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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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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玲玲回来时只看到姜有鱼守着一盘哈密瓜在啃,放下碗碟后,四处张望一遍,见周誉生被乌泱泱的人群围在中间,不免生出好奇心。
“阿誉弟弟在那边干什么?”
姜有鱼一边吃着哈密瓜,一边回,“有个女生过生日,想找帅哥给她唱生日歌,阿誉被他们请过去了,正聊得火热呢。”
“阿誉的异性缘总是这么好。”马玲玲叹息,目光落到姜有鱼白皙漂亮的脸蛋上,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来了一句,“有有,你有没有想过和阿誉谈是什么感觉?”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就被呛到了喉咙,吭吭咳个不停。
马玲玲连忙递纸巾给她擦嘴。
姜有鱼松泛后,手臂伸过桌面,轻轻戳了下马玲玲的脑瓜,“一天天的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你见过姐姐睡她弟弟的?”
“又不是亲姐弟。”马玲玲嘟囔,“会画画,长得还好看,还是富家公子哥,比你现在那位到处炒cp热度的男友好太多了。”
马玲玲一时嘴快,等说完了才意识到错误,她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看向对面,姜有鱼的脸色果然很难看,周身都是低气压。
“对不起。”马玲玲主动认错。
姜有鱼覆住脸颊搓了搓,深吸口气,平复糟糕的心情,看着锅里沸腾的汤水,提醒马玲玲,“没事别提他。水开了,赶紧下料。”
马玲玲抿抿唇瓣,识相闭嘴,配合姜有鱼把肉卷和火锅丸子倒进锅里。
周誉生的歌声通过话筒扩放,回荡在餐厅各个角落,清澈动听,洋溢着满满的少年感,引来许多人的瞩目与喝彩,将今夜的气氛推向了高潮。
姜有鱼守着冒热气的火锅,偏头默默旁观万众瞩目的少年,嘴角不觉勾起温柔的笑意。
周誉生是她的弟弟,她会承担姐姐的义务,照顾他爱护他,但绝不会指染他。
等锅里的食物差不多煮熟了,周誉生才带着满怀的赠礼回来,五花八门的礼物看得马玲玲眼睛发热,“我唱歌也好听,为什么不请我唱?”
周誉生把赠礼堆到一边,从中挑出一盒巧克力递给马玲玲,“要不要?”
“这怎么好意思?”虽如是说,马玲玲收礼物的动作可没半点犹豫。
周誉生接着看向姜有鱼,刚开口就听见她搁在桌面的手机响了,视线下移,屏幕的来电显示赫然是“陈向川”三个字。
姜有鱼拾起手机,舒展的眉头深深皱着,起身对两人说,“我去下洗手间。”
马玲玲立即侧身给她让出空位。
等她走远,周誉生欢脱的神情肉眼可见地变冷,说话声音也冷了几个度,“之前你说的那个陈向川,他们谈了多久?”
马玲玲顾着吃菜,没留意到周誉生的变化,唇齿不清道,“快一年了,有有挺喜欢他的。除了沈煜,陈向川是待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一位。”
周誉生不觉捏紧筷子,又听马玲玲说,“不过我看他们也快分了,有有最近一直在跟他吵架,至于吵的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沈煜是姜有鱼的初恋,想到当初姜有鱼为沈煜神魂颠倒的样子,周誉生就觉得晦气。
初恋又如何?
还不是被甩了。
何况陈向川一个半途冒出来的,还是个到处炒CP热度的戏子,他凭什么让姜有鱼恋恋不舍?
周誉生阴暗地想着,心里已经在盘算计划,当初沈煜是什么下场,他会让陈向川也体验一回。
*
晚上十点,姜有鱼把马玲玲送到宁大北门才改道回家,离新生入学还有三天,期间周誉生暂时住在她的公寓。
到家后,姜有鱼同周誉生讲了门锁密码,两人前后走进公寓。
客厅灯亮起,公寓内的陈设一览无余。
装潢简约朴素,淡蓝色调清新明亮,房间收拾得很干净,面积是小了些,但贵在温馨舒适。
随意扫了一圈客厅布局,周誉生坐在沙发上,问姜有鱼,“你怎么不住校?”
姜有鱼从冰箱拿出两瓶可乐,一瓶扔给周誉生,很自然地挨着他坐下,扣开瓶盖抿了一口,舌尖被碳酸气泡刺得微疼,“大一住了两个月,后来做自媒体,经常出去拍素材,作息跟舍友冲突,不想打扰她们,便申请不住校。”
说着,她扬手指了指客房,“你的房间,行李自己收拾。”
周誉生回头看了眼,有些惋惜,“我还以为你住的单人公寓,这样的话今晚我们还可以通过石头剪刀布决定谁可以睡床。”
“十八岁的身体,三岁的灵魂,你是幼稚鬼投胎的?”姜有鱼毫不留情地损他,“就算是单身公寓,你也只有睡沙发的命。”
周誉生一愣,举手掩住鼻尖,闷声吐槽,“就没见过像你这么凶的鱼。”
“免费让你住三天你还挑起来了?小少爷,嫌我凶可以出去住酒店。”
姜有鱼把喝完的易拉罐丢进垃圾桶里,起身时照着周誉生脑瓜轻轻拍了一下。
周誉生捂脸,“我居然被鱼打了。”
啧,还是这么矫情,戏还多。
姜有鱼忍俊不禁,趿着拖鞋走向主卧,“别说我冷血无情,卫生都给你做好了,你拎包入住即可,少抱怨,不然真赶你出去睡大街。”
周誉生悠悠地回了声好,目送她进屋。
等主卧房门关上,他拿起手机翻出一则娱乐新闻,上面的插图赫然就是陈向川。
搁在沙发扶手上的指尖不时轻轻敲击,骨节分明的指犹如敲击钢琴琴键般优雅,手机屏幕的光渡到他精致漂亮的五官上,投出的光影遮蔽了暗藏的狠厉,眼底蓄积着幽暗的光色。
与此同时,一墙之隔的姜有鱼坐在床上,手机里显示的是陈向川的最新报导。
他们是情侣,却足足有三个月未见,她在厦城独自看着男友层出不穷的花边新闻,内心一遍遍挣扎,感情也在一日日地淡化。
当她质问起网络上那些绯闻时,陈向川给她的解释是公司安排的任务,媒体面前的逢场作戏,为了流量和资源,他迫不得已,要让她宽容谅解。
她陪着陈向川从籍籍无名的小辈到火遍全国的新晋一线,起初是信任他的,可网上的消息真假难辨,陈向川给她的考验太多了,她快分辨不清,也快坚持不下去了。
红的方式有很多,他偏偏选了炒作,完全忽略了作为女友的她会作何感想。
等到她失望,提出分手之时,陈向川才想起来挽留她,拉锯战持续了一月有余,陈向川一直在逃避,闹得彼此身心俱疲。
姜有鱼按灭手机屏幕,整个人瘫倒在床,灯光照下来,刺得她眼睛疼。
静静思量了许久,姜有鱼给陈向川发了一条微信,“约个时间当面谈谈,不要以行程繁忙为由推脱,我只给你一周时间,一周过后,你要是没有回音,我视为自动分手。”
是夜,姜有鱼失眠了。
躺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都睡不着,起来打开电脑文件,整理以前的视频素材,弄到凌晨一点多才睡过去。
第二天醒来脑袋晕胀,走到客厅,被投进室内的阳光刺到了眼睛。
她眯着惺忪睡眼看向阳台,少年修长如竹的背影立在花架前,手持水壶正在给盆栽浇水,灿灿金芒渡在纯白的衬衫上,阳光描摹着少年轮廓精致的侧脸,经过一晚的蹂躏,昨天精心打理的头发有些炸毛,凌乱中却有一种别样的可爱。
耳边戴着蓝牙耳机,不知在跟谁通电话,因为早起,嗓音有些低哑,同电话另一边的人讲着英文,非常地道的伦敦口音,华丽又优雅。
余光瞥见女人的身影,周誉生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对她颔首微笑,体贴提醒,“早餐买回来了,你挑着吃一点。”
姜有鱼看向餐桌,各式各样的早点摆了满满一桌,就等着她一起吃。
这小子还挺孝顺。
姜有鱼深感欣慰,冲少年比了个ok手势,伸着懒腰去洗漱换衣。
出来时周誉生已经坐在餐桌前,指尖捻着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咀嚼,浓密纤长的眼睫低垂,目光停留在手机上。
“你怎么不戴眼镜?”
姜有鱼记得昨天他戴了一副银丝眼镜,跟个斯文败类似的。
周誉生淡淡回,“平光镜,装饰品而已,戴不戴无所谓。”
“你没近视?”姜有鱼错愕。
周誉生抬起眸子看她,眼神戏谑,理所当然道,“没近视就不能戴眼镜了?出门在外要注意形象的,什么样的衣服配什么样的饰品,把自己打理好看了,别人看着赏心悦目,自己心情也好。”
姜有鱼汗颜,上下打量他今天的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衬衫穿在他身上也有种不俗的感觉,“你比女孩子还精致,是不是还要打耳洞戴耳钉?”
“那要看场合了。”周誉生唇角微微一勾,眼尾上挑,“比如说见某些重要的人,我会格外用心打理,见面时会留下更好的印象。”
姜有鱼不禁侧目,“那昨天的斯文败类形象是为了见谁?”
周誉生沉默,等他想好措辞,却听姜有鱼说,“马玲玲?”
周誉生默默抿住薄唇,看她的眼神变得有些奇怪,像是在看扶不起的阿斗,又像是怀疑人生,还带点隐隐的窝火。
“对!为了见她!”
周誉生移开目光,没好气地回应。
见姜有鱼没有一点质疑的念头,他眉头微不可见地一蹙,暗骂了声榆木脑袋,真不知道以她的情商是怎么交到那么多男朋友的。
姜有鱼还在沾沾自喜,并聪明地举一反三,打趣他,“那你今天穿得这么素,是打算见谁?”
“我今天约了两个舍友去海边玩。”
周誉生抿了一口牛奶,他忽然有点不想理她。
姜有鱼点点头,“注意防晒,我怕你那弱鸡体质会被晒晕。”
周誉生抬眸,眼睛微弯,细细的眼尾上扬,似笑非笑地问,“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姜有鱼说,“毕竟某人做一千米体测都能晕倒在跑道上。”
周誉生忍俊不禁,“不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都给我记着呢?我以前身体是不好,现在强壮到能抡翻一头牛,你信不信?”
他穿着短袖,握拳时手臂肌肉线条都凸显出来了,看得出他这两年确实有注意锻炼身体。
姜有鱼见过的型男多了去了,没觉得有啥稀罕的,“中暑记得让你舍友打120。”
周誉生又好气又好笑,“一天天的不噎我你心里难受是吧?”
“诶,你真相了。”
姜有鱼拿走一颗水煮蛋,见周誉生幽怨地瞪着她,伸手胡乱抓几下他的头发,歪头看看自己的杰作,满意评价,“鸡窝头,好看。”
周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