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第 167 章 ...
-
外头战斗连天，但看守巫砚的人没有挪动半分，他们看着一个人揣着兜就过来了，如同逛大街那般。
起初，他们并未怀疑，因为这里没有警报，那就意味着敌人还不在这里，但这人来到他们面前，一人给了一拳，两人应声倒下。
接着房门开了，是里头的人开的，巫砚想不知道也难。
“沈之岚来过，”他道，“她死了，等这件事过去，你给她找个墓地。”
“嗯，知道了，”叶诗点头应了。
“我知道你不想这么做。”
“你答应过我，要一直在我身边的，”叶诗道。
“我毁约了，我没法陪在你身边，你以后会孤身一人，但是我知道，你不会忘记我的。”
“我想去生命河边看一看。”
无论叶诗因何提出这个要求，巫砚都会答应。
就在两人约定一起前往生命河的时候，他们发现又有人过来了。
那人的左眼下方有一个刺青，正好是齿轮的形状，他看见了叶诗，便道，“把东西交出来。”
叶诗拿出一块怀表，打开，里头的时针依旧在转动，但样式已经相当古老了。
看到怀表，巫砚想起一件事，“孟红妆曾经让我到你的房间里找一块怀表，不会就是这块？”
“她还记着啊。”
叶诗的话刚说完，手中怀表已经落入对面那人的手里，他碾碎怀表，在扭曲的零件里，他找到了一枚没有被碾碎的齿轮。
十枚齿轮凑齐，沈寂立刻前往和伙伴汇合。
叶诗见他要走，立刻拔腿就追。
巫砚却没动，反而是觉得奇怪，他不觉得齿轮会放在那里，因为叶诗是个只相信自己的人，他才不会把齿轮这种东西放进怀表里，他只会随身携带。
巫砚走到那堆散落的零件里，从里头翻找到一封信，是道歉信，末尾签着孟红妆的名字，也难怪孟红妆会想要了，谁会愿意别人留着自己的道歉信，还藏在别人都进不去的零级禁区。
“他是叶钦的儿子？”
巫砚起身，他发现今天来找他的人格外多，刚走了两个，现在又来了一个老人。
“您认识叶教授。”
“她都已经是教授了？”
“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听到这个消息，老者露出难过的神情，他和叶钦曾是同一个项目的同事，但后来，他做了不能做的事情，被永远关到地下，本以为永无出头之日，这把老骨头了，居然还有机会来地面透透气。
“这么多年发生了什么？”
巫砚见他与叶钦是旧识，便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说了。
老者听后，长长一叹，“果真如此，这些人糊涂啊。”
巫砚看着他身上的囚服，隐约猜到了他这十来年的艰辛，“您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不难猜，是有心人堵着别人的嘴，不让人说罢了，”他看一眼巫砚，对他道，“你跟我来。”
“去哪里？”
“生命河。”
他不知道去那里要做什么，还是跟着去了。
另一边，叶诗追着沈寂，却被另一人拦住，是沈寂的搭档刘营臣。
沈寂拿到十枚齿轮，立刻将它们拼合在一起，他等待着，等待着，却什么也没发生。
被他耍了，这枚齿轮是假的。
他再次找到叶诗，冷声道，“你把真的藏在了哪里？”
叶诗道，“有没有可能我手里那枚是真的，别的才是假的呢？”
“不可能。”
沈寂气急败坏，说不通，只好动手了。
但这时，沈寂手里的几枚齿轮开始散发光辉，与此同时，叶诗的眼睛也出现了异样，他的瞳孔里，两枚齿轮在转动沈寂惊讶地看着浮起的十枚齿轮，加上叶诗眼睛里那两颗，总共有十二枚。
是谁说组合成十枚就能回到过去的？难不成就是眼前这个人？
不，他要抢回这十二枚齿轮。
另一边，老者将巫砚带到生命河边，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你把我沉进生命河。”
接着他又道，“你听说过齿轮的事吗？”
巫砚点头。
“最开始，是我发现了齿轮，我研究了它十多年，终于瞧出了端倪，这些齿轮啊，其实是一把钥匙，打开时空壶的钥匙，时空壶就像一本书，要回到某个年代怎么办，翻到那一页就好了，时空壶就是打开这本书的钥匙。”
他说着，双眼爆发出异常的光芒。
巫砚问道，“那您尝试过吗？”
他陷入了沉思，然后摇头，“成功不了，我以前一直不明白，直到现在，我看到了你，我明白了，一切的一切，都是有原因的，我也算是了却了最后的心愿，我要你把我沉在河底。”
大厅里，十二枚齿轮快速转动，鲜血从叶诗的双眼流出，沈寂趁机抓住齿轮的边缘。
可齿轮没有回应他，齿轮还是不够吗？
到底有几枚，沈寂忽然觉得受到了莫大的欺骗。
“到底有几枚？”他吼向叶诗。
叶诗也觉得奇怪，为何齿轮凑齐了，却没有反应，到底缺了什么？
但这并不是他的目的，他的目的是摧毁这十二枚齿轮，他翻遍资料，从母亲的遗物那里找到了关于齿轮的研究，其中有一个想法，齿轮可能是构成所有禁区的基础，只要摧毁齿轮，就能摧毁禁区，消除异化。
他想运用命运之力碾碎齿轮，却遭到了齿轮的反噬，反而被这些齿轮飞快夺取能量，不止是他，所有的异能者都在失去能量，离得越近，能量流失越快，所以人都停止战斗，在抗拒着这能量流失。
生命河边，巫砚将老者的棺材沉入河底，他将永远地留在河底，成为生命河的养料。
巫砚办完这件事，便去寻找叶诗，但所过之处，无不东倒西歪。
发生了什么？
巫砚找到了大厅，他们所有人都定住不动，沈寂道，“为什么他没事？”
叶诗道，“亲爱的，别靠近这里。”
久违地听到这个称呼，巫砚还有点怀念，但他不会按叶诗说的做，他走向了齿轮。
奇怪的是，齿轮也飞向了他。
触碰到齿轮的那一刻，大量的画面涌入巫砚的脑海，这些年发生的一切一幕幕清晰可见。
他看到了他的前半生，他也目睹了那场改变叶诗一生的意外。
他的哥哥将他从实验室偷出来，可一个小孩哪能做到这些啊，是有人在指使，却被叶钦发现了，那人见时机不对，叶诗又有能量暴走的迹象，人跑了，独留下叶钦和几个员工，叶钦只是一个做研究的，哪能真的依靠一个人的力量抵挡住环级异能的爆发。
那场灾难本该后果很严重的，所有人都会受到牵连，走向噩运，但有一股力量阻止了爆发。
所有人都以为是管理科的秘密武器，可管理科内部知道，没有这样的秘密武器，但结果是好的，他们也就渐渐忘了。
那场事故本该具有毁灭性，为何没有发生，因为有人填补了这个漏洞，这在当时的环境下是无法实现的，为了填补它，只好向未来借助。
所有人都生活在命运之下，就连他也不例外，巫砚明白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明白了自身的命运，他知道他必须回到过去，填不上这个能量漏洞。
巫砚握紧齿轮，它们缓缓缩小，躺在他的手心里，叶诗抓住他，对他道，“不要离开我。”
巫砚道，“我没法再继续陪着你，但我知道，终有一天，你会挣脱命运，因为我们所有人都会保护你。”
接着，他又大喊，“时空壶，如果你听得到，我要跟你做一笔交易，用我的命换他的命，让我回到过去，改变过去。”
虚空中传来一道声音，“我允许你的献祭。”
所有人的时间都是从过去走向未来，但别人的未来是他的过去，别人的过去是他的未来，他从未来走向过去，看着别人走向未来，在一页页的时间里翻找，找到了属于他的那一页。
作者有话说
第167章 第 16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