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chapter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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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早上夏瑜醒来时意外看到了萧嘉荣。
他穿着休闲服，站在阳台处正拿着水壶浇花。
昨晚自己睡得早，想来他应该是半夜回来的。
夏瑜走了过去，懒洋洋地打了一个哈欠，萧嘉荣听到了声音，转过身来跟她打招呼，“起来了？”
“嗯。”
夏瑜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凉的可乐，看到里面还放着不少的特产，她问：“里面那些肉是你带来的？”
“是，”萧嘉荣收起水壶，走过来，身上还有着未消散日光暖意，说道，“我周末回了趟家，我妈让我带了点特产回来。”
他走到橱窗处，拿出封闭紧实的饼干，说道：“还有这个，”
萧嘉荣拆开递给夏瑜，“我妈亲手做的饼干。”
“哇，还是小花形状的，”夏瑜闻到了饼干香味，眼睛亮亮地接过去，放进了嘴里，“味道不错，酥酥的。”
“那是茉莉花，我妈平时就喜欢做些休闲的零食，还有冰箱里的那些肉干特产，我特意让她多放了点辣椒，你要是喜欢的话，就多吃点。”
“你妈对你真好。”夏瑜靠在沙发上，低垂着眼，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如果要是妈妈还在的话，会不会也像萧嘉荣母亲一样，会做各种好吃的给自己，疼自己爱自己，无时无处不想着自己，自己受委屈的时候会护着自己……
因为思考夏瑜咀嚼的动作慢了很多，萧嘉荣看出了她的低落，坐在她旁边，语气轻轻的，“夏瑜，”
夏瑜疑惑嗯了一声，扭头看着他。
“要是以后你想的话，我妈可以……”
他话还未说完，夏瑜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萧嘉荣，你头发上有根支起来的呆毛。”
萧嘉荣收回未说的话，抬眼望上看，赶紧抬手去扒拉头发，起床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之后沾水弄了下去，没想到现在竟然又撅起来了。
“你昨晚是不是睡得太沉了，你这个尴尬捂头的样子，好像手足无措的大鹅，扑扇扑扇的。”
夏瑜的笑声还没停止，眼底的忧愁也因为这件趣事不见了。
萧嘉荣见她心情好，也没再去整理，镇定地坐在那里，任凭她的笑声环绕在自己四周。
夏瑜见他不争论，也不扬起眉毛生气，显然是没了兴致，语气丧着问：“哎呀，萧嘉荣，我这么说你，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闷闷的。”
“你想有什么反应？”
夏瑜模仿他以前的语气，双手插在腰上，鼓着嘴巴，模仿着说：“像你以前在学校一样，吹胡子瞪眼说，夏瑜你又这样！你又犯规！你要是还这样笑的话，下次我就把你头发弄成鸡窝。”
萧嘉荣想了想从前，自己对夏瑜投来的关注和目光，总是抱有非常大的警惕，不过也不算是生气，只是当时为了隐藏自己内心的那些青春小秘密。
既然说要像以前那样，萧嘉荣伸手就去弄乱夏瑜的头发，神情严肃板正的他，揉下去的动作却十分轻柔，手顺下去更像是抚毛，说道：“夏瑜，你再这样笑下去的话，我就把你头发也弄成鸡窝。”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一样，夏瑜听着有些别扭，感觉他这些动作不像是生气，更像是…调/情？
“不对？”萧嘉荣收回手，语气变得很严肃，“夏瑜，今天告诉你，我萧嘉荣可不是好欺负的，你下次要是再敢取笑我，我就把你所有的零食都吃完。”
他转过头来，与她对视，夏瑜原先嬉笑的表情慢慢凝固，看着眼前人此刻陷在无比柔和的日光中，他视线直直地盯着自己，那双眼中没有生气愠怒，清亮闪烁的神色中难藏最直白的情感……
“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好了，”夏瑜有些不安，稍微后移身子，短发散乱在耳边幸好遮住了有些红的耳根。
她站起身来，眼神乱移，对后面的萧嘉荣开口说道：“我不跟你闹了，要上班了，快迟到了。”
她跑得飞快，回到卧室后赶紧关上了门。
趴在床上，夏瑜把自己头陷在枕头上，脑海中又在回放刚才的场景，想到他，她揉着自己的头发烦躁郁闷，内心乱糟糟的一团，总觉得刚才的萧嘉荣有些怪，直到听到叮咚一声，她收回思绪，发觉电脑来了邮件。
国外的朋友向夏瑜介绍了一个人，那人说是看到了夏瑜在学校内的设计作品，非常喜欢，还说自己在国内有一家独立的工作室，想约她出来谈谈后续作品的事情。
夏瑜当初义无反顾地开咖啡厅是为了母亲，她在国外学的是设计，回国后当然也没忘记自己的专业，为了让自己不落下手感，每晚睡觉前她都会练习，眼下咖啡厅逐渐步入正轨，她也想去干自己喜欢的事情。
夏瑜添加了那人的联系方式，礼貌性地打了招呼，一直等她去到店里，也没等到人回复。
刚走进店内，夏瑜就被店员告知有人找，她顺着店员所指的方向一看，是她前不久想找的人——那个来店内找兼职的女孩。
她穿着长袖，低着头背着书包，坐在角落处，一直等到夏瑜走近，她才缓缓起身。
“吃早饭了吗？”夏瑜问她。
女孩摇摇头。
拿来的面包被很快吃完，夏瑜见她吃得很急，给她倒了杯温水，期间女孩没说来这里的目的，夏瑜也没问。
女孩狼吞虎咽吃完后说了声谢谢，依旧垂着头，声音低低地开口问：“你能不能借我点钱。”
夏瑜没说话，坐在旁边看她几乎被厚重刘海掩盖全部的眼睛，眼神只有无边的窘态和慌乱。
“可以，你需要多少钱。”过了几秒钟，夏瑜问。
女孩听完惊喜地抬头，显然有些奇怪为什么夏瑜什么也不问就直接答应了。
“我相信你，”夏瑜解答她的疑惑，“而且我知道以后一定有能力还给我。”
夏瑜从包里掏出几张纸币，放在了桌子上，“如果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来咖啡店里找我帮忙。”
女孩没接，交叉在一起的手不安地拽动着，直到夏瑜要起身离开时，她才出声喊住了她，“姐姐。”
夏瑜停下脚步。
“今天放学的时候，你能不能来学校接我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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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走后，夏瑜先给江颖打了电话。
江颖上午有节英语课，接电话时她正坐在办公室看手上的稿子，情绪十分低落。
“你怎么了？你妈又催你相亲了？”夏瑜关心问她了几句。
“不是，中午学校新建的楼要揭幕，有个感谢的演讲稿，抽中了我。”
“你运气那么好。”
“好什么呀，”江颖叹息，身子往后一瘫，闭着眼缓解，“不说了，你给我打电话有事？”
“确实是有事。”夏瑜话还没说完，就被她打断。
“等等，让我猜猜，”江颖好奇心很重，探头向窗外望去，看到了某个熟悉的身影，“不会是向我咨询关于他的吧？”
“他？”夏瑜疑惑，“他是谁？”
“哎呀，还能有谁，就跟你同住的萧嘉荣呗，你们两个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事？”说到最后，江颖的语气越来越兴奋。
“等等！”夏瑜出声制止，“我们两个清清白白的好不好，什么莫名其妙的事，根本就没有。”
江颖嗤笑了几声表示自己根本不信。
“别想其他的，今天找你来是关于前段时间让你帮忙在学校找人的事。”
害怕再说下去没完没了，夏瑜赶紧抛出今天的正事。
“怎么？你有线索？”
“是。”夏瑜长吸口气，想起上午女孩的样子表情，隐约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今天到店里来找我了，说要我放学接她。”
“放学接她？不会是有什么坏小孩盯上她了吧。”江颖猜测。
“你们学校里有这样的人？”
“也不是我们学校的，就前段时间街边的几个小混混来找学生事，学校里有学生反映，之后加强了警卫，现在他们都好长时间没出现过了。”
江颖话停顿了半刻，又问：“她说被人欺负了。”
“感觉差不多像，”夏瑜沉思，“还是等放学后亲自去看看。”
“那正好，我陪你一起，”江颖附和，她侧头看窗边渐渐隐去的身影问，“要不要现在就来？跟你说我在学校里还看到了一个老熟人。”
夏瑜扭头看着店内闲谈的店员，点头答应，那边江颖神秘兮兮地还想说什么，她这边又来了电话。
是个陌生的号码。
“你等会记得去门口接我。”夏瑜嘱咐后就挂断了，再接通那个陌生的号码，声音那头是个男声。
夏瑜试探性地开口，男声率先叫出了她的名字，“夏小姐？”
“你认识我？”夏瑜不记得在国内还有什么朋友。
“夏小姐，不记得我了？我们刚加过微信。”
他这一提醒，夏瑜才恍然大悟，想起上午加过一个人，说是对自己作品很感兴趣，慕名而来。
“沈先生？”
“我叫沈就，直接叫我全名就好。”
夏瑜觉得这个名字熟悉，却始终想不起来，两人之间沉默了几分钟，一声“欢迎光临”声过后，她身后响起了和电话音里相同的声音，
“夏店长？没打招呼就过来？不会介意吧？”
夏瑜向声音源头侧身望去，看到门口站着人，一身黑红色正装，袖口和腿脚熨得服帖，剑眉星目下，嘴角上扬微笑，得体不失礼貌。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恕我冒昧，我向国外的朋友打听了你的工作地址，今天出差提前结束后就早早赶过来，缘分注定，果然在店里遇到你了。”
他跟夏瑜保持着合适的距离，微微探头，往四周打量观望着问：“墙上的这些艺术画都是夏小姐的作品？”
“随便画画，”夏瑜谦虚点头，引他到了座位旁，“喝点什么？”
“不用，我最近在控糖，一杯温水就行。”
夏瑜上下打量他，看着他精致优雅的行装，怎么看也是出入那种高雅场所的富贵人家，真的会看上自己刚刚毕业的作品？
她没忍住问道：“你真对我的画感兴趣？”
“是，不瞒你说，我看你的画第一眼就觉得有股灵气，而其实赏画是件很私人的事，在画家的笔下，对色彩的讲究不同，构图和考究也不同，所以观画者看到的也不同，我去过很多名展，看过很多画，唯独对你，总觉得有些不一样。”
沈就侃侃而谈的样子，反倒让夏瑜觉得把自己夸大了，她谦虚摇头，两人之后又讲了很多关于色彩和名画的认知，两人相谈甚欢，等结束后，夕阳已落下。
夏瑜看了眼时间，跟沈就说告别的话。
“夏小姐着急去哪里吗？我今天正好开车来的，不如沈某载你一程。”
“不麻烦你了，我还是自己去，很近的，就在学校。”
“不算麻烦，”沈就跟着夏瑜往外走，“我正好没事，也正想结交你这位朋友。”
沈就言辞恳切，人也礼貌温柔，刚才两人交谈时，夏瑜也觉得跟他说话很投机，交朋友也算以后工作上有个得力的人脉，并不算坏事，推辞了几番后夏瑜还是上车了。
沈就的车停在路边，按照夏瑜给的地点，十分钟后到了学校。
夏瑜给江颖发信息，边跟沈就道谢边解安全带下车。
沈就反而是很客气，车停在路边，还贴心地替她开车门，夏瑜觉得受宠若惊，对他几句道谢后，却看到江颖始终没发来消息。
不会是演讲还没结束吧？
她尴尬地站在门外，沈就贴心地拿出伞给她遮阳，问道：“你朋友还没出来？”
“可能是遇到了点急事，”夏瑜干笑了一声后掏出手机给她打电话，号码还没拨出去，门口便传来啦声音。
“嗨，夏瑜，你来了。”
程子辰穿着休闲的服饰，在门口拍着什么东西后冲她招手，
“怎么会是你？”夏瑜皱眉，向旁边望去，却没看到江颖一星半点的影子，她呢？怎么没来？”
“刚在操场上看到她，说要上台演讲，还说你要进来，我就先过来了，”程子辰打着哈欠，眼皮半抬着盯着后面的沈就问，“你新交的男友？”
“什么呀，不是！”夏瑜赶忙解释，“工作上的朋友。”
沈就也在这个时候开口，“既然送到了，我就先走了，后续电话聊。”
夏瑜点头跟他告别，程子辰把她带到了校内。
夏瑜很好奇他一个花孔雀怎么会出现在教书育人的学校里。
“我爸，”程子辰疯狂在手机上打着字，一边口吻无奈说，“我爸在这里捐了座楼，要我过来剪彩。”
那一切都说得通了，夏瑜想起他的家世，只是比自己家略微逊色一些。
“你呢？”程子辰来了兴趣，“刚才送你来的那位是谁？以后的发展对象？”
“都说了是工作上的朋友，你不要瞎说。”
夏瑜知道他的圈子多，警告他避免乱传。
“哦。”程子辰打开手机，疯狂打字输入。
“你跟谁聊天呢？笑得那么欢？”夏瑜看着他憋笑的表情，好奇问。
“害，没什么。”
程子辰收回手机，面上笑容不减，甚至开心地哼起了小曲。
夏瑜刚才瞄到聊天页面中熟悉的头像，但跟他交集不多，也没再问什么。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