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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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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玉芙因为祝苼林珏失联坐立难安,吩咐出去不少人手去找他们,她仔细回想这一路,最后终于还是提笔修书一封给陈云沛,提醒她留意燕文山,莫要错付己身。这一路,陈云沛满腔的爱意都快溢出来了,只有傻子才会看不清。
至于燕文山,他是林珏的师兄,是夏家的客人,怎么都不该怀疑他的,可偏偏这人一路太多可疑,她却没有证据,只是直觉让她觉得这人有蹊跷。许玉芙想,不管怎样都该给陈云沛提个醒,陷在自以为的爱情里,往往神智都不会太清楚。希望这封信能让她清醒些,至少能换个角度重新审视一下燕文山。
陈云沛这边正在书房和陈安福嚷嚷着,一定要多派些人去找祝苼和林珏,陈安福不知低头写着什么,听了女儿的话也只是敷衍应了会派人出去的。一旁的陈宏生,没有丝毫同理心,反而阴阳怪气地笑道:“呵,何必浪费这些人力,跟咱家又没什么关系,你犯得着这么紧张吗?要我说,他们俩真要是死外面了,那也是活该,这叫什么?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陈宏生越说情绪越激动,仿佛恨不得他俩立刻死了才好。
陈云沛听得窝火,心想至于吗,人家不过是打了你一下,就这样盼着人家去死。可想到她这个哥哥也不是第一天这样了,也懒得跟他分辨了,不理他就是了。
陈云沛转身要走,碰巧这时候小丫鬟进来,说是许玉芙给她写了信。陈云沛有些茫然地拿着信,不知道是什么事还要写封信来说。倒是陈宏生贱兮兮地凑过来问她,信里写了什么。
“关你什么事,我们女孩子家的信能给你看吗?”
陈宏生笑得愈发油腻:“这话不能这么说,爹说了,过几日就要替我去提亲了,这许玉芙以后就是你嫂子了,咱都是一家人,看看怕什么。”说着就要去扯陈云沛手里的信。
陈云沛一把把手里的信收好,脸扭成一团,不解道:“就你?也配?爹你是怎么想的?”
陈宏生不理会她的嘲讽,接着说:“不止我,还有你的婚事,爹也定下了,就是那个夏向晨,等办完我的事就该你了。”
陈云沛一听夏向晨急得不行:“什么?夏向晨?不行不行,我不喜欢他。”
陈宏生看热闹不嫌事大:“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由得你喜不喜欢。”
陈安福的态度一反常态的强硬起来:“你哥哥说得对,我看夏向晨不错,你不喜欢他,那你喜欢谁啊?”
陈云沛咬咬牙,幸福都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燕文山,我喜欢燕文山,我想和他在一起,等我们俩以后成婚了,我们就一起闯荡江湖去。”
陈宏生笑得更大声了:“你喜欢人家,人家喜不喜欢你还不一定呢,你这就把婚后的事就都想好了?你想得可真远。”
陈云沛还想张嘴跟他辩驳,被陈安福打断:“行了,都别闹了。燕文山,我不同意,你哥哥说的对,婚姻大事自有父母定夺,哪由得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谁家未婚的小姐整天把嫁不嫁的挂在嘴边的,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你不喜欢夏向晨,那还有李向晨,周向晨,总之不能是燕文山。你不用再说了,我心意已定。”
陈云沛看跟他们说不通,赌气摔门走了。回了房间才想起许玉芙给她写的信,打开读了起来。
心里一字一句都是燕文山的可疑,要她小心些。读完之后的陈云沛更沮丧了,她不明白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燕文山。虽然之前是燕文山提议大家要分开走的,而且现在他们都好生地回来了,只有林珏祝苼两人生死不明。但她觉得,燕文山肯定也不是故意的吧,毕竟他和林珏是师兄弟,他怎么会害林珏呢。燕文山怎么会是坏人呢。
陈云沛想不通的时候,就跑到院子里抽柳条撒气。
“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燕文山不知在一旁看了多久,突然出声倒是吓了陈云沛一跳。
陈云沛有些不自然说道:“谁说我生气了。”说完扭过头去不再看他。
燕文山嘴角含笑,探过身去看她:“还说没生气,怎么了,跟我说说,看我能不能帮到你。”
陈云沛百转心思却不知如何开口,左向右想,最后问出一句:“你会伤害我吗?”
“不会。”简短坚定不带丝毫犹豫的回答。
陈云沛有些犹豫地试探:“那…你会害别人吗?”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如果是坏人,那肯定不能放过他了。”
“所以你只伤害坏人,对吗?”陈云沛小心望向他,希望得到肯定的回答。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害你,保护你永远是我的第一要任。”
月下的燕文山坦坦荡荡地说出这句可以称得上告白的情话,陈云沛却不知如何回应。
一个承诺永远不会伤害你却有可能伤害别人的人,是否可靠,是否可以选择,这是她有生以来要面临的最大的难题了。
即使夜已经深了,夏府内依旧是灯火通明。夏老爷和府里管事交代着,安排下去不少人去找林珏祝苼的踪迹,“明日若还没有消息,那便报官,让官府一同去找。”
夏母担忧地絮叨着:“我就说,好好在家待着比什么都强,非要去查什么案,你们小孩子家家能查出什么来,可盼着这两个孩子别出什么事情,安安稳稳地回来。”
夏向晨不耐烦道:“哎呦,娘你就别念叨了,我这已经够着急了。再说了,我们不是小孩子了,我们也是想帮着出一份力。”
“诶,你们说说,这好歹也是陈家的事,这陈安福怎么一点儿也不着急呢,当初他亲弟弟一家可是不明不白地被灭门了,他就不想查出真相吗?”
“长辈的名讳也是你可以直呼的?”夏老爷瞪了一眼夏向晨,转过身和夏母交换了眼神,缓缓说道,“你年纪小不知道,现在这个陈老爷和当初被灭门的陈家老爷并不是亲兄弟。”
夏向晨没听明白,问:“哦?那是堂兄弟还是表兄弟?”
夏老爷摇摇头说道:“都不是,从前的陈老太爷和陈老夫人多年未育,拜了数不清的庙,喝了数不尽的汤药,却始终求不来一男半女。后来,两人也灰心了,干脆领养了个孩子,取名陈安福,好生教养起来。”
“说来也是缘分,陈安福到了陈家没几年,多年没有动静的陈老夫人竟然怀孕了,陈家上下都惊喜万分。十月怀胎,终于陈老夫人生下一子,取名陈永望,也就是后来被灭门的那家。”
“要说陈家也算厚道了,即便后来有了亲子,也没有厚此薄彼,一样送两人上学,教两人本事。就连后来两个老人过世,家产也是两个儿子一人一半的。可谁知,没几年就发生了那样的惨事。”
“原来是这样。”
转日,风和日丽,天朗气清,正是真相大白的好时候。
“台下何人?”县令威严的声音从上座传来。
“小人罗成益,前来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