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同人]2006年之后短篇集》玄黎

2、《宝贝》

　　宝贝（穆生日文）

　　引语
　　不同的对象，相同的心情。珍爱这一生独一无二的你，以你的笑容做为最大的满足。
　　就让我叫你一声“宝贝”，牵着你的小手，看你慢慢学会走。
　　当离别的一天来临，我不愿你的泪水送我走上未知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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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那一双碧蓝的眼第一次在我面前迷惘地睁开时，我仿佛看到那片高原上的朗朗穹苍就浓缩在你的眸子里。从那一刻开始，我的心里，已经决定称你为——“我的宝贝”……
　　——摘自穆13岁某天的日记

　　“先生！”实在很难想象，一个小孩子的成长可以达到这种令人惊讶的程度。似乎就在不久以前，他还只是个只能被裹在襁褓里哇哇大哭的孩子，而现在，却已学会满地乱跑了……
　　喝着从五老峰带回的新鲜绿茶，穆微笑着回想，旁边早有一双小手急不可待地牵着他的衣角摇摆起来，嘴里仍不住声地叫着“先生先生～～～”
　　“你答应过要带我去集市的～～～”满怀怨怼的小脸突然在他眼前冒出来，噘起来的嘴都可以挂油瓶了。
　　“可是我今天还有好多事要做。”语气淡淡的，声音不温不火，穆向来是以这样的态度对付这小家伙的无理取闹。
　　“先～～～～生～～～～～～～～～～”
　　又来了，撒娇耍赖的一套都不知是从哪里学来的，按说从小跟随在少言寡语的自己身边，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会闹吧？除非——
　　穆第一千零一次地后悔起当初因为没有信心把这个被严寒和病痛折磨的小孩养活，而将他在一个相熟的牧民家里寄养了几个月的决定来——对于一个一岁大的孩子来说，有充足的羊奶喝，又有差不多同龄的孩子陪自己玩，乐不思蜀是当然的。所以穆只好隔一段时间就把他带去玩一玩……之后虽然很少去了，可性子毕竟是固定下来了。
　　“先～～～～～生～～～～～～～～～～先～～～～～～～生～～～～～～～～～～～～”
　　规律的长声看起来没有要停止的意思，穆抬起眼睛认真考虑使用一般家庭对付不听话的小孩的那招——打屁股。
　　“先生，好不好嘛～～我们去集市，哦？”看到他终于有了些反应，红头发小鬼机灵地由耍赖变为乖巧，扒在他腿上眼睛亮亮地盯着他，满心的期待都集中到那对湛蓝的眸子里了。
　　“没办法……”毕竟不想拂了这孩子的兴，穆站起来，看看一旁待修理的圣衣叹了口气。
　　“穆先生？”
　　“多穿件衣服，今天看起来很冷。”
　　“哦耶～～～～～我知道了！穆先生，你要等我哦～～～～”
　　才刚回过神来，一秒钟前还在自己眼前欢蹦乱跳的小孩已经一溜烟不见了，“噔噔噔”的脚步声在头顶盘曲地远去，随后就是盆器倾侧、桌歪椅斜的间断声响了。
　　——这孩子……要拆房子吗……｜｜｜｜
　　黑线地运用心灵感应传音：“贵鬼，房间没有收拾好你就别想去了。”
　　“啊～～～～～先生！怎么这样～～～～～～～～”
　　哀叫声即使隔着三层楼板也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楼上变得更热闹了。
　　不用想都知道这小家伙又惹了什么麻烦，穆头疼地扶了扶额角：“贵鬼，你确定要用念动力来收拾房间吗？”
　　——照他那种学艺不精的半吊子水平，只怕到了天黑，房间只会比现在的状况更糟……｜｜｜｜｜
　　“５５５～～～～～先生～～～～～我知道了～～～～～你要等我啊～～～～～～～～～～～～～～”
　　终于认命地用双手来拯救濒危的房间了，穆发觉自己大松了一口气——这小家伙的破坏能力绝对不容小觑啊……
　　两小时零四十六分之后，贵鬼像只小藏羚似的蹦蹦跳跳地从楼顶冲下来，拽住穆的手臂拉呀拉：“先生先生～～～～我们快点走吧？”
　　低头看一眼心急火燎的弟子，穆暗叹口气，认命地蹲下身来为他把扣错的扣子重新扣好。贵鬼站在原地，嘿嘿直笑，见穆诧异地望他一眼，于是揉揉鼻子羞怯地笑道：“穆先生，你好像……我妈妈呢～～”
　　晕……
　　“为什么不说像爸爸？”
　　——一般不是这样形容的吗？
　　“可是……妈妈很温柔的啊～～～～”贵鬼惊奇地瞪大眼睛，“爸爸不是很严厉，很可怕的吗？”
　　——这个……也难怪他会这样以为啦……
　　对贵鬼这样从小没有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来说，“父母”的定义是模糊的，当看到别的孩子扑到父母怀里撒娇时，他只能有样学样地赖在穆的怀里展露天真的笑脸。
　　而面对这样的孩子，穆又怎么可能真正对他动起气来？

　　在这种地远乡僻的地方，一年难得见到这么多人。也许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机会难得，所以拖家带口，举家出行的大有人在。于是乎，贵鬼来到这里，便先被汹涌的人潮吓了一跳，转而又兴奋不已起来：“先生先生～～～我们买点什么带回去吧～～～～～～”
　　“家里不缺东西，只是要添加点食物……”
　　“那我们快去买吧！”
　　精力充沛的小孩兴高采烈地往人群里钻，不一会儿就消失了影踪，好在即使在这种人头攒动的地方，穆也能轻易凭借贵鬼的小宇宙把他找出来，所以倒也不很着急。
　　悠闲地在各个货摊之间浏览着货品，穆盘算着如何能节省一些钱为贵鬼买点吃的玩的——那把带剑鞘的小匕首贵鬼已经念叨了很多天了，在朋友家看到朋友得意地塞在靴筒里的小匕首时，贵鬼爱不释手地摩挲了很久，看了看自己，就又默默地把它还给了朋友，尽管眼中还有浓浓的留恋……
　　蹲下身拿起展示品，穆轻轻抚过精美的雕花剑鞘，手刚刚摸到钱袋里的钱币……
　　——！！！
　　穆站直身体，感觉贵鬼的小宇宙正迅速接近自己，并很快在攒动的人群缝隙里发现了那颗红色的小脑袋。
　　“先生！”贵鬼叫着跑过来，一靠近他就紧紧地拉住了穆的手，小声但很急促地恳求道，“先生，我们走，我们走！”
　　“贵鬼，你遇到什么事了？”从不见他这样慌张过，明媚灵动的蓝眸中闪动着畏惧，而且，那双手，那双紧紧拉着自己的手竟然也在止不住地微微发抖！
　　可是贵鬼却没有回答，只用眼睛盯着自己跑过来的方向，忽然一惊，躲在了穆的身后。
　　“请问……”等穆听到声音转回头时，却见一个红发蓝眼的女子立在面前，虽然是在向他发问，眼睛却一直向穆身后瑟瑟发抖的小人儿扫去。
　　女子平定了一下自己紊乱的呼吸，眼睛终于移到穆的身上：“请问，这孩子……是您在照顾他吗？”
　　微妙的措辞，隐含着一点令穆心惊的信息。他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下那显然也是跑着过来的女子，望到那张有几分熟悉感觉的脸，穆感觉自己的心在慢慢地沉向暗黑的谷底…………
　　“……就是这样，我获救了，这孩子却不知去向，尽管当时出动了很多警察，但也没有找到关于这孩子的一点线索。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他的下落，虽然……所有人都说这孩子一定已经遭遇了不测……”
　　女子抬手轻拭了下眼角，再次把目光投注到一直躲在穆身边的贵鬼身上。
　　事情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一个驾车遭遇车祸的母亲，在昏迷前，唯一担心的就是自己孩子的安危，可当她获救醒过来之后，却听闻本应该在自己身边的婴儿竟然不知所踪，而现场也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是被人带走的。竟好像……是凭空消失的！
　　但对穆而言，这根本不算什么难解的问题：应该是贵鬼本能上感觉到危险临近，于是念动力在不自觉的状态下启动，把他送走了。
　　劝说走了一心想立刻将孩子带到身边的女子，穆向上望了望——仄仄的楼梯盘旋着消失在上一层楼板处，楼梯尽头没有一点声音。
　　对于大老远就能凭声音知道他在哪儿的贵鬼来说，这种不同寻常的安静让穆的心头也仿佛压上了沉重的块垒，不由得深吸一口气解除胸口的郁闷。
　　“贵鬼？”放轻脚步，穆耐心地一步步走完了并不很长的阶梯，推开门，见那张简陋的小床上，棉被鼓起了一个小包。
　　“你睡了吗？”坐在床边，穆看着那个不肯移动的鼓包口气温和地又问。
　　“贵……”
　　话语停住了，低头看着那只从棉被中突然伸出，紧握住自己手指的小手，穆亮丽的紫眸蓦然阴暗下来……

　　穆公馆前，那红发女子不知站了多久，只是那蓝色眼眸里透露出的急切与忧虑显示出她的心焦。
　　穆拉着百般不情愿的贵鬼走出了穆公馆，向那女子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示意躲在他身后死命拽着他衣角的贵鬼自己走过去。谁知贵鬼只是拼命摇着头，干脆把自己的整张脸都埋在了穆被他揪得不成样的衣服里。
　　“贵鬼，快点过去。”穆的语气严厉了些，是贵鬼从未听过的，他小小的身体剧烈地震动了一下，可还是不肯把脸抬起来，更遑论走过去了。
　　对面的女子欲言又止，已经伸出的手因为看到贵鬼的样子而僵在中途，在伸与缩之间徘徊着。她抬头望望神色严峻的穆，再看看固执地违逆穆的意思的贵鬼，似乎心疼起来了，蹙起了眉，恳求似的又望向了穆。
　　就像没有注意到女子的眼神一样，穆望着前方沉声问道：“贵鬼，你不听我的话了吗？”
　　“先生……”身后传来贵鬼可怜兮兮的声音，他想像往常一样撒娇，然后得到穆的无奈应承，于是那只小手轻轻扯动着穆的衣角，“我不要……贵鬼想和先生在一起……”
　　听到孩子怯怯的回答，女子眼中的神采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眼帘无力地垂下，肩膀动了动，似乎就要转身离开。
　　“可是我已经对你感到很厌烦了。”出乎在场的两个人的预料，这无情的话语竟然就是从向来温和的穆口中吐出的。贵鬼震惊地仰起头，发现穆正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先生？！！”面对熟悉的脸孔，贵鬼忽然感觉陌生得可怕，不由得松开紧抓住他的手，愣愣与他对视。
　　“我本来就习惯自己一个人生活，自从有了你，我就不得不改变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来迁就你。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你可以跟你母亲回家。而我，也可以真正轻松自在起来。”
　　“先生！”就像要阻止他继续吐出那些伤人的言语刀刃，贵鬼握着两个小拳头，紧闭双眼地大喊，声音里透出他的不解和难以置信。
　　直至此时，穆的语气才逐渐缓和下来。他摸摸贵鬼长着桀骜红发的小脑袋，感受到里面深沉的恐惧，闭了闭眼睛，轻轻说道：“所以，贵鬼……”
　　被他抚摸着头发的贵鬼张开眼睛望着他，眼里水汪汪、亮晶晶，早已饱含泪水，只是他咬着嘴唇，强忍着没让它落下来……
　　“再见了……”
　　声落时，穆的身影也如烟散去地消失了，贵鬼感觉到那股金黄色的小宇宙已经转移到了穆公馆里，猛然仰首时却已连一块衣袂都来不及捕捉——
　　“先生————————————————！！！”
　　凄厉的风将这声音传遍山谷，又转回来把迷蒙的雾气扯开。
　　只见孤立于山崖上的高塔前，一个小小的跪倒的身影脆弱无比地伏地哭泣，他身边，一个女子默默地看着他，右手抬起，却又转而捂住了自己的嘴，阻挡破碎的呜咽——两头火红的头发在银灰色的雾气中飘扬，然后，逐渐隐没……

　　阳光从窗口投射进来，因为高原缺少空气的阻隔，分外刺眼，却并没有多少热度。于是，冰冷的光线斜射到刀刃上，银色的反光叫人浑身不舒爽。
　　这把刀穆已经把玩了很久，可看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却好像根本没有意识到他自己的动作——
　　贵鬼已经离开七天了，在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里，凄冷的帕米尔高原上听不到他自创的奇怪歌曲，茕茕孑立的穆公馆里也再没有了他欢蹦乱跳的红发身影……一切都回到了若干年前。那时候，穆孤身一人，遵从师命回到自己的修炼地，站在高耸的石塔面前，心已如死灰般难以再燃烧起昔日的火焰。
　　——是的，一切不过是回到了原点。就像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想通了，便觉得心也可以放宽了。于是目光下移，看到了那把小刀，上面已因自己长久地握在手里而沾染了人的温暖体温。
　　紫色的眼眸蓦然闪露出几分惊惶——
　　这是贵鬼的东西。或者说本来是准备送给他的东西。可是，在那几个心旌动摇的日子里，自己已把它忘却了……
　　立刻收起精巧的小匕首，穆的动作中表现出少见的慌乱，待发觉时，自己又是一愣。
　　良久，他苦笑了。重新将匆忙间塞进壁橱中的匕首找出来，沉吟片刻，将它放进自己藏袍的怀里，轻轻拍了拍，明亮的眸子里流露出怀念的忧伤……
　　又过了三天，墙上被他随手划出的两个“正”字在早晨的阳光里闪动着深深的刻痕，穆忙碌着，可有时也会无意中一眼瞥到它们，愣愣地出一会儿神，之后叹着气，振作精神重新投入到要做的事情当中。却发现，脑海中那个红发的身影又鲜灵地浮现出来，挥之不去了……
　　就要划完第三个“正”字了，穆轻轻抚摸着那些划痕，微微顿了一下，眼神中显现出一抹决绝，手掌便开始施力，石墙上立刻坠下了一些灰白色的粉屑，纷纷如落雨。很快，那个“正”字深深的刻痕已变浅，变无，仅留灰白色的凹痕，突兀地刻印在青色的石头上……
　　——先生！
　　脑海中响起的声音如同在求救，充满了彷徨和无助，让穆心惊得停了手，瞭望了一遍空无一人的穆公馆周遭，失声叫出：“贵鬼！”
　　仿佛在时空之间搭起一条联系的线，穆身边“嗖”的一声出现了一个小小的人影，本是悬浮在半空中的，但也许是力量已经耗尽了，马上就又坠落在地上，重重地摔出一声痛呼。
　　“贵……贵鬼？”
　　红头发的小鬼抬头一看清他的脸，马上“哇”地大哭起来，怎么劝也停不住，把穆闹了个手忙脚乱。
　　“怎么，摔得很疼吗？啊？贵鬼，你告诉我哪里疼……”
　　穆的话顿住了，他愣愣地低下头，看着扑到自己怀里瑟瑟抖动的小小身体，双手犹豫着展开，迟疑地拂上那脆弱的背脊，便紧紧抱住了……
　　“先生坏死了！”
　　从贵鬼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穆终于大致了解这孩子一见他就大哭不止，而且直到现在还抽噎着止不住眼泪的原因了——
　　“你迷路了？”
　　过程让人很汗。虽然从跟母亲回到自己的家的第一天起这小东西就开始计划出逃，食物装了一大包，自己心爱的东西也决不肯掏出来摆在自己的房间里，但他偏偏就高估了自己的地理知识以及……他的方向感……
　　“先生，我记得应该一直向东的，可……那里好冷……”似乎又想起了不久前体会到的彻骨严寒，贵鬼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委屈地噘起嘴巴，“我以为在另一边，结果瞬移过去一看，那里竟然是海边……”
　　忍不住想象贵鬼一身冰雪站在南方亚热带的温暖海滩上目瞪口呆的样子，穆赶忙转头藏起自己已经控制不住的笑容。
　　“……后来我就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天也越来越黑，还有好多小虫子在咬我……”伸出手臂把上面密密麻麻的小肿包给穆看，贵鬼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穆关切的神情，吞吞吐吐起来：“先生……我能不能……我可不可以……”
　　“先留下来吧。”穆叹了口气，只顾着心疼这孩子刚尝过的苦头，没有理会贵鬼欢欣雀跃的表情，并且开始头疼该怎么向这孩子的母亲说明他的失踪了……
　　“妈妈说我按自己想做的去做就好了。”贵鬼突然插进一句话来，让穆一时没有回过神来，略显迷惘地又问了一遍：“什么？”
　　贵鬼端坐在床头，目光闪闪地盯着穆的眼睛：“妈妈说我喜欢先生就留在先生身边吧。”
　　“贵鬼……”
　　“先生，”乖巧地贴过来的小身子暖暖的，好像一个小火炉，让人从身到心都感觉那么舒服，“不要让我走，贵鬼会很乖，再也不给先生添麻烦了，也会学着帮先生修补圣衣，……所以你让贵鬼留下来好不好？”
　　——好不好，先生？
　　——好不好，穆？我，可以这样任性吗？
　　因着这一点顾虑，穆长久地与孩子期冀的眼神对望，无言以对……

　　“请……爱惜那孩子……”电话中的女声哭得不能自已，而电话这头的穆却严肃地沉默着。
　　他已经将自己的真实身份以较容易被理解的方式告诉她了，至少已经让她了解了贵鬼跟在自己身边绝对不可能像平常孩子一样平凡地长大，但她在一阵长久的默然以对之后，还是作出了这样的回答。
　　“替我……好好爱惜他……”电话里的声音断断续续的，却始终持续着。穆的手已攥紧了几次，拒绝的话几欲脱口而出，可到了嘴边，又被迟疑地咽了回去。
　　“拜托……我将我的宝贝……交给你了……”
　　穆垂下头，无声地叹着气。过了很久，在另一边女子愈发不能遏止的啜泣声中，他缓慢地，清晰地向对方许下了再也不能更改的承诺：“请你放心吧。贵鬼……你的孩子，我会把他当成我的宝贝。”
　　…………
　　放下电话，穆向小铺主人交了话费，回头望向人来人往的街道。
　　在对街那卖着小玩具的店铺前，一个红头发的小孩踮着脚向柜台里张望，好像很是聚精会神，可就在穆把目光投到他身上时，他也似乎感受到了那视线，回过头，灿烂地笑出一口小白牙。
　　“先生！”他欢快地向他招着手，蹦跳着向他奔跑过来……

　　时间流逝，这个画面却成了定格，永远地留在了战士的心中，直到……
　　“呵呵～～～谁叫你是我的亲亲小宝贝呢～～～～～”
　　“哇啊啊啊～～～～～～～～～～～～～”小孩子大叫着手舞足蹈，一脸惊慌状逃离红发男子的“魔爪”，恶狠狠地瞪着笑得得意的师傅：“我总算知道紫龙前辈说的‘为老不尊’是什么意思了……”
　　“哦～～～～～～～～～你惨了～～～～～～～～～～～～～竟然敢说师傅的坏话～～～～～～～～～～～～～～～～～～～～”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嘿嘿～～～～～～～～～～～不要跑！”红发男子作势要追。
　　“贵鬼！”
　　脚步习惯性地止住：“是！先生！”
　　“跑慢点，小心跌倒。”
　　“知道啦～～～～～～～～～～～先………………生……………………”
　　不自觉回首，只看到悠悠的浮云随风慢慢飘去，清晨的高原，说不出的辽远、空寂……

　　——“你是我永远的宝贝
　　你的笑是我温暖的所有
　　你是我永远的宝贝
　　让我轻轻分享你的梦……”
　　我也想，牵着你的小手，陪你走过漫漫人生路。
　　我爱你，自从那一眼从你眸中看到苍远的青空……

　　（注：前四句引用自《永远的宝贝》 - 钮大可演唱）

　　ＴＨＥ　ＥＮＤ

　　５５５～～～～感动啊～～～～这个坑总算让某填完了～～～～～～～～～～～
　　祝所有白羊生日快乐——８管是穆或史教皇或贵鬼或米诺斯（最后这个有点汗……）～～～～＊︿＿︿＊

　　2006年3月25日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