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4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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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战役，你预计多久会结束？”迦兰斯问道。
萨塞尔在陪都星待了三个月后，鲁默斯三世又要将他召回去。因为帕述和布里亚帝国又起了小规模的摩擦。
其实，这种小战役根本就不需要让萨塞尔回去，这只是一个借口罢了。
迦兰斯抚摸着萨塞尔制服上的勋章，说道：“皇兄情况很不好，据内廷传来的消息，他几乎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随时都可能驾崩。”
然后，他的手沿着萨塞尔的脖子向上，直至他的脸庞。迦兰斯摩挲着萨塞尔的脸，轻声道：“我需要你的支持。”
“我会尽早回来。”萨塞尔在迦兰斯额前亲吻了一下，说道。
迦兰斯轻轻“嗯”了一声。
在送离了萨塞尔后，迦兰斯神色淡漠地给鲁默斯三世发去了一封信件：“我得知布里亚帝国入侵陛下的帝国，对此感到非常焦虑。如果我这里的条件允许，我定然是无法接受与我夫君分离的痛苦现实，而是选择陪伴他去营救陛下。因此，对我而言，留下来等待比与他一道出征更加煎熬和痛苦。”
他信里表达出来的感情情真意切，仿佛真的对和萨塞尔的分离感到痛苦，对这场战争的到来感到无奈，对自己的处境感到脆弱和无助，希望有一个依靠能帮助他度过难关。
迦兰斯的内心毫无波澜地全方位的给鲁默斯三世和萨塞尔营造一种强撑到快要坚持不住的观感。
而这种感觉恰恰就是鲁默斯三世和萨塞尔希望迦兰斯感受到的。
皇帝的身体一直在恶化，这段时间看来愈发衰弱。即便在顶尖的医疗资源救治之下，他的健康状况依旧不是很乐观。
知情者都清楚皇帝的生命之火随时都会熄灭，身为皇储的迦兰斯会在皇帝驾崩后登基。
但omega连单独执政的例子都屈指可数，更不用说单独登基了。翻遍所有人类帝国的历史，都没有omega单独登基的历史。一例都没有。
有皇位继承权的omega，如果没有结婚，就无法得到加冕。Omega执政几乎都要依附在alpha的名义之下，他们的身份是皇帝的伴侣，皇帝的父君或者母后。
所以，迦兰斯如果想要顺利登基和加冕，就需要萨塞尔的支持。他们需要一同登基和加冕。
如今，在迦兰斯随时都可能要继承帝国的关头，萨塞尔再一次离开了他，动身去了帕述。
这种情况下，压力全部给到了迦兰斯这里。他如果真的想要登基，就需要萨塞尔。毕竟，迦兰斯还有一个潜在竞争者——洛尔皇子。
皇帝一旦驾崩，拖得越久，就越会给洛尔皇子以及他背后的势力提供翻盘的机会。
所以，他们是借此给迦兰斯施压，试图让迦兰斯在压力之下退缩，将塞尔帝国的控制权交给萨塞尔。让迦兰斯承认萨塞尔才是塞尔帝国的无可争议的合法统治者，迦兰斯是统治者的配偶。
迦兰斯也常常给给萨塞尔发去一些思念他的信件，并在信息中“委婉”透露出希望萨塞尔回来的暗示。
萨塞尔对他的回应也是温情脉脉，但是却总是被战事拖住回来的脚步，遗憾不能早日回到迦兰斯身边。
“只要我给予他和鲁默斯三世想要的承诺，他立马就会回来。”迦兰斯一边安排着事务，一边微笑着对孔塞多说道，“成为一个体贴的丈夫。”会提供迦兰斯所需的一切支持。
这其实也是大多数皇室婚姻的状态，甚至是一种理想状态。
“殿下有自己的安排。”孔塞多说道。
“这是一条从没有人走过的道路。”迦兰斯敛去了笑容，眼神深沉而凝重，“就算有了充分布置，究竟会不会成功，依然是一个未知数。”没有什么布置能确保绝对周全。每一个环节都可能有突发意外和不确定性。况且，还没有先例。
“但殿下心里早已经有了决定，不是吗？”一向不苟言笑的孔塞多脸上难得露出了堪称温和的微笑。
迦兰斯轻轻点了点头。他唇角微弯：“你说得不错。”他的眼前从没有迷雾，没有人能阻挡他。
那天，迦兰斯去了神殿。
他一个人坐在神殿的座椅上。在路德维希的葬礼上，他就坐在这里。
迦兰斯一个人的战役，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从他选择了这条路开始，他知道这是一条注定孤独的道路。而这条路，也只能容纳一人。
各种选择中，迦兰斯一直都会摒弃无用的感性，坚定地选择自己。即使，这会让他更加寒冷和孤独。
有时候，迦兰斯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一直被困在过去那个被路德维希从皇帝卧室一路背着走过御座厅的那个阴雨天。
他不能接受自己的命运握在别人手里的无力。
*
迦兰斯看着手里的消息：“他居然就这么死了。”这出乎了迦兰斯的意料。
“真的是意外吗？”迦兰斯意外道。
迦兰斯其实知道这是一个意外，如果里面有猫腻，那他的死讯和真实死因会第一时间传到迦兰斯手里。
现在迦兰斯得到的消息就是意外而死。
“陛下已经让人彻查了这件事。”孔塞多说道，“得出来的结论都很一致。”
贾科莫死了。
这位皇帝宠臣在皇帝回到首都星后便意外失宠。而他失宠的原因不明，但不妨碍别人幸灾乐祸。
毕竟贾科莫贪得无厌跋扈嚣张得罪了太多人，而他因为皇帝的宠信和庇护根本就不惧任何权贵。别人对他也无可奈何。
但现在，他失宠了。这让痛恨贾科莫的人十分高兴。但是短时间内，他们也只能暗自欣喜，毕竟皇帝对贾科莫的情感不同于其他人，贾科莫随时都可能重新赢回皇帝的宠信。
就连当初盛极一时的罗贝尔对皇帝的影响力其实都不如贾科莫。
所以，贾科莫失宠后大家都只是在观望，有点脑子的人都没敢这个时候落井下石，生怕贾科莫复宠后加倍报复回来。之前已经有过不少前车之鉴。
但还没等贾科莫复宠，他就死了。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包括之前拒见贾科莫的皇帝。
贾科莫是在回他自己封地的时候，他的豪华飞船和一艘超速飞行的出租飞船相撞，两艘飞船全部坠毁并且两艘飞船里面所有人全部遇难，无一生还。
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是一起谋杀，毕竟想要贾科莫命的人太多了。
皇帝的反应也一样。
贾科莫的死让他忘记了贾科莫的一切不是，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过去他还是皇储时处于贝莱利公爵阴影下时，贾科莫对他的陪伴和安慰，他登基时贾科莫对他的支持，他被人指责时贾科莫对他的维护。
在所有人中，贾科莫是陪伴他最长久的人，在他人来人往的宫廷中贾科莫是一个稳定的存在。贾科莫对他来说像是一个稳定的锚点。
贾科莫的死对皇帝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他愈发沮丧和抑郁，身体越来越差，持续走下坡路。
“他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迦兰斯喃喃道。他死了，路德维希的死谁来负责？
迦兰斯垂下眼眸，他看着自己的掌心，五指缓缓收拢。以后，他再也无法自欺欺人了。
贾科莫的死让皇帝把所有对贾科莫的感情和恩宠都一股脑儿的补偿般地赐给了贾科莫的家族。尤其是对贾科莫的儿子埃德加。
皇帝立马任命他为萨科塔骑士团大团长，连同骑士团的控制权和大片财产。原本已经收归皇室的职位再一次被封给了一个宠臣。
此外，皇帝还把贾科莫的爵位、生前的职位以及财产封地通通都给了埃德加。
情感上受到巨大打击的皇帝健康状况急剧恶化，就连他自己都意识到自己已经时日无多了。
皇帝开始安排自己的身后事。
临终前，他召集了自己的亲信宠臣，包括戈林家族的米隆侯爵、柯林内、杜布雷、埃德加以及其他几名臣子。
与此同时，尽管皇帝的状况处于保密状态，首都星的一切消息依然同步传到了迦兰斯手里。
“皇兄快不行了，现在宫廷对外还是保密状态”迦兰斯对孔塞多说道，“吩咐下去，随时准备行动。”
孔塞多奉命离开书房后，迦兰斯背靠着椅子，他闭着眼睛，阳光带着树叶的影子，在他脸上投下了斑驳的光影。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他神情平淡地给萨塞尔发去了一封温情脉脉的问候信——
“我的主人和亲爱的夫君，你或许忙于盯紧战事无暇读信。我还不知道你的军队是否取得了成功，但我无比确信你的所有行动都是为了我们共同的事业和深爱的国度。但因为我对你的爱，所以在你保持英勇无畏的同时，我恳求你避开危险。无论我在什么地方，我都会为你而祈祷。因为我对你的思念让我无法控制地写了这封信。”
除了含情脉脉的问候，这封信里没有任何有用信息，一如他之前发去的问候信，带着婉转的需要情感寄托的暗示。
萨塞尔依旧会回以同样温情的问候，但是他不会回来。因为迦兰斯依然没有给出他需要的明确承诺。
迦兰斯站起了身，他看着窗外的风景，唇角微扬。
但，这就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第45章 chapter45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