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考试（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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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恩人。
这个性质就不一样了。
她可以麻痹自己，用这个理由去掩盖自己对神鹿的感情，作为去开元明面上的理由。
可是她面上说出来的话却是毫不留情：“既然你们认识，为什么你不救她？你觉得我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打得过开元的那些人吗？”
她自嘲地笑了一声：“首先，我现在和神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那么厉害想要逃随时就能走，是她自己选择留下，其次，如果是别人来找我，我会好好说，但是你，偏偏是你……”
她不想在这里听他过去的事情，那样只会让她更讨厌姜鹰这个人。
“你走吧，希望我们以后不要再见。”
姜鹰看到她眼底的决绝，唇角带着一丝无奈的笑，他还记得第一次在烂尾楼里见到梁祝，她被自己的血吓晕，后来再见就是他去救秃鹫那次，梁祝主动问他是不是北方人，那时她的眼底还带着懵懂与小心……他做了太多错事，也不求梁祝能原谅自己。
最后他说：“如果你想知道自己身体的事情，开元有人能够回答。”
“抱歉，打扰了，以后不会再擅自来找你。”
说完后，姜鹰见梁祝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他知道她的耐心已经耗尽，于是，最后说了一声“再见”就走了。
脚步声逐渐远去，梁祝面上平静，但是听了姜鹰的那些话，心里却一团乱麻，她没有回头看，也没有停留，加快脚步，往学校走去。
女孩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姜鹰停下来，看着空荡荡的校门口，以梁祝之前的性格，他以为她会原谅自己，但是他看着梁祝毫无留恋离开的背影，才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容忍程度，超了底线，谁都会生气。
他被毒辣的太阳晒了三天，双唇开裂，大颗大颗的汗珠从额头上滑下来，他抬手去擦，却觉得眼前的画面有些看不清，脚下的步伐都是软绵绵的。
他被阳光照得无所遁形，迎着太阳往回走，过往的记忆也一点点被记起。
……
姜鹰本是一只生于北方的海东青，茫茫草原上，蓝天辽阔，白云很低，一阵风吹过，地上牛羊成群，有时会遇见小溪，流水淙淙，会吸引过往的猎物……它就是生活在这样一个天高地广的草原上。
那边有很多偷猎者，很多动物都会主动避开人群，但是自诩聪明的天空霸主海东青还是低估了人类的智商，不小心被抓到了。
被抓到之后，那帮人给它注射了麻醉药物，它软绵绵地躺在笼子中，最终，身体承受不住药物的侵袭，慢慢昏过去。
等再次醒来时，它已经被囚在了去往南方的车上。
不知道过了很久，几经辗转，它来到了这座陌生的城市——江海市。
但是北方的雄鹰在总是泛着阴湿潮气的江海出现水土不服，差点在路上死去，不过，或许命不该绝，上天垂怜，在它终于承受不住一路颠簸，将要闭上眼睛的时候，蓝色流星雨来了。
那天晚上，它感觉自己浑身充满力量，眼前还是那个世界，但是有些事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几天之后，它再次见到阳光，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女孩逆着光出现在昏暗的货车中，女孩二话不说利落地打晕所有人，把里面的动物们都放了出来。
黑夜之中，雄鹰飞向天空，铁笼里，鸟叫声不绝于耳，随后如广场前放飞的和平鸽一般，万千翅膀挣脱束缚，飞向远方，女孩的双眸被月光照亮，看着盘旋在头顶的鸟儿，与它们挥手告别。
逃离囚笼，一去不复返。
姜鹰也是其中一只，它扑闪着无力的翅膀和其它鸟儿一同向四面八方飞去，天高海阔，可以任由它们飞向自己想去的地方。
后来，姜鹰在外徘徊了不知多少天，伤痕累累来到废弃小区，他与那个曾经救过自己的女孩之间只有几栋楼之隔，一个住在售楼处，一个住在样板房，只是，那个女孩从来都是独善其身，与它再无交集。
抑或是察觉到了它的存在，只是井水不犯河水，住在废弃小区里的动物都是互不打扰。
刚来到这里没几天它发现自己可以变成人，后来它以人类的姿态出去，被欧阳流丹发现，才跟着她离开废弃小区，欧阳流丹说有一个人可以帮你回家，但需要你做一件事。
于是，双方约定以一年为期，一年之后，那人帮他找到家乡，他就能回到原来的栖息地。
因此，自那天起，他便留在了欧阳流丹身边，陪她去过很多地方，也保护她去了船儿岛。
……
只不过，后来他看透了一些事，同样用自己浅薄的目光把有些问题想得太简单，以至于做了那么多后悔的事。
*
梁祝回去后，在外面怼姜鹰时气势还很足，但是到了宿舍，见到大家，看到大家熟悉的面孔，她就泄了气，无力靠在椅子上，一个人沉默地待了很久。
这段时间大家都不平静，沈釉白似乎察觉到林昭对自己态度的转变，她每次想问，但是林昭总是躲避，有时候谈得好好的，说着说着就跑去接电话了，回来的时候她已经没有那个心情再问。
神鹿离开后，梁祝肉眼可见变得沉默，大家一起出去玩的时间也少了。
尹苏和周临与倒是如往常一样，但是大家的目光都从外面转移到书本上，移到未来工作上。
*
梁祝每天背着书包去图书馆，一待就是一整天，大家都不知道她在做什么，别人问的时候她就说学习，而三人都知道，她所说的“学习”应该就是复习开元的那些题。
她心中始终放不下神鹿。
所以，不知道是姜鹰那天的话奏效了，还是她始终狠不下心放任神鹿自己待在开元，她确实是去图书馆复习那些知识的，只不过现在她学习的热情已经过去，每天翻来覆去看的都是最基础的知识点。
可是某一天，她学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那天已经拒绝开元了。
她好像去不了了。
于是又是惆怅的一天。
……
很快，9月30日到来，开元公司楼前。
卫忘恩在这里已经等了许久，始终没有见到有人来。
九点开始测试，现在已经八点五十五，还剩五分钟就要考试，如果她要来，应该早就来了。
卫忘恩无奈看了一下表，心下一沉，转身往大门走去。
“等一下！”
一阵急急忙忙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卫忘恩顿时瞪大眼睛，惊喜地回头去看。
梁祝背上的书包一颠一颠的，正在往这边赶，因为跑得太急，她有些喘不上气。
来到卫忘恩面前的时候，她弯下腰双手扶膝，用力喘着气：“晚了吗？”
卫忘恩笑着看她，眼底的欣喜已然藏不住：“没有，还没有到时间。”
自从得知梁祝可能不会去开元考试之后，他沉寂了很久，他不懂，为什么暑假付出了那么多努力，说不去就不去了。
两人的对话框也一直停在他发的那句“尊重你的选择”上，那么久没有联系，今天早上来的路上，他给她发了一条消息，希望她能看到。
本来他已经不报希望，但梁祝还是来了。
他的语气也有些激动：“走吧，一起进去。”
梁祝直起腰，看着眼前熟悉的大门，上次还是来参加“深渊”挑战赛的时候来过一次，现在想想，已经过去好久了。
她点点头：“嗯。”
两人刚进去，就有专门的工作人员走上来，流程很顺利，卫忘恩毕竟来过这里很多次，这次梁祝全程没有说话，工作人员已经把他们带到了特定的考试区域，当然，那条她回复了“R”的消息也没有再被提及，自然也就石沉大海，好像那只是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考试的地方是一间没人且看似好久不用的办公室，房间内有两张桌子，梁祝脑海中自动分好，一人坐一张，她选了最里面的那张。
九点之前，工作人员发完试卷，最后，跟两人嘱咐：“答题时间为120分钟，时间到了我会进来收卷，也可以提前交卷。”
极其简单的嘱咐，梁祝还等着认真聆听工作人员介绍考场规则，注意事项之类的，但是，她刚坐好，双手放在桌上，就眼睁睁地看着工作人员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梁祝：“……”
她又抬头往四周的墙上看了一眼，应该有摄像——
等等，摄像头呢？
她傻了。
房间里一个摄像头都没有，监考官也没有，手机也没有收，这么相信他们的自制力不会讨论吗？
两人隔着桌子，一脸懵地互相对视一眼：“……”
卫忘恩也傻眼了，姐夫之前跟他说考试很松，但是也没想到会这么松啊。
两人手里拿着试卷傻坐着，直到看见墙上的钟表，才发现从进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分钟。
外面一直没有再传来任何动静，看来考试环境应该就是这样了，随后，两人像已经认命似地分别坐好，开始答题。
一遇到考试，梁祝也开始认真起来，开元的题想必出得应该很有水平，她正襟危坐，一根脚趾头已经踏进动物学专业，带着敬畏之心，默读试卷上面的题目：鸟类最突出的特征是？
A.具有高而恒定的体温；B.有较完善的繁殖方式及行为；C.体表被羽；D.新陈代谢旺盛且能飞行。
这个她知道，毕竟是第一题，就算是开元出题，第一题也应该很简单，选A。
第二题：下列哺乳动物中为国家Ⅰ级重点保护动物的是？
A.麋鹿；B.黑冠长鼻猴；C.亚洲象；D.双峰驼
嘿，她这是什么运气，这道题也很简单，绝对选C。
很快来到第三道题：国际上当前采用的统一物种命名法是？
A.单命名；B.普通命名；C.双命名；D.系统命名
这个……她摸了摸头，巧了嘛不是，她也知道，这个选C！
她又看了一眼下面的选择题，一眼略过去，这一页还是有很多相对简单的题目。
这么简单的题，她有点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聪明了，别说半个脚趾，两只脚踏进去都没问题！
她做题做得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卫忘恩抓耳挠腮，冥思苦想的样子。
……
一路下来顺风顺水，她也没多想，直到做到下面这一题。
在细胞膜以内，细胞核以外的部分为？
等等——
梁祝：“？？？”
她抱着怀疑的态度又扫了后面的几道填空题……得出一个看似“可怕”的结论——题目的难度在逐渐递减。
她真服了。
骤然从云端跌落，仿佛前面被自己堆起来的华美捧杀，自我感动，一朝破灭，她是什么很贱的人吗？让她来做这么简单的题？
她顿时有些欲哭无泪，但还是硬着头皮认认真真地把试卷做完了。
后面的论述题她直接拖着时间拿来练字，感觉自己这辈子从来没有写过如此漂亮的字，但是，此刻她沉默地看着眼前的试卷，突然有种博士生给一年级小学生批试卷的无力感。
然后，得出一个结论：开元她是去定了……
做完试卷后，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霎时，从容的笑意僵在唇角。
才刚过四十分钟。
梁祝：“……”
做题过程中她已经在犹犹豫豫，磨磨唧唧了，为什么才过去四十分钟？？？
这不合理。
她又看了一眼卫忘恩。
那人正埋头思考，似乎遇到了什么天大的难题。
梁祝挠了挠头：有这么难吗？
看到卫忘恩做得比她还慢，她又慌忙检查了一遍。
才放下心来，还好，没问题啊？
于是梁祝等啊等，等啊等，十分钟后，她果断出去交卷了。
卫忘恩听到动静这才抬起头来，恍惚的目光下，他看到梁祝拿着卷子出了门：“……”
他看着她轻松离去的背影，眼底浮现出一丝迷茫。
作者有话说
第192章 考试（2）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