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有个村》朝修扬

38、太水了

　　王娟她俩大抵也看出了他脸色不好，也不敢继续待在那听八卦，连忙过来拉着他远离这是非之地。不想那些小姑娘越说越起劲，声音越发的大了起来。

　　“听说下个月他们就要举行订婚仪式了，正好大家都在，也热闹一些。寒宫主这么多年也算是守得天开见月明，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了。”

　　“只可惜，要是姜蕊息嫁的是白克洲就好了，天下第一美人配天下第一才是绝配啊！”

　　“有什么可惜的。”

　　这家店的二楼是贵宾区，她们的话正好叫下楼宫清尘给听见了。

　　“那白克洲不过就是凌寒宫捡回来的一个乞儿，论身份论地位寒宫主这个亲生儿子哪里比不上他，不过就是徒有一身功夫，人品却不怎么样，一声不吭的消失，白白的让姜姐姐等了那么多年，负心汉一个。”

　　她大义凛然的说完自己的见解出门便看见方衍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里面挤，一看就是给那个被他养在外面的小贱蹄子买的，宫清尘气不打一处来，朝着方衍就瞪了一眼，“哼！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方衍被骂的莫名其妙，看向白求剑问道：“她什么意思？我今日应该没有惹到她吧？”

　　白求剑敛好神色，事不关己似得对着他道：“没事，他可能觉得天底下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大会开幕式举办的广场很大，一眼望去，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作为江湖第一大势力的凌寒宫宫主，寒祁自然是要上来讲两句的。

　　自打老宫主退位之后，这样的讲话他每隔几年就要讲一次实在是没什么新意，他讲完开场白，剩下的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再上来寒暄几句，这一大上午的时间就过去了。

　　自打寒祁出场，王娟的胳膊肘就一直往白求剑身上杵，给白求剑弄的肋骨生疼。

　　“你这胳膊是生疮还是长痘啊？老在那瞎抡什么？”

　　“不是师叔你看那边，姜蕊息哎！”王娟怕他看不见，用手指了指，“想过她好看，没想过她这么好看，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啊！”

　　其实不用她指，从姜蕊息出现他的视线就一直在她身上，虽然距离很远，他眼神也不好只能看出个大概得身影，但是能看的出来，寒祁对她还不错，至少她看向寒祁的眼神总是充满了笑意，曾几何时，那样的眼神是属于自己的。

　　方衍起初还和他娘坐在一起看着台上的讲话，不一会便困得连连打哈欠，洛子裳伸手掐了他几次也没能让他强打起精神来。

　　他们家也算是所有人关注的对象，这样大喇喇的打瞌睡懒散样子实在是丢人的紧，洛子裳便让他上一边睡去。

　　方衍自觉的抬着自己的椅子上后面睡去了，也不知道他怎么睡得，睡着睡着就睡到了白求剑身上去了。

　　白求剑可不惯着他，自己也困得很，肩膀上在搭着这么个大脑袋实在累人得劲，他可不会像庄主一样的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肆，一巴掌就将方衍拍到了地上。

　　这一巴掌极为响亮清脆，引得台上致辞的人往这边看来，台下的人也跟着往这边看，白求剑见状赶紧将方衍扶了起来。

　　“哎呀！少爷快起来！椅子上滑，您坐的时候小心着点啊！”他扶人的时候特意背过身去尽量不让人看见他的面容，场上这些人不少都对他挺熟悉的，他可不敢保证没人能认出他来。

　　方衍被他从地上捞起来，面对众人的眼光一脸无辜且尴尬的坐回椅子上，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洛子裳扶额后悔不已，早知道就不该让这逆子跟着自己出来，尽给自己丢面。

　　方衍端坐了一会捂着自己的后脑勺质问白求剑：“你这手是吃了秤砣吗？你要是再用点劲，我今天就出师未捷身先死了！”

　　相处这么久白求剑已经能很好地摸住方衍的三寸，他摸了摸方衍的脑袋轻声哄道：“乖，别纠结这种小事，待会好好打，将面子给你娘挣回来。”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没人再在意。很快台上的人就宣布比赛开始。

　　报名的青年才俊很多，整个大赛经过初试，复选，决赛来决出最终的冠军。这次比武的冠军奖励除了各大掌门按惯例给出的彩头还有凌寒宫典籍库里面拿出来的一部内功心法，传说中白克洲就是学了这部心法才能领悟出折梅印雪这套剑法来着。

　　听到这个奖励方衍眼神放光的看向白求剑，“真的吗？”这三个字呼之欲出。

　　白求剑没说话，他脑海里压根就没有这部心法的印象，又或者说他小时候练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多到自己记不住？

　　见他这反应，方衍顿时就没了刚才的兴致勃勃，最好的东西没劲其他东西他也不稀罕，那这冠军对他而言有什么意义？他也不是那种需要名声的人。

　　初试结束就能筛掉一大半的人，原本还想在第一天看个新鲜的几人看着台上这些歪瓜裂枣顿时没了兴趣。

　　耍流星锤把自己砸下台，飞剑废掉大脚拇指，傀儡术把自己缠成蚕茧的比比皆是。

　　“师叔，这水平都能上台比赛吗？我感觉我也能上台比划两下。”

　　周小莲简直不敢看，这也太水了吧，武力值还比不上她呢！

　　台上又一起比赛进行中，眼见着其中一个选手被对方一脚撂倒，就在自己站不起身来的时候对方却朝他走了过来，就在众人以为他要将倒地这人踢下台的时候，那人却踉跄一下好像被什么绊倒一样的滚下去了。

　　在场众人无一不嘴角直抽，这戏也太假了吧！滚下台那人似乎看不见众人的反应，一个劲的夸台上之人武功卓绝自己不是对手，然后落灰而逃。

　　“呵呵……这什么鬼？”方衍指着台上不知所措，明眼人都看得出这里面有鬼，偏生主持人还热情的举起那人的手高兴的宣布他就是胜者。

　　得胜的那人方衍认识，江湖中二流小门派的公子，武功不用看也知道不怎么样，但是他家有钱。

　　方衍很快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然自己人微言轻，这种事情肯定不止这么一个，他一旦伸张一定会打很多人的脸，为了万剑山庄他选择忍了下来。

　　可是坐回椅子上他怎么想都觉得心气不顺，就像好好的一锅白粥掉进去两个老鼠屎一样，他看见了却不得不硬吞下去。

　　见他都快气成仓鼠了，白求剑伸手在他脖子上抚摸着给他顺气，笑着道忍而不发，他长大了。

　　方衍身子一扭躲开了他的手，若是这样就算是长大，他宁愿不长大。同时他也好奇，白求剑他们那一届也是这般水吗？有钱就能拿好名次？

　　若真是那样，他大概真的会对着个江湖失望吧，那样风光霁月的人也是用钱砸出来的，那这世上还有什么是真的？

　　若是这样的人都能成为武林盟主，这哪里是武林大会，这简直就是东海龙宫虾兵蟹将比武，现场全是水啊！

　　大概是瞧出了他的失望，白求剑难得的正面回答了他的问题：“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没错，可有些东西并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他们那一代人中，有九捡惜、寒祁、子云江这些人物，想要出头总是很难的。

　　白求剑精力不济，看完方衍打的那一场之后便借口累了回去睡觉，方衍也跟着走了，他心累，不想看他们在台上作秀。周德海他们倒是看得起劲，好久没有遇到这种热闹的事情了，哪哪都想去凑个热闹。

　　白求剑睡了个午觉醒来的时候便听见方衍在外面大喊着要杀去哪里给谁报仇。他眉头一皱，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走出门外，院中已经集结了不少的家丁，全都带好了武器，方衍正在给他们做战前指导。

　　“发生什么事了？”他说这话的时候瞥见周德海和乔大庄也混迹在一众家丁中，瞪了他们一眼。

　　周德海被迫从家丁中走出来，三两下就回了白求剑的问题。

　　大会会场除了比赛自然有别的热闹可瞧，外围的地方有很多宗门趁机售卖自己的独门货物，这在外面可不是随意能买到的。

　　周小莲看了一会比赛觉得无趣，便想拉着王娟出去走走，不想王娟正被海云拉着介绍给自己的那些好友。她想这也是在场内，不会出什么事情就自己去逛了。

　　洛子裳这些日子给了她不少钱银钱，摊位上很多东西是以前没有见过的，她有钱便想买下来。刚开始还好好的，不想就是有人跟她作对，身旁的一个看着像大家闺秀的少女，见她拿起什么都会抢先一步买了下来。

　　一次两次倒也罢了，一路上都这么干，周小莲也有了几分火气，但她时刻记着师叔的教导，不能在这里惹事，这里很很多人是方家也找惹不起的。

　　不想那姑娘见她要走直接上手将她推倒，周小莲起身想走，又被踹了回去，周围的几个同党甚至十分有默契的将她团团围住，从外面看来很难看出里面发生了什么。

　　“你就是周小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