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老秃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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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毒教的人走后，乔大庄让方衍上山去接白求剑两人，自己则赶紧带着周德海开始修缮屋顶，不然他和王娟今晚就得开着天窗睡觉。
方衍以前就听说过长泓大师的名号，是个德高望重修为了得的大师，且医术精绝。一直听说大师云游四海行踪不定，没想到他居然在有个村附近的小庙里挂单。知道长泓大师是白求剑的大夫之后方衍一直想去拜访一番，就是不知道大师肯不肯见他，家里又一直有事这才耽搁了下来。
寺里的小和尚将他引到了银杏树下。
“见过长泓大师。”
方衍乖乖巧巧的问好，长泓放下手中的棋子，转身眉开眼笑的招手让他过来，走近了些，他仔细将方衍端详了一遍开口道：“恩，不错，比起你小时候长高了很多。”
“大师以前见过我？”
“嗯。”长泓点点头，笑道：“大概在你五岁的时候吧，我去找你父母办点事，在你家遇见了你。”
“是吗？”
方衍摸摸头表示自己没什么印象，长泓却是说自己对那段记忆格外的印象深刻。
“毕竟那是贫僧此生唯一一次被一个小孩用剑指着叫秃驴的。”
方衍呆住了，他小时候这么没礼貌的吗？
白求剑拉拉发愣的方衍的手，眼神示意他要不要道个歉。长泓瞧见了他们的动作抬手制止了他，自己不是什么小肚鸡肠的人，不过是件陈年往事拿出来说笑逗逗孩子罢了，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看着方衍道：“方小施主当时已经为自己的不礼貌付出了代价，方施主，你母亲身子骨可还硬朗？可还想以前一样拿着藤鞭满山庄追着你跑？”
“我看是有的，毕竟他那么皮。”白求剑笑着道。
方衍拿胳膊肘捶了他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毁自己名誉，随后又对着长泓说道：“大师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这些年的苦比起那时，真是有过之无不及啊！”
方衍尬笑，将坐在一边白求剑挤了出去，自己坐上去，拉着长泓的手，并试图给长泓哭诉他这些年在母亲手底下讨生活的艰难险阻。寺里孤寂，长泓大师是很愿意像方衍这样的年轻人多来的和他说说话解闷的，他满脸慈祥的盯着眼前的孩子给自己说外面的故事，带来一些故友的消息，时不时的点头或者附和几句。
几人东拉西扯，闲聊半日，终是在寺里放饭的时候白求剑拉着方衍出了门，占了人家大师大半天的时间，寺里本来过得就拮据，他实在没有脸皮留下来蹭饭。方衍被白求剑指使着跟着周长生去后院赶鸭子出来。见人走远长泓上前看着方衍的背影说道：“初见你之时，也是这般年纪，那时的白施主，白衣怒马少年郎，一柄长剑走江湖，可谓是傲视全雄意气风发，那剑指苍穹的气势让人不敢直视啊！”
“少不知事罢了！”
白求剑低头笑笑，一句话便盖住了过往所有，他明显不想继续回望过去，但是长泓却像是瞧不出他的心思一般追问道：“今日也听了不少江湖趣事，施主就不想再去见见那些老朋友？”
白求剑撩起衣摆走下台阶，边抬手告辞，边漫不经心的说道：“有什么好见的，徒增烦恼，待我死后，孤魂野鬼的，有的是时间去世间游荡，现在的我只想享受当下。”
周长生拿着路边捡的长棍在前面赶着鸡鸭鹅，白求剑拄着拐杖慢悠悠的跟在后面，时不时的催促后面的方衍快一点。
“白求剑，你是不是人啊，你就不能帮我分担一点吗？”
长泓好客，又是很久不见的故人之子，对待方衍格外的豪爽，而且有点热情过了头，临走时吩咐寺僧将一些蔬菜水果还有寺里特有的糕点都给方衍拿上了一些，看着不多，每种拿上一点就有一大包。
白求剑在路边找了一块山石坐下歇脚回他道：“到底谁不是人，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你要我一个病人帮你拿东西？你的良心不会痛的吗？”
方衍走到他身边，一把抢夺白求剑手中啃了一半的水果，说道：“不会。”
说完咔咔两口解决掉，将果核扔回白求剑身上，又哼哧哼哧的背着包下山。白求剑盯着他的背影冷笑，喊道：“晚上修炼多加一个时辰啊。”
自从上次和乔大庄他们背药材去镇上，方衍回来就开始和乔大庄周德海一起训练，可是他们本来就是专攻硬功的，他们的练功强度不是方衍这种习惯以灵活著称的修炼方式能吃得消的。最后还是白求剑扔给他一本心经让他将内息练好了再开始练体。
方衍起初看着上面的《山海经》三个字一脸懵，“这真的不是你去哪个书摊上买回来的杂记？照着这上面的练，这不得练死人？”
白求剑不做解释，他教人向来讲的就是师父领进门修行靠个人，他以前也是这么学的，若是方衍学不会，那只能说明他笨。总之爱练不练，他还不想教呢，想让他多费一份心去给他解释，那绝对是痴人说梦。
这傲娇的态度更是让方衍拿捏不住他说的是真是假，要不是旁边的周德海在一边羡慕的看着他手中的心经，语气中满是可惜，他都怀疑白求剑又拿自己寻开心。
当年白求剑也没有吝啬的将心经传授给乔大庄他们，可惜他们没一个人在这方面有天赋，实在啃不动这本传世秘籍。
方衍将信将疑的练起来，效果确实和它的名字一般，内力在体内运行一个周天便感觉浑身都散发出一种搬山倒海的气势来，或许是方衍真和这本心经有缘，没练几天呢，他内力涨了不少，身形越发的灵活，体力再也不像当初那样负重走两步就喘的。
听到他喊晚上加练，方衍根本不慌，这和给他奖励有什么区别，要不是每天晚上白求剑都会要求他和自己一起按时睡觉，不然不让他上床，他能不吃不喝练个通宵。
……
周德海和乔大庄往后几日都有活干，修缮屋顶和盖房子够他们忙活上一阵，方衍干不了这活，他连拉线砌墙都能砌歪了，周德海不想给他收拾残局二道加工，让他哪凉快哪呆着去。于是他去选择去祸祸白求剑。
师兄弟俩又在池塘边钓鱼，钓鱼这活讲究一个心平气和，安静宁和。没人说话，方衍实在无聊总在旁边自言自语的嚷嚷，要不是就手贱的往水里扔石子吓唬前来咬钩的鱼儿。
三番四次下来，一条鱼没钓上来的白求剑终于是忍不住心中的火气，他假笑着勾勾手指将方衍招过来，让他站在自己面前，方衍前一秒像是一只狗狗一样眨巴着大眼睛人畜无害的问他干什么，下一秒就被人踹进了池塘里。
他扑棱着大喊救命，院里和周德海他们盖房的罗峰二人听到呼救急忙跑了出来，刚伸出手想把方衍拉上来，白求剑鱼竿横扫直接将二人跟着扫了下去。
方衍扑棱了一会从水里面站了起来，这池塘水不深只到他的腰，压根淹不死他这大小伙子，他将糊在脸上的头发往后一撩，摇摇头将水抖落干净指着白求剑大骂：“白求剑，你有病啊！”
“是啊，我这都病了好多年了。”
方衍，罗峰齐宁：……
一拳打在棉花上，方衍觉得无趣想要上岸被白求剑拿着鱼竿抵在胸前。方衍上去不得，鞠了一捧水泼上岸被白求剑灵巧躲了过去，那鱼竿纹丝未动的抵在胸前。
“既然下去了，就受受累挖几节藕上来，现如今正是吃藕的季节，你嫂子的莲藕排骨汤和她用毒一样，一绝。”
“真的吗？”方衍已然不再信他，转头朝着一直看戏的周长生问道。
周长生点点头，让他多挖点，他想吃莲藕蒸肉末了。有吃的就好办，方衍三人也不含糊，弯腰几开始在水中摸索，可他们哪懂这些，摸了半天就抓上来几根枯枝和一条泥鳅。白求剑和周长生在岸上看他们干活的那笨样干着急，恨不得自己跳下去以身代之。
“你光在水面上瞎摸什么？把手伸进泥里呀，那藕都藏在泥里呢。”
“那不是很脏？”
“出淤泥而不染，你没听说过？再说你都在泥里了，你还在乎手脏不脏？还想不想吃饭了？”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方衍深吸一口气去将手插进淤泥里来回翻找还真让他找到了，他“刷”的一把将藕节拉了出来扔到了岸上，一脸求夸的表情看着白求剑。
白求剑看了一眼那两边都断了的藕节甚是嫌弃，让他别那么用力，多挖几下，将旁边的淤泥都挖开将整个莲藕都挖出来，要是拿去卖也能卖个好价钱。
“合着你这是拿我当苦力呢？”
自己人吃尝个鲜就算了，这要是拿去卖，他要挖到什么时候去。白求剑拿鱼竿敲了敲他的肩膀，给他算了笔账，你要吃饭，米要钱不？猪肉要钱不？油盐酱醋要钱不，方衍点头，跟着王娟和小莲混了这么久，他也是知道吃喝拉撒确实要不少钱呢。
“所以，让你挖两个藕怎么了？”
罗峰在一边看着直点头的少爷叹了口气，认命的弯腰挖藕，他在考虑回去要不要另寻东家，这万剑山庄的下一任家主也太好忽悠了吧，让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不得把家底都败光了？
“你们三个今天好好挖，挖个一两百斤的，明天让你们嫂子带你们去吃饭。”
“酒楼吗？嫂子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一听到要去吃好吃的，方衍眼中直冒精光。
“酒楼？你想得美，吃席，隔壁村的，这莲藕挖出来抬过去给人家做个贺礼。”
“什么席啊？”
“成亲。”
“啊？成亲送莲藕，这也太寒酸了吧？”
“少爷你这就不懂了吧。”专心干活的齐宁插话道：“成亲送莲藕是好寓意的，这是祝福新人佳藕天成，莲生贵子呢。”
“对啊，所以你们好好挖，最好是完整无缺的给人送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老秃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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