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捉住蝴蝶[校园]》巷俞

18、雪糕

　　她脑子一片空白，耳边响起阵阵嗡鸣，随后立马松开了他手，低着头，声音像细蚊:“对、对不起……”

　　江澍礼垂着眼，手上好像还留有女孩的温度。

　　他没多想，重新帮她继续登录账号。
　　宁瓷仰躺在椅子上，内心濒临绝望。

　　“哎，小姐姐进来没啊？”一旁的陈霁眯着眼去看电脑上的名字，发出一声疑问，“这个‘樱桃奶盖’是谁啊？名字后面还加了个樱桃的emoji，真好笑！”
　　宁瓷:“……”

　　陈霁没什么眼力见，继续狂笑:“哪个小学生误进了吗？我把她踢了吧，然后邀小姐姐进来。”
　　宁瓷:“。”

　　她生无可恋。如果可以，她想一辈子都不再说话。

　　江澍礼嘴角漾起浅浅弧度，好笑地看着宁瓷，又低下头来，用气音问她:“你刚才不让我继续登录，就……因为这个？”
　　宁瓷绝望地闭上眼，胡乱点了两下头。

　　“樱桃奶盖”这个巨特么尬的网名，是她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取的。
　　那年和平精英很火，周边的小孩儿基本都在玩。而宁瓷也是哪一年拥有了自己的手机，下载后立马注册了这个网名，还觉得自己老酷炫了。

　　宁瓷比较三分钟热度，很快就不玩这个游戏了，也火速删除，转而迷上其他游戏。但是！她微信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再登录游戏，依然会显示这个网名……
　　刚才宁瓷突然想起还有这么一茬，所以想竭力避免，结果还是被发现了……

　　陈霁哪怕再不会来事儿，这时候他也闭上了嘴。
　　两秒的寂静后，余皓青点了进入游戏，开始回忆自己的黑历史:“那有什么啊？你们知道我第一个网名是什么吗？”
　　他刻意停顿一下，仿佛在卖关子:
　　“◆◇、你的高傲刺伤了我的心?。”

　　陈霁和张煜同时沉默，然后爆发出大笑。

　　“余皓青你煞笔吧取这个名字！”陈霁头脑简单，迅速被转移视线。一会儿后他又开始感慨，“不过吧，谁还没个黑历史了？想当年，哥也是个非主流。”

　　几人忆着从前，正巧加载完毕进入游戏。

　　“那个……宁瓷，你跟着江澍礼就行，他玩游戏很厉害的！”余皓青看了眼游戏里的宁瓷——最初始的白T皮肤，憋出了这么一句。
　　……算了，宁瓷估计是个菜鸡。

　　跳伞落地后，宁瓷顶着那个傻缺网名跟在江澍礼身后。
　　这地方有几栋房子，陈霁和余皓青都跑别的地方去了，这里只有他们两个。

　　江澍礼进了一栋二层房子，宁瓷犹豫了一秒，还是决定跑另一栋房子去。
　　一栋房子资源本来就稀缺，她也自栩玩得菜，就还是……不和他抢了。

　　“跟紧我，别乱跑。”江澍礼低低说一句。
　　宁瓷一愣，抬眼看了他一眼，心脏像泡在甜丝丝的巧克力里。

　　她点点头，也掉头跑去江澍礼那里。
　　对方已经把资源几乎搜刮完了，看见宁瓷进来，丢给她一把枪和一些子弹:“走吧。”

　　另一边，陈霁和余皓青打打杀杀，相较之下，他们这里倒岁月静好。

　　江澍礼弄来一辆车:“上来。”

　　宁瓷坐在了后座，车子发动的瞬间，她听见了对方像是嘲笑的声音:“你怎么在游戏里也这么小心翼翼？”
　　宁瓷:“……”

　　她鼠标一点，挪到了副驾驶。

　　......

　　游戏已经进到决赛圈，宁瓷勉强只杀了四个人，其中两个还是人机。
　　她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钻进了旁边的房子里，捡到了一个六倍镜。

　　对面一支满编队冲过来，杀完这四个人，他们就能赢。
　　房子外“噼里啪啦”的枪声响起，宁瓷趴在二楼窗户边用六倍镜观察战况。

　　余皓青淘汰了，陈霁趴在地上残血。对方还剩两个人，江澍礼没空救他，而是继续“抗战”。
　　终于，陈霁也死了。

　　宁瓷看着游戏里的江澍礼，又抬头偷瞄了眼一脸冷酷的少年。
　　“我们输定了！”陈霁仰头拖长尾音号了一句，然后起身对余皓青说:“你们先打着，我去买点吃的，饿死了。”

　　江澍礼1v2到底力不从心，对面的估计也是老玩家，他也残血，面临着淘汰。
　　宁瓷心一横，六倍镜对准了那两个人。

　　她之前苟着可以，但她受不了别人欺负江澍礼，哪怕游戏也不行！

　　“啪”的一声枪响，一人残血倒地。趁着另一个人准备救的时候，她又补了一枪。
　　那支满编队的最后一个人四处张望，好像在判断枪声从哪来的。不过宁瓷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她又连开了两枪，将最后一个人打死。

　　电脑屏幕上亮着胜利。

　　宁瓷赶紧从屋子里跑出来，赶到了江澍礼身边。
　　“可以啊。”身边传来少年揶揄的声音。

　　这时陈霁也正好买完东西回来，他嘴里咬着热狗，看着屏幕上举着奖杯的两人蓦地一愣:“哎不是，这咋赢了？”

　　“你刚是没看见，小宁瓷有技术的，虽然基本苟了一整局。”余皓青从他怀里拽出一包薯片撕开，笑嘻嘻地说着。

　　江澍礼无视陈霁呆呆的模样，摘下耳机偏头问宁瓷:“怎么样，走吗？”

　　宁瓷也有点累了，点点头。

　　“哎！这才一局呢，就不玩了？”陈霁又冲着他背影喊道，“你们不会是想回学校看运动会吧？”

　　江澍礼没回答，不疾不徐地走出网吧。

　　-

　　出了网吧，微风渐凉，宁瓷长发被吹进嘴里，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头发丝拯救出来。

　　“吃冰淇淋吗，请你。”江澍礼目光落到对面街上的小超市。

　　宁瓷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问了一句:“你没开玩笑吧？快十一月了，你请我吃冰淇淋？”

　　“冷的天气里就该吃冰淇淋，会很爽的。”少年唇角翘起，偏头看她一眼。
　　“……”

　　一分钟后，宁瓷站在超市的冰柜前，认真地挑选冰淇淋。
　　江澍礼立在旁边嗤笑了一声，宁瓷拿起一支茉莉荔枝味流心冰淇淋，“啪”的一下关上冰柜门:“好了，我吃这个。”

　　结账的时候，江澍礼“啧”了一声，把冰淇淋塞进她怀里:“你还真不客气啊，一支要我七块钱。”

　　宁瓷嘻嘻笑着，站在超市门口撕开包装，试着舔了一口。
　　冰冰凉凉的感觉，但的确很爽。

　　江澍礼一只手揣在校服口袋里，另一只手划拉着手机，随口问道:“你是回学校看运动会，还是去别的地方？”

　　宁瓷抬头:“你去哪里？”

　　“医院。”他晃了晃自己缠着纱布的手，“预约了今天拆纱布，顺便看看我姑姑，她过几天又要做化疗了。”

　　宁瓷一时间愣了神，不小心咬掉一大口雪糕，冰得她牙齿都疼。
　　“嘶。”她皱起眉。

　　江澍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将手机丢进裤兜里，扭头观察她的情况:“傻不傻？这么凉的天气吃冰淇淋还这么大口？”

　　“不是你说请我吗？！”宁瓷腮帮鼓起以示不满，这动作像条鲸鱼。

　　江澍礼眼尾上挑，朝她伸出手来:“磨磨唧唧的，不吃了就给我吧。”

　　宁瓷误以为他要扔掉，立马转身护住。

　　江澍礼瞧见少女这护食儿的模样，眸底划过一丝无奈:“行，不和你抢，自己吃吧。”

　　-

　　最后，宁瓷还是没有选择回学校，而是跟着江澍礼一起去了医院。

　　拆掉纱布的一瞬间，江澍礼身心畅快，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没有什么问题。

　　“这样就行了，如果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到时候再来医院检查就行了。”医生推推鼻梁上的眼镜，在单子上签着字，“行了，可以走了。”

　　两人出了医生办公室，接着去等电梯到四楼。

　　“这段时间我手不方便，麻烦你了。”江澍礼看着电梯门，忽然说道。

　　宁瓷愣了一下，连忙说:“没事的，你手能痊愈就好了。”

　　说完两个人都安静下来，宁瓷也低下头看着地板发呆。
　　江澍礼手已经完全好了，她以后也没有机会再缠着他了吧？

　　“你抬头。”

　　听见熟悉的男声，宁瓷本能抬头，对上江澍礼那双漆黑清澈的眼睛。少年微微皱着眉看她，她心头一颤。
　　不会是那些小情绪被发现了吧？

　　“我其实……”

　　话音未落，她的下巴就被捏住，一股淡淡的清香席卷了全身。
　　宁瓷紧张地错开他的视线，手指也揪住裤子边角，无意识地摩挲着。

　　“你睫毛膏没卸干净。”他这样说着，慢慢凑上来，另一只手小心捻去女孩儿未卸干净的睫毛膏。

　　宁瓷呼吸下意识屏住，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

　　一秒，两秒……
　　江澍礼的动作、呼吸都被放大，这几秒的行为在宁瓷眼中格外漫长。

　　“好了。”江澍礼终于直起身来。
　　宁瓷轻轻松了口气。

　　“怎么又紧张起来了？”对方声线清冽，含笑发问。

　　宁瓷:“……”
　　她刚松下去的那口气又被倏地提了上来。

　　“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宁瓷好像终于得到了解脱，立马钻进电梯里，一个人可怜兮兮地缩在角落，和江澍礼拉开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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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18:和江澍礼一起打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