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chapter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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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美术馆开展那天，夏瑜跟江颖两人出发得很早。
但在路上还是堵车了。
车载电台上播报着新闻，“据本台记者报道，在建设西路发生了一起车祸，一辆桥车与货车相撞……”
夏瑜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仍旧拥堵的车流，有些着急。
“我们在这条路上都快堵一小时了，走也快走到了。”江颖边修着美甲无奈说道。
“那也没办法，现在前面堵着，后面有陆陆续续的车跟上来，进退两难。”
夏瑜看前面的车动了，也跟上去缓缓移动。
又过了半小时两人才从那条拥堵的路上解脱出来。
到黎自坚美术馆时，馆内已经来了不少的人。
两人刚进去就看到了正在与人攀谈的夏清淮，他冲夏瑜招招手，走了过来。
“你们两个可是迟到了十分钟哦。”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时间打趣道。
“别提了哥，刚堵在路上了。”夏瑜想起刚才那堵成长龙的队伍，仍心有余悸。
“来擦擦，脸上有汗。”夏清淮关照性地递给她们一人一张湿巾。
夏瑜边擦汗的同时还在探头向人群中望去。
夏清淮瞧见了她的小动作问：“怎么你哥都在这里了？你这是还要找谁？”
“朋友。”夏瑜一口咬定。
“哦？哪个朋友？是那个你时常挂在嘴边的叫什么，萧…萧…”
夏清淮装作沉思回答不出。
旁边看热闹的江颖赶忙接着回答：“萧嘉荣！”
她说完跟夏清淮两人对视一笑。
夏瑜被她们一两句话逗得羞红了脸，走到里面名为印象派的展览台。
这里面都是一些部分人看不懂的画作，有人称之为抽象，有人则称之为艺术。
夏瑜在一副名为自由的画作前停下。
说是自由，但整篇鲜明扎眼的色彩让人眼睛不舒服。
夏瑜站在那里看了没多久，低头去揉自己发酸的眼睛。
有人走过来站在了她身边。
“夏小姐，从这幅画中看出什么了吗？”
夏瑜侧头望去，见穿着墨绿色西装的沈就正一脸浅笑地盯着自己。
“你怎么来了？”夏瑜惊讶于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他。
“我也是受邀人之一。”沈就伸手展示了口袋上方的邀请函。
这家美术馆本来就比较知名，沈就能被邀请也在情理之中。
夏瑜又看着那幅画开始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我之前在德国上学时，上过一两次教授的课，她给我们展示了很多精彩的名画，那些张扬的线条和斑斓的色彩并不是紊乱的，一点一线，一笔一画间都是作者情感的表达，每一幅画都是作者灵魂最深处的渴望与诉求。”
而她眼前这幅画，虽然名为自由，但线条是禁锢的，色彩是单调并且强烈刺激的，它们融合在一起向四处发散，给人强烈的冲击。
夏瑜觉得自由这个名字不恰当，应该改名称为欲望。
当她把这些东西说给沈就听时，他先是皱眉沉思，盯着那幅画久久没说话。
夏瑜觉得是自己突兀了，毕竟每个人想法都不同，她正要开口解释，沈就笑了笑。
“夏小姐的解读也很有趣，”沈就笑着说，“那边还有其他的作品，方便吗？”
夏瑜跟着他一起去欣赏了其他的作品，两人边走边说，对画作的欣赏角度不同，在共同探讨时不同意见的碰撞也格外有趣。
黎伊人带着程子辰走了过来。
见到夏瑜两人谈得甚欢，黎伊人脸上挂着笑，对着沈就甜甜地喊了声：“沈就哥哥。”
夏瑜不知道两人还有这层关系，表情惊讶问：“你们认识？”
“小时候就认识了。”黎伊人依旧挽着程子辰的手臂。
沈就解释道：“小时候我们两家经常来往，我们两个人也常在一起玩。”
“青梅竹马啊。”
程子辰向前一步，对着沈就介绍自己说：“沈就哥，第一次见面，我是伊人的男朋友。”
自从程子辰知道豪天房产的少爷沈就跟伊人有这么熟络的关系后，与他亲近了不少，在得知展馆中有些作品是他的，更是跟在他后面马屁不断。
她们几乎快要逛完了大半个展览，遇到打招呼的人不少，但该遇到的人却没遇到，夏瑜也实在是见不惯他这油嘴滑舌的样子，在聊天时把他拉到一边。
“我还有很多话没说完呢。”程子辰看着沈就的背影恋恋不舍。
“一路上你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有完没完。”
程子辰安静下来，盯着夏瑜控诉的表情看了一会。
“我脸上有什么？”
“你很不对劲，”程子辰装作思考的样子，“让我想想。”
“你胡言乱语些什么。”
程子辰向四周望了一下，沉思道：“馆场里的人好多啊。”
“现在都中午了，怎么还有人迟到了。”
“这人不齐，看展的人也心不在焉的。”
程子辰小眼神向夏瑜瞥去，被她瞪了回来。
“谁心不在焉的。”
“谁问谁心里清楚。”
“你！”
夏瑜懒得再跟他纠缠这些胡话，她一人回到了旁边的休息室。
靠在沙发上，夏瑜觉得心慌，她接连不断的翻出手机看，刷刷视频，看看新闻，点来点去就点到了微信。
夏瑜发誓自己绝对不是刻意的，她只是闲着无聊胡乱看一下。
刷新朋友圈，夏瑜翻到了他最近更新的那条。
点开来看是自己给她的门票。
夏瑜哼了一声，心里想不就是一张门票，有什么好炫耀的。
夏瑜合上手机，看了眼房间里的钟表，心里又纳闷，展览已经过完一上午了，怎么还。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沈就浅笑着走了进来。
“我说怎么不见夏小姐身影，原来是跑到这里躲清闲了。”
沈就径直坐在了夏瑜旁边。
“我只是走得有点累。”夏瑜说完装模作样地捏了捏自己的脚踝。
沈就依旧笑着，看了夏瑜脚一眼，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为她斟倒了一杯。
“谢谢。”夏瑜浅抿了一小口。
“等会展览会结束会有一个晚宴，画界的名流人士都会到场，不知道夏小姐有没有兴趣。”
“晚宴？”夏瑜有些犹豫。
她以往最讨厌这些虚伪的场合，家里举办参加的各种聚会也是能推就推。
“放心，就是一些简单的吃饭洽谈，没有那些你来我往的敬酒寒暄。”
“行吧。”夏瑜看了眼手机，心想说不定会对自己有益，于是点头答应了。
下午江颖又陪着夏瑜看了一会，直到黄昏的光迟迟落下，夏瑜才停下脚步。
江颖穿着高跟鞋已是叫苦不迭。
“我不想再走了，我腿都快断了。”
“我们再去逛一遍，刚才还有一些画作我们没逛到。”
“我不去了。”江颖直接靠在沙发上，说什么脚也不肯再动。
“那你先在这里休息一会，我再去逛逛。”夏瑜张望着四周，准备再去看一遍。
“你都逛三遍了，而且你的眼神从未关注过画作。”见到她如此执着，江颖开口揭穿。
“我没有。”夏瑜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劲，低着头否认。
“他说不定学校有事，临时赶回去了。”
夏瑜想隐藏自己的情绪，但心底的失落藏不住，她坐到了江颖身侧。
“说不定他临时回学校了？他没跟你说吗？”
夏瑜摇头。
“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吗？可不该一句消息也不说啊。”江颖低喃着讲述可能性，却看到旁边的夏瑜站起身来。
“他就是不想来，”夏瑜眼底的失落被愤怒代替，握紧双手说，“说不定他早已经忘了这件事。”
江颖见她情绪愤恨，又说道，“你先别着急下定论，我们先找人来问问。”
程子辰走了过来，看着夏瑜脸上不好惹的表情问江颖：“谁气她了？”
江颖眼神暗示他先别问，接着说，“你不是跟萧嘉荣很要好吗？他今天怎么没来。”
“他还没来？”程子辰想起他之前跟自己说过要迟一点过来，但如今现在展览都快结束了，连人影都还没见到。
“你也不知道？”江颖看了夏瑜一眼，压低了声音。
“他之前跟我说学校有个学妹找他，自己晚点到。”程子辰如实说。
“哼，学妹。”夏瑜面上带着嘲讽，咬牙跺脚。
“果然是跟你一个样子，重色轻友，一见到年轻的学妹就走不动路，现在连展览忘记了。”
“什么叫跟我一个样子，”程子辰无辜受牵连，但眼下不是纠结这件事情的时候，程子辰为了心中的仗义，急忙为他辩解，“我虽然混，但是他不是那样的人。”
“对啊，对啊，说不定有什么误会。”江颖也选择相信萧嘉荣的人品。
“没来就是没来，有什么误会。”夏瑜心底气极了，恍然觉得自己这一天担虑的种种都是笑话。
“他既然想跟学妹在一块，那就永远别来了。”夏瑜抛下这句话，迈着生气的步伐离开了。
江颖见事情不对，赶快催程子辰，“你快跟萧嘉荣打电话问问，他什么情况。”
“发了消息也不回，打电话也不接。”
程子辰隐约觉得事情不对，给他们学校打了一个电话。
晚宴开始前，夏清淮跟夏瑜告别离开，
“公司临时有事，我要去处理一下。”夏清淮脸上带着生硬的笑容，看起来事情比较严重。
“行，哥，你先走吧。”
夏瑜跟夏清淮告别后，就看到了向自己走来的沈就。
沈就一副翩翩公子模样，半弯下腰，向夏瑜伸出手。
“上次你哥哥的宴会，没能邀请你跳一支舞，不知今晚是否有幸。”
夏瑜出于礼貌，伸出手去，被他带着来到了舞池中央。
一舞毕，沈就带着夏瑜介绍了在展览上展出作品的名人画家，其中还有此次这次展览的筹建者，国内知名的现实写实派画家——黎自坚。
按照之前黎伊人和沈就的关系来看，他跟沈就关系也挺熟络。
黎自坚在见到两人第一面就打趣道：“还是第一次见他带着女伴来。”
“黎叔叔别这么说，我这些年一直在国外，回国后见叔叔容貌焕发。”
“贫嘴。”黎自坚又看了旁边的夏瑜一眼，问：“不介绍一下吗？”
夏瑜赶忙开口：“我是夏瑜，跟沈就两人是朋友。”
“姓夏？”黎自坚疑惑地看了沈就一眼。
“对，夏瑜。”夏瑜还以为黎自坚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声音也小了很多。
“哦，没事。”黎自坚又恢复了原先和蔼的神情，与沈就闲聊了很多家事。
而从沈就那里得知夏瑜的毕业作品就在这次展览会上时，黎自坚对夏瑜更多了几分好感。
“像你这样有灵气画笔不多了。”他接连赞叹，更是直接邀请她晚宴结束后去家里看几幅未展出的神秘画作。
夏瑜觉得这是提升自己的机会，欣然答应了。
黎自坚又遇到了老朋友去向了别处，夏瑜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中畅然许多。
“多亏了你，在黎大师面前推荐我。”夏瑜向沈就道谢。
“不用感谢我，还是你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是你自己的努力。”沈就谦虚地递给她一杯茶。
夏瑜笑着接过来。
程子辰慌乱跑到两人身边，再见到沈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夏瑜，出事了？”他加重了语气，在她身边悄声说。
“什么事？”夏瑜还以为关于萧嘉荣的，有些不耐烦。
程子辰看了沈就一眼，没说话。
沈就自然也明白这个眼神的含义，对夏瑜说：“你们先聊，我那边还有事。”
“不用，”夏瑜心里还在生萧嘉荣的气，她故意喊住了即将离开的沈就，说道，“沈就是我朋友，要是萧嘉荣他来找你传递话的话，你就直接说吧。”
程子辰犹豫了一下，稳住自己的情绪说：“老萧他，他在路上出车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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