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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

      第二日。

      清晨,床上衣物散乱,谢卿瓷醒来,缓缓睁开眼睛,清透如琉璃的眼眸很清醒。

      他起身,看了眼身边的怀琛。

      虽然他解了自己的药,但是也是的确享受到了。

      掀开被子下了床,谢卿瓷将自己的衣物穿戴好了,恰巧看见镜中自己脖颈处的吻痕。

      这个人真是禽兽。

      床上的怀琛似乎有所察觉地睁开眼,看向谢卿瓷的方向。

      镜中是一截修长白皙的脖子,随着他解开纽扣的动作,有很明显的吻痕,让他那张清冷的脸,多了几分蛊惑,宛若被拉入尘世的神邸。

      谢卿瓷随手扯了扯放在床边的领带,一条细细的金色长带,缠在他弯曲的手指上,慢条斯理地系好了。

      想起什么,他拿起酒店的笔,在怀琛白皙骨感的手背上写下几个字:本人已死,勿念。

      写完,他转身,干净利落地离开。

      怀琛也不再装睡。

      他睁开眼,慢慢支起身子,披着睡袍,看向他的背影。

      半晌,怀琛才轻轻闻了一下他丢在一边的睡袍。

      ·

      三月的北城,寒风凛冽,谢卿瓷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下面是一条浅棕色的宽松长裤,外面披着一件深棕色的羊绒外套。

      他回到家中,上楼。

      这里一应俱全,看上去助理江辞想得很周到,除了要自己买菜做饭之外,没有别的缺的东西了。

      谢卿瓷打开了笔记本,登入了某个世界顶级黑客技术社区。Exploit-DB提供一整套庞大的归档体系,其中涵盖了各类公开的攻击事件、漏洞报告、安全文章以及技术教程等资源。

      不过,他并不打算从事类似黑客的网络非法活动,而是浏览过那些案例后,成立了一个做信息安全的论坛。

      谢卿瓷放下了笔记本,轻松地伸展了一下胳膊。

      嗯。

      他也曾经在快穿小世界里扮演过顶尖黑客,这些事情对他轻而易举。

      系统:【宿主大大还懂黑客的工作,为什么要建立这种论坛?】

      谢卿瓷:【搜集信息。】

      系统:【宿主大大要开始找凶手杀人的证据了?】

      谢卿瓷:【嗯。】

      既然已经解决了信息来源的问题,接下来就是处理掉身边的麻烦了。简单地搜集了一下有关谢家的情况后,谢卿瓷的目光落在了几日前谢氏集团掌权者谢宗瀚的死亡信息上。

      1,长期患有心脏病;

      2,年老体弱;

      3,精神受到原主出柜带来的刺激。

      真的是这样吗?

      新闻上报道,在听闻长孙谢卿瓷的同性绯闻后,谢宗瀚和谢卿瓷两人发生争执,导致谢宗瀚心脏病意外发作致死。

      原主的祖父谢宗瀚死因诊断为心脏病。

      谢家的产业大部分在谢老爷子的手中。

      这个豪门世家真正做主的不是谢卿瓷的父亲谢郡,而是祖父谢宗瀚。

      祖父谢宗瀚一手把谢氏做大,平时是所有人都敬畏的上位者,而人人都知道,这位老人家观念很传统,继承人必须是长孙谢卿瓷,其它人根本没机会。

      而谢舒的确有很充足的作案动机。

      他问系统:【祖父生前的交际圈,有哪些?】

      系统眨巴眼睛:【系统不可以剧透噢,宿主大大可以根据原文在这个小世界里摸索噢。】

      谢卿瓷知道这些剧情。

      原著里并未详细描写凶手的作案过程,只简单交代了祖父的死和主角攻无关,实际上是弟弟杀了人,但是想要找线索也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更何况,凶手还有意引导,以至于所有人都把祖父的死因归咎于原主的同性绯闻。

      这一切并不算太好的状况,好在他知道另一条线索:祖父和攻二一家关系匪浅,也许可以过去问问他们,祖父生前都有什么生活细节,可能会人为导致‘心脏病’。

      谢卿瓷当机立断给怀氏在城南的分公司发去了邮件,写明了想要合作的项目。

      不到一分钟,那边就回复了:

      「谢先生,怀总和您约好在明天早上9:00AM见面,您这个时间有空吗?」

      谢卿瓷长指微动,回复:

      「嗯。」

      助理:

      「好的,谢先生,很荣幸,合作愉快。」

      第二天。

      谢卿瓷按时前往怀临集团的总部办公楼。

      怀临集团是家族企业,城南的分公司是怀氏长子在参与管理的,业绩一直相当不错。怀氏一直很低调,不怎么让几位掌权者露面,连杂志采访都少得可怜。

      一位前来接待的员工和他介绍:“谢先生,我们董事长的办公室在这边。”

      董事长,就是怀琛,攻二了吧。

      员工继续介绍:“我们怀总,性格比较捉摸不清,很难分辨他在想什么,所以,您要是有什么问题,直接问他就好了。”

      谢卿瓷轻轻:“嗯。”

      两人到了办公室门口,员工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略低的声音:“进。”

      谢卿瓷走了进去,一抬眼,刹那间停住了。

      怀琛坐在总裁办公室里,修长的手指交叉着,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墨色的眼瞳里看不出喜怒。

      他苍白的手背上,那行字依然清晰可见。

      谢卿瓷:“……”

      昨晚和他睡了的那人,居然是攻二,怀琛?

      怀琛端起咖啡杯,慢条系列地抿了一口,放下,直视着他,低声道:“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谢卿瓷走了过去,把合同放在他面前:“的确很巧。”

      怀琛却是淡淡道:“谢先生怎么会知道在这里找到我?”

      谢卿瓷翻开合同,垂眼,扫视着条款:“只是碰巧。这份合同,怀总还有什么问题?”

      怀琛轻笑一声,淡淡道:“没有什么问题。那晚的事情......”

      谢卿瓷挑眉:“我以为是你情我愿。”

      怀琛却道:“我以为是日久生情。”

      谢卿瓷:“……”

      怀琛道:“你过来。”

      谢卿瓷就离怀琛一寸之遥,修长的手指尖泛着红,人漂亮的像是珍稀又易碎的瓷器一般,很难不令人动心。

      谢卿瓷走近了几步。

      怀琛伸手,微凉的指腹蹭上了他的下颌,低声道:“看见你这么落魄,我好像更喜欢了。”

      谢卿瓷:“也许你该看看心理医生。”

      怀琛摇了摇头,却是提起了钢笔,拿过来那本合同,翻开一页,淡声道:“这合同我不喜欢,改一下吧。”

      谢卿瓷问:“怎么改。”

      怀琛把合同扔进了垃圾桶,随后,慢条斯理地提出了一个建议:“我们联手。谢先生来找我,是为了调查你祖父的事情吧。”

      谢卿瓷却道:“或许我并不需要你的帮忙。”

      怀琛不疾不徐地低声道:“不是帮助,是交换。我要你当我的情人。”

      这人看上去沉着而冷静,话语里却在调情,实在是个深藏不露的斯文败类。

      谢卿瓷长睫低敛,并不想回忆他做了什么,道:“上瘾了?”

      怀琛纯黑的眼眸没有半分退避,反而把他放在桌上的手执起,在冰冷如玉的中指轻轻吻了一下,这才松开,道:“嗯,很意外?”

      谢卿瓷抽开了手指,挑眉,微微陌生的酥麻。

      他移开了目光,道:“你未免也太主动了点。”

      怀琛却没什么表情,轻声问:“所以,谢先生答应了。”

      “……”

      谢卿瓷一头黑发散在白皙的额头上,眉眼犹如墨画,给人一种清冷的感觉,很适合接吻的浅色唇,勾人的很,吐字却很绝情:“不答应。”

      怀琛喉结微动:“......”

      ·

      起初谢卿瓷是打算找怀琛合作的,根据他的调查,怀氏掌舵人和他祖父常有来往,两人在不同领域,关系纯粹又并无太多利益捆绑。

      比起很多利益关系的自家人,从怀氏这里查会比较清晰。

      没想到。

      他居然是攻二。

      ......

      灯火通明的办公楼里。

      怀琛修长手指握住了谢卿瓷的领带,往下一拉,深邃的眼瞳凝视着他,低声道:“答不答应我,这可由不得你了。”

      他的目光扫过了谢卿瓷。

      冷白如玉的修长脖颈儿,喉结微微滑动,他宛如浓稠墨色的长睫虚搭搭地落在了眼睑,鼻梁挺直,除此之外,是两片薄而泛红的唇。

      活色生香。

      怀琛眸色逐渐加深。

      从未有过一个人,长相能分毫不差地撞在了怀琛的每一个微小的审美点上。

      谢卿瓷拿掉他的手,挑眉:“怀总,你可不是会对人强买强卖的人。”

      怀琛靠在了黑色的皮质椅上,不疾不徐:“你怎么知道我不敢?”

      谢卿瓷修长指骨把自己的黑色领带系好,冷白的手背上,青筋微动,每一寸的皮肤都像在明晃晃的引诱。

      怀琛浓密的睫毛垂下,压下过多的欲望,慢条斯理地道:“谢先生可以考虑考虑,我是一个通情达理的人,当然不会逼你。”

      才怪。

      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放过?

      怀琛已经想出了108种掰弯他的路线,就等着开始实施了。

      谢卿瓷则是离开了他的办公室,微微蹭了一下被他吻过的中指,有些许微妙的残留触感。

      ·

      夜。

      谢家豪宅里,灯火通明,几名佣人把晚餐端到了餐厅的圆桌上,又到了一家人晚餐的时间了。谢郓和夫人季丽茗端坐餐桌主坐,谢舒则坐在一边的位置,原本属于谢卿瓷的位置则空着。

      佣人轻手轻脚地放下了餐盘,躬身道:“先生,太太,请用餐。”

      谢舒看着餐桌上的菜肴,叹了口气:“今晚哥哥不在,有些不适应呢。爸,妈,要不叫哥回来吧?”

      谢郓‘呵’了一声,看着空空落落的座位,也有些许的不自在,但自尊很快令他开口道:“那个不孝顺的东西,不回来才好,我见了他就心烦!”

      谢舒叹了口气,安抚道:“别生气了。”

      谢郡想起一事,皱起眉毛,厉声道:“和我彻底切割,呵,我倒是要看看这逆子能玩出什么花来。”

      谢舒叹了口气:“哥哥只是在置气,我倒是觉得没关系,等他碰壁了就会回家的。”

      谢郡想起一事,怒道:“回来下跪也没用,他把爷爷气到心梗猝死的事情,我还没和他算账!”

      谢郡见谢舒总是为谢卿瓷说话,想想他居然没有回家认错,更加气不过了,怒道:“他什么时候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

      季丽茗则是微微一笑,安抚道:“卿瓷还是小孩子心性,太单纯了,的确不适合作为谢家的继承人,我们需要的是更有野心的人。”

      季丽茗虽然是谢卿瓷的亲生母亲,但她一直很明白,她要想坐稳谢太太这个位置,必须要有一个成器的儿子,否则,谢郡随时都能找人取代了她。

      早些时候她也认为谢卿瓷会长成她希望的样子的——她带他学习了各种类型的课程,送他去读牛剑名校,等到他回国了,却一脚踩进了另一个坑里。

      和男人在一起,被一个男人迷的神魂颠倒。

      且不说这断子绝孙的取向对他的情况有多么大的不利,这很可能会让她损失谢太太的位置。

      季丽茗已经算计好了,如果这个孩子不能满足她的需要,那就换一个。

      季丽茗挽住了谢郡的手臂,靠在了他的肩上,想着自己为了爬上这个位置吃过的苦头,轻声说:“如果卿瓷让你不高兴了,那就让阿舒帮你做事,保证省心。”

      谢郡看她一眼,缓了口气,温声道:“还是你好。没了你我可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谢舒看着季丽茗,低声道:“这可不行,我怎么能抢了哥哥的风头。”

      谢郡拍了拍他的肩膀,道:“阿舒,他做得到的事情,你也可以。”

      谢舒放下了筷子,道:“爸,别那么说哥哥。他只是有时候不太会考虑当父母的不容易。”

      ·

      而另一边。

      老旧的宅子里,李慧珠轻轻抚摸着一张泛着旧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孩子,乌黑的发下是一双湿润清亮的眼睛。

      多年前,孩子被他那没照顾好他的父母弄丢了,一直到今天都没有找到他在哪里。如果找到他了,一定要把这些年遗漏的加倍弥补给他,不能让他受半点委屈了。

      这宅子有些年月了,但毕竟是中心地带,看似爬满青苔的老宅子实际上是路过的人们看见了都要感慨一句‘原来这里就是首富家的老宅子’,更有甚者还会在远处拍照留念。

      没有人不知道李慧珠。

      李家的人,在这怀圈里都是鼎鼎有名的,而李慧珠则是李氏的核心人物和掌权者。

      几名管家和仆人站在她的身边,手中端着的托盘上放着青花瓷的茶壶和小盏,与此同时,另一个身穿笔挺西装的人走了过来。

      那人身量极高,看上去严肃却不算太死板,面容相当英俊,不算干净的胡茬令他看上去有些粗旷,整个人的气质却很干净,并不邋遢颓废。

      来的人是李家的大哥,李靳。

      李靳坐在了李慧珠身边,把仆人递过来的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躬身问:“阿弟有消息了吗?”

      李慧珠笑道:“有消息,就是不知道那人是不是他,得找机会确认一下亲缘关系。”

      李靳颔首,点了点头,低声道:“奶奶,这件事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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