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小记》见取珠玉

81、白蔷薇

　　感觉人生是一场巨大的轮回，好像在每一年的每一个相同的季节都会做相同的事，但是实际上确实在变更。
　　今天睡不着在看晋江专栏，发现自己以前特别喜欢写极端的爱恨，现在写出的角色都无比中庸，好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审美和偏好都在无形中被某种神秘力量规训成了所谓正常的样子。
　　其实过去有一段时间我很喜欢看上个世纪末一些日本作家的书，物哀美学嘛。还有心理领域的精神分析，乱七八糟的东西看过很多。现在却不喜欢了，甚至看自己写的一些奇怪的文字都会更惊讶，啊我原来会这么想的，那我现在怎么会变得这么普通。其实普通也未必不好，我已经逐渐接受了普通和正常才是好的标准。但实际上好像一直没好，好了和不好似乎过得都差不多，确实说不清什么样的才是最好。好像倒退回一年前的四月，就可以继续因为奇怪的情绪困扰到半夜，可以随意地将时间挥霍无度，没有什么计划。当然也一直不用计划。情绪似乎对我的影响正在慢慢的降低，这也不知道是否是好事。
　　以前只会痛恨为什么这些破事会一直缠着我，要花好多时间平复我的情绪，才能继续正常的生活着。现在不会想，只会觉得很烦，一边敷衍了事一边想被打乱的计划该怎么弥补回来。
　　我妈总说我很不懂事，最近两年才终于变得“懂事了一些”。其实只是没顺着她一切的想法，所以才是幼稚和不体贴的表现。只要妥协然后变得普通，就可以变成一个成年人。但我真的长大成一个成年人的时候，我的内在却没有跟着变得成熟起来。我好像还是那个一直在扮演“大人”的小孩，即使到了这个年纪，好像也没有做好真正承担起成年人责任的准备。当一个成年人好像确实有我一直以来想要的自由了，好像生活变成了一个个组块，可以随意拆卸支配。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偶尔想当一个小孩。不过幸好还有一点乐观，要真不乐观，可能过去某一天嘎巴一下就没了。幸好忘得快，又不那么好，老是记吃不记打，反应过来都觉得自己蠢得可怕。后来我越来越少说这样的长篇大论，因为正常人应该不会说这么多啰哩巴嗦的东西。好像费劲地从生命里掏来掏去，也没办法掏出更多的东西了。此时此刻，不禁感叹我的生命真贫乏。
　　可我真的好想你。生命轮转的春天里，这也是季节的命运所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