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番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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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瑛记忆里，大一那年的冬天似乎比前几年的冬天都要冷。
乔瑛的手机显示的聊天界面里：
乔瑛：“这周末你有空嘛？”
“我想去那个广场那逛逛！”
隔了许久，那头才回了冷漠的两段字。
“这周末我应该没空。”
“你和同学约着去吧。”
……
乔瑛看着屏幕上的聊天界面，默默地盯了一会，继而按了锁屏。
高中毕业后，乔瑛为了让自己不留遗憾，鼓起勇气对孟南城告白了。
本来她不抱希望，结果没想到，孟南城竟然答应了她的告白，说愿意和她在一起。
之后，两人便上了大学。
上大学后，乔瑛和孟南城虽是一个城市，但因为各种原因，见面极少。
各种原因其实就是孟南城方的各种原因，具体真相是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乔瑛经常询问他的情况，并约他见面，但孟南城总是找借口不出校。
时间久了，看着屏幕对面的那些借口，乔瑛感觉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时候——她默默暗恋着孟南城的卑微的时候。
她猜到了结果，她没回，不想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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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月的某个周末，孟南城终于愿意出来了。
因为有段时间没见面了，两人一开始还有些尴尬，不过乔瑛还是很快就找到了话题。
还没到深冬，南方的冬天还不至于太冷，情钦穿着半身裙走在孟南城身边，兴奋地说着话。
孟南城低着头，也没仔细听她说的啥。
“孟南城！”乔瑛不满地喊他名字，“你能不能听我说话。”
孟南城低笑了下，“嗯，我听。”
她正要继续说，突然被他环在怀里。
两人距离被拉近，她屏住呼吸，盯着他浓密杂乱的眉毛。看着他给自己披上外套，一时之间刚刚说的话也忘记了。
孟南城撩完不自知，“你刚说到哪，继续说啊。”
乔瑛不说话了，看着放大的脸在眼前。
她突然很想就停在这时候，忘记他平日他对她的忽冷忽热的态度。
……
两人在地铁口分别之时，乔瑛接过他孟南城帮她拿了一路的包。
“孟南城。”乔瑛叫住他。
孟南城应了声，漆黑的眼珠盯着她。
乔瑛颤了颤嘴巴，鼓起勇气问道：“你可不可以陪我到学校的地铁站？”
孟南城立刻皱了皱眉，很快眉毛又舒展开，笑着回复她说：“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乔瑛难得撒起娇，“你就陪我嘛。”
孟南城睁大了眼，有些震惊，眼里闪过一丝揶揄，然后迅速憋笑着低了低头。
“怎么样啊，陪不陪。”
她语气带上了不满。
他摁上她脑袋，扯了个得意的笑。
“下次，下次一定陪你。”
虽是这样说，眼睛里却闪过一丝宠溺。
虽然那种感觉一闪而逝，但乔瑛还是恍惚了一瞬，妥协地说：“好吧，那我走了。”
她转过身，拢了拢包，回想着刚刚他流露出宠溺的眼神。
她还是心软了。
再给他次机会吧。
......
孟南城目送着那个瘦小的背影进入安检区，便也移了步子离开了。
回程的路上，他一直在回味着今日撒娇的乔瑛，本来还有些一般的心情也变得不错。
不同的路，通向不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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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城生日那天，乔瑛又是一顿软磨硬泡才把他约了出来。
比起寿星，乔瑛好像显得更起劲。
一整天，孟南城一直都表现淡定，不过付钱的时候他还是很积极，即使乔瑛说她请客。
离别之际，地铁口就在眼前，乔瑛转过头笑着对孟南城说。
“孟南城，生日快乐。”
孟南城有些错愕，没想到她突然的话语。
他看着她脸上明媚的笑容，莫名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心口觉得有些不对劲。
“嗯…...”他不自然地应了她一声。
“今天那家餐厅还挺好吃的。”乔瑛继续说。
“那下次再来吃。”
听到孟南城这话，乔瑛在心中苦笑了一番。
还会有下次吗？
她笑了笑，还是回答：“好。”
乔瑛拉起他的手，孟南城下意识地松开了。
“怎么了？”他对突然主动的乔瑛不是很习惯。
殊不知，这举动却足以打击乔瑛。
她又整理了自然的表情对他说：“送我到学校地铁好不好。”
孟南城这次没有笑，只是无奈地皱了眉头，“我还有门禁。”
乔瑛没有气馁，还是平和地开口，“可你上次答应我，这次陪我。”
“对不起。”孟南城低头，语气也小了下去。
又来了，她会心软的举动。
“没事，”她无所谓地笑了笑，像是刚刚的委屈只是开玩笑的，“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孟南城拉住她，她忽地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热热的气息声。
“注意安全，到了发信息。”
“好。”
乔瑛抓住孟南城的衣襟，脸烫的埋在他肩头。
多希望可以一直这样。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他总是做些让她心软的行为呢？
乔瑛犹豫地踏出了几步，最后还是转过身。
那个俊朗的脸浮现疑惑的表情，轻声问她：“怎么了？”
这一步一步，都在击溃她的边缘防线。
可是……
可是这样下去真的有意思吗？
他偶尔给糖吃的日子真的好过吗？
乔瑛沉默了一会，扯了扯嘴角，“生日快乐，回去小心点。”
孟南城被逗笑，“就这个？”
他笑容的轻佻就和高中时一模一样。
“嗯。”
两人站在那低笑。
乔瑛握了握拳，将指甲嵌进肉里。
她抬头，还是笑着，开口说的却是：“我们分手吧。”
夜风从地铁入口灌进，灌进孟南城耳朵里和心里，如洪水，一时间淹没了他。他除了愣怔，不知道该给出什么反应。
乔瑛不敢看他，却还是保持着笑容。
但在孟南城看来，这是带着距离的礼貌，如同一个陌生人。
“认真的？”他攒成拳的手舒展开，憋出了这句不痛不痒的话。
他看见乔瑛转了转眼珠，良久，才回了个：“嗯。”
孟南城不知道说什么了，好像只能低着头，或者看着她，透过她的脸看出她想的什么。
他沉默了几秒。
刚刚的话，如果乔瑛说开玩笑的，他就可以当作没听见。当作都无所谓，可她肯定了。不过既然她这样选择了，那他也没什么好挽留。
只是，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掉落。
心跳如雷，隐隐作疼。
刚刚还笑着的两人就这样在地铁站着不语。
乔瑛看着自己的鞋发愣。
她在等。只要孟南城问一句为什么，她都愿意放下身段说自己乱说的。
甚至不需要挽留，只要他一句疑问的为什么。
可是没有。
周围来来回回了无数人，留给他们的只有沉默。
半晌，孟南城终于有了动静，他点了点头说：“好吧。”
闻言，乔瑛悬着的心突然放下了。
原来当离别的那一刻真正到来，才发觉之前心中千千万万次的预演都不过如此。
另一瞬间，她又突然很想哭，委屈如潮汹涌，汹涌的仿佛把从初见到现在的委屈都积累了。
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少年的身影。
高一的她在班级里沉默少言，但有些男生见她安静可爱，便偶尔会打趣她。
那时，孟南城作为她的同桌，帮她说了话：“这么说人家不好吧，人家都不高兴了。”
在那之前，乔瑛见孟南城长相有些痞气，便不敢与孟南城说话，所以他出声帮她说话时，她是震惊的。
早晨的日光从窗外投射至桌上，一部分光线落在他的侧脸。
仅仅是那一瞬间，乔瑛意识到她这个同桌似乎和想象得不太一样。
她动心了。
之后便一发不可收拾，她喜欢上了他，默默地关注他，暗暗地对他示好。
而那么久的一切却只换来了一句好吧。
……
乔瑛从回忆中回神，她没有落泪，只是快步离开。
“走了。”
她走得太快，这一句话也飘在空中，听得不真切。
孟南城再次目送她的背影，这次他却一直目送到那身影不见，才默默往反方向走去，步伐缓慢。
另一边，乔瑛回首看向那个背影，她不知道孟南城刚刚落寞的目送，只看见他远去的背影。
有些人，命中注定是要错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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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南城下了地铁，茫然地走了几步，随后在少人的路口边停下。路灯映下他顷长的身影，手指处泛着光。
他在抽烟。
上次抽烟是什么时候了，他也不记得了。
不过他也没想到会因为乔瑛再次拾起烟。
孟南城对着漆黑的夜幕吐了口气，浓烟弥漫中深邃的眼神透着落寞与烦闷。
他不解，所以他抽烟了，但让他挽回乔瑛……
他回想乔瑛疏离的笑容，又吐了口烟。
挽回什么他说不上，只是想放任不管。
也许，他也觉得他们可能就这样了。
即使这样，他还是一根接着一根抽，他也说不出烦闷的原因。
本就没几根的烟盒很快便空了，孟南城跑去街边的便利店又买了两盒。
他没回学校，在外游荡了一夜。
凌晨，他坐在公交车站凳上，左手拿着烟，右手拿着的手机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这是他今天偷拍乔瑛的一张照片，照片里乔瑛正在兴致勃勃地给他的生日蛋糕插蜡烛。
暖光灯下，映着她散发着橘色的光芒。
她认真地捣鼓着蜡烛，漂亮的脸上浮现着快乐的表情。
孟南城看着，自己都没发觉地笑了笑，眼角微红。
他点开他们的聊天框，记录还停在早上的聊天记录。
乔瑛没对他发任何话。
孟南城知道，她是来真的了。
犹豫着，他还是没将照片发出去。
这是他第一次偷拍她，也是唯一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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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瑛是浑浑噩噩地坐上回校的车的。
这趟公交没什么人，她找了靠窗的位置坐着，看窗外的车水马龙。
她竖着胳膊枕着，窗倒映着她的脸，她正面无表情地看着窗外灯红酒绿一点点飞过。
她耳机里放着悲情的曲子。
听着听着，窗口倒影的女孩突然流泪了。
泪水决堤，顺着脸颊缓缓流淌，却不停。
透明的玻璃逐渐倒映了孟南城的模样，刚刚孟南城回应她分手的神情她还清楚得记得。
那是什么反应？是无所谓吗？但是为什么眉头紧锁，是舍不得吗？她不得而知。
忽地，她视线被车窗外的画面吸引，路边一男一女身着相配的校服手拿着小食在愉快地对话，她回想起学生时代的自己。
那时候真好啊，怎么想过现在这般。
直到泪痕有些干涩在脸上，她才胡乱地擦了擦脸下了车。
乔瑛走在路灯照不到的树荫下，无声地哭泣。
过往的学生皆兴奋地交换着话语，没有人注意到失态的她。
晚上，乔瑛失眠了。
她从床上爬起，走到阳台。弯月高挂，她疲惫地眺望它。
她表白成功孟南城的那个晚上，她也是这样。她失眠了，激动地失眠了，然后爬起来看外面漆黑寂静的夜空。
那时候距离现在不过半年。
现在一个人看着这小小的一方天空，她意识到自己真的渺小又孤寂。
她真的想问，孟南城到底喜欢过她吗？
夜晚的冬意徒然强劲，左眼先被刺激到不争气地落下了一滴泪。
她其实真的很舍不得他，但是她知道，这样下去她会更难过。
所以不如就直接说再见。
他们应该是走到了路的尽头了，回不了头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番外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