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位写手》语不琢

3、先生竟在桃林筑篱笆（3）

　　曲星同迟村长匆匆告别之后自己孤身朝桃林背面走去，红袖蓝衫的背影在黑褐色的枯桠之间闪闪烁烁。

　　地上的草并不深，将将没过脚腕，行走时总是牵带着发出沙沙声让林间得以不那么静默。

　　一柱香，曲星只觉得把脚走疼了去，先前高中跑早操时就是这么烦躁的，此时比起那时只多不减。

　　抬眼望去已经能看见小木屋了，修建别致，独栋藏在桃林深处，春天的时候就会被万物复苏的迹象所簇拥。

　　四周都围着篱笆，一排排种的全是菊花，唯独东边的篱笆下的菊花长得盛过其它边，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夫子正站在那里修篱笆。

　　曲星一眼望去就知道那时是他们口中的潜先生，先别说此地别无他人，就光那快与田园融为一体的样子就跑不了。

　　曲星走向前去没说话，光站着看老者自己修，也不抬手帮帮忙，当真闲适。

　　潜先生也不抬头，光顾着做自己的事，倒是还抽出言语来打趣。

　　“叫你取个菜籽去迟迟找不回来，站在家门口也不帮老者我修篱笆一修，你要是竹成家的女儿早从村东头撵到我这北边来了。”

　　曲星这么听着，细细打量下来，几乎确定了村长说的身份是无误的。

　　“我这不是竹成叔家的女儿，不是也叫赶到北边来与您做伴了吗？”

　　“你这孩子，你竹成婶倒是又当婶又当叔了，给我取杯水来解解渴。”

　　潜先生也看不出真生气，就只是轻飘飘几句也不过问早上怎么了。

　　曲星自己胡乱叫错了人，此时赧颜，便跑着绕进屋子里去了。

　　屋里陈设很简单，她倒是没先倒水，左晃右晃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看见一个小柜子里全部放置的是她这个年龄穿得衣裙才确定下来。

　　关住门安心从房间里出去，在大厅的桌上找到茶盏灌了白水，端着朝东边篱笆下缓缓去，也不管潜先生渴了多久。

　　“师父，给。”

　　曲星不太想粘泥，远远地躬身双手够着递给先生。

　　潜先生接过去，笑着摇了摇头，一口下去，杯盏见底。

　　手头上的活也干的差不多了，杯盏也没递回来，看着眼前这个混吃混喝的小徒弟只能无奈。

　　一边往伙房走一边催曲星说，“丫头，你把米煮上，我给生火烤只叫花鸡下酒。”

　　曲星一听叫花鸡眼睛都亮了，从前好像就是在武侠片里听得多，家乡那边也没做这个的，所以积极得双腿仿佛踩了风火轮。

　　“是，这就去。”

　　走到米缸前，打开盖子，还没等舀出来，曲星先被白乎乎的小虫吓退出来。

　　惊呼道，“师父，米缸里有虫，很多虫。”

　　“挑出来就可以了。”

　　“我…我…我害怕。”

　　“它还能吃了你？”

　　潜先生忙着手上的鸡根本没有时间理会她，她只能含着眼泪，用筷子把舀出来的米中的虫一只一只全部挑了出来，心脏像是被这些虫爬过似的，极痒难耐。

　　煮上米之后，又跑去找了块布来，把米缸里剩的米全部倒了出来晒着，等虫爬一爬，再解决干净。

　　潜先生包好鸡放进灶里去又歇在门口小院里去，在竹编躺椅里好不快活。眯着眼看见曲星干活，有种女儿长大了的老父亲既视感。

　　“不错啊，今天，晚上检查功课。”

　　悠闲的人为什么总说出冷漠的话，刚刚就像是大学老师布置作业似的，用最漫不经心的语气做着对于大学生来说最惨不人道的事。

　　曲星一瞬间愣在原地，功课，什么功课？

　　诶，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不过这怪梦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