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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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菊丸英二刚走到广场，就远远看到熟悉的身影。
“哟，不二，部长，还有大石！”
前面几个人都身着蓝白运动服，其中有个亚麻色头发的少年，菊丸英二跑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去哪儿呀？”
菊丸英二原本以为他们跟自己一样是要离校，跟上后才发现他们的方向不是校门口。
不二周助如往日一般笑眯眯：“听说桃城他们正在休息室给一年级讲鬼故事呢，去凑个热闹。”
“欸，可是刚才广播不是通知我们都得离校吗？”菊丸英二挠了挠头。
“哎呀，没关系的。”一旁的黑色刺头的少年抬了抬眼镜，反射出一片白光：“我们是去检查部员有没有全部离开。”
菊丸英二再看看一旁的部长，他没反对，似乎也在默认队员的做法。
“英二，要一起吗？”不二周助提出邀请。
“可我刚从网球场出来欸。”菊丸英二犹豫，那三个人还在网球场搜查吧？而且他们也让自己快点离开学校，还给了自己一张名片。
“走吧走吧，快去快回。”看菊丸英二没有直接拒绝，不二周助拍拍他的肩膀。
半推半就，菊丸英二也就跟着队伍一起往回走了。
因为大石说想去买瓶饮料，所以他们一行人并没有直接回到网球部，而是先绕到别的地方找自动贩售机，并没有走平时的路线。
等他们回到网球部这边时，球场上早已空无一人，一片寂静，只剩下风吹过树叶间沙沙的声响。
有点不安，菊丸英二回头问不二周助：“他们应该都走了吧？”
“没那么快的。”他否认，“你看休息室门不是开着？”
菊丸英二看向不二周助指的方向，休息室就在网球场前面，门和窗口都大开，隐约能看到一些身影，似乎是几个少年凑在一起闲聊。
他安下心，发现大家都已经往休息室走，他连忙跟上。
“英二，我们去吓一吓他们怎么样？”不二周助压低声音，建议道。
如果是平时，菊丸英二可能就兴冲冲答应下来，但眼下这种情况，他并没有多少玩闹的心情，“不太好吧。”
“去吧，去吧。”仿佛没听到他的拒绝，不二周助还在继续怂恿他，在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乾和大石一人一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推进室内。
——在搞什么鬼啊！
菊丸英二被推了个踉跄，差点摔倒，勉强维持住身体平衡后，他想回头向队员们抗议，然后却发现他们从来没出现过一般，身后早已没有他们的身影。
心跳加速，头皮发麻，耳边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把头扭回来，眼前哪有什么后辈，只有三个看上去似乎与自己同龄的少年的头颅，颈部伸出数条如蛛腿般的肢干。
三个怪物正目光炯炯地盯着眼前的红发少年。
“比、比留子……”菊丸英二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休息室的场景如水纹一般漾起涟漪，随后化作黑雾消散，显示出真实的地点——菊丸英二才发现自己来到的并不是网球部的休息室，而是他们平时经常上课用到的化学实验室。
“嘻、嘻嘻……”
比留子们腿脚一动，飞快朝菊丸英二奔去。
顾不得太多，菊丸英二条件反射般蹦了起来，夺门而出。
他的速度极快，一直坚持的训练在此时给了他很好的回馈，没几分钟就拉开比留子很长一段距离。
菊丸英二慌不择路，然而在实验楼七弯八拐许久也没能找到出口。
最终他还是被自己最大的缺点拖了后退，耐力不足，让自己和比留子的距离再次拉近。
回头看一眼，却发现身后的比留子仅剩一个。似有所感，他抬头看向前方，其中一只比留子从走廊的窗外爬进来——前后路被堵死了。
但是还有希望。
左前方有一个路口，连通实验楼上下的楼梯，那是唯一能逃脱两只比留子围攻的机会。
此时的比留子们没有立刻向菊丸英二冲去，而是缓步朝他前进。没有多少思考的时间，菊丸英二立马冲向左前方，边跑边把放在网球包的球拍拿出来，狠狠地将网球打向最先跟过来的比留子。
随后他三两步冲下楼梯，却因为速度过快狠狠撞在什么东西上。
“好痛！”菊丸英二捂住脑袋，睁眼发现眼前站着一个人。
对方也在捂住自己的肩膀。
认出眼前的人是谁，菊丸英二喊道：“GET君*！？”
被头撞到肩膀的滋味很不好受，听到菊丸英二的声音，黑发少年太阳穴跳了跳：“是夏油，不是GET。”
“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让你回去吗？”
原本还有点警惕的菊丸英二听到夏油杰的疑问，心情放松了下来：“太好了，不是幻觉！”
“先别说了，刚才有两只比留子在追我，啊啊啊啊啊啊它们过来了！”
原本还在上一层的比留子很快跟下来，其中一只脸上还带着被网球砸中的印子——在发现前面有两个人后，更是加快了速度。
夏油杰二话不说，指挥自己那只用于追踪的咒灵上前解决掉那两只比留子。
这两只比广场下方那些实力要强上不少，费了些力气，才彻底把它们吞并。
咒灵打了个饱嗝，很快回到夏油杰身边。
“这个不会有危险吧……？”菊丸英二看着那只咒灵有些惊魂不定。
夏油杰让他安下心，开始询问他的状况，菊丸英二三言两语跟夏油杰交代离开网球场后的经历。
“居然还能引人出现幻觉吗。”夏油杰沉吟，接着便道，“你跟着我吧，注意别落单。”
他过来这边时已经祓除掉一只，再加上刚才两只，还在学校活跃的还剩下两只和最初的比留子，要加快进度才行。
“桃城君，你确定这栋教学楼还有两个人？”安抚好眼前这个黑发少年，尤里卡跟他交流完后，最后不放心又问一句。
据眼前这位刚从咒灵手上逃出生天的本校学生所言，他们在听到广播后，社团活动就立马取消了。而他因为有东西遗漏在教学楼，所以就和几个关系比较好的同伴一起回来，结果在他们的教室里发现了传说中的比留子。之后，他们在逃跑的过程中走失。
尤里卡抽空对五条悟使了个眼色——不是说人员全部撤离了吗！
耸了耸肩，五条悟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毫不知情。
桃城武疯狂点头，“对！一个头上绑着头巾一个带着帽子，叫——”
“海堂和越前对吧。”名字她已经记住了，接着尤里卡回头跟一直旁观的五条悟说，“那桃城君就交给你咯？”
“哈？我为什么要照顾一个男的！”
尤里卡冷笑：“你不是不出手吗？”
接着她把桃城武推向五条悟，“跟着他吧。”
桃城武有点懵：“那你呢？”
“我先去找人。”然后再把比留子揪出来。
尤里卡深呼吸一口，转身往方才桃城武所说的方向跑去，各种思绪涌上心头。
优先进行救援，其次是找出这次任务的目标。
就像对桃城所说的，这就是她对眼下情况作出判断后的计划。
然而计划是清晰的，心中却被一片迷雾所笼罩，无法被风吹散。
真正接触到祓除任务后，尤里卡发现自己要面对的事情比想象多很多。她做冒险家的时候，遇到危险的时刻只是旅途的刻度尺上短短一小截，而咒术师面临的情况远比冒险家艰难得多。
甚至连恐惧恶心的情绪都顾及不上。
尤里卡在从三楼教室开始，马不停蹄地进行地毯式搜查，而五条悟和桃城武则在她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
看到尤里卡卖力干活，再看一眼又撕开包装塞了颗糖放进嘴里的五条悟，桃城武欲言又止。
五条悟察觉到他的视线，“你也想吃？”
“不用不用。”桃城武连忙摆摆手，“你不去帮忙吗？”
“这是她的舞台哦。”五条悟回答，然后提高声音，“对吧，尤里卡——”
尤里卡翻了个白眼，当作没听到。
恰在此刻，走廊尽头传来一声巨响，墙壁轰然破裂，一只半身高的人头蜘蛛从外面被狠狠甩进来，犁地般滑向尤里卡的方向，留下一条深深的沟壑。
“！！！”尤里卡连忙后退几步。
还没来得及细看，就发现从墙壁破洞里跳进来一个熟悉的人。
“夏油！”尤里卡心里一喜，靠谱的终于来了！
“别过来！”夏油杰喊住尤里卡，神色凝重。
话音刚落，原本在地上装死的蜘蛛很快用肢干支撑起来，攻向尤里卡。
这一只与她之前遇到的完全不一样，从速度到咒力的深厚，都远在它们之上。
一个后跃躲开比留子的攻击，察觉到脸上有些湿润，手背一擦，是水渍。
尤里卡这才想起自己一直在维持着纯水精灵的状态，这水渍应该是被划伤后从伤口渗出来的。
再次后跳几步，与眼前这只比留子拉开一小段距离，尤里卡回头看了一眼，发现身后的五条悟和桃城武此刻已不在此处，松了口气。
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咒灵上——这只比留子的头颅并不是那些失踪少年之一，而是女性的头颅，黑色长发，黑色眼眸。
如少女般清丽的脸庞与她头下肥大的肢干互相映衬，一瞬间仿佛置身于上世纪畸形秀的舞台，但咒灵身上浓厚的咒力则昭示她是货真价实的不详怪物。
——这只应该就是最初被召唤出来的那只比留子吧。
一边思考着，尤里卡抬手召唤几只纯水动物，按照惯例，诱骗比留子破坏她的召唤物，从而制造出纯水炸弹。
一切都很顺利，比留子成功被轰炸掉好几条肢干，但尤里卡还没来得及放下心，被攻击激怒的比留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嘶吼，身上开始散发出薄如蝉翼的黑色气流，迅速延伸整片空间。
来不及远离的尤里卡陷入一阵不可名状的呢喃声之中，意识一瞬间模糊，她猛地甩一下头，让自己清醒过来。
然而，她抬起头却发现，自己身处的空间已大变样。
“这是——”
“领域展开！？”
“欧庇克莱歌剧院……？”
黑雾相隔的两个地方，同样吃惊却迥异的声音同时响起。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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