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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真相 ...

  •   宴会中央,人们已经热情地围成了一团,几乎水泄不通,被围着的应该是悠人的兄长二阶堂律。

      “看来你兄长很受人欢迎。”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不过是有所求罢了。我兄长是个冰冷无趣的人,很少有人忍受得了他。尤其发病的时候,更加生人勿近。”

      “那是什么意思?”

      “他有人格分裂症,副人格对人……不太友好。不过他情绪还算稳定,副人格很少出现。上次出现还是三年前,他的副人格差点把叔叔杀了。”

      温郁想起狼人说的话,不由问了一嘴:“池朔说你叔叔有把柄在他手上,那是怎么一回事?”

      而且从悠人当时的回答来看,他似乎对这位叔叔的死活并不在意。

      悠人沉默片刻后只随口道:“我也不清楚。叔叔自三年前离家后,再也没回来过,关于他的事,我跟兄长知道得并不多。应当不存在什么把柄,狼人很狡猾,说不定这只是为了带走你随口编的。”

      见他回答得模棱两可,温郁也没再追问。

      悠人走过去时,大家自动让开了一条路。所有人的目光都忍不住往温郁身上瞟,大都是敬畏的神色,但这只是假象,因为他们都在窃窃私语。

      温郁听到有人说了一句:“好漂亮,难怪能爬上小少爷的床,我也好想跟他睡觉。”

      心里总归不太舒服,不知道他们脑子里装的什么,他跟悠人明明是单纯的朋友关系,为什么要把他脑补成悠人的床伴,他很像会爬床的那种人吗。

      “兄长,这是温郁,我新认识的朋友。”悠人抚了下温郁的背,温声介绍道。

      二阶堂律果然同悠人说的一样,冷冰冰的。尽管样貌出众,身材比例优越,但因为他笼着冰霜的眉眼跟绷紧的唇线,使他看起来很难让人亲近。

      温郁礼貌地打了声招呼:“您好,生日快乐。”

      二阶堂律扫了温郁一眼,漂亮青年身上那股浓郁的体素味道就差没在脸上写上悠人所有物五个大字了,他眉头微皱,淡漠地说了句谢谢。

      他对温郁并不在意,这种以色事人的玩意不配他浪费时间,他问悠人:“让你办的事办妥了吗?”

      悠人微笑:“当然,我办事一向滴水不漏。”

      “自以为是,今天原本不会出岔子,全因为你鬼迷心窍带回两个来历不明的……”

      “我已经处理好了,不会有下次。”

      悠人打断他,举起了酒杯。明明微笑着,却隐约透出冷冽与不悦。

      二阶堂律与他碰杯:“最好是这样,看好你的小玩具,别玩物丧志,坏了正事。”

      酒杯撞击的声音粗鲁而清脆,简洁地表达出二阶堂律的不满,悠人喝了口酒:“我自有分寸。”

      温郁听得一头雾水,但他从二阶堂律寡淡的目光里品出了一些厌烦与轻视。

      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太难闻了吗?还是因为他没有准备生日礼物。

      不过无所谓,在遇到过太多奇怪的人后,被讨厌反而比被喜欢更让温郁自在。

      “嗨!律!悠人!我回来了!”

      突然一声高昂又夸张的声音响起,一个高瘦男人拨开人群,摇摇晃晃地挤了进来。

      看起来三十岁左右,即便瘦得脱相,依旧能从骨相看出原本应该长得不错。他精神颓靡,一副痨病鬼模样,偏一双眼炯炯有神,看起来有些诡异。

      “生日快乐,大侄子。”他热情地去揽二阶堂律的肩膀,却被对方避开。

      “一身酒气。”二阶堂律眼中的厌恶毫不掩饰。

      悠人寒暄道:“好久不见,叔叔瘦了很多。”

      明明是关心的话语,却因为悠人过分冷淡的神情显得有些阴阳怪气。

      二阶堂龙一哈哈一笑:“是啊,三年没见,好想你们啊,回家的感觉真好,悠人你成熟了不少呢。”

      他鼻子耸了耸,很快注意到了一旁的温郁,一惊一乍的:“天哪,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娃娃,真是精致啊,等悠人玩腻了可以送给叔叔玩吗?”

      边说着边去摸温郁的脸,被二阶堂悠人抬手挡开,冷脸道:“你喝醉了,别对着客人耍酒疯。”

      二阶堂龙一揉了揉撞到桌台的手肘:“不愿意就不愿意嘛,你小子推我干嘛?”

      温郁有些反感:“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二阶堂龙一迷惑地挤出大小眼:“真的假的?”

      “……”

      二阶堂律适时打破了尴尬:“你回来干什么?”

      二阶堂龙一哭丧着脸,毫无形象地流出拉面宽的眼泪:“饿死我了,我真的好饿。”

      “自作自受。”二阶堂律冷哼道。

      “你别再教训我啦!当初是我太天真,现在知道错了。快让我填饱肚子,看在我是你亲叔的份上。”

      二阶堂律招了下手,管家就走了过来。

      “给他做点营养品。”

      宴会上那么多东西,既然要饿死了,为什么不直接吃,而要另外做呢?温郁心里纳闷。

      悠人歉疚道:“别在意,他一向口无遮拦。”

      “没事。”温郁还不至于跟一个酒鬼斤斤计较,更何况是朋友的长辈。

      二阶堂龙一只是宴会上一个无足轻重的小插曲,在那儿之后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只是他们有一个很奇怪的仪式,活宰一只山羊并生喝它的血,生吃它的肉,那场面堪比斜教,二阶堂龙一当场就狂吐不止,温郁直接借口身体不适离开了。

      温郁离开会场,想找温愚却发现他不见了。

      通讯器联络不上,到处找不到他的踪迹,监控里显示他上午离开房间后就再没回来过了。

      温郁有些心烦,这下任务又棘手起来了。为什么会离开,是因为昨天不同意和他做那种事吗?

      他不该动同情心泛滥的,应该按照剧本给温愚戴上镣铐把他锁起来。

      但是……

      悠人安慰他:“别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找了,一定能帮你找到他的。”

      “谢谢帮忙,麻烦你了。”

      温郁的声音闷闷的,看得出来很是惆怅。

      悠人目光微沉:“他已经是个成年男性了,或许是对这段感情失去了热情也说不定,你不必难过。”

      “而且,他还卷走了你的精神值。”

      温郁正要解释,又想起悠人好像是因为自己有很多精神值可以投资才要跟他做朋友,如果发现他实际上精神值少得可怜,会不会把他赶走。

      一个被骗财的富豪总比借钱装腔的穷鬼体面。

      因此他只坚持说:“他不是那种人。”

      又意识到什么,狐疑地问道:“你怎么知道精神值不在我身上了?”

      “我的异能,能肉眼看出所有生物的精神值。”

      温郁想起薄宴被抓走一事:“那你应该看出来了,我另一个男朋友,异能值为负。”

      “我也是负数。正因为看到你能坦然地面对他,我才决定邀请你来我家的,因为我想,你就算知道了我是异种,也不会用异样的目光看我。”

      他握住温郁的手,露出舒心的笑意,眼神真挚而坦然:“事实证明我是对的。”

      温郁的思绪被打断,掌心的温度传递而来,心里那点猜忌让温郁有些心虚:“我没那么高尚。”

      他把手抽出来:“总之这件事麻烦你了,虽然我跟他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我们的感情很深厚,他对我来说真的非常重要,我不能失去他。”

      悠人的神情黯淡下来:“嗯,我知道,有点晚了,早点休息吧。”

      走之前给了温郁一个警报器:“狼人发情期只能由使他初次动情的人陪伴度过,池朔一定会来骚扰你,到时候你按下这个,我会在一分钟内赶到。”

      “嗯,谢谢。”

      想那么多也没用,说不定明天一觉醒来人就找回来了。温郁洗了个澡,就爬上床睡觉。

      然而他刚闭上眼睛,就感觉身体阵阵空虚,要比昨天来得更猛烈,让他忍不住地勾蹭自己的褪。

      那种古怪的瘙痒的感觉就好像有人用蘸水的毛笔在他身上不停地写字作画。

      温郁艰难喘/息,难以忍受地扭腰嗯了一声,把他自己都吓一跳,只好咬住了自己的食指关节。

      那缕意识都有些受不了了,打字道:“你到这来以后变得好那个啊。”

      可惜这里的物品他没办法附身,周遭的气息令它恶心,附着在通讯器上都有些费劲。

      “闭嘴。”

      温郁把调温设备弄到15℃,还是觉得燥热不止,滚来滚去地,越来越难/受。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根本就控制不了。

      正要去洗个冷水澡,悠人却在这时打来了电话:“你还好吗?总控显示你把房间温度调到15℃了,太低了,会感冒的。”

      他的声音像是某种催化剂,把好不容易克制住的欲又勾了出来,温郁当即就没忍住地喘了出声,又难堪地捂住嘴:“我没事,只是想冷静下。”

      “还在想男朋友的事?要我过来陪陪你吗。”

      “不,不用,晚安。”

      温郁瞬间拒绝,挂断了电话,当即瘫软在床上,胸口剧烈起伏。

      他怕多犹豫一秒身体就会不受控制地发着骚求着悠人过来把他玩坏。

      悠人那么正经,又把他当朋友,他不能像禽/兽一样对朋友做出奇怪的事,那样太过分了。

      温郁打开通讯器看视频,试图转移注意力,可是他根本无法忽视那古怪的渴求。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温郁,开门。”

      是二阶堂悠人。

      温郁没动。

      “很不欢迎我吗?”

      “……”

      温郁胡乱整理了下衣服,趔趄着把门拉开二分之一,露出一张潮/红的脸,连锁骨都红透了。

      声音更是软得不行:“怎么了……”

      今天的药剂量更大,又利用通感折腾了他好一阵,温郁绝对会受不了。二阶堂悠人知道温郁发/情的样子会很好看很诱人,但没想到是这样的。

      连骨头都在发骚,可透出的气质清纯得要死。

      不管对他做什么,好像都是一种玷/污。

      二阶堂悠人呼吸微重:“你没事吧?我能进来吗?”

      温郁强忍着才没扑上去,赶紧摇摇头赶人:“你走吧,我没事,不用管我。”

      药效强劲,即便是最圣洁的修道者,也会忍不住与恶魔沉沦,更何况是本就敏/感的温郁。

      他强行隐忍的样子真是又可怜又可爱。

      悠人抬手摸了下温郁的脸,垂眸注视他:“真的没事吗,可是你的脸好红。”

      他的触摸像是打开了某种奇怪的开关,温郁的脑子清醒不了一点,任由对方从脸暧昧地摸到了脖子,扶着门框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

      “我陪陪你吧。”

      温郁无法拒绝,让开一条道,让悠人进门。

      看着背对自己的悠人,温郁有种强烈地想扑倒他的欲望,脑子里在不停呵斥制止,可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先行一步了。

      悠人比他高也比他结实,被他一扑几乎纹丝未动,反倒是温郁像无尾熊一样贴在了他背上。

      温郁对自己的行为感到羞/愧,想松手,身体却根本无法控制地抱得更紧,他埋在悠人背上,不由得为自己的无能呜呜痛哭起来。

      悠人嘴角勾起,转身把他抱进怀里:“怎么哭了?有什么烦心事跟我说好吗?”

      温郁抽抽搭搭:“我想*你。”

      这四个字是很过分的,可是温郁顶着这样一张柔弱漂亮的脸,还在楚楚可怜地哭着,这种反差使得这四个字变成了没什么攻击力的撒娇。

      悠人半推半就地任由温郁把他按倒了。

      他不在意什么位置,只要温郁沉溺其中并且再也再也离不开他只能依附他,他做狗都行。

      对方没有任何反亢,甚至很顺从,温郁反而不知所措了,他不想伤到悠人,只好含泪发了最后通牒:“你走吧,快走,再不走我真的会……”

      悠人求之不得,抱紧他:“我只希望你开心。”

      温郁再也无心劝阻了,箭在弦上,温郁犹豫半晌后眼泪滚落下来:“我好累,你能不能自己……”

      “好。”悠人笑笑,亲了亲他的眼皮。

      娇气鬼,哪儿有人又想当懿又懒得出历的。

      ……

      终于步入尾声,闭幕。

      温郁后悔得想死,小声啜泣着:“对不起,都怪我,我们还能当朋友吗?”

      “当然,没关系的。”二阶堂悠人忍笑道。

      明明他是自愿的,还觉得自己过分,真可爱。

      突然察觉到什么,他翻身下床。

      不多时,一道身影破窗而入,池朔当即就跟悠人扭打成一团。

      白天有宴会不能打,现在总算能打个痛快了。

      悠人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斯文,温郁吓了一跳,没来得及出声阻止,悠人就掐着池朔从窗口坠下。

      这里可是六楼!

      温郁步履虚浮,穿上睡衣趴在窗口看,结果两人还在楼下打,看样子都没事。

      他们打着打着就从视线里消失了,温郁帮不上什么忙,只通知了下管家。

      悠人回来时挂了不少彩,好在没什么致命伤,温郁赶紧把他给自己的药拿出来:“快用药。”

      “不用,这个药对我无效。”

      “啊,那怎么办?”

      “给我喝一口你的血就好了。”

      温郁纠结了一下,才把白生生的手腕递过去:“那你轻点……”

      情潮刚过,他这副乖软的样子实在可爱,要不是他承受不住,悠人还想再来几次。

      悠人握住手腕,笑着吻了下手背:“骗你的。”

      温郁做完后就慢慢清醒,没有那种欲/求不满的感觉了,欺负了好友的羞愧令他无地自容,有些尴尬地收回手:“你快去处理下伤口吧。”

      “我得先帮你清理干净。”

      他把温郁抱起,带到了浴室,洗干净出来时管家已经换好了新的床单被罩。

      他给温郁盖好被子,摸摸额头:“睡吧。”

      温郁鲜有地弯了一抹浅淡的笑:”晚安。”

      自那天起,温郁没有那种欲/火焚身的感觉了,又恢复了以前正常的状态。

      这样消停的日子过了几天,除了偶尔与二阶堂律碰面有些尴尬外,一切都好。

      只是温愚跟薄宴依旧没有音信。

      夜晚温郁浏览着资料,突然有人敲了敲窗。

      是池朔。

      玻璃换了经过强化了的,没之前美观,但是池朔绝无可能再破窗而入。

      温郁正要按下警报器,可是他有些问题想问池朔,既然可以随意穿梭星系,那应该挺有能力的。

      他隔着窗问:“你来干什么?”

      池朔呼出的热气在窗上凝成了雾:“当然是找你帮忙度过我的发情期啊,我说了,你要对我负责。”

      有病。

      温郁说:“可以是可以,但是我有一些问题想问你,还有一个条件。”

      “你能说到做到?”

      “当然。”

      “你说吧。”

      “二阶堂龙一的把柄是什么?”

      “他很迷信,想用活人祭祀,其中有一个女孩是我某位委托人的千金,被我给解救出来了。”

      “你为什么能穿行于长渊星系和蔚蓝星系的?”

      “我有一架飞行船,长渊星系的各个关口都有我认识的人,这对我来说并不难。”

      温郁思索了下:“我的问题问完了。”

      “你的条件呢?”

      “我要你帮我找到一个人。”温郁把温愚的资料发了过去,又把他怎么不见的简要说了一下。

      “行,没问题。”

      池朔挑眉:“不过你男朋友失踪了,你还能跟别的男人做,未免太饥/渴了吧?”

      温郁已经很后悔做了这种事了,他还要提,忍不住就爆了粗口:“关你屁事。”

      “我说了事实而已,生什么气。不过下次饥/渴找我好吧,宝贝,我肯定比二阶堂悠人技术好。”

      “滚。”

      两天后的夜晚,池朔再次敲了敲窗。

      “有好消息,关于你男朋友。”

      “快说。”

      “你让我进来,我就告诉你。”

      反正有警报器,温郁便把窗打开了。

      池朔跳了进来:“外头冷死了。”

      温郁才注意到他身上有很多新伤,好几块皮肤都烧焦了。

      池朔拿出通讯器给温郁看监控,是二阶堂家的监控,温愚消失在了地下室入口,而且再也没出来,证明他现在还在二阶堂家。

      可是悠人跟他说,家里只有走廊有监控。

      可是为什么要欺骗他?

      “顺道给你查了一下另外一个男朋友的下落,没有警察抓他,他是被二阶堂悠人的人给带走了。”

      “怎么不说话?我为了给你拿这个监控,差点被电死,等找到了你男朋友,你一定要兑现承诺。”

      温郁拿出了一瓶药:“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池朔闻了闻,面色马上变了:“这什么啊?喂,你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是能让伤口快速恢复的药。”

      池朔气笑了:“药?这是二阶堂悠人的体素,是从血液里提取出来的,虽然愈合能力很强,但是同样的,它的催情能力很强,长期使用你会慢慢沉溺,最后只能为他动情,彻底沦为他的姓奴隶。”

      温郁拿着药的手僵住了。

      池朔拧好瓶盖,想起那天在洗手间温郁那骚得能把人勾死的样子,又想起他男友失踪还能跟二阶堂悠人颠鸾倒凤,惊问:“你不会一直在用吧?”

      温郁声音都有些颤抖:“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但你要求证估计也挺难,这里的所有人都只会帮着二阶堂悠人欺骗你。不信的话你可以喝一点,立马就会起效。”

      温郁面色苍白,打开了窗:“你走吧。”

      池朔拉住他:“你跟我一起走,飞船就在窗外。你再待下去,会彻底变成二阶堂悠人的玩物的。”

      温郁面无表情地按动了警报器。

      “你!”池朔咬咬牙,却只好跳下了窗。

      不到一分钟二阶堂悠人就赶到了房间,看到窗关着,温郁也还好好的,松了口气:“没事吧。”

      温郁笑了笑:“没事,池朔进不来。”

      “脸都吓白了,还说自己没事。”

      二阶堂悠人伸手去摸温郁的脸,却被温郁不动声色地避开:“我困了,悠人,你也早些睡吧。”

      “好,晚安。”

      看着对方离开房间,温郁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不见。

      他打开那瓶药,喝了一小口。

      不到片刻,那股空虚的感觉就袭来了,身体燥热至极,几乎要把他烧成灰。

      他将指关节重重砸在墙上,血腥味跟骨头震动的麻木让他清醒了些,趔趄着去了浴室。

      催吐了足足半个钟头,又洗了两个钟头的冷水澡,温郁才勉强压制住那股燥热。

      他坐在扶手椅上,墨发湿着,面色清冷。

      他想到二阶堂律轻视的眼神,想到二阶堂龙一轻佻的话语,想到宴会宾客们下/流的猜想,“小玩具”、“漂亮娃娃”、“爬床”这些字眼不断闪现。

      他恶心得想吐。

      他沾满二阶堂悠人的体素,毫无尊严地任由二阶堂悠人向所有人宣告,他是他的玩物。

      他像个傻子,自以为两人之间存在着纯洁友谊,结果只是被人翻来覆去地戏弄欺骗。

      是他太得意忘形了,以为真的有人欣赏他要和他当朋友,结果只是又一个想得到他身体的贱货。

      因为没忍住冒犯了朋友,他心里愧疚了好久,结果这些都只是二阶堂悠人的小把戏。

      表面上以朋友的身份安慰他,暗地里却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在异世界穿梭那么久,身边来来去去那么多人,大部分都只是对他的身体感兴趣。

      二阶堂悠人比那些人更恶心,那些人摆明了只是想占有他的身体,二阶堂悠人想同时占有他的精神和身体,还要让温郁心甘情愿地献出来。

      剧本需要温郁去当一个坏人,可是温郁明明在交替空间看到了一排黑掉的头像,他们的共同点是品性数值为负数,其中有一个温郁认识,是一个曾经很红的演员,他死了二十多年,并没有复活。

      他们说因为温郁是学表演的肯定很适合这份工作,但实际上不是扮演坏人,是真的当坏人。

      如果需要有人来干坏事,直接找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不是更好吗?

      如果完成了任务就能回到现实世界直接复活,已经在异世界做了那么多坏事,心态早就变了,又如何能坦然地在法纪严明的现实世界生存?

      既需要温郁当坏人,又不能真的做坏事。

      恐怕999的真正作用,只是为了监视他。

      那个拉他进入异世界的人是个喜欢看人恶堕的变态,不断引导跟诱惑,想让人偏离立场,在人慢慢迷失本性后再站在道德制高点对人进行审判。

      太恶心了。

      温郁不会让他得逞。

      他会双手干净地完成任务,再送这些恶心他的贱人下地狱去。

      是,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他为什么要当好人。

      他只要让别人觉得他是好人就行了。

      温郁扣着扶手椅的边缘,鼻尖酸涩,双眼含泪,看着窗外夜色,突然感到无尽的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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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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