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恋百天》Sunflora

62、未成年

　　说完他胳膊猛地一挣，朝游恺说了句“没事”，就翻身走了。
　　纪豪被气到发抖，在旁边地上不可置信地盯着他背影，一句“操”卡在喉咙里。
　　周围看热闹的也渐渐散开，谢林真把人扶起来，问：“你俩又打架？”
　　纪豪挥手拍自己身上的灰，转过头才发现花儿掉地上了，着急忙慌捡起来，说：“靠，我的花儿。”
　　谢林真挺无语，说：“你俩就这么冤家？”
　　纪豪刚被齐铭摔得浑身都疼，扶着桌子坐下来，长长叹了口气：“唉，他这人就这样，三天两头就要发病。”
　　一个愿打，一个还愿挨。谢林真心道。

　　“齐铭为什么动手？”游恺觉得事出应该有因，经过这段时间跟齐铭的相处，此人虽疯，但有原则。
　　纪豪看他们两眼，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碎玫瑰，咕哝道：“喏，因为这个。”
　　“你们之前不是让我投稿吗，我就在上面约他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在我们班后门口见，我今早上还特意从我妈花瓶里偷了朵玫瑰出来。”
　　约女生约在自己班门口，就这样儿还指望谈上恋爱，谢林真扶额。
　　“然后呢？那女生来了？”他接着问。
　　纪豪双手掩面：“就是没啊，我俩面都没见着，这个煞星就来了。”
　　游恺心一动，问他：“齐铭什么时候来的？”
　　纪豪想了想，说：“就我正拿着花儿在后门口候着，这狗逼突然从门口探了进来。”
　　游恺想起那封情书给他的熟悉感了，语调很像齐铭。
　　他扫一眼桌上那枝花，问了个更细节的问题：“他知道你等人吗？”
　　纪豪揪住头皮，说：“我一直把花背在身后的，谁知道这狗逼为什么一上来就嘲讽我。”
　　想起当时齐铭那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纪豪就恨得牙痒痒。
　　游恺思考了几秒钟，慢慢开口，说：“我有个猜想。”
　　谢林真疑惑看向他：“什么猜想？”
　　游恺抬眼，一字一句道：“情书是齐铭给你写的。”
　　“啊？这不能吧。”谢林真眼睛倏地睁圆了。
　　“齐铭也不像是会搞这种恶作剧的人。”
　　游恺没答话，盯着纪豪悠悠地说：“会不会搞你不是很清楚吗？”
　　纪豪目光中透出难以置信，死死盯住面前的桌板，简直要盯出一个窟窿来。
　　对了，怎么不会，齐铭不是最擅长搞这些了吗？
　　差点忘了，自己初中那些事儿，哪一件他没插过一腿。
　　“操了，这傻逼……”他抱着头猛捶桌子。
　　谢林真关切地问：“想起来什么了？”
　　“他见不得我好，巴不得我单身一辈子。”纪豪心如死灰地念叨。
　　那也没必要弄这种恶作剧啊……
　　谢林真跟游恺对视一眼，一致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好不容易熬到周末，谢林真写了两张试卷就来候小男朋友。
　　真真真是：我到了，就在你们这栋楼楼角。
　　距离游恺下课还有几分钟，谢林真在一楼找了张凳子坐着，顺便找找周围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游恺一下课就进了电梯，刚打字就看见了人，歪在沙发上没个正形。
　　他走上前，倾身：“嗨。”
　　谢林真搜得正欢，下意识回他一句“哈喽”，才亮起眼朝他一笑，说：“上什么了，学以致用啊？”
　　说着看见游恺手里的扇子，抢了过去：“欸，刚好给我扇风。”
　　那扇子上印了课程名字，还有硕大的“英美留学”字样，他漫不经心地问：“留学课程吗？”
　　游恺瞥了眼扇子，答：“应付我妈，还没打算出国。”
　　既然都让学了，应该就是有这方面意思吧。谢林真想。
　　游恺拉住他的小臂，说：“走吧，先吃饭，饿了。”

　　这条街全是小吃，附近还有商场，谢林真琢磨着今天这么早，吃完饭还能玩挺久的。
　　他们在面馆吃完，谢林真就拉着人进商场。
　　游恺任由自己被他带着，谢林真看起来早有准备。
　　商场里周末人多，他们俩男生一起逛还挺显眼的，绕了一圈也没什么适合他们玩的。
　　“商场怎么这么无聊。”谢林真站在引导牌前吐槽。
　　游恺站他面前，斜前方有几个女生走过来。
　　“你们好，打扰一下，请问是沛中的吗？”
　　谢林真愣愣地答：“啊？”
　　“那个，我们是沛中的，想跟你们认识一下。”
　　谢林真扫了眼自己的穿着，又看了看游恺，没什么标志啊，笑着说：“这你们都能认出来。”
　　那几个女生说：“气质气质。”
　　她们是从边上的自助机器出来的，游恺好奇地盯着她们手里的纸片。
　　有个女生看他好奇，主动说：“这是旁边打印的。”
　　游恺答：“好，谢谢。”
　　“……”
　　一段沉默，有个女生开口：“所以——可以吗？”
　　游恺刚想问“可以什么”，谢林真忙捂住他的嘴，朝她们笑了，说：“不好意思啊，我们都有对象呢。”
　　“噢噢，没关系的，那就拜拜咯。”
　　“拜拜。”

　　人都走远了，谢林真把游恺往自己身上一掰，威胁道：“干嘛呢，太没礼貌了哈。”
　　游恺勾着嘴角笑了一声，没理会这个插曲，只说：“我也想拍。”
　　谢林真想到大头贴自助机里面那些贴纸就头疼，问：“你没拍过？”
　　游恺眼神真诚，答：“没跟你拍过。”
　　谢林真翻了个白眼，嘀咕：“那你没跟我做的事儿还多着呢。”
　　游恺不让人走，说：“一件件来，你先答应我。”
　　“好吧，舍命陪男朋友。”
　　等到挑选照片贴纸的时候，游恺脸色一变。
　　谢林真抱手在旁边笑他：“怎么了，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
　　游恺捂住他的嘴，偏头看他：“喜欢兔子还是猫？”
　　谢林真凑上去看，兔子是万万行不通的。
　　“等等，那另一只是什么？”
　　游恺给他看，贴纸款式不多，稍微不花哨的就这两组，分别是狼兔和猫狗。
　　“你喜欢——”问出口谢林真就后悔了，立马闭嘴。
　　游恺就像等着他这句话似的，毫不犹豫选了狼兔，点开摄像头。
　　谢林真：“……”

　　游恺搂过他，说：“开始拍，抓紧时间。”
　　谢林真也不懂这天杀的机器为什么要把兔耳朵分给他，一共四组照片，谢林真第一个动作还是懵的，第二个反应过来了皱着眉看身边的狼，第三组才看向镜头勉强笑了一笑，第四组他刚伸手比耶，左脸颊就被人捧着亲了一下。
　　照片导出来，谢林真刀也提好了。
　　四张照片他看起来都笨笨的，手动回馈了身边的人一个肘击。
　　游恺咳了一声，把照片揣进口袋，对谢林真正色：“走了，外面还有人排队呢。”
　　谢林真才注意到外面有小孩，害臊地出去，临走前听到那小孩说了一句“妈妈我也要亲亲。”
　　谢林真红了耳朵尖，挤兑游恺：“谁允许你大庭广众之下做这种伤风败俗的事情？”
　　游恺面不改色，说：“我亲我男朋友，犯法吗？”
　　谢林真义正词严，答：“我没成年。”
　　“噢，我跟未成年人谈恋爱了。”游恺总结。
　　“这就完了？”谢林真大惊。
　　游恺揽着他靠近，在他耳边低声说：“没做，不犯法。”
　　谢林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把人推远了，大声报：“我要看电影。”
　　游恺轻点了点头：“嗯，男朋友请。”
　　“还要爆米花和可乐。”
　　“可以。”
　　游恺说完才边后退边哄人：“消气了没？”
　　谢林真越过他上楼去了。

　　还没到国庆档，影院没多少排片，游恺盲选了一个动画片，刚好距离开场还有几分钟。
　　两人进来的时候影院还一片漆黑，只有荧幕上在放谍战片预告。
　　谢林真咽了口唾沫，说：“不会我俩包场了吧。”
　　游恺端着爆米花，扣紧了他的手指，在昏暗里看着他的眼睛，说：“对，想做什么都可以。”
　　这个“做”被他念得分外暧昧，谢林真抽了一下手指，没抽出来，脸立马红了。
　　前三十分钟谢林真还坐立不安的，心脏随着音乐鼓噪咚咚跳，时不时喵两眼身边的人，等到频频回头都没见游恺有什么反应的时候，他才死心地薅爆米花桶。
　　这电影就是放给小孩儿看的，谢林真没什么兴趣，可惜身边的人对他也没什么兴趣。

　　放到半途，电影节奏慢下来，谢林真把大半爆米花都咬完了，伸进去的手指却被人捉住了。
　　他心跳又陡然加速，顺势在游恺手心挠了一下，像是无声的邀请。
　　他手上动作大胆，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
　　游恺转过头，故意问他：“怎么了？”
　　谢林真紧张到了嗓子眼，颤悠悠地开口：“不做吗？”
　　游恺另只手探过来，撑着另一边的椅背，把谢林真圈了起来。
　　他在装傻，低下头看怀里的人，问：“做什么？”
　　谢林真抬了一半眼睫，说：“不、不亲我吗？”
　　“怎么亲？”游恺背着光，双眸又黑又深，问这话的时候显得很纯良。
　　明知他在充楞，谢林真却微微扬起下巴，催促他：“你再靠近点儿。”
　　游恺乖乖凑过来，直到和谢林真鼻息交错。
　　谢林真目光移到他的唇上，他伸出舌尖，尝了一口他的味道。
　　“好甜。”是汽水的味道。
　　游恺眼睫轻阖，微张开唇，引诱他：“里面呢？”
　　谢林真被他逗得心惊肉跳，隐隐有股兴奋顺着尾椎攀升。
　　他再次伸舌头，由唇角至唇中，又顺着滑进里面，抵到了游恺的齿列和上颚，撤出来时勾着一抹银丝。
　　他把游恺彻彻底底舔湿了。

　　然而兴奋并未压下去，他伸手勾住游恺的脖子，眼睛亮亮地看他。
　　游恺盯着他还没完全收回去的那截舌头，撑座椅的那只手扣住他的脖颈，放肆咬了上去。
　　谢林真被他禁锢，心底涌上来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那感觉令他头皮发麻，唾液也顺着嘴角流出来。
　　游恺伸指尖给他勾了回去，轻声笑：“真真，怎么这么兴奋？”
　　谢林真没法回答，他被亲得缺氧，头昏脑胀，想要夹紧双腿。
　　游恺没给他机会，他半弯着腰站在谢林真腿间，膝盖分抵着他。
　　动画片放到结尾，角色开始哭了起来，谢林真觉得自己也要哭了。
　　他的眼尾都被亲红了，暗沉沉的影院放大了他的感官，即使呜咽出声，他也不再觉得羞耻。
　　他伸手掀起游恺的T恤，胡乱在他腰上抓了抓。
　　游恺呼吸重了，但他只是睁着眼看谢林真，那眼神饱含侵略，他的动作却不逾矩。
　　谢林真被他盯得腿软，兴奋在另一处积聚。
　　游恺注意到了，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谢林真大着胆子摸他，声儿一颤一颤：“可、可以吗？”
　　游恺抵住他的前额，深深叹了口气，说：“当然不行。”
　　谢林真嘟囔一声：“为什么？”
　　游恺舔湿了他的眼角，又来咬他的耳垂，温热的鼻息烘着他的耳根，谢林真喘息都变调了。
　　游恺握住他，在他耳边慢悠悠地开口：“男朋友没成年，我不敢啊。”
　　这气声太刺激，谢林真觉得自己衣服被濡湿了一点儿，他闭上眼睛咬牙忍着。

　　就在这时，影院灯光大亮，谢林真腾地一声从座位上站起来，抱起吃剩的零食和饮料，一股脑往外面钻，走了半步又侧过身，对收拾书包的人暗骂了一句：“你是不是不行？”
　　游恺：……

作者有话说

　　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