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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Concert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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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哪个是内田真理？”
真理正和班长等人仔细鉴定各家炸鸡块口味的优劣，班级的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比真理还高的女生面色不善地探进头来，打量了一圈，这样问到。班长缩了缩脖子，用眼神询问真理：“怎么回事？”
真理同样在状况外，嘴里叼着半块厚蛋烧，呆滞地摇了摇头。
“内田真理在吗？”那个女生又问了一句，这次语气好像没那么凶了。真理咽下嘴里的食物，举起手，“我是，有什么事吗？”
“能出来一下吗？”
对方向她勾了勾手指。真理看了看桌子上还没吃完的便当，飞快地盖上盖子，裹上手帕，“这就来。”
“最好还是不要带饭盒了吧……”班长刚想提醒，真理就窜了出去，好像完全没考虑到自己的安全问题。
几个好奇的人忍不住偷偷跟了上去，想知道那个女生到底是出于什么理由，找上了一直没惹过什么事、总体来说非常普通和乖巧的内田真理。
真理一头雾水地跟着前面的女生走下去，看着经过的一个个教室，她感觉自己好像走到了高三的班级附近，但对方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终于，走到楼梯的拐角处，她们停了下来，那个女生转过头，叉腰看着真理，目光扫到她手里的饭盒，愣了一下，“你怎么还把饭盒拿来了？”
“嗯……不是一起吃午饭吗？”真理也低头看看自己的饭盒，再抬头看看对方，人家果然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不是。找你来是想谈比较严肃的事。你是三井的女朋友对吧？”
被这么一问，真理下意识看向身边，好吧，三井不在。她硬着头皮点点头，抱紧了手里的饭盒，紧张地观察着对方的反应。女生的表情很平静，似乎早就知道了这件事，问她只是为了走个确认的流程：“你怎么能容忍他的应援团的？”
应援团？真理回忆起德男等人在观众席泪流满面挥旗的样子，心想这有什么不能忍的，只要不让我参与进去就行。“这个……其实我和他们也不是很熟……”
“熟才可怕吧！”女生惨叫一声，为真理的迟钝感到恨铁不成钢，“我说，既然你是三井的女朋友，那就应该有女朋友的样子和态度啊！要不是我很认真地跟其他人打听了一下，根本想象不到你们两个在交往唉！……重点不是这个！我说，他的应援团应该由你来负责比较好吧。”
话题转得好快。真理反应了一会儿，帮对方把缺失的信息自行猜测补全：“你的意思是说，你对炎之男后援团的作风不太满意，希望我出面建一个新的吗？”
“不要那么认真的说出那个词啊……”
“你是指炎之男后援团吗？”
“对啊！”
“但是……”真理歪头，“不管是你还是我，好像都没有这个资格让别人……”
“我没有，但是你有啊！”女生拉住她的手腕，语重心长地说，“你是女朋友，你的地位是不一样的！”
“……前辈，你是要利用我吗？”真理呆滞三秒钟，脑子里回旋了很久的话脱口而出。
“……哎……？”
“要不，喝个牛奶冷静一下吧。”真理从裙子的口袋里翻出一包三角形的袋装牛奶，递给了对方。
看着那袋会出现在小学生营养午餐套餐中的牛奶，女生的表情在情绪爆发和彻底无语中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缓缓落下，接过了那袋牛奶。
一个安静地吃着便当，一个安静地喝着牛奶。终于，对方上舒一口气，彻底冷静下来，向真理鞠了一躬：“不好意思，我太冲动了……”
冷静下来之后，真理在前辈的话语里逐渐理解了她的意思。她和三井寿是初中的同学，见证了他在武石中的辉煌，也亲眼看到他如何被腿伤搞得身心俱疲，最终堕落成真理第一眼见到的形象。发现他重新回到篮球社，并且打进全国大赛，她非常高兴，只是不知道如何向他传递支持的心情。她不想和他面对面交谈，投递书信又太暧昧，所以，她参考篮球社一位最有代表性的球员——流川枫，决定建立三井的后援团，让他知道，曾经有一个人，非常崇拜篮球场上的他。
当然，每一个还存在理智的女高中生，大概都不想和德男等人站在一起，疯狂挥舞大旗。
“为什么不想和他当面说？”真理虽能理解她不想和不良沾边的心情，却还是不懂学姐微妙的心情。学姐看着真理呆头呆脑的样子，很大声地叹了口气，“因为——对你也很不好啊！我怕我忍不住……想要挑战你。”
“哦……”真理似懂非懂，隐约把握到了一点什么，尴尬地点了点头。
“你不想说点什么吗？”
“这个嘛……”真理叼着筷子，仔细思考起来，“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但是应援团之类的，我可以去问问崛田前辈，不会说前辈你的名字。”
一阵沉默。过了很久，学姐举起一只手，声音发颤：“不必了吧……为什么我们不能像流川命那样……”
“我觉得，”真理诚恳地说，“人数会不够。毕竟他之前也是不良啊。”
午饭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下午的课上，真理有点犯困，强撑着拿起笔，在笔记本上写写画画。课间她终于清醒，看着笔记本上的涂鸦，越看越像……应援团的大横幅。
应援团……她摸摸下巴，想到中午的学姐说的那番话。
想要传递支持的心情。
也许，也有很多其他的同学也想这样支持其他的选手吧。这就是应援团存在的意义吗，好神奇。
“啪”的一声，笔记本被真理用力地合上了。她转过身，对身后昏昏欲睡的同学说道：“同学，你想不想加入湘北篮球社的应援团？”
关于成立篮球社下分的应援团这件事，真理列出了三条优势：一，加入应援团也是加入篮球社，以后可以拥有篮球社社员身份；二，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围观篮球训练；三，三，三……三还没想好。彩子帮她加了一条，“对篮球队员们是莫大的鼓励”，但这点存疑。樱木花道一定会很开心的，流川枫无所谓，其他人……看着几个候选席成员同手同脚的样子，彩子和真理对视一眼，有点担心庞大的应援团会不会对他们的心态造成更不好的影响。
“总之，我写了申请书。”
“行动真是迅速啊你。”彩子吐槽，“我看看。”
“已经交上去了。”
“迅速过头了啊！”
“老师叫我去办公室的时候顺便就给他了。”真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不过据说高中有这种经验的话，对大学申请也有好处来着。”
“有很多人没有上大学的计划吧。”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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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本以为她早走了，可抬头一看，真理依然站在体育馆的角落，冲他招招手。在继续训练和“跟她说会儿话”中，三井简单评估了一下，等回过神来，自己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你不是要去补习吗？”
“是呀。”真理点点头，“不过我坐车的话，晚点出发也没关系。就是想跟你说，有个和你同级的女孩子，一直在默默地支持着你，加油，冬季杯加油。”
说完，她开始用力地握拳，一直等到三井也跟她做了一个才停下。
“很莫名其妙唉！”三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拍了一下真理的头。
“可是那个前辈就是跟我这么说的。”真理揉揉脑袋，“你是不是一直以来都不知道这个人的存在啊。”
“肯定啊！这也太奇怪了，话还要你转达，我怎么知道……”
“所以我觉得，她一定鼓起了很大的勇气，虽然其实是对我……不过我觉得告诉你更好。哦对了，我给篮球社申请了应援团，可能组织负责人也是我了。”
她踮起脚尖，拍了拍三井的肩膀，“加油训练吧！有很多人期待你的表现哦。我走了。”
“等等！”三井赶紧拉住她。“我没搞明白啊！这有什么关联吗？”
“啊，就是，除了流川枫之外，你也很受女孩子欢迎，有人想为你建新的应援团。”真理拍拍脑袋，“我没有说清楚吧？我觉得，既然如此，干脆给篮球社搞一个官方性质的好了，而且参与进来，申请大学履历上也有得写。还有就是我不想做传话筒。”
“哦……哦。”三井脑中的齿轮“咔哒哒”地转了一会儿，“传话筒……你没有吧……”
“嗯……”真理歪头回想着，“没有吗？那可能是我有点吃醋哦。
“她说她初中的时候就一直有看你的比赛，很崇拜你。我没有看到过那时的你，所以……听说那时候的事时，心情有点复杂。总觉得我对你支持的不够多。”
“但是……”三井一边思考着真理的话，一边回忆着初中的同学，想着想着，心中生出一阵烦躁，只想快点回到球场，继续训练。“总之没那回事。你也专心点吧！”
“冬季杯加油哦。”真理再次向他招了招手，“我先走了。啊，这句话是我自己要说的。”
虽然觉得自己时间紧迫，三井还是目送真理走出体育馆。台阶上，真理突然回头，紧紧盯着三井，仔细观察起他的表情。
“三井，现在的你有现在的水平。”她伸出手，一脸坚毅地指着他，“冬天就会有冬天的水平，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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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援团被批准了。听说可以在训练期间参观，流川命们立刻填写了入会表，成功转正。转正的当然不止她们，德男等人也获得官方背书，不过，旗子要换掉。
“我觉得全国制霸这四个字有些太过了。”真理咬着筷子，和学姐、彩子、晴子认真地商讨起来。“毕竟我们才刚刚进了全国大赛，虽然有远大志向是好事，可是……根据封建迷信的角度来讲呢，这句话对现在的篮球社来说，更适合写在签纸上吧。”
“换成制霸球场呢？”
“我觉得都还好啦……”
“横幅上出现片假名好逊。”
“按理来说，让教练提一个比较好吧？”
“问了，安西教练说随意啦。”
“他们上场前都会说什么啊？”
“会说‘我们可是很强的’之类的。”
“那，‘我们很强’不行吗？”
“横幅上有假名好逊。”
“不是片假名很逊吗，平假名我觉得还好啦。”
最后也没能争论出来。但真理是个雷厉风行的人，第二天，她一脸愧疚地告诉其他人，“我拜托家长做了横幅……抱歉，内容就是‘我们很强’。”
几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过了一会儿，学姐点了点头。“也好，反正……也商量不出一个结果。”
晚上，真理带来了横幅。红底黑字的横幅，在她手中小心翼翼地展开。
“抱歉哦，擅自就做了决定。但是，我还是觉得这句话最合适。”
毕竟，篮球场上关注的不是未来，而是现在的这一球，对吧。
三井第一个表明态度。“我喜欢这个。”
“字是青木叔叔写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