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O帝王情史[星际]》清雾潋月

32、chapter32

　　“陛下，其实这是一个好机会啊。”贾科莫目光狡黠，像极了一只不怀好意的狐狸。

　　“什么机会？”皇帝狐疑道。

　　“陛下不是一直想削了迦兰斯殿下的羽翼吗？”贾科莫的声音带着皇帝抗拒不了的蛊惑味道。如果不是冒出了一个罗贝尔，贾科莫一直都会是皇帝最信任的宠臣。

　　贾科莫曾是贝莱利公爵的门客，受公爵庇护，也是公爵将他介绍进了宫廷，让他成为德雷克皇储的侍从，且获得了先皇的默许。

　　他非常善于揣测人心，懂得投其所好，加上刻意为之的适当冒犯，本就容易受人影响的皇帝甚至一度被他完全主宰。

　　贾科莫的这句话说得极为大胆直白，直接点出了皇帝藏在内心最深处的隐秘想法。除了他，就算是有人看出了皇帝这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也不会点出来，更不会说得这么直白到冒犯。因为一旦触怒了皇帝，后果不堪设想。

　　但贾科莫却知道，过于顺从只会沦为毫无记忆点的平庸背景，太过耿直定然会让皇帝觉得冒犯，就算皇帝表面不计较不追究，但内心肯定会记上一笔。而适当的冒犯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只是这个度，就需要看个人的把握了。

　　这些都是他从贝莱利公爵那里揣摩来的。

　　他和公爵的生母那边有亲缘关系，靠着这点浅薄关系他找上了公爵府寻求庇护。公爵并不在意他这样的小人物，尽管他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但是公爵自始至终都没有给过他一个正眼。他想成为公爵这样的人，只能通过观察公爵揣摩自学。

　　毕竟，谁不想成为第二个贝莱利公爵呢？通过操纵皇帝，成为帝国的无冕之王。

　　果然，皇帝在听到贾科莫的话后先是脸色一沉。被人看穿阴暗心思而恼羞成怒是一种天性。但皇帝神色变幻过后，便问道：“继续。”

　　很显然，贾科莫的话正中的皇帝的心思，并且他很希望能从贾科莫这里获得对他有用的答案。

　　贾科莫无声地笑了起来。然后，他说道：“如果迦兰斯殿下真的和萨塞尔皇储结婚，您可以让洛尔皇子和扬克联姻，如果扬克因为迦兰斯殿下的成婚而毁约，您也可以将洛尔皇子嫁给布里亚帝国的迈西埃公爵——”

　　“让扬克或者是布里亚帝国向您‘施压’，从他们的嘴里提出恢复洛尔皇子的继承权。”

　　皇帝眼睛一亮，他觉得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法子，便迫不及待地催促道：“然后呢？”

　　“再者，迦兰斯殿下不遵从皇帝的命令私自联姻本就是大逆不道。”贾科莫不紧不慢地说道，“星际联盟总部没有对您发来征询信息，这意味他们可能并没有获得结婚许可。就算他们有了子嗣，也只会是私生子，无法获得继承权。”

　　“陛下现在必须向星际联盟总部施压，让总部不准给他们发结婚许可。”贾科莫说道，“洛尔皇子最好和布里亚帝国联姻，这样既可以联合被毁约的扬克，也可以联合新联姻的布里亚帝国，一起向迦兰斯殿下施压。”

　　“帕述再厉害，也扛不住三个国家的联盟。陛下明确表示不原谅迦兰斯殿下，那大部分国内贵族也不敢直接支持迦兰斯殿下，到时候迦兰斯殿下内外交困举步维艰——”

　　贾科莫看向皇帝：“他自然会明白，他到底该向谁臣服。”

　　贾科莫的提议让皇帝心情大好。除了想到他必须要先忍受迦兰斯和萨塞尔结婚让他十分不痛快之外，他觉得贾科莫的提议非常符合他的心意。

　　“就这么办。”皇帝立马给出了肯定的答复。

　　结婚？皇帝冷冷地笑了起来。他就让迦兰斯知道，就算迦兰斯自己私自缔结了这桩婚姻，他也有的是法子让迦兰斯离婚。如果迦兰斯和萨塞尔有了孩子，他也要让这个孽种成为私生子，让这个孽种这辈子都别想碰到继承权。

　　一想到这样还会让谋算了一辈子塞尔帝国的统治权的他那亲舅舅兼前岳父鲁默斯三世，竹篮打水一场空，皇帝的心情便由刚才的愤怒转成了痛快。

　　*

　　“殿下，为何不在您和萨塞尔殿下正式结婚后再告知陛下呢？”齐亚德将茶放在了迦兰斯的桌上，然后站在了孔塞多边上，有点担忧地问答，“提前让陛下知道，可能会生出很多事端。”

　　迦兰斯拿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声音带着一丝慵懒：“这桩婚事本就会触怒皇帝，提不提前告知，该出现的事端都会出现。我要在我的孩子出生之前把所有有可能阻碍这个孩子继承权的障碍都解决掉。”

　　他放下了杯子，当他提起孩子的时候，语调里带着一种奇怪的温柔。

　　迦兰斯轻轻闭上了眼睛，刚才他意识到，他其实很期待有一个和他血脉相连的孩子。

　　他的婚姻是被他自己放在利益天平上称量后做出的决定，他的另一半是他权衡利弊后做出的选择，他的婚姻和他的另一半都是他完善权力版图的一块拼图。

　　他和萨塞尔的婚姻是政治联盟，地位相仿、利益高度一致，才是确保联盟稳定的前提。而一个能同时继承塞尔帝国和帕述帝国的孩子，则是他和萨塞尔的利益纽带，是他们政治联盟共同利益的基石。

　　他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直到刚才，他才意识到，他其实对于这个孩子到来的期待，并不仅仅是出于利益。

　　只是，连他自己都不能确定，他会不会有爱这个孩子的能力。

　　他早就习惯了用利益来算计得失，从不知晓毫无保留的爱究竟是什么，就连所谓的温柔亲和也都是为了收拢人心。他每付出一分“爱意”，他就要获得两分以上的利益。

　　他明明白白地敷衍着皇帝，就连容易被人操控的皇帝都能察觉得出来。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比贾科莫更能哄骗皇帝。

　　但是他和皇帝的本质利益就是冲突的，皇帝想要的是他当一个顺从的玩物。哄着皇帝，皇帝可以给他除了权力以外的其他所有好处。其他宠臣哄着皇帝，可以从皇帝那里获得各种好处，地位财富，他们所求的无非也就是这些。但他要的是皇帝的位置和权力，他厌恶被强迫却无法反抗的无能和无力。

　　皇帝无法给他这些，甚至当初对于被强迫的恶心感好无力感大部分也是来源于他。顺从皇帝对迦兰斯没有本质的好处，迦兰斯自然吝啬于付出以假乱真的柔顺。

　　相反，他就是要有意无意刺激皇帝，激化矛盾，让所有看得见看不见的祸患都显现出来，让各路妖魔鬼怪都现形。

　　为了达到最终目的，没有什么是他不能利用的。他把自己都利用得很彻底。

　　迦兰斯压下了那股莫名的期待，这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斜阳透过白色的薄纱窗帘照射进来，在他脸上落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唇角含着温柔的笑意，对担忧的齐亚德说道：“不用担心，所有的事都会被妥善解决，相信我。”

　　*

　　婚礼在恩斯特伯爵府邸附近的一座神殿举行。伴随着庆祝的钟声，婚礼游行队伍踏上了前往神殿的行程。

　　正式的证婚人是萨塞尔的外祖父——塞尔帝国北方舰队的实际掌控人舒瓦岑上将和姨母——波丽娜女公爵。一大群贵族也参加了婚礼。

　　萨塞尔一身黑色的军礼服从飞船上走了下来。他带着三百士兵轻装前行，避开了德雷克皇帝一路的监视和拦截，来到了这个对他而言并不友好的帝国。即便如此，他依旧容貌俊美、身姿挺拔，仪表优雅而从容，不见丝毫狼狈。

　　迦兰斯穿着一身白色的制服，他看到萨塞尔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交换信物之后，萨塞尔和迦兰斯在众人的掌声中拥抱在了一起。他们之间的氛围自然中带着暧昧，像是相恋已久的人。如果不是知情人，很难相信他们其实是第一次见面。

　　他们交换的是彼此的印章戒指，是他们身份和权力的象征。代表他们将共享彼此的身份和权力。拥抱的两个人眼神清明冷静，毫无沦陷的旖旎。

　　在迦兰斯打算放开萨塞尔时，他却发现自己仍然被萨塞尔抱着。他轻笑了一声，然后暗示地推了推萨塞尔，在萨塞尔耳边轻声道：“殿下，可以了。”他轻柔的呼吸轻轻打在萨塞尔的耳畔，撩起了一阵勾人的微痒。

　　萨塞尔低笑了起来，他并松开迦兰斯，反而稍稍加重了圈着迦兰斯的力度。他一手揽着迦兰斯的腰，一手圈着迦兰斯的脖子，迦兰斯整个人都落在了他怀里。他圈着迦兰斯脖子的手摩挲着迦兰斯后颈，迦兰斯一贯放松的身体不易觉察地僵了一下，这是他无法控制的生理本能。

　　萨塞尔放开了迦兰斯，但他捏起了迦兰斯的下巴，在众人的注视下亲吻着迦兰斯，看似温柔的动作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然后，他在迦兰斯耳边轻声道：“殿下，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会帮你实现。所以，不要背叛我。”他太清楚自己娶的是一个如果利益相悖，就会不带一丝犹豫随时捅刀，还会把自己装点得纯白无暇的罂粟美人。

　　但就算有毒，这人却依然带着让人无法抗拒的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