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小记》见取珠玉

21、莲花亭

　　我写不下去。如鲠在喉，咽不下吐不出。
　　我在想到底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脑子感觉转不动，衔接也奇怪。情感发展也很怪。

　　今天有点不好，于是又拿出邱妙津的《鳄鱼手记》慢慢地看进去。
　　有点困顿，于是现在才写四百字就不想动手。可明天还是要写的，只觉得是重蹈覆辙，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言。

　　虚无啊虚无。没力气站起来，也不想坐下，把所有人搅进我制造的漩涡里，很痛。
　　她也痛苦，拒绝交流。可不记得我如何安慰她的崩溃。或许我不该崩溃，天生如此。

　　责怪自己，厌恶自己，痛恨自己，这是常态。
　　也许会有片刻相信未来，却仍然如同混乱的泥沼，痛苦不堪。

　　做不到清醒，就安静的自我沉沦。在痛苦的安乐乡里蜷缩成婴儿，在快乐的天国中徜徉幻想。
　　我说我只是有些怅惘。立刻被反驳。人只要用自己快乐的方式活着。

　　我想反问，那你快乐吗。
　　你选择了这样的活法，你为什么会崩溃呢？

　　你自己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
　　两个笨蛋。

　　但我没说出口，关系止步于此，没有勇气再僭越。或许是因为不够在乎。
　　于是我说，对，你说得好。语气比撒谎更自然。

　　痛苦的清醒也是清醒。快乐的沉沦仍然无用。如眼泪一样涓涓细流，涂满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