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葡萄的味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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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井归队时，距离县预选赛只有一个星期的时间了。看来他确实有天赋，才刚回来不久，就已经让彩子和晴子对他的表现赞不绝口了。
只要她们不是找自己来夸三井就好了。现在，只要听到看到“三”这个汉字，真理都觉得烦得不行，两腿打颤，好像带着赤木刚宪狂骑自行车的旅行刚刚结束。
人到底是怎么轻松地原谅另一个人的？真理百思不得其解，她原本并不讨厌三井，可说不上为什么，当三井重回篮球社，并且重新得到社员的认可，让她十分难以接受。也许是三井的转变对自己的冲击太大了，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总之，真理不仅不再想和他交流，就连他主动搭话也开始觉得厌烦了。
难道是嫉妒吗……她漫无目的地在本子上涂来涂去，试图整理自己的思绪。觉得他突然转变，又轻而易举地被接纳，心里不平衡吗？而且他打球的姿势就好像在炫耀自己的能力一样，好烦……
越想越乱，手下的笔迹也和真理的心情一样，团成一团乱麻。看到彩子又在班级门口张望，真理摆了摆手，说道：“我晚上还去补习。”
“啊……”彩子有些失落，“那，那周末早上来怎么样？”
“看看到时候有没有时间吧。”真理嘴上这么说，内心的想法则是：不想去。
不想再看到三井了。
自习教室里坐满了陌生的面孔。谁也不认识谁，也就杜绝了互相聊天说闲话的可能性，大家除了埋头做题看书，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湘北的作业负担并不算重，真理花了两个小时，做完了今天留下的必做题目，拿了一本新的习题册，做了点其他的练习。不知道怎么回事，后面的一页全都是二次函数，还都是需要画图才能解开的题，真理在习题册上画了一道又一道的抛物线，渐渐的，抛物线重叠在一起，变成一颗——篮球。
她翻到封面，发现习题册拿成了单元练习。她丢开数学题，找了本英语，结果阅读题上来就是讲NBA的发展史。
我的生命里就一定要有这个篮球吗！真理又换了一本，终于，化学里没有篮球了。然而，没做几题，下一页就飘出了很多很多原子分子，砸得真理天旋地转。
习题换来又换去，总算是熬了三个小时。真理收拾好书包，轻轻带上自习教室的门，走了出去。楼下，结束了部活的海南大附中学生三三两两地经过。
“内田同学！”神宗一郎也走到了这里，推着自行车，自行车旁边还站着一个男生，“好巧啊。”
“神同学，晚上好。”真理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
“你是谁啊？”旁边那个陌生的男同学“噌”地跳到了真理的面前，上下打量起来，“啊！不是我们的校服！阿神前辈，她是谁啊？”
“我是湘北的学生。”真理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我在那里补习。”
“这位是内田真理，我们一起吃过饭。”神宗一郎这么解释了两人的相遇，“内田同学，这是我们海南篮球社的一年级新人，清田信长。”
“是最强一年级！”清田信长补充说。
“哦……”真理想了想，对上蹿下跳的一年级男生微笑说：“很荣幸认识你，最强一年级。”
听了这个称呼，清田信长的鼻子都要翘到天上去了。
“你还是挺懂的嘛！嘿嘿，县预选赛你会不会去看啊！不管怎么说，海南的比赛，你一定要来，否则你一定会后悔错过了我这个……”
神宗一郎一记手刀，砸到清田信长的脑袋上。“对前辈礼貌一点啊。”
“没关系，不重要的。”真理摆摆手，“我又不是海南的学生。”
“就是说嘛。”清田揉揉脑袋。
“不重要，不代表你不介意吧？”神宗一郎眨了眨眼睛，“这家伙也确实太闹腾了。”
“阿神前辈！！你怎么能这么说可爱的后辈啊！！！”
“真有活力啊。”真理忍不住笑出了声，“训练完还能这么精力充沛。”
“今天体育馆在整修，没有训练。”神宗一郎说，“否则他今天也不会这样了。”
看着清田信长在原地不安分地动来动去，真理不禁联想到了某个叔叔家养的狗狗，白天不在外面玩个痛快，晚上一定会在家里到处搞破坏。
“我们湘北有个新生，也和清田同学很像哦。”樱木的形象也浮现在真理的脑海中，“感觉，应该会合得来？也不一定，说不定相看两厌。”
“谁啊？谁啊？”清田好奇地凑过来，“难道是那个什么流川枫？虽然说都是天才新人，不过还是我更胜一筹吧，前辈？”
“不……”真理扯了扯嘴角，“流川他比较稳重……吧？比较像你的那个叫樱木花道啦……”
清田眨了眨眼睛。“没听过！什么啊，我才不要和无名小卒的名字共列……”
神宗一郎又给了他一下。
“这话你自己讲也就罢了，现在稍微尊重一下人家好吗！”
看到真理关切的目光，神微微一笑，举起手，“很轻的啦。”
“哼哼，前辈们都舍不得打我的……”清田站在旁边点头。
“你自己撞上来的不算。”
真理笑了一会儿，和海南的两个人一起推着自行车向前走。还没走出几步，清田又闹着要吃关东煮。“好饿啊，前辈，我们吃点夜宵吧！”
“啊，我带了巧克力……”真理从包里翻出巧克力，递给清田。清田眼睛一亮，看真理的表情充满了崇拜：“谢谢你！你的包里什么都有啊！”
“因为我也比较容易饿。”真理又拿了一块递给神宗一郎。“关东煮好烫啊，推着自行车又拿着吃很麻烦。”
“谢谢。”神宗一郎接过巧克力，放进了口袋。
“但是还是很想吃！”清田在路上跳来跳去。
“都吃了前辈的巧克力，稍微安静一点吧。”
“可是她也一定觉得关东煮很好吃吧！”清田不服气地指着真理，“是吧前辈！”
“啊……虽然是这样没错……”
神宗一郎叹了口气。清田更加兴奋了，“去吃吧去吃吧！”
“那……”神看向真理，“去吃吗？”
“嗯？”真理指指自己，“也要考虑我的意见吗？”
“其实是可以不用的。”神宗一郎认真地说，“但我觉得问一下比较好，嗯。”
“那我就不去了，先走了。”真理摆摆手，“如果觉得好吃，还请告诉我店在哪里！”
“好。”神宗一郎也向她挥了挥手，“再见哦。”
“这次不会再去店里碰到你啦。”
“嗯。”
看着真理远去的背影，清田突然一把搂住神宗一郎的肩膀，颇为好奇地问道：“前辈，你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她是不是你的粉丝啊！”
“真的只是一起吃过饭。”神无奈地回答说，“好了，我要回去了，你自己去吃关东煮吧。”
“阿神前辈！”清田立刻痛哭流涕，“不是说好要送我回去的吗！”
“说好送你回去，没说好送你吃关东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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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理！”彩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周末早上终于不用去补习了吧？过来玩呗，良田说请你吃饭哦。”
好阴险的一对！真理在床上翻个身，像毛毛虫一样在床上扭了扭，把自己扭下了地板：“吃什么啊？要好吃的东西才行哦。”
“拉面可以吗？”彩子试探着问。
“……成交。”
真理承认，自己是抱着一丝侥幸心理，觉得周末早上去看篮球社训练，应该是碰不到三井的。翻了翻冰箱，葡萄汁还剩下不少，真理顺手拿了几罐，装进塑料袋里，骑上自行车前往体育馆。除了彩子，晴子和樱木军团的人也来了，也提了一堆饮料，打算分给还在拼命练习的社员们。顺着门口往里一看，果然，三井又扔进一个三分球，空心入袋。
“真理也带了饮料呀。”彩子接过袋子看了看。
“嗯。”真理有些不好意思，“从家里拿的，不是运动饮料，是葡萄汁，可以吗？”
“葡萄汁很好啊！”晴子安慰真理说，“补充糖分一样有效的。而且，大家应该都挺喜欢喝葡萄汁的吧！”
“是的呢，晴子小姐！”樱木可能根本没注意到晴子在说什么。
“樱木！比赛还没结束呢！”赤木前辈被他气得跳脚，“给我回来！！！”
樱木花道回过头，正好看到流川枫的又一个灌篮。他立刻大叫着跑回了球场，势必要让抢他球的流川枫好看。真理找了个位置坐下，把袋子里的饮料拿出来，让它们在长凳上排排坐好。
“不好意思，内田，能让我……？”安田的脸上还粘着创可贴，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长凳。真理赶紧把饮料揽进自己的怀里：“不好意思，请坐。”
“谢谢啦。”他坐在真理清出的空位上，“三井前辈真厉害啊，本来以为两年的空白会影响什么，结果还是一样强。”
“你跟我说这个有什么用，跟他说才对吧。”真理内心怪异的烦躁感再次涌了上来，“你也真是的，这就原谅他了？”
“啊……这个嘛，一想到他只是太喜欢篮球才变成那种样子，就……”
“你同情他的伤病和两年的空白，他不是一样在场上疯狂得分吗？”
“这个……”安田挠了挠头，本来就小的眼睛变得更小了，“我觉得这不是同一件事……”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篮球社就是一群没有原则，强度至上的家伙。”真理摇了摇头，“明明之前都被那么欺负了。”
“我已经不介意了。”安田苦笑着说，“真的。”
令人窒息的包容。真理托着腮，冷眼看着球场上的人挪动身体，碰撞，跳起投篮，争抢。她随手拿起一罐饮料，打开，灌进嘴里。
这个下意识的行为，导致原本应该够分的葡萄汁直接少了三罐。樱木军团自然是没算数的，晴子和彩子也说可以不要，可是，还有一个人没有呢。
两个人眼巴巴地看着最后一罐葡萄汁。等了一会儿，安田主动开口，“我……”
“给你了。”真理立刻做出判决，把最后的葡萄汁放进了安田怀里。安田吓了一跳，“我觉得还是给三井前辈比较好……”
“就是啊！”三井抗议道，“我刚刚在球场打了那么久唉！你有没有看到我的英姿啊！”
“我爱给谁给谁！”真理一把捏扁了刚才喝掉的空罐子，“就是不想给你！”
“哈？”
安田还想说点什么，真理已经站起身，气势汹汹地走向了体育馆的门口。三井追上去，“凭什么啊！我也没把你怎么样吧？”
“三井前辈，你，你喝吧……”安田小心地递出饮料罐。三井看了他一眼，语气突然没由来的低落：“她都给你了，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葡萄的味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