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梅花雀

146、第 146 章

　　他们将叶诗提出警局时，叶诗已经神志不清，实际上的场面远比这更可怕，巫砚在叶诗身上发现了严刑拷问的痕迹，还有长时间脱水带来的功能紊乱，那可是有摄像头的地方，这些人怎么敢的？
　　后来巫砚才知道，警局的局长是魏乘风的舅舅，但跟后来发生的事情相比，这个信息已经无关紧要，在群体性灾害面前，没人有空去计较这些已经过去的事情。
　　简斟给叶诗打了一剂药剂，巫砚道，“环级能力都这么危险？”
　　“也不全是，他的能力很特殊，是环级中的环级，即使是同等级的能力在他的能力面前，也会被影响，我们称之为最接近神的能力。”
　　只有神才能掌握人类的命运，改变人类的命运，不过简斟想了想，又发现身边还有一个例外。
　　蝴蝶效应，同样是能对个人命运产生影响的能力，只是它影响的是一个人的命运，而叶诗的能力会影响整个社会的命运流向。
　　现在的巫砚还是弦级，弦级和环级之间的差别是天渊之别，如同泥土和人类，环级是对规则的控制，弦级控制的只是表面现象，泥土可以捏成人类的样子，可以烧制成陶俑，却永远无法成为人类，要想实现从弦级到环级的跨越，就如同一个泥人想要成为人类。
　　“如果他的能力失控，那有什么办法能挽救？”
　　“不可挽救。”
　　只能提前控制，这也是叶诗需要长时间待在404号房的原因，这是目前最有效的控制能力失控的手段，再加上封印，这么多年来，从未出过问题。
　　可曾经出过问题，就是那一次问题让叶诗至今无法走出阴影。
　　“但在十几年前，他的能力曾经失控过一次。”
　　巫砚惊讶，“那次是怎么解决的？”
　　“那时他的能力比现在弱得多，加上叶教授发现得早，将损失降到了最低。”
　　“损失是什么？”巫砚心跳得很快，这是他第一次听说这件事，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很重要。
　　“叶教授离能力影响范围最近，失去了生命，还有几名研究员受到波及。”
　　“叶教授是叶诗的？”
　　“他没告诉过你吧，叶诗是跟母亲姓的，他的母亲姓叶，叫叶钦，是异能管理科研究院的研究员，那次事件之后，他一直认为是自己害死了亲生母亲，我记得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就问过我，我研究了这么多异能，有没有能回到过去的异能，他想回到过去，改变母亲的死亡。”
　　“那他的哥哥呢？”
　　“具体细节我不是很清楚，但我听到过一个流言，只是一个流言，这件事情的起因是叶诗的哥哥，他因为嫉妒，将本该被实验室保护的叶诗偷出实验室，才引起能力失控，至于后来怎么样了，我也不知道。”
　　简斟说得认真，没发现叶诗早就醒了，将这些内容听得一清二楚，“然后哥哥发现自己闯了大祸，就去求生命河，以自己的生命为交换，换回母亲的生命，结果母亲没有复活，他反而成了生命河的祭品，永远沉在河底，真是蠢货。”
　　叶诗说起这件事，脸色阴沉得可怕。
　　巫砚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叶诗起身，去房间换了一身衣服，“我在警局期间，发生了什么？”
　　巫砚道，“学校附近的很多人脑袋上出现红字，有轻有重，说明最近可能会有危害集体生命的大事件发生，其中以魏乘风和曲敬最可怕。”
　　接着，巫砚描述了这些红字的浓淡和影响的范围。
　　叶诗自言自语，“地震？不是。洪水？不是。传染病？不是。病毒？”说到这，他陷入迟疑，接着拿出电话，拨通越川的手机。
　　“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算出某种病毒的传染速度和复制周期。”
　　越川道，“大哥，我在睡觉。”
　　“你再睡，小心一觉醒来被病毒包围。”
　　“好吧，”越川起身，揉揉杂乱的头发，“数据给我。”
　　叶诗看向巫砚。
　　巫砚一边汇报最近统计的人数和感染范围，叶诗再将这些数据翻译给越川听，越川则在那边将数据输入电脑。
　　等三人乘上车，越川将感染可能的路径和扩散速度发到了叶诗的手机上，只需要三到五天，整个校园就会感染，附近的居民也会感染，一个礼拜后，感染会出城，跑到别的城市，要想降低感染，就得封校。
　　可封校之后，还有一个问题，他们感染了什么？怎么感染的？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封校就不可能实行。
　　简斟在给管理科的上层打电话，希望他们封校，但上层坚决否定他的封校要求，叶诗道，“让学校想个随便什么理由，上个公共课，开个学术会议，强制他们参加，别让他们乱跑，别让他们离校，减小他们的活动范围。”
　　这是简斟的要求，上级才勉强答应为这件荒唐的事情去跟校方沟通。
　　至于叶诗，则先去了医院，在去医院的路上，他又问了巫砚一些问题，“感染的人有什么共同特征，年龄？性别？体质？”
　　“年龄差不多，看不出差别，性别也没有明显差别，至于体质，也没有明显差别，要说最明显的特征，那就是离魏乘风越近，感染的程度越高。”
　　叶诗道，“那他的同班同学呢？”
　　巫砚道，“我去医院那天，没有感染，后来我又去过一次，感染了几个，不是很多。”
　　“可他的同学才是接触他最多的人，”叶诗陷入思考，“为什么曲敬反而感染更严重？那单芸呢？”
　　“没有感染。”
　　这倒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们曾经交往过，为什么没有感染？
　　叶诗道，“这并不是靠接触就能传染，还有别的因素。”
　　叶诗赶到魏乘风的病房时，发现病房里没有人，他这个情况，是绝对不能离开医院的，只有可能是自己跑了。
　　“他会跑去哪里？”叶诗低声呢喃。
　　巫砚道，“是单芸，他去找单芸了。”
　　单芸家里，此时是后半夜，单芸睡得正香，然而她总感觉今晚脸上痒痒的，有东西在抚摸她的脸，这种感觉越加强烈，她根本无法忽略，于是她只好压抑睡意，睁开眼睛看看。
　　一个包满绷带的脸出现在她的上方，只有一只眼睛露出来，她看着那只眼睛，想起了不久前的绑架事件，绑架她的人也是这样看着她的，阴森可怕，像是从下水道爬出来的脏东西。
　　这就是绑架她的那个人。
　　“啊——”
　　一声惊叫响彻整个宅子，惊醒了已经入睡的保姆，惊动了正在门外守卫的保镖。

作者有话说

　　写到这一部分，这部小说在剧情部分终于是前进了一大步，这一部分很难写，不然我也不至于卡文卡了两个月，期间又去写了个小短篇，后面就是把之前挖的坑填上，把摆好的棋子串联在一起，巫砚完成从弦级到环级，再突破环级的过程，毕竟他是男主嘛，环级后面是还有的，而且只会有一个人能突破环级，这是有原因的，现在肯定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