再纠结什么派上用处了。
然后五条悟就听到她脆生生地说道：“我可以帮爸爸解决敌人。”
五条悟一愣：“什么？”
莱莱视线躲闪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气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五条悟，她的声音虽然依旧稚嫩，但语调没有多少起伏，她认真说道：“我可以帮爸爸解决敌人，我可以消灭碍事的家伙……”
她轻声说道：“只要你爱着我就好了……”
又强调道：“这是交易。”
五条悟微微皱眉，这小女孩的意思是……
他轻啧一声，将手机塞回口袋里，又走回沙发前，半蹲下来，注视着这个小女孩。
在莱莱蕴含着期待和紧张的眼神下，五条悟抬手又弹了一下她的小脑袋：“小屁孩就不要学大人说话了，还‘交易’什么的。”
莱莱被弹得唔嗯了一声，嘴巴紧抿着，没有落泪也没有喊疼，眼中倒是没有委屈，但是有着不知所措。
她慌乱地不敢看五条悟，她不明白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五条悟给她剥了一块软糖，巧克力吃完了，巧克力味的软糖应该也可以吧？
他将巧克力味的软糖递到莱莱嘴边：“不需要你派上用处，不等于不需要你，像你这样的小家伙，反而是需要大人照顾的呀，所以别想着你能够做些什么了。”
“……那你会丢下我吗？”莱莱小心翼翼问道。
五条悟磨磨后槽牙，他打心底觉得为弱小的家伙操心很麻烦，但是……
但是还未成长起来的雏鸟应该是不一样的吧？
于是五条悟回答道：“不会。”
莱莱破涕为笑，小脸蛋都洋溢着快乐的光辉。
“软糖还吃吗？巧克力味的。”
“吃！”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小六眼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