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灭之刃]那只猫头鹰好烫人》赤红朱

24、千寿郎

　　伊斯塔被千寿郎惊喜又激动的叫声吵醒了。

　　“放我下来。”伊斯塔推了推炼狱杏寿郎的胸口，在他小心地放下她后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总算是睡饱了。”

　　炼狱千寿郎跑到自己哥哥跟前才注意到他怀里抱着一个眼睛处缠绕着绷带、长相异常美丽的少女，身后还跟着三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

　　这就是主公大人和哥哥信中提及的伊斯塔小姐和哥哥的继子们吧。他猛地停下脚步，脸上泛起一层薄红。糟，糟糕，我刚才的表现太不稳重了……会不会给哥哥丢脸？

　　炼狱杏寿郎放下伊斯塔后就对跑向他的弟弟张开了双臂，等着弟弟扑进自己怀里，结果千寿郎只是呆呆地站在自己面前，一副想要抱抱又很犹豫的样子。炼狱杏寿郎大笑着主动上前，一把抱住害羞的弟弟：“我回来了，千寿郎！”

　　炼狱千寿郎想起主公大人信中提到的无限列车事件中炼狱杏寿郎的伤势，眼圈红了。当时如果不是伊斯塔小姐救回了哥哥，他就再也听不到哥哥说这句话了。他一时顾不上其他，搂住哥哥的脖子哽咽道：“欢，欢迎回家，哥哥，你能平安无事地回来真是太好了。”

　　我妻善逸用手掌遮住嘴巴，扭头对同伴们小声嘀咕：“虽然兄弟俩人的相貌相似得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但是在性格上好像有着相当大的差别呢。”

　　“小只的这个感觉像是幼崽一样，黏黏糊糊的，还很弱小。”嘴平伊之助摸着野猪头套的下巴部分，语气里带了点嫌弃。这个家伙不行啊，完全没有气势，在这方面和大眼珠子一点不像。

　　相似的场景勾起了伊斯塔久远的记忆。

　　【“哥哥，我回来了！”

　　从异世界猎神归来的伊斯塔穿过世界之间的雾墙，降临于双胞胎哥哥的卧室。她银发散乱，伤痕累累，破损的圣袍上满是血迹，脸上却无意识地露出了安心的笑容——因为到家了，她的亡命之旅暂时落下了帷幕。家里有温暖的火炉，柔软的被子和一边抱怨她不爱惜自己一边认命照顾她的哥哥们。

　　然而这次她没有等到哥哥们的抱怨和关心。

　　与她有着相同容颜的少年洛斯里克身着破旧的黑色祈祷长袍，如同暗夜的阴影跪坐在猩红的地毯上。他侧过头望向伊斯塔，碧绿的眸子被绝望和悲哀刺穿，流淌出了血色的泪水。

　　伊斯塔看见他怀里抱着的大哥洛里安，表情一寸寸破碎。大哥的魂火为什么……快要熄灭了？

　　“怎么办啊，伊斯塔……父亲释放了我身上的诅咒，大哥为了救我……”洛斯里克颤抖着，像是一支即将熄灭的残烛。“他没有气息了……”】

　　“伊斯塔小姐？”闻到了悲伤味道的炭治郎担心地看向安静的伊斯塔，他还是第一次在伊斯塔身上闻到情绪的味道。

　　伊斯塔回过神，她对炭治郎摇了摇头，苍白的唇弯出一个浅浅的弧度：“我只是很喜欢这种亲人团聚的场景。”

　　还想说什么的灶门炭治郎只觉得眼前一花，伊斯塔消失了。他定睛再一看，原来是炼狱杏寿郎把伊斯塔抱走了。

　　炎柱大人双手穿过伊斯塔的腋下，将她抱举起来向自己弟弟骄傲地展示：“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伊斯塔，超可爱吧！”他笑得很开心。

　　哥哥果然像主公大人信中写的那样，非常喜欢伊斯塔小姐呢。不知道我托鎹鸦们带过去的那些书有没有帮到哥哥。炼狱千寿郎仰起头，对伊斯塔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嫂，咳，伊斯塔小姐，你好。”

　　你这是什么介绍救命恩人的方式？伊斯塔的手又痒了，这一次她没有选择容忍，一拳锤在炼狱杏寿郎头上。她对着面前这个和炼狱杏寿郎的魂火拥有相同色彩、形态迥然的小魂火点了点头：“你好。”

　　头上冒出一个大包的炎柱大人露出了更开心的笑容：“性格也超级可爱！”

　　……哥哥，你是不是在无限列车事件中留下了什么奇怪的后遗症。炼狱千寿郎欲言又止。

　　炼狱杏寿郎顺手把伊斯塔放在臂弯里单手抱着，依次向炼狱千寿郎介绍自己身后的三个小少年。“这三个少年是我的继子，背着箱子的是灶门炭治郎，是个很努力也很温柔的孩子；他身后的箱子里装着他的妹妹祢豆子，她虽然被鬼舞辻无惨变成了鬼，却拥有着坚定的意志，能够扼制自己对人类血肉的渴望，为了保护人类而战，很了不起！她也是鬼杀队的队士，和其他人没有不同。金色头发的是我妻善逸……”

　　介绍（隐藏）夸奖（隐藏）完自己的继子们后，炼狱杏寿郎又把千寿郎介绍给炭治郎他们，同样狠狠把千寿郎夸了一遍。双方都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拘谨地互相道好。

　　他们走到炼狱宅门口的时候，遇到了提着空酒坛出门买酒的炼狱槙寿郎。

　　我妻善逸盯着炼狱槙寿郎看了两眼，又转头看向炼狱杏寿郎和炼狱千寿郎。他怀疑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把他们从大到小挨个打量了一遍。三，三只一模一样的猫头鹰？！炼狱家的遗传基因是不是太夸张了！

　　“父亲，我回来了！”炼狱杏寿郎对炼狱槙寿郎扬起爽朗的笑容。

　　“嗯。”炼狱槙寿郎冷淡地应了一声，倦怠的金红眼眸漫不经心地扫过炼狱杏寿郎和坐在他臂弯里的伊斯塔，绕过炼狱杏寿郎和他身后的一群人走出了大门。

　　这是一位父亲面对差点战死的儿子应有的态度吗？太冷漠了吧！我妻善逸和灶门炭治郎对视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疑惑。

　　“哥哥，父亲，父亲他……”炼狱千寿郎慌乱地想要解释。

　　炼狱杏寿郎将手按在弟弟的头顶，揉了揉手底下和他的头发颜色相同，却比他的头发柔软得多的发丝。“我知道的，千寿郎。父亲他今天刮干净了胡茬，束起了头发，身上的酒气也很淡。”他望着父亲离去的背影，金红的瞳眸明亮若火，笑意不减。“他已经用这些改变对我说出那句话了。”——欢迎回家，杏寿郎。

　　炼狱千寿郎见哥哥没有因为父亲别扭的言行产生误会，不由松了一口气。“那么就由我带炭治郎、善逸和伊之助去他们的房间吧，哥哥你带伊斯塔小姐去她的房间。先把行李放到房间，然后再去餐厅吃午饭。”他看向哥哥的继子们，像个小大人一样温和有礼地开口：“哥哥来信说会在中午时分抵达宅邸，我为大家准备了一些简单的饭菜，希望诸位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真是太麻烦你了，千寿郎。”

　　在自己的弟弟和继子们互相客套拉扯的时候，炼狱杏寿郎已经行动力超强地抱着伊斯塔迈开了步子，他一边走一边向伊斯塔介绍家里的格局，以及特地为了她增设的防护设施。

　　“这样伊斯塔就能安全自由地在家里行动了。”末了他又补充道，“唔姆，不过有我在会更安全。不要一个人逞强，有需要我的地方就呼唤我的名字吧，伊斯塔，我一定会马上来到你身边。”

　　伊斯塔“嗯”了一声，伸手指向房间檐廊外正对的树木。“那个是什么？”

　　炼狱杏寿郎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脸上露出了怀念的神色：“是樱花树。在我和千寿郎还小的时候，每年春天我们都会坐在盛放的樱花下赏花吃点心。不过自从母亲离世后，樱花就不再绽放了。”

　　“为什么不开花了呢，它们的魂火只是稍微有一些虚弱，还没到不能开花的程度。”伊斯塔疑惑地问。

　　“大概是因为过于思念母亲，失去了绽放的心情吧。”像是父亲一样。他久久凝视着那几棵只有红棕色树叶的樱花树，仿佛看到了许多年前幸福温馨的幻影。

　　父亲和母亲并肩坐在树下，母亲低头看着书，父亲看着母亲，眼睛里满是温柔的笑意。小小的千寿郎挨在母亲的身边，双手捧着樱饼，一边吃一边打瞌睡。他在灿烂的阳光下挥舞木刀，试着将飞落到面前的樱花斩成两半，脑子里幻想着长大以后与父亲并肩作战的景象。

　　“你想看吗？”

　　“什么？”

　　“你想看樱花开放吗？”

　　“伊斯塔能用法术让樱花绽放吗？”

　　“嗯。”伊斯塔点了点头。在所有术法中，兽族的木系咒术是与此世法则冲突最小的，她能够在小范围内没有负担地施放。

　　“不用了。”炼狱杏寿郎在檐廊处放下伊斯塔，告诉她可以把悬空的双脚踩在踏石上，然后在伊斯塔身边坐下。他双手向后撑着檐廊的地板，温暖的阳光尽数落入那双金红的眼眸中。“让一切顺其自然吧，我相信总有一天，樱花会再次绽放。”

　　“我不太懂。”

　　炼狱杏寿郎看向伊斯塔，见到她偏着脑袋，细眉微微皱起，有点困扰的样子。

　　不管是樱花不再开放的事，还是杏寿郎明知道她可以让樱花开放却选择顺其自然的事，伊斯塔都不太能理解。魂火展现的样子是其主人最真实、最纯粹的灵魂，伊斯塔能够从魂火中获得大量信息，例如魂火主人的种族、年龄、状态、情感等等。在她漫长的生命中，她见识过无数千奇百怪的魂火，却是第一次见到像是杏寿郎这样燃烧得炙热猛烈、又被温柔环绕的魂火。

　　她好奇地抬起手，将自己的手掌放在了他的胸口。嗯，这团魂火还会因为她的触碰颤动、蹿高、热烈壮大，和以前信徒们的反应很类似，又存在着微妙的不同。而且以前的信徒……不会提出这种冒犯的要求。

　　炎柱大人眼睛闪亮地按住伊斯塔的肩膀，郑重中又带了几分克制了又没完全克制住的兴奋：“能亲你一下吗，伊斯塔？就亲一下！”

　　“不要。”伊斯塔面无表情地按住他的脸。……这个人的胸口装着什么开关吗，好像每一次碰到那里，他都会出现奇怪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