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德之门]短篇乙女合集》砚瑜

2、蝴蝶

　　1.
　　阿斯代伦。
　　你念他名字的时候，舌尖总会轻轻触碰上颌，就像蝴蝶翩翩飞舞之时，双翅也会触碰彼此一般，雀跃到像是快要起飞一般。

　　但，你与他一模一样，你们都喜欢将真实，掩藏在美丽的外表之下。

　　2.
　　你生活的地方，几乎是没有爱意可言的。
　　“如此堕落。如此可怕而残忍。他们是困扰着所有精灵族裔的邪恶毒药。”
　　这是精灵牧师给你们的评价。

　　爱情是什么，从前你是不大懂的，你的世界只有欺骗、谎言与无止境的堕落，只有如此，你的族人才能在黑暗中得到无与伦比的谎言。

　　堕落吧，堕落吧，堕落吧。

　　他拥抱你的时候，你方才明白，原先的你远远没有堕落到地狱尽头。
　　他亲吻你的时候，你方才明白，原来虚假的爱意，比锋利的刀刃更容易杀死你。
　　他说爱你的时候，你方才明白，原来你也并非只渴望着杀戮。

　　“我也爱你。”你偶尔也会说些真话。

　　他轻轻抚摸着你的长发，你幽蓝色的皮肤，用绯红的双眼凝视着你，轻笑道：“Oh darling，我比你擅长说谎，所以——我总能分辨真假。”

　　你坐在他的腿上，双手环着他的脖颈，咬住他的耳朵，笑道：“不，你不能。”

　　他红眸之中闪过一丝错愕，而后他吻住你的双唇，毫不客气地用尖牙刺穿你的动脉，在餍足之后，轻轻舔掉双唇上的血迹，与你脖子周遭的红色。

　　他的舌尖一路向下，抵着你心脏的位置，忍不住笑道：“我可以。”

　　3.

　　当他做出选择，将会换来七千个衍体死亡之时，你并不为那些衍体感到悲恸，你反倒为他即将得偿所愿而感到快乐。
　　你亲眼看着他刺破美丽的牢笼，成为最为艳丽的蝴蝶。

　　他翅膀上的鳞粉扑闪扑闪，组合成万千让人着迷的花纹。

　　他苍白，修长，漂亮的手指，划过你的脸颊，他朝你笑道：“My darling，你永远不用担心你现在所担心的事情。”

　　他变得更加美丽，也更加致命。
　　但你也并非他所期待的笼中之蝶。

　　你握住他的手，十指穿过他指尖的缝隙，握着他的手放在身体两侧，歪着头，直白地说道：“我担心什么？我倒是觉得你应该有所担心。”

　　美丽的蝴蝶睁开双眼，不解地看向你。

　　“与其说我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倒不如说——你期待的事情永远都不会发生。”

　　你的十指从他指缝中缓缓滑出，你轻叹道：“你说你能分辨出我说的话，到底是真是假，现在，你猜出来了吗？”

　　“假的。”他眯起眼睛，看着有些不悦。

　　你伸出手指按在他冰凉的双唇之上，你摇头道：“你确实做出改变，但你应该明白，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改变，我还是原来我。”

　　他的眼眶之中，开始蓄起泪水。
　　你的手指擦过他的下眼睑，笑道：“我收回我的话，你什么都没变。”

　　他甩开你的手，生气道：“成为我的衍体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

　　“不。”你摇摇头，笑道，“你永远无法操控我，也永远都要承受——”

　　他试图堵住你的嘴。
　　但你咬住他的嘴唇，在上面留下你特有的伤口。

　　你用舌尖把他的血，卷入腹中嘻嘻品尝，你笑道：“你知道的，如果我想走，你永远也留不住我，所以是不是衍体，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区别。”

　　他几乎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总是这样。”

　　“是的我总是这样。”你叹气道，“如果你受不了我，你可以走。”

　　你转过身不去看他。
　　他深深呼出一口气，从背后抱住你，把脸埋在你的肩头，冷笑道：“我哪儿也不去。”

　　他像是泄愤一样，咬住你的喉咙，试图吸干你的每一滴血。
　　你笑着回抱住他，坐在他的双腿之上，在黑夜之中，用你身为卓尔，最为擅长，也最喜欢的方式掌控全局。

　　你的蝴蝶，无论变成多么艳丽的模样，只会停在你的指尖，哪儿也不去。

　　你是个掌控全局的骗子卓尔。
阿斯代伦飞升线HE，你没有成为衍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