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梅花雀

117、第 117 章

　　寒风穿过走廊，水落成冰，她的汗毛上沾染白霜，她的膝盖与地面冻在一起，她呵出的水珠凝成冰晶，寒冷能冻住她的形体，却无法让她退却，她离梦想如此之近，以至于她觉得天堂就在眼前。
　　“神啊，请聆听我的真诚的愿望。”
　　她的愿望并不贪心，她想要的只是别人都拥有的，别人可以轻易获得，她却没有，为什么会这么不公平？
　　那些早就在她的脑海中演练过无数遍的动作，那些温暖而宁静的岁月，金色的阳光洒满庭院，桌椅是有温度的东西吗？月光温柔地抚过同一个地方，那里会有她的所爱。
　　飘洋过海的菱形碟子会盛有丰盛的点心，她会细心地挑选最好的，她需要最好的，只有这样，才能弥补她所失去的岁月。
　　“神啊，请降下恩赐。”
　　她能听见心跳声，不是她的，却属于她。
　　她需要温暖的被窝来安放这一切，没有什么能剥夺她的幸福。
　　一切那么冷，冷得刺骨，冷得每一个细胞都在结冰，如利剑般的冰棱挂在窗上，她感觉到一股力量，她慢慢起身，她听见了神的声音。
　　她实现了她的愿望。
　　她又见证了愿望的破产。
　　禁区404号房
　　“什么叫反正我闲着没事干，不如把这间脏成狗窝的房间打扫一遍，你给我说清楚？”叶诗道。
　　巫砚道，“你不满的点在闲着没事干，脏成狗窝，还是打扫一遍上？”
　　“在你对我的态度上。”
　　“我对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把我骗到手了，就可以抛弃当初的承诺，露出原型。”
　　“什么承诺？”
　　“你说你会照顾我一辈子，永远把我当成心尖尖上的人，绝对不会让我动一根手指头，我只要在家当个吃闲饭的就够了。”
　　“吃闲饭不是什么好词吧。”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的承诺。”
　　“我也不会做这样的承诺，我是失忆，不是被夺舍，不会养一个吃闲饭的。”
　　“好啊，你现在觉得我吃闲饭了，想要把我赶出去是吧？”
　　“你们俩够了，”越川打断两人，如果他此刻不打断两人，他敢肯定，这两人会吵一上午，那么他就会在这个地方浪费一上午的时间，当然以他对叶诗的了解，这架是吵给他看的。
　　叶诗道，“越川你来评评理，他当初是不是对我说过，承诺一辈子对我好，不会让我动一根手指头？”
　　战火还烧他身上了。
　　越川道，“不动手指头是不可能的，就算你什么家务也不做，吃饭要用手，上厕所要用手，穿衣服要用手。”
　　叶诗道，“你站哪边？”
　　“我先认识你，从时间的长度来讲，首先选你，但是承诺这种东西是没有保障的，你怎么确定一个人承诺了，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还用了不动一根手指头这样暧昧的描述，这就像我的心只为你跳动一样不可理喻，你会相信这样的承诺就是不理智的表现，我先建议你谈恋爱的时候不要恋爱脑。”
　　叶诗眼睛朝上一翻，问巫砚，“谁放他进来的？”
　　“别转移话题，”巫砚道，“你今天必须得把房间打扫干净，不然没收你的电脑和手机。”
　　叶诗自讨没趣，又问越川，“你找我什么事？先跟你说好，当实验样本这件事没门，替你相亲没门，给你当学生也没门。”
　　越川见话题终于回来，坐回沙发，开始讲述事情始末，“这事跟我妈认识的一个小姐妹有关，她那小姐妹姓王，姑且叫她王女士，王女士结婚多年，一直想要一个孩子，但一直没有怀孕，直到前两年，她才有了一个孩子，但上个月，她的孩子失踪了，人贩子没有打来电话，也没留下踪迹，现在警察也找不到凶手，只能当作悬案先放着，王女士就想找别的路子，我妈多嘴提了一句你的事。”
　　“阿姨是不是记着我替你去相亲的事？”
　　“不是绑架，就是人口拐卖，绑架会有要求，现在看来，大概是人口拐卖，人口拐卖的情况比较麻烦，附近有监控吗？”叶诗问。
　　“客厅里有一个，附近的街道有一个，但要躲过这两个摄像头很容易。”
　　“时间过去这么久，找回的概率很小，小孩照片呢？”叶诗伸出手，他知道越川会带的。
　　越川拿出一叠照片，“这是小孩失踪前一个月的照片。”
　　叶诗扫了一眼厚度，“一天一张？”
　　“我那还有一年份的照片。”
　　叶诗将照片塞回给越川，“我的建议是让她放宽心态，想办法再生一个。”
　　“你也做不到？”
　　“用激将法也没用，这事过去太久，这小孩现在说不定在星球的另一边过着别样的生活。”
　　巫砚拿回照片，“他要在家打扫房间，我去找丢失的小孩。”
　　叶诗道，“亲爱的，人要懂得量力而行。”
　　巫砚道，“再生一个不容易，何况后来的无法替代失去的。”
　　叶诗道，“那你有计划吗？”
　　巫砚道，“先看了现场和邻居再说。”
　　去的只有巫砚和越川，叶诗嘴硬，最后被留在房间里打扫卫生，并被告知晚上要验收。
　　小孩失踪的时候是下午，当时王女士正抱着小孩在院子里休息，突然家里来了电话，王女士将小孩放在摇篮里，回屋接了个电话，来回只有三分钟时间，可就是这短短的三分钟，小孩不见了，找了警察，警察说墙边没有被人爬过的痕迹。
　　家里除了小孩，只有王女士和保姆，但保姆当时在屋子里洗菜，她可以从厨房出来，抱走小孩而不被发现，却没有时间将小孩藏起来，后来警察也查了保姆住的地方，没有小孩，他们又走访附近的居民，没能找到有效的线索。
　　小孩为何失踪？凶手又为何没有留下一丝踪迹，此事疑点重重，却无处下手。
　　“如果你要在三分钟内绑架一个小孩，会先考虑什么？”巫砚站在庭院中央，问与他一同前来的越川。
　　“万一他哭了怎么办？先想办法制止他的哭声。”
　　“小孩没哭，凶手是熟人，或者凶手有办法让哭声消失，前者不太可能，因为王女士没有犯案动机，保姆没有犯案时间，”对话的期间，巫砚了解到保姆没有异能，犯案难度太高，“凶手用某种手段让小孩的哭声消失，很可能是某种异能，可拥有这样手段的凶手为什么要偷一个小孩？凶手不图钱，图什么？”
　　越川倒是没想这么多，“凶手图什么？”
　　“这就得问王女士了。”
　　她的仇人，她做过的事情，她的经历，所有的一切都可能藏着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