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师不需要辅助》千门早寒

13、第13章

　　夏油杰，虽然咒术界的众人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认为他和五条悟分别是咒术师和诅咒师的最强，在夏油杰从咒术高专叛逃之后，两人应该是势同水火、互不往来的关系。

　　但竹之内唯知道，二人实际上是关系很好的朋友。

　　百鬼夜行之前，夏油杰曾告诉竹之内唯，如果他失败的话，她可以去向五条悟寻求庇护。

　　“那家伙，虽然太过于任性了一点，老是喜欢胡闹，但是本性不坏。整个咒术界，或许只有他能护得住你了。”

　　而在她到了高专后，五条悟有时候又会问她夏油杰的事情。

　　竹之内唯告诉他以后，他又会笑哈哈地吐槽对方。

　　“哈，杰那家伙真的笑死人了，教主大人什么的，听上去真的超羞耻好吧？他是中二期还没过吗？”

　　竹之内唯并不是非常了解两人之间的友谊，但这并不妨碍她理解——五条悟口中的杰，有且只有那一个人。

　　她点点头，并没有否认这段过往：“是，在原本的世界，加入高专之前，我在盘星教呆了一年，期间一直都是夏油前辈在教导我。”

　　如果前面五条悟提到的一个杰字还没有让高专的大家反应过来说的是哪一个人的话，竹之内唯口中的盘星教、夏油前辈，却是实实在在地唤醒了半年之前二年级大家的噩梦回忆。

　　禅院真希拧着眉，问道：“姑且问一下，你们说的这个夏油前辈，是那个诅咒师夏油杰吗？”

　　“是哦～”五条悟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喂！这么大的事情，不好说得好像那么轻飘飘的样子啊！”熊猫直接吐槽道。

　　他一脸的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问竹之内唯道：“所以说竹之内你其实原本是那个夏油杰的学生吗？”

　　“不，严格来说我并不算是夏油前辈的学生，只是被他教导了一段时间而已。”竹之内唯纠正道。

　　禅院真希：“一段时间？”

　　“差不多一年。”

　　一年，这时间可不算短了。

　　至少是足够一个人被传输一些观念了。

　　二年级的大家对夏油杰的印象都说不上好，对夏油杰教导过的人自然也难免会有那么一点点的心怀芥蒂。

　　但对于竹之内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们早就已经发现了对方冷漠外表之下对他们的善意。

　　他们本能地不想将竹之内唯和夏油杰混作一类人来讨论。

　　狗卷棘提出了一个假设：“木鱼花？”

　　他是觉得，既然都已经是平行世界了，会不会竹之内唯认识的那个夏油杰和他们这边压根不一样，不是一个成天想着杀死非术师的诅咒师呢？

　　然而［竹之内唯］摇了摇头：“不，我们那边的夏油前辈和这边一样，都是诅咒师。”

　　熊猫也开始跟着狗卷棘一起瞎猜了：“那他是高专派去盘星教的卧底？”

　　［竹之内唯］：“…”

　　“也不是，我们那边的夏油前辈和你们所知道的夏油前辈就是一样的，没有什么区别，同样也主张清除所有非术师，建立只有咒术师存在的世界，并为此发动了百鬼夜行。”

　　“我就是在百鬼夜行结束、夏油前辈死去后才到的高专。”

　　好吧，大家这下没话说了。

　　一点自我说服的理由都找不出来了。

　　而竹之内唯在见到大家没有再追问什么后，自然而然地就结束了话题，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这样会让大家心中留下一根刺。

　　但事实确实如此，压根就没有什么交友经验的竹之内唯是真的丝毫没有这方面的意识。

　　她习惯地与人沟通的方式，是以前在那些“大人们”手下学会的，作为一个合格的工具该如何与主人沟通。

　　有问就答，听从指令，其余时候就安安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就好了，不多嘴，不多话，不提问。

　　对于“主人们”的事情，一定要仔细汇报。至于自己的情况，就不必说了。

　　没有人在乎，因为工具不重要，只要不坏掉，还能完美使用就行了。

　　竹之内唯并没有提过自己的过往，但是五条悟多少也猜到了。

　　她的性格和习惯放在那里，对出身自御三家、十分熟悉咒术界阴暗面的五条悟来说，简直就是一张写满了她过往的简历。

　　不过……这样可不行啊，唯酱～

　　在一旁拖着下巴听完一整个对话的五条悟这个时候终于开口提了几个关键性的问题：“唯酱，姑且一问，你应该没有杰那种想要解决掉所有非术师的想法吧？”

　　［竹之内唯］果断摇了摇头：“不，我没有这种想法。”

　　非术师又与她无冤无仇，反倒是咒术师给她带来了诸多的苦难。

　　竹之内唯对普通人没什么感觉，但对咒术师是绝对的讨厌。如果咒术师和非术师一定要灭绝一方的话，那比起普通人，她倒是更想让咒术师全都灭绝。

　　不过这也是她以前的想法了，现在的她虽然依旧讨厌咒术和咒术界，但很喜欢大家。

　　关于内心的这些想法，竹之内唯照旧没有说出来，然而五条悟却紧接着追问了一句：“然后呢？这就说完了？”

　　［竹之内唯］疑惑地看向他：？

　　不然呢？

　　还要说什么吗？

　　就在竹之内唯已经在反思她刚刚有没有说漏什么重要事情的时候，五条悟提醒道：“你还没说你对他的大义怎么看呢。”

　　坐在寝室里的竹之内唯和操场上她的账号都愣了愣。

　　她怎么看？

　　她的……看法？

　　“我……”竹之内唯有些茫然，一时间回答不上来的局面甚至让她下意识产生了紧张的情绪。

　　“紧张什么呢？老师只是想了解一下学生的思想观念而已，又不会吃了你，有什么好怕的？”五条悟笑着弹了弹［她］的额头，语气松弛极了。

　　他还和竹之内唯开玩笑道：“怎么了？在死灭洄游里和特级拼杀都不怕的唯酱，胆子原来这么小吗？”

　　［竹之内唯］眨了眨眼，灰紫色的瞳孔倒映着五条悟满脸的笑意。

　　“没有，老师。我只是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老实地汇报道。

　　加上她那张天生就显得很冷漠无情的脸，和那冷静平缓的声线，还真有几分像是没有感情的杀手在汇报工作。

　　“唯酱好像电影里面那种没有感情的杀手特工。”五条悟一边吐槽着，一边用两只大手无情地扯了扯［她］的脸。

　　“这种东西还需要考虑那么多吗？想到什么说什么就是了，又不是入学面试，答错了还会被开除。”他这么说着。

　　听他这么说，竹之内唯才缓缓地思考了起来。

　　“我觉得……”难道说出这三个字，她还有些不太习惯地抿了抿唇。

　　“我觉得夏油前辈的大义有些不符合实际……”

　　“虽然咒灵是产生自非术师的负面情绪，清除非术师之后可能就不会再产生新的咒灵。但咒术师和咒灵的力量是一直都是平衡的，咒灵变少之后，咒术师也会变弱，后代产生咒术师的可能性会越来越低。”

　　“如果在这种情况下还继续教后代中的非术师给清理掉……人类很可能会就此灭亡。”

　　说完，她看向了五条悟，明明脸上的表情还是冷淡的，却有种答完题后生怕被老师批评的感觉。

　　偏生五条悟又有点小恶劣，看出这点了还偏偏要吓唬她一下。

　　“唔……”他摆出了一副思索的表情，让人很难看出他究竟是认同还是不认同。

　　等到［竹之内唯］都绷起唇线了，他才噗嗤一笑，大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是哦，唯酱说的很有道理啊～”

　　竹之内唯细微地松了一口气。

　　二年级的其他人在听到她说出这个观点之后，也松了口气。

　　还好，至少竹之内不是和那个诅咒师一样的观念。

　　五条悟默默关注着这一切，唇角微勾，又接着问道：“唯酱，你实际上并不算是盘星教的一员吧？”

　　以他对杰的了解，唯酱可能只是单纯地被杰纳入了他的庇护之下。

　　虽然并不否认杰他肯定会想将唯酱吸纳进盘星教，但如果唯酱不同意的话，他也不会强迫对方接受。只是出于对咒术师的保护心理，可能也出于不想给高专这边增加战斗力的想法，杰会把人继续留在身边。

　　事情也确实如五条悟想的一样，竹之内唯点了点头：“对，我并不属于盘星教。”

　　“杰想拉你入伙，但是失败了？”

　　“是这样。”

　　“一年都没能把人劝说动，杰大失败啊～”五条悟毫不给面子地嘲笑着自家挚友，但其实他也明白，以唯酱过往的经历，估计是死都不会认同杰那个观念的。

　　谁会想去保护压榨了自己那么多年的烂橘子啊？不主动去把那些人都噶了就已经算不错了。

　　“说起来，是杰把你从那些烂橘子们手上捞出来的？”

　　“嗯。”

　　“是他告诉你让你来找我，所以百鬼夜行后你就到高专来了是吧？”

　　完全是五条悟能想到夏油杰会做的事情。

　　神宫家后裔的身份，让唯酱和那俩追在杰屁股后面喊教主大人的小姑娘完全不同。

　　没有庇护的话，她只会又一次落到咒术界高层的手中。因此，杰必然会让她来找他。

　　然而面对五条悟这个问题，竹之内唯却抿了抿嘴唇。

　　“没有……”她说起这个还有些心虚，“夏油前辈确实和我说过让我到高专去找五条老师，但是……我最后是被五条老师从总监部带回来的。”

　　五条悟懂了，另一个世界的自己当初就是完全不被信任的存在。

　　好失败啊～

　　杰也是，都把孩子带了一年了，说的话可信度还不那么高，好可怜~

　　五条悟无情地嘲笑着另一个世界的夏油杰和自己。

　　他没有太在意，毕竟不被信任的又不是他。

　　倒是一旁的二年级众人有些懵逼。

　　熊猫默默地举起手来：“那个……我有个问题。”

　　五条悟：“什么？”

　　“什么叫从烂橘子那里捞出来的？还有总监部。竹之内有什么被总监部盯上的点吗？”

　　“啊，我没说过吗？”五条悟一脸诧异，“唯酱是神宫家的后裔哦~”

　　二年级众人：？？？

　　“你什么时候说过了啊喂！”

　　“欸？我没有说过吗？”五条悟一脸无辜，“那可能是我忘记了吧。没事啦没事，反正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禅院真希额头青筋都跳了跳：“这叫不重要吗！？”

　　本该在千年前就已经断绝了血脉的神宫家的后裔！

　　这都不叫重要的事情的话，什么才叫重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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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唯酱：比起非术师，更想把咒术师清理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