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灌篮高手三井寿同人BG]湘南恋歌》十二猫啊

5、Chapter 5 诘襟

　　三井回归后一直勤加训练，每天都练习到很晚。县内选拔赛很快就会到来，整个篮球部都卯足了劲，每天训练到昏天黑地。林颂夏还是照旧每天都去篮球部帮彩子打下手，她对每个队员都很热心，给大家买水，买好吃的，跟大家一起研究战略战术，陪练到天黑。这种发自肺腑的归属感让她逐渐成为了篮球队里不可或缺的一员，就连平日里最沉默寡言的流川枫，也不回避跟她说话。

　　不仅如此，也许因为流川有去美国打球的计划，所以一直在加紧学习英文。三井已经不止一次撞到林颂夏和流川中午单独在篮球馆里学习英文的场景了。之前她为了流川大打出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三井不禁怀疑，他们在交往吗？好像又不太像。仅撞见的那几次，他俩都没有什么出格的举动，林颂夏还跟他热络地打着招呼，看不出有什么额外的情绪。

　　三井寿，何其傲娇的一个人，此时却有点不知所措。他不知道应该如何定义自己对她的感情，他想趁自己还没有完完全全喜欢上她时就此打住，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篮球上，在最后一年拼一把，专注地燃烧自己的青春和篮球梦想。可每当在篮球部见到她，所有的决心和信念又开始摇摆、崩塌。他总忍不住偷偷看她，被她牵动着情绪。“可恶！”三井寿想着，奋力投出了一个三分球，球在篮板上弹了一下，并没有进。

　　一日午餐后，林颂夏犹豫再三还是又去了三年级的那间教室午休。三井已经归队，还会在那间教室遇到他吗？应该不会了吧。果然，去了才发现，那几间教室都空空如也。林颂夏松了一口气，但好像又有些淡淡的失落。不过这几天她在篮球队都陪练到很晚，她实在太困了，趴在桌上很快就浑浑噩噩地睡死了过去。可当她迷迷瞪瞪地醒来时，居然发现身上披着一件男生的诘襟。她好奇地翻了翻衣角，竟发现签名处赫然写着“みつい”两个字。“三井……”她心里咯噔一下，睡意全无，既惊又喜！难道是……三井寿！？难道他来过，还给自己批上了衣服！？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她拿起诘襟仔细端详，脸颊情不自禁地靠近，她闭上眼，轻嗅了一下，果然，衣服上是三井身上独有的味道，清新冷冽中又带着淡淡的荷尔蒙的味道。上次在医院时，在篮球部陪练时，只要离他比较近的时候，林颂夏都能闻到，这味道难以描述，就像是她的专属毒药，一点一点瓦解掉她的理智，她想抗拒，却又忍不住沉迷。

　　那天放学后，林颂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篮球部，怎么在篮球部陪大家训练到很晚的。她期待能见到他，但又莫名紧张，莫名焦躁。她讨厌自己这种不成熟的状态，更讨厌自己居然有了开始一段恋情的想法，于是她故作镇定地换上了一副云淡风轻、毫无所谓的表情。她跟樱木说笑，跟流川交流，跟篮球部的每一个人都礼貌自如地互动，唯独在三井寿面前保持沉默。那天，三个小时的训练，她与他，零交流。她回避他，他也没有主动过来找她，两个人都像在坚守着什么底线似的，故步自封，不敢迈出一步。

　　但她忍不住用余光一直看他，看他长驱直入地进攻，看他无懈可击地防守，看他快如闪电地抢断，看他挥洒自如地投篮，看他喝水，看他擦汗，看他偷偷看自己。她心底扬起一阵苦涩的甜蜜，自以为无人察觉，但一向单细胞的流川居然发现了她的反常，问道：“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她有些愣住了，不知该怎么回答。

　　第二天训练结束后，林颂夏打开休息室衣柜的门，那件诘襟她已经洗干净晾干了。“总得把衣服还给他，几句话就好，不要想太多。”她想着，深吸了一口气，拿着装着诘襟的纸袋，走出篮球馆，在学校门口等他。那天，三井寿出来得非常晚，像是要等着其他队友都走光了似的，他才不紧不慢地姗姗而来。

　　黄昏谢幕，空气中透着凉爽宜人，此时的学校异常宁静，点点虫鸣亦听得清晰非常。那人的轮廓就在这样晴朗的夜色中一步步向她走来，林颂夏整理好表情，热情而礼貌地喊了一声：“三井学长——”

　　他“嗯”了一声，像是并不意外，而是一直在等她叫他似的，径直地走到她面前。他一手提着篮球包反搭在肩背上，一手揣在裤兜里，一句话也没有说，面色似有些严肃，像是在等她开口。

　　林颂夏微笑道：“谢谢学长的衣服，我已经洗干净了——”说着，她把手里的纸袋子递了过去。

　　三井接过纸袋，欲言又止地看着她，似腹中有千言万语，却不知如何道出。

　　林颂夏回避了他的目光，礼貌地说着：“真的很谢谢你，要不是这件衣服，说不定我就感冒了……”她说完顿了顿，但见他并不接话，只是看着她。又有些尴尬，只好接着说：“……三井学长，如果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先告辞了——”说完她扯出一个微笑，对三井微微颔首，然后欠身朝校外走去。

　　“要一起吃晚饭吗？——”刚走出几步，身后冷不丁传来他的声音，她诧异地回头，心跳呼之欲出。

　　“我是说，如果你也饿了……”他挠挠头，仓皇解释道。

　　快拒绝他啊！林颂夏心底跳出一个声音——

　　“嗯——好像是有一点饿了……”说出这句话后，她自己都既惊讶又后怕，惊讶的是自己居然在关键时刻违背理智临阵脱逃，后怕的是若是这次拒绝了他，是不是和他还未开始就直接结束了？她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甘。

　　三井带她来到了位于平塚的一家日式料理小店。枫树掩映下，麻制的暖帘上写着“無心庵”三个字，“好雅趣的名字！”林颂夏想着。店铺并不大，整个空间以木制结构为主，原木的桌子，原木的凳子，原木的地板，再着以暖暖的黄光，给人一种古朴绰约的温暖恬静之感。

　　甫一进门，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便热络地招呼道：“三井君，好久不见！”随即把目光停留在了林颂夏身上。

　　“大叔，这是我湘北的同学，林颂夏。”三井介绍道，眼神中藏着些许害羞。

　　“欢迎欢迎，这边请！你剪了头发，我差点没认出……”说罢，男人意味深长地看了看林颂夏，然后领着他们去了一个相对私密的位置。

　　“今天想吃什么？”男人问道。

　　“还是跟往常一样……”三井对男人说着，又转头望向林颂夏，把菜单递给了她，“你有喜欢的菜式吗？今天有点晚了，不能走太远……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日料，不过大叔做的寿司味道很好……”

　　看到三井有些局促的样子，林颂夏善解人意地笑了：“我喜欢寿司，你来点就好，我不挑食。”不过她对吃食确实一向都不挑剔，中餐、西餐、日料，她都能品出各自的趣处，就连以前在美国的时候，偶尔吃吃汉堡也觉得不错。

　　不一会儿，老板便端上了各色菜式，从前菜到寿司，从刺身到烤物，每一道菜都能品尝出店主的用心，前菜清新爽口，寿司口感绵密，刺身肥而不腻，烤物焦黄脆嫩。三井像是担心她吃不饱似的，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林颂夏看得出，三井是这里的常客，跟店主关系也比较熟络，便问道：“你常来这儿吗？”

　　“以前跟德男他们常来这儿吃饭，时间长了，大叔就认得我们了。德男……就是你之前见过的那个……”三井有些尴尬地抽了抽鼻子，像是上课被老师抓包的学生一般。

　　“我记得，见过两次。”

　　“唔……”三井一边应着，一边吃了一口竹荚鱼寿司，也许是提到了他不良的过去有些紧张，也许是寿司里的芥末含量过高，他竟呛了一口，急忙侧过脸，回避着窘迫。她笑了，立马关切地斟满了温茶，凑了过来，递到他跟前。他接过茶杯时，两人的距离有一些近，手指不可避免地微微触碰，可林颂夏并没有刻意回避，只温和地说着：“小心别呛着。”三井只觉自己脸颊和耳根发烫，心脏剧烈跳动着，在心里骂了一句“可恶”！

　　月明星稀，海风习习。从平塚回来时已近晚上10点，一路上人迹寥寥，行走无言间，这种安静的氛围总会给两人间生出几分暧昧的尴尬。一旦陷入这种气氛，林颂夏总是率先打破沉默，聊学校的见闻，聊篮球队的趣事，聊和陵南友谊赛时他们不敌输掉的那一分，聊樱木给大家起的外号，聊篮球馆外车棚里常常出没的流浪小猫，一路说说笑笑、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两人竟发现相互的爱好、对篮球的见解竟然如此的相投。

　　路灯下，小巷里，高高的围墙掩映着二人的身影。浑然不觉间，他们已走到了林颂夏租住的公寓楼下。

　　“今天有些晚了，你父母会担心吧？”三井问道。

　　“他们在东京工作，这里是我一个人在住。”林颂夏解释道。

　　“嗯……”他点点头，眼神再次落在了她身上。他只静静凝视着她，眉宇间有些说不清的情绪。

　　迎着他的目光，林颂夏觉得脸颊有些微热，她浅浅低下了头，不敢再看向他。此刻，她胸有波澜，却只淡淡说道：“学长，谢谢你的晚餐，今天很开心，有些晚了，我……该回去了……”说完她看向他，礼貌地笑了笑，转身离开。

　　“明天你有空吗？！”见她要走，情急之下三井竟伸手轻拽了一下她的手臂，似在阻止，又立刻收回，邀约的话也脱口而出！林颂夏一时间愣在了原地。

　　“明天，周六，你有空吗？”他一字一句地重复道。

　　“呃……明天我要去小町通那边打工……”话一出口，就觉出他眼神中的光好像变淡了一些，不忍心，又道：“大概7点结束……”

　　“我来接你！”话一出口，却显得那么急不可耐且不容商量，只好补充道，“可以吗？晚上，一起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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