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梅花雀

119、第 119 章

　　那头叶诗自顾自道，“你想知道流水的事，就求我啊。”
　　“我突然想起来越川是研究机器人的，那他一定很擅长电脑方面的事。”
　　“他现在正忙着呢，没空理你。”
　　“可这是他委托的任务，就算是越川，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拒绝提供帮助。”
　　手头的资料成了多余的，叶诗一时没说话。
　　巫砚道，“当然如果你主动提供帮助，我会很感谢的。”
　　“谢礼是什么？”
　　“明天早上再检查房间卫生。”
　　叶诗，“…”
　　巫砚挂掉电话，紧接着，叶诗的消息就发了过来，长长的一张单子记录着岳玲这一段时间的花销，没有与小孩有关的支出，但这并不能排除岳玲的嫌疑，绑架的人没有要求赎金，出于私人怨恨的机率远大于利益。
　　如果岳玲真的是个表里不一的人，她做出了绑架这种行为，那么十有八九小孩已经死去。
　　但要是不是岳玲做的，又会是谁做的？
　　听保姆描述，王女士看不起地位低的人，在那栋房子里的人都对她心怀怨恨，可前保姆如今过得还不错，这种情况下再实施绑架就很不理智。
　　除了前保姆，还有一个修草坪的李师傅，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没有钱，没法请异能者帮他们偷小孩，而且这种仇恨真的会蔓延到小孩身上吗？
　　尽管王女士脾气差，得罪过不少人，但随后几天，巫砚继续调查，发现那些被她得罪过的人都没想过报复王女士。
　　她脾气差，看不起人，但保姆可以辞职，工人这回来了，下回也可以不来，那些和她一个圈子的人就更不怕了，大不了离她远一点，受到伤害就远离，这是他们选择的做法。
　　“我头一次知道一个人可以得罪这么多人，却还活得好好的，”巫砚看着累积至今的调查资料和仇恨名单。
　　越川深深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巫砚道。
　　“其实王女士这样的人很常见，我妈认识很多这样的太太，无事可做，不愁吃喝，把精力都放在攀比上，脾气阴晴不定，喜欢拿比她地位低的人出气，要是保姆和她互换位置，说不定也会做同样的事，只能说是环境决定人。”
　　“你这说得好像人没有自主选择的能力。”
　　“不是没有，是没有必要，一个有钱人没必要通过吃苦或着理解别人来获得一些东西。”
　　巫砚叹息一声，这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世界，但或许对一些人来说，就是合理的。
　　“现在线索断了，恐怕我也无能为力，”巫砚丧气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却连尸体也找不着。
　　“我会转告我妈。”
　　两人简短告别，巫砚拦了一辆车，回到404号房。
　　刚一开门，巫砚就看到叶诗拿着个扫把，身上还系着围裙，一副正在认真打扫卫生的模样，“亲爱的，你先别进来，等我扫完这里。”
　　巫砚却像没听到似的，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走向沙发，把自己往沙发里一扔。
　　叶诗立刻扔掉扫把，双手搭在沙发背上，“没找到？”
　　“没有。”
　　“要我说呀，这就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可人家的小孩丢了，就算王女士不好，这些也跟小孩没关系。”
　　叶诗忽然正色道，“你知道这个小孩怎么来的吗？”
　　“怎么来的？”
　　巫砚见过照片，和王女士很像，总不能是偷来的。
　　叶诗打开手机，翻出一个群，看群名，是王女士所在区域的邻居群，王女士丢孩子这件事闹得大，附近的邻居都在讨论这件事。
　　“你们注意到没有，她就没有过肚子。”
　　“那孩子是领养的？”
　　“不对啊，我见过那孩子，和爸妈长得可像了。”
　　“我听说啊，你们都别说出去啊，她那个孩子是找人买来的。”
　　“怎么买，还能买到和爸妈长得一样的孩子？”
　　“就是找人生啊，基因是爸妈的，但从别人肚子里生出来。”
　　巫砚看完，疑惑道，“这和孩子失踪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但让你别多管闲事。”
　　“可照这么看，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孩子来之不易，为什么孩子的父亲态度却很奇怪。
　　“哪里？”
　　“前两天，我见过王女士的丈夫，那时我在王女士家里，她丈夫回家取文件，我就和他说了几句话，他将自己的孩子形容为那东西。”
　　这些话当然不可能挂在嘴上，但即使出现在脑海里，也是很可疑的内容，那时他以为王女士给丈夫戴了绿帽，现在看来，如果孩子真的具有两个人的基因，那么一个父亲又怎么会称自己的孩子为那东西。
　　“他真的这么认为？”
　　“而且他看上去也不像瘦了几斤的样子，感觉像是压在心头的石头终于消失，心里很轻松的样子，当时没想起来，那个家奇怪的不止王女士，还有她的丈夫。”
　　但巫砚先入为主地以为这家人是受害者，孩子失踪，没有勒索，那就只剩下仇人报复，可现在看来，王女士还藏着很多事情没说，她自己的，她丈夫的，还有失踪孩子的。
　　巫砚给越川打了个电话，询问孩子的来源，一开始，王女士坚持认为这个孩子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但没多久，她又改了口。
　　“是那个贱女人，一定是她偷走了我的孩子。”
　　王女士口中的贱女人是生了孩子的女人，据说女人来自一个名声很大的机构，每一个注册的女人都经过了严格的筛选，王女士特地买了昂贵的套餐，女人来自名校，本来家中富裕，只是父母经营不善，破了产，继续用钱，才想出了这个办法。
　　王女士见过她，怀孕期间，她们还经常视频通话，王女士隔三岔五就送营养品过去。
　　“好啊，我掏心掏肺地对她，她就是这么对我的。”
　　有了前车之鉴，巫砚对王女士所说的话持怀疑态度，但这是个重要的方向，是警察没有调查到的部分。
　　这时，叶诗的电话又打了过来，“亲爱的，这事很麻烦，你还是不要管了。”
　　“有多麻烦？”
　　“这是个庞大的产业，会去那里的人非富即贵，到时你会得罪很多人。”
　　“我只是想弄清楚孩子去哪了。”
　　“你以为我会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