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尔塔探险记》静电边缘

25、见闻

　　接下来莉拉显然陷入了回忆里，偶尔分心关心一下艾蒙。

　　维耶在想破碎的时钟，白银色的，整个圆盘已经碎去大半，只是钟还没停，两根刻度依旧在动，这是只能记录声音的叠影珠能做到的吗？

　　上面带有雕刻，只是他不能靠近观察。

　　一路上没危险，队伍摆脱行程的疲倦后，维耶知道塞姆拉塞到了。

　　塞姆拉塞。

　　一座标准的城池，高高的墙壁阻挡外来者的窥探，这里来往人很多，守卫在门口检查每个人，井然有序。

　　维耶不由有些激动，新的地方。

　　“我好像想起来一些了。”在大家停队修整时莉拉朝维耶说道，“一会儿进去会发个东西。”

　　商队也开始排队了，维耶跳下来，艾蒙有些焦躁，周围陌生气息太多了。

　　莉拉踮脚抚摸起艾蒙脖子，轻轻拉低艾蒙的头，她在轻声唱一首歌。

　　很安静的歌，维耶听着快步远离艾蒙的后腿。

　　“艾蒙第一次见这么多人。”莉拉轻声向维耶解释。

　　艾蒙在她的动作下逐渐停止躁动，队伍也排到了。

　　领队和守卫交谈后拿来一些东西，分发给大家。

　　维耶接到手后发现只是简陋的钟。不大，人团一下手心能容纳。一块不规则形状的板子，磨去了尖角，缀有一根丝线方便人携带。板子中心插根短树枝，两根上面的直树枝依旧在动。

　　维耶推了推树枝，没推动。

　　“拿好时钟，不管你去哪儿。停止走动的话马上问本地人要个新的，本地人头发上装饰了一个时钟。”领队抬手告诉大家。

　　“丢了怎么办？”有人问道。

　　“丢不了。”领队回道，“走了，进去。”

　　莉拉晃了晃自己的时钟，“看下你的时钟。”

　　“就这样。”维耶也拿起给莉拉看，他发现莉拉的钟很奇怪，树枝的速度晃到只能看到虚影。

　　莉拉仔细看过这个钟，“果然。”

　　“什么？你的钟坏了吗？”

　　“不，每个人都不一样，我想起一些事情了。”莉拉又不说话了，脸色看起来很差。

　　维耶问，“你还好吗？”

　　莉拉勉强扯了嘴角笑一下，“不太好。”

　　但是维耶追问莉拉又不说。

　　进城，街头很热闹。

　　维耶看到本地人就明白怎么区分本地人与外地人了，这些人头上装饰的时钟极为华丽，阳光照耀在上面四处反射，简直不能直视。

　　以及，这些时钟是停止走动的，塞姆拉塞人将帽子、发饰乃至头发都做成时钟的样式。

　　很超乎人的想象，维耶看呆了，一个人头上顶着一个鎏金盘子，头发从中穿过，两支固定在盘子上，其余高高竖起。

　　“很独特吧。”莉拉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笑嘻嘻说。

　　一行马车在慢慢挪动，领队没催，他也在看。

　　道路是双层的，水晶般的透明地板下，层层挤压的时钟在走动，有节奏的声音一遍遍击打在水晶地板上。

　　不知不觉中商队的节奏就跟着时钟走了。

　　四周不少时钟样式的装饰，但是这类时钟样式没有变化。

　　砰一声响起，维耶捂头，看向眼前。

　　一个本地人倒在地上，头上装饰也散在一旁。

　　他连忙扶本地人，反被本地人四处舞的双手推开。

　　这人反过身在地上摸着找东西，动作慌张。

　　莉拉在维耶扶人时捡起钟了，眼看着眼前这样急忙递给本地人。

　　他的动作停了。

　　“对不起，你还好吗？”维耶问道。

　　只见那个人拿过钟理理头发又装饰上去，没看维耶。

　　理好后，径直走了。

　　维耶呆在原地，满是疑问。

　　维耶与莉拉对视一眼。“你知道吗？”

　　“不知道，我只想起来一点点事情。”莉拉指尖掐在一起晃了晃示意，又看向车队，“快走，他们没等咱们。”

　　维耶紧跑上前追上队伍，这里禁止骑行，因此大家都是拉着牲畜慢慢走的。

　　艾蒙缰绳早被莉拉递给管草料的人了，一路上这人要看着艾蒙吃多少草料。

　　很快到了旅店。不大的旅店，门上依稀可见的缺口更显破旧，旅店内看起来有些昏暗。草垛堆在一边，领队早早和老板交谈好了，见维耶来了，挥手让他过来。

　　维耶觉得这个场景有点让人害怕，一推门，腐朽的木头气味传来，灯仿佛坏了，能看到人影轮廓却没有光源散出来。

　　领队坐在一张桌子旁。维耶挪开凳子坐下，没稳住晃了一下，凳子是破的，木质的桌面有些硌脚。

　　笃笃两声敲桌声，维耶看向领队。

　　“到塞姆拉塞了，接下来商队交易完就离开了，你的房间在最里。”领队甩出一串钥匙。

　　维耶赶紧伸手接住：“谢谢，这些就够了，需要我帮忙吗？”

　　“倒没有，”领队狠搓了下巴，“陪我买点叠影珠。”

　　维耶倒没想过这边的市场：“什么时候？”

　　“后天，带你熟悉一下。”领队简单想了一下，“走了。”

　　维耶点点头，坐着四处观察。太暗了，几张桌椅，旅馆老板在他们交谈时走了，倒没发现钟的踪影。

　　他四处看下，无人，起身趴地上听声音。这在这儿倒正常了，一声声响起。

　　规律到让人心慌。

　　维耶想不出什么，草草收拾后去睡觉了。

　　梦中。

　　维耶在漂浮，睁眼发现自己挤压在一圈圈钟表中，挣扎无果后干脆不动了。他对塞姆拉塞的审慎源于未知，碎石城在上学时已经有一些了解，老师简单列举要去的地方时也介绍了一些，然而这里是未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