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C］金与银铸成永恒的轮回》植物育苗师

3、Three is an orgy

　　怎样才是爱？
　　独占欲、幸福感、无私奉献、刻意引诱，或者永不分离？

　　狂笑蝙蝠在见到不义超的第一眼，他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这位冷酷的暴君。那是充满棱角与戾气的钢铁工艺品，如此美丽而坚硬。
　　他想要拥有他。
　　狂笑蝙蝠杀死了不义世界的蝙蝠侠，他割下这可怜同位体的头颅献给残酷的暴君，这是投名状。也是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满足他那不可言说的占有欲。
　　狂笑蝙蝠想要不义超注视着他，无论用何手段。
　　他大胆而张狂地表达自己的爱意，忽视他人或嫉妒或警惕的目光，他刻意赖在心上人的身边，无视对方对自己行为的不满和驱逐之意。他们达成了短暂的同盟，狂笑蝙蝠最爱看对方厌恶自己却强忍不对他下手的样子。然而——
　　仅是如此，还远远不够。

　　狂笑蝙蝠还想要更多、更多，血与肉，他的全部，浓烈的爱意宛若火焰灼烧他的理智，这是不正常的。狂笑蝙蝠却甘愿沉沦于烈火，因为很有趣，这个超人真的很有趣。
　　他极致的冷酷、极致的狂暴，他强大而美丽，是个很好玩的玩具。他的理智崩坏、行事粗暴，可他又如此坚定相信自己是正确。
　　狂笑蝙蝠想看他疯狂失控的模样，想看他失去一切时的哀嚎。那一定充斥着残缺的美感。
　　狂笑蝙蝠如此期待着，他也如此去做着，他给予反抗军机密情报，伪装成另一个世界的布鲁斯暗中帮助反抗军，他压制自己兴奋的笑容，刻意伪装成严肃苦闷的模样。他鼓励不义联盟中良知未泯的孩子背叛，他主动蒙蔽超人的视线，威胁黄灯军团的领袖，他笑嘻嘻地以低劣的手段构陷心上人最忠实的追随者。
　　因为爱意，他的一切行动都是理解，一切错误都是可以原谅。可怜的戴安娜必然找不到任何的支持者，因她的残忍无情，因狂笑蝙蝠的价值远超过她。
　　如此可悲，如此可笑。

　　狂笑蝙蝠抖落几分过往，就有无数傻子为他动容，怜悯他的遭遇。看别人为自己悲伤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他们总是自以为是的把自己观点套入他人身上，自大且愚蠢，这就是他们死亡的原因。
　　可不义超不会，他只会从中分析狂笑蝙蝠的价值，把他当作可以驱使的马前卒，冷酷得令狂笑着迷。
　　那悲惨的过去已经结束了，他的眼里只有未来与当下，他是如此的理智，覆盖着无时无刻不曾缓解的暴怒。扭曲而直白，矛盾的集合体。
　　过往无法再动摇他的心，他已然成为一个怪物，和狂笑相似却截然不同的怪物。狂笑蝙蝠极其满意，因为他坚定同性相吸，这证明了他们的适配性，他们注定是天生一对的。
　　不义女侠为此呕吐，她深深地厌恶这只病态癫狂的蝙蝠，不止是那令人作呕的爱意，还有他看向自己冰凉的目光。戴安娜清楚了解，那是看死人的目光，那恶心的怪物想要杀死她，因为这个怪物喜欢卡尔。

　　太恶心了，戴安娜无法阻止自己不停上涌的反胃感，是谁在假装一无所知却暗自衡量他人的价值，是谁冷眼旁观微笑的怪物出演毫无乐趣可言的喜剧？
　　戴安娜全都明白，正因此才更觉难以忍受。她也曾爱慕着那温柔强大的小记者，也是她鼓励并指引迷茫的神明，才有了现在的成就。她曾为保护对方而重伤昏迷，也为对方背离亲人。可如今她却只是对方天平上一颗称量的砝码。
　　戴安娜强忍着不适冷静思考着，她无法否认狂躁的暴君与微笑的怪物是绝配，但她不想把自己的世界轻易拱手让人。这是她世界，不义联盟也有她的心血。
　　她不想背叛卡尔，前提是卡尔没有背叛她。
　　狂笑蝙蝠饶有兴趣地看着不义女侠的小动作，他欢喜地把证据放在不义超的面前，满怀期待地告诉他，我为你找出了新的蛆虫，你最亲近的战友似乎对你存在不满。他兴奋看着不义超冷静下的暴怒，热视线把所谓证据销毁，那暗红的眼睛注视着狂笑蝙蝠，就好像下一秒就要连他一起粉碎那般。
　　狂笑蝙蝠仍微笑着，以一种像极了小丑的笑容，肆意踩在不义超的底线上跳舞。隐藏在尖锐金属后的眼睛近乎贪婪地望着不义超，粉碎、破坏、据为己有。狂笑蝙蝠用力互按着颤抖的双手，鲜血在他苍白的皮肤上流淌，格外显眼。
　　他以胜利者的笑容活着走出了不义超的办公室，他的双手鲜血淋漓。

　　他会死，这个突兀出现的蝙蝠一定会死，死在他的手上。不义超确信着，他对陌生人多有纵容，因为他证明了自己的价值。
　　不义超同样极端厌恶着自称狂笑的陌生蝙蝠，因为这个陌生人总是让他想起某个已死之人，狂乱无序，那种嘲讽般的笑是不义超总想要扭曲摧毁的。卡尔仍记得小丑死前那嘶哑的笑声，他笑着死去，那是一种优胜者的微笑，让卡尔无法抑制自己的破坏欲。
　　他想要看那罪魁祸首在他手中彻底粉碎，化为灰烬。
　　这是一个强权统治下摇摇欲坠的世界，不义超不在乎，他只想要把世界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样，自由与混乱等同，总有垃圾以小丑为自由代表闹事，有意无意让不义超回忆起那糟糕的往事。让他糟糕的他会以十倍奉还，卡尔无法理解蝙蝠侠为何会庇护小丑和小丑女，因此他也在乎把废物回收利用。
　　想要维护这个糟糕的世界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卡尔会让所有人付出代价。他无法理解蝙蝠侠的无用之举，也不再对任何人感到愧疚，他只想要让一切成为他想的样子，不惜任何代价。即使是他曾经直到现在都无比珍视的友人。
　　所以，只要那只陌生的蝙蝠能帮助他达成目的，卡尔不介意继续抛弃已经没用了的盟友。地球不会因为死去某人无法运转，如果星球停止运转，卡尔也不介意手动帮助星球的正常运行。

　　混乱起于不义联盟内部的分裂，起于反抗军向平行世界求援。
　　即使他们的领袖死了，蝼蚁总能找到新的领袖继续他们的无用功。心存动摇的不义联盟成员隐藏了反抗军的消息，对狂笑蝙蝠不满的主力成员更是私下小动作成堆，反抗军从平行世界找来了强力外援。原本四分五裂的不义联盟不得不和平行世界的自己战斗，但心存挂碍的他们却一再留手。
　　不义联盟节节退败，反抗军为此更加警惕，不义超阴沉着脸，狂笑蝙蝠心情甚好地两头跑。
　　局势分割，平行世界的来客发现了异常，被所有人不约而同隐瞒的蝙蝠侠的死亡，这个世界只存在着一个布鲁斯-韦恩，不是这个世界原本的蝙蝠侠，也不是平行世界来客们的蝙蝠侠，而是一个自称哥谭被小丑毁灭、亲人死亡世界毁灭的陌生蝙蝠。
　　不用他们的蝙蝠侠提醒，他们也发现了异常，这个世界原本的蝙蝠侠为何而死，又是被谁杀死？无人知晓，他们卷入了一个巨大的阴谋，却无人真正见到了那个来自异界的陌生蝙蝠。来自平行世界的神奇女侠有预感，或许一切的答案就在那个从不露面的陌生蝙蝠身上。
　　巧合的是，有内应告诉反抗军，一个明恋不义超的陌生人曾拿着蝙蝠侠的头颅做投名状。那个人很危险，不义联盟因他分崩离析。
　　那个人是谁？内应失去了消息，许是被发现了，也许是无法回答。
　　少数人有了具体的猜测，绝大多数人保持着沉默。

　　这是很明显的事实，也是难得的机会。想要抓住机会就必须面对风险，团灭的风险。
　　反抗军不畏惧死亡，他们只畏惧世界成为玩物，地球被外星人入侵。
　　狂笑蝙蝠不在乎这个世界，他只是想吸引卡尔的注意力，顺便帮卡尔清理身边的垃圾。虽然不少成员下定决定背叛是多亏他的煽风点火，狂笑蝙蝠深感骄傲，他并不认为让卡尔满目皆敌有什么错。如果卡尔就这样轻易的死亡，他也不会继续爱着他，他只会把失败者当成废物，转身离开。
　　就像他处理那些无法下定决定、失败的蝙蝠侠一样。
　　狂笑蝙蝠用自己深沉的爱意压在不义超的肩头，他极为期待着不义超的抉择，他甚至未多遮掩自己的小动作，就是为了让心上人能发现这一惊喜。这充满了爱意的礼物。
　　不义超掐住狂笑蝙蝠的脖子，他单手把人吊在半空，带着金属装饰的头盔掉在地上，那只疯了的蝙蝠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夸张笑容，他看着他，像极了小丑死前的样子。他该杀了他，现在立刻把这个搅局的疯子杀掉，他不能杀他，只有他会无条件支持自己，卡尔现在确实需要他人的援助才能坐稳他的位置。
　　原因就是面前这个混蛋的挑拨离间，让本就由利益和野心联系起来的集团分崩离析。
　　“你需要我，亲爱的。”
　　狂笑蝙蝠露出一个鲜血淋漓的笑容，他再一次从不义超的手下幸存，他被像垃圾一样丢弃在地上，可他笑得极其欢快。那令不义超憎恶的胜利者的笑容。
　　“直到我不需要你的那刻，我会亲手掰开你的脑子。”
　　卡尔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与憎恨，他半飘在空中意图高高在上地俯视着那个垃圾，可是陌生的蝙蝠从容不迫，他抬起头与他对视，苍白的脸上有着因急促呼吸而产生潮红。他的眼睛载满了狂乱的爱意，神态是惹人生厌的自信，他说：
　　“你会需要我，永远需要我。”

　　爱永存不朽。
　　这是不义者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