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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   岑颂迅速起身,甚至没敢抬头看一眼宁禾悦:“好的。”

      旁边几个同学也起身,宁禾悦走过几个座位,坐在了这一排的中间的一个空位。

      岑颂回到自己的位置,微微侧着脑袋看向宁禾悦的方向。

      宁禾悦好像不记得他了,岑颂有些失落。不过还好,今天也算是和她说上话了,岑颂自我安慰。

      宁禾悦没有太大的变化,从这个角度,正好能看到她清秀的侧脸。

      她身边没有一起上课的朋友,跟上课前略微喧闹的氛围不同,她手里夹着一只笔,静静地低着头翻动手中的书,仿佛这个世界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岑颂手撑着脸颊边,微微侧头对着宁禾悦的方向出神。坐在他旁边的男生突然转头看他,不自然道:“同学,你能不能不要一直盯着我看了?”

      岑颂回过神,反应过来对方误认为自己正在看他:“啊,不好意思。”然后,把视线移回了课本。

      ——

      外表上的变化不大,但是其他方面又变了多少呢?

      他记忆中的宁禾悦,很多时候是安静,但是却在有些时候具有攻击性。

      那个暑假,在夏令营要结束的时候,大家差不多都开始收拾回家的行李了,还有人图方便,干脆把行李箱带到了教室,等最后一节课结束,就马上拉着箱子回家。

      岑颂和高中死党梁旭讨论了两个小时,做了一番思想准备,在那节课下课之后,跑到了宁禾悦面前。

      他故作镇定地看着宁禾悦,但是和宁禾悦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他其实紧张得手机都拿不稳:“同学,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我把买饮料的钱还给你。”

      “但是我没有微信。”宁禾悦正坐在座位上收拾自己的书,抬起头看了看他:“我今天就要走了,你不用还也没关系。”

      岑颂急到耳朵发热,跟宁禾悦说了一句:“那你在这等一下。”就急匆匆地跑到楼下对街的小卖部换零钱。结果回到教室的时候,宁禾悦已经走了。

      不过在那之前,他就按着座位号,把名单上宁禾悦的名字和高中记住了。

      宁禾悦,禾芜一中。

      ——

      和宁禾悦的接触并没有在这节课之后变多。

      上课的时候,岑颂会坐在离宁禾悦近一些的位置。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岑颂不确定自己对宁禾悦浅薄的了解是否准确,也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里,宁禾悦究竟有多少改变。

      这样的状态持续了三个星期,终于在第四周的体育课迎来转机。

      体育老师提前通知了,这天的体育课会有体测。体育课的成绩由几部分组成,体测就占了40%的分数。

      体育老师廖老师长得帅给分高,做事也十分讲求效率,点完名就开始介绍今天的任务。

      “之前通知过了,这节课不打网球,咱们先测2000和3000,女生2000,男生3000,下次课我们再测50米,跳远那些。”

      天气转凉,这个时间体测再好不过。

      一行人从网球场转移到操场,按老师的要求站成男女两排。队伍重新排好之后,廖老师突然开口:“现在第一排的同学转身。”

      “啊?”大家不知道这个动作的意义何在,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前面的人的转身,没有一丝躲闪地对上岑颂的目光。

      猝不及防对上宁禾悦的双眼,岑颂下意识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目光没有一丝波动,如同在看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一般——也对,他对宁禾悦来说不就是一个陌生人吗?

      但是宁禾悦对他来说不是。在平静的宁禾悦对面,岑颂终于无法直视那双澄澈的双眼,猛地低下了头,看红色的跑道,白色的界线,心如擂鼓。

      廖老师解释:“站在你们对面的人就是你们的搭档,待会儿一个人跑的时候,另一个人就给他计圈。”

      原来如此,大家一片恍然大悟的模样。

      “计圈的人可别数错,要是数错了的话,我就直接找计圈的那个人哈。”老师毫无威慑力地威胁。

      宁禾悦朝岑颂的方向轻轻点了下头,打了个招呼。有点突然,岑颂立马扯出一个笑脸作为回应,完了又懊恼,刚才他笑得也太僵了吧!

      廖老师说完一些不要硬撑,注意安全之类的话,就招呼大家开始体测:“男生先跟我过来体测。”

      岑颂跟着一群男生走出几步,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下脚步,偏头摘下耳坠。

      他的包还挂在网球场的置物架,刚才过来操场的时候,他忘记把耳坠摘下来放包里了。

      这可如何是好?

      岑颂摊开手,手中的耳坠在阳光下折射出漂亮的绿色光线。

      答案呼之欲出,但是需要给自己壮胆。岑颂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一边在在脑海里组织语言,一边转过身往回走。

      女生们正坐在足球场的草坪上等着计圈,有认识的人正在谈天说地。宁禾悦好像还是没有熟人,只是安静地坐在人群中比较靠边的位置。

      岑颂走到宁禾悦的面前,摊开手:“宁……同学,这个,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保管一下?”

      岑颂有点抓狂,只是一句话,他却在对上宁禾悦略微疑惑的目光的那一刻,差点说劈叉。

      ——

      岑颂把耳坠交给宁禾悦之后,就小跑着过去男生的起跑点了。

      宁禾悦坐在草坪上,摊开手看了看手心的耳坠。

      耳坠是银色的,款式比较简单,下面有一颗漂亮的绿色主石。

      宁禾悦对岑颂有印象,她记得在某节课上看见过他。学校戴耳饰的男生不多,这枚耳坠颇为显眼,好在对方长得好,五官端正,戴着很好看。

      男生那边开始起跑了,第一圈结束之后,岑颂就一路领先。

      他轻松地跑过,每一次经过宁禾悦面前的跑道,她就开口报一次数。

      “还剩5圈。”

      “4圈。”

      女生们的话题逐渐从身边的事情,转移到现在正在进行的3000米上。

      “诶,跑第一那个男生还挺帅的欸。”

      “好像是我们刚转专业到我们学院的,的确挺好看的。”

      “后面那两个人是走起来了吗?”

      ……

      讨论声飘来,宁禾悦却有点走神。

      从初中到大学,每一次体测的长跑环节都是宁禾悦的噩梦。跑下来累个半死不活,结果成绩还是堪堪及格。

      如果不是宁禾悦中考那会体育还没纳入总成绩,她可能会成为为数不多因为体育成绩没学上的人。

      就这么想着,岑颂已经把最后几圈跑完。

      岑颂一跃过终点线,宁禾悦就举手示意:“老师,他跑完了。”

      体育老师掐了掐秒表:“10分37,很不错啊!”

      岑颂继续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才停下,折返回来,走到足球场上宁禾悦的旁边蹲下,和她平视。

      他的发梢上带着晶莹的汗珠,随撩动头发的动作滴下。岑颂微微喘气:“那个,不好意思,老师说多少来着,我刚才没听清。”

      “10分37。”宁禾悦回答。

      “好的,谢谢你啦。”得到回复,岑颂灿烂地笑了一下,“你待会儿加油!”

      说完,岑颂就要转身。

      “对了,你的耳坠。”看人要走,宁禾悦连忙开口。

      “啊对,”岑颂反应过来,回头接过宁禾悦递过来的耳坠,“谢谢你。”

      刚刚结束了3000米的张跃往这边叫了一声:“岑颂!”

      “来了!”岑颂头也不回地回了句,然后朝宁禾悦比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加油!”然后转过身往张跃的方向小跑过去。

      张跃递来一瓶水,岑颂接过,在前面的跑道旁坐下,等着其他人跑完。

      岑颂拧开瓶盖喝水,从宁禾悦的角度正好看到他的侧脸。

      喉结上下,发丝的汗珠随他微微仰头的动作而滴落,燥热的空气中,平添一股荷尔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