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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妈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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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田阵平和萩原研二回来的时候,只有一个小孩子原地渡步。
既曲河清脸色发白,却止不住的流汗,神色焦急。
让两个成年人有了不好的预感。
“小清河,”萩原研二试探性的问到,“小绫川呢?”
却没想到引起了既曲河清的强烈反应,他尖叫到:“他不见了!绫川不见了!在这!”
“什么?”萩原研二被他喊的一愣。
既曲河清看起来很崩溃,声音也更加歇斯底里:“绫川应该在这的!他怎么呢不见了?他就应该在这儿!”
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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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你说你的兄弟失踪了是吗?”负责跟既曲河清沟通的警察道,“当时你就在他身边,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警察想了想,怕他不能理解,又说:“ 比如有什么人?或者你觉得不合理的地方。”
沉默了一路的既曲河清突然爆发:“他就在那儿!他一直在的!”
他拍开安抚的手:“他突然的就不见了!”
警察说:“冷静点小朋友,我们会帮你找到他的,但是这需要你的帮助。”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全部都是绫川知道就好了,”既曲河清答非所问,“他不见了,我就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这个孩子的异常也显露出来。
那是比既曲绫川更隐晦的不自然感,既曲河清的思维局限在他的兄弟身边,突然失去的行为让他无法思考。
这种事情还是要联系监护人的,于是在同事们去调查的同时,警察带着既曲河清去到了他的家中。
随行的还有担心小孩状态的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
意外的是,既曲河清的家并不在他口中所说的横滨。众人根据资料来到了鱼龙混杂的老城区。
既曲河清一路上出奇的安静,直到警察敲开了他家的门——
开门是一位身着吊带红裙的美艳女人,她身上有很浓重的烟酒味,和窄小的房子里的瓶瓶罐罐一样突兀。
那气味甚至有些呛人了,既曲河清却挤到她面前,献宝似的将手里的本子翻开到夹着樱花的那一页。
“妈妈……”
女人平静地询问他:“绫川呢?”
“你看,这是专门采来送给你的,我知道你会喜欢,好好听我说话吧。”既曲河清无视了她的质询。
那朵花其实夹得并不好,花瓣出现了皱痕半落不落,花汁渗透了那页纸,好像在枯萎的刹那留下了记号。
“既曲河清,我问你,绫川呢?”女人的面色阴沉下来。
既曲河清自顾自介绍着花的来历。
警察也看不下去,委婉向女人解释了当前的状况。
于是所有人都看到女人神色的骤变,她的声音变尖,好像割开她喉咙的利刃。
“我就知道!”她发了狠,掐住既曲河清的脖子,好像要把它扭断,“都是你!都是你!”
女人摇晃着他,将自己的愤恨都倾泻在自己的孩子身上:“全部都是因为你!你怎么不去死啊!”
这一幕实在令人心惊,赶忙将两人分开。
警察和松田阵平按着女人,她力气大得出奇,对他们又踢又挠,到还真让她划出血痕来。
萩原研二怀里抱住脖子已经青紫的既曲河清,他的本子早就因为刚才的争执掉在地上,此刻显得很平静。
似乎是自己的焦虑不安都悉数转接到女人身上,冷眼旁观看着对方取笑。
“妈妈,”他说,“你好丑。”
女人却平静下来,毫无疑问她是美的,即使是这样的极端都显得她美丽而空洞,有着能令人心生怜悯的破碎感。
“是啊,”她喃喃道,“是这样啊。”
从那以后不再说过一句话。
她像被错误夹进书本的樱花,糜烂又颓废,在窒息的夹缝中压榨自己,直到经络都被碾碎了,化成泥,任人践踏。
看着她平静下来,警察试探性地喊了一生她的名字:“江之岛瑠月小姐?”
没有任何声音回应他,最后的结尾是辛涩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