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变成人那些年》成风夜行

38、我们要参加比赛！（2）

　　梁祝对于神鹿的沉默习以为常，她不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之前是不是认识，不过，从神鹿的语气中，显然是不想提起他。

　　不知道江东琰带神鹿去打针那天，发生了什么。

　　她虽然好奇，但也不抱希望，因为神鹿肯定不会说，当然，她也不能去问江东琰。

　　路上人来人往，两人并排走在树阴下，梁祝干脆把自己的好奇心先放一放，不远处小路的狸花猫和几个围在它身边的小奶猫吸引了她的目光。

　　它们是学校里的常住民，算是从外面进来的流浪猫，或许是在学校里待久了，对于投喂它们的大学生都很友好，因为遇见人就会倒下撒娇，经常惹得很多女孩儿驻足拍照。

　　梁祝看着它们道：“神鹿，你说那天如果我们听懂了那只小橘猫的叫声，是不是就能提早把母猫送到医院，它们还能见对方最后一面……”

　　“我感觉有些东西变了，但是却不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就比如说那几只猫，我好像开始能感受到它们的情绪了。”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道：“这难道是……超能力？如果有个能强健体魄的超能力就好了。”

　　神鹿抬头朝那几只猫看去，只见几只刚学会走路的小猫正围在母猫身边玩闹，她的声音很小，以至于听着像是自言自语：“它们很开心。”

　　梁祝：“……我知道。”

　　她又说了一句：“你不开心。”

　　梁祝：“……”

　　两人逆着人流往前走，被挤在了道路一边，神鹿走在人流一侧，衬衫长袖不时与梁祝的肩膀擦过，很微小的细节，她看着两人衣服相碰的地方，那里仿佛有一种摩擦过的灼热感，她垂在身侧的手微微蜷了蜷，几秒后又恢复正常。

　　“欸？”

　　神鹿突然拉起她的手腕，拉着她往草丛那边走去。

　　这是朝着——

　　那只母猫似乎感受到了陌生人的侵入，立刻警惕地看向这边。

　　梁祝看出了她的意图，急忙道：“我们这样会吓到它们的。”

　　神鹿感受到了她的拒绝，干脆放开她的手腕，转头安抚地看了她一眼：“不会。”

　　神鹿又说了一句：“走吧。”

　　虽然她没由来地说了一句，但梁祝还是没有拒绝，干脆跟着她走。

　　神鹿很少这么冲动，她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果然，两人走近后，母猫并没有被吓走，从一开始的警惕，直到她们走过来，像是看到什么老朋友一样，既没有叫也没有逃走，而是静静地看着她们。

　　它旁边的几只小猫似乎闻到了味道，站在母猫身旁，也往这边看过来。

　　梁祝看到那只母猫的尾巴只剩下半截儿，可能这就是它怕人的原因。

　　神鹿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火腿肠，递给梁祝。

　　梁祝不明所以地接过来，疑惑地看着她：“……这是？”

　　“尹苏给我的，”神鹿看着火腿肠，“这个，很好吃，你可以，给猫吃。”

　　她愣愣地握着火腿肠，看着那熟悉的红色包装，心想，原来大家都在偷偷给神鹿塞好吃的，原来……神鹿喜欢吃火腿肠啊。

　　她摇了摇手里的东西，好说，是超市经常卖的那种：“你还想吃吗？我去超市给你买。”

　　神鹿摇摇头：“去吧，猫饿了。”

　　她看向狸花猫那边。

　　“……好。”梁祝把外面的包装咬开，顺着铝扣一拉，一根完整的肠体十几秒就被剥了出来。

　　她的动作一起呵成，让刚接触火腿肠的神鹿看得愣了一下。

　　原来还可以这么拆，这样一点都不浪费。

　　梁祝往前走了一步，蹲下身，还没等她招呼，就看到一只小猫似乎已经循着火腿肠的味跑了过来。

　　“学校里的猫比较亲人，所以平时不怕我们。”梁祝把火腿肠掰成小块，放在了它们旁边的小碗里。

　　这里离食堂不远，如果有人经过这里，恰好手里还有吃的东西，见到小猫或多或少都会给点。

　　喂得多了，小猫们活动的地点也确定后，有人干脆在这里放了一个碗，每到有人喂它们的时候，可以把食物放进去。

　　甚至还有人给它们做了一个简易的窝，江海多雨，虽然简陋，但足够遮雨。

　　“喵，喵~”母猫站在几只小猫旁朝她们叫了几声。

　　几只小猫都是狸花，应该是刚出生不久，它们的毛肉眼可见地稀疏松软，走路都是跌跌撞撞。

　　“它是在感谢我们吗？”梁祝看着那只猫，嘀咕道，“好奇怪，感觉它就是在感谢我。”

　　神鹿站在她身后，唇角微微扬起：“它们，喜欢你。”

　　“喜欢我？”
　　梁祝抬头看她，阳光被树叶打得细碎，神鹿露在外面的皮肤被照得发亮，她微微低头，仰视中，梁祝透过晦暗不明的光，那人唇角弯起的弧度像是在笑。

　　她听到她说：“嗯。”

　　梁祝看得有些发愣，声音也有些迷糊，词不达意，便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的？”

　　两人还是第一次进行这么久的对话，梁祝发现了一件事情，每次都是谈论到与动物有关的话题神鹿才会回应，也更主动一些。

　　看来，她也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虽然她一直不苟言笑，但却有一颗善良的心。

　　不管事实到底怎样，反正她是这么想的。

　　“你也能，感觉出来。”神鹿说。

　　梁祝想了想：“好像也是，我以前倒是没怎么注意过，有点奇怪。”

　　两人喂完猫，起身往宿舍走去。

　　梁祝刚刚看到神鹿突然从口袋里拿出火腿肠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她把包装扔进垃圾桶里，才问道：“你一直把火腿肠带在身上？”

　　一根火腿肠不至于有这么好吃吧。

　　“嗯。”
　　她看到神鹿点点头。
　　还真是。

　　她试着问明原因：“……是因为太好吃？”

　　神鹿转头很认真地看着梁祝，随后，朝她点了点头。

　　梁祝看到她认真点头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敛了笑容后，她也很郑重地回道：“有空我带你去逛超市吧，到时候想吃什么我们就拿什么。”

　　反正你有的是钱，梁祝不要脸地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神鹿朝她点了点头，她的目光躲开人流，不知是听到她带自己去超市还是梁祝的笑，她的心砰砰地跳着，在那一刻，似乎加快了一点。

　　一声一声，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清晰有力。

　　……

　　两个人回去时，大家还在讨论比赛的事。

　　“你们回来啦。”尹苏跟她们打招呼，“你们要参加比赛吗？”

　　“我参加，不过，”梁祝用余光看了看身旁，“神鹿应该不去……”

　　“那你要和谁一个组，江东琰那天有事，所以参加不了。”尹苏道。

　　梁祝沉默了一会，随口回道：“我问问班里其他人，实在不行就去现场组个队，这么多人，肯定有单着的。”

　　尹苏听到她的回答没再说什么：“也行。”

　　找个人还是比较好找的。

　　“我先去洗澡了，”梁祝跟神鹿说，“你准备一下。”

　　“等一下，”神鹿叫住她，这一路她都保持沉默，但是现在她想明白了，“我参加。”

　　梁祝明显一顿，有些发愣地转头看她。

　　尹苏笑着看着两人，那啥，堪称完美。

　　见梁祝没有反应，神鹿看着她又说了一遍：“我参加。”

　　“参加？”沈釉白不解风情地问了一句，“那你为什么刚刚不说？”

　　神鹿觉得自己的脸莫名其妙地热了一下：“……”她也不知道，就是突然想了。

　　……

　　卫生间。

　　梁祝借着洗澡时开始想“深渊”挑战赛给出的两个题目，以此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她不懂开元公司为什么会出这样的题目，大多数人就是因为听不懂动物的叫声，所以才想要耳机，但他们出的题目都是只能用耳机才能听懂的，如果真的听懂，那要耳机做什么？

　　神鹿同意参加比赛后，508宿舍所有人都已确定参加比赛，梁祝和神鹿一组，沈釉白和林昭一组，尹苏和周临与一组，江东琰那天有事回家，加上他有竞赛要参加，所以不参加比赛。

　　“我刚刚洗澡的时候想了想，”梁祝半干的头发披在肩上，她一只手拿盆，一只脚刚跨出卫生间就朝大家道，“这些题目乍一看很唬人，但就像507宿舍说的一样，肯定有一定的规律可循。”

　　“梁同学，请详述你的想法。”尹苏说。

　　“比如说拿第一道题目来说，可以归结为一类题目：听音识意，我们只要搜集到市面上大多数关于动物叫声的规律，背下来，比如说狗的叫声，连续叫三声，然后再叫一声是什么意思，或者叫一声，再连续叫三声是什么意思，只要背得多，总有几个能碰上。”

　　“对，”沈釉白看着示例的第二道题目，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第二道也可以理解为看图识物，我们只要搜集到网上能查到的动物种类，背下来就行，这道题说难也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全看我们怎么准备了。”

　　“所以是不是开元也想到了，因此比赛定在下个月？”尹苏问道。

　　“对，因为搜集这些会花费一些时间，背下来更是要花很长时间。”

　　“好多好多啊……”

　　“这下我们真成死记硬背了。”

　　梁祝回想起当初的比赛通知：“初赛一共有五道题，示例中只给了两道，那是不是说明还有其他类型的题目没给呢？”

　　沈釉白沉思道：“有可能，所以这就是这个比赛的另一个难度，我们不知道给的这两个题是难还是简单，甚至不知道第一道题目就会把我们卡下去，后面我们可能就白准备了，第一道就是门槛，不知道给的两道题中有没有是第一道的……”

　　“沈釉白，别打击我们行吗，”林昭想着那些要背的东西就头痛，“你这是打击我们呢，还是打击我们呢？”

　　“我只是陈述事实，”沈釉白无所谓道，“我这是提前告诉大家难度而已，我们应该对于比赛的难度有清晰的认知。”

　　梁祝手握成拳状，跟大家打气：“既然我们选择参加这次比赛，就不会中途放弃，我们一定要有信心，万一我们哪个组不小心获得第一名了呢？”

　　她继续异想天开：“到时候，我就把耳机租出去，可月租，可日租，同学打八折，不认识的人不租，说不定某一天，我能靠租耳机发家致富……”

　　众人默默看着她越想越离谱：“……”

　　童叟无欺，只赚熟人的钱。

　　“那我先租两天，到时候记得我是第一个。”林昭笑道。

　　“加我一个！我要租一周！”尹苏也掺和道。

　　“两天？你太抠了吧。”沈釉白看着林昭。

　　“大小姐，”林昭无辜道，“你注意一下我的音调好不好，租两天在我们那是租好几天的意思。”

　　林昭继续道：“你这么有钱，嫌我租得少，你租几天啊？”

　　“我才不跟你一样，梁祝是我的舍友，我随时都可以借，花那些钱干嘛？”沈釉白友好地看了梁祝一眼，仿佛在说你一定会借给我的对不对？

　　“……呵呵。”梁祝无奈笑了一声，看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她就是过过嘴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