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直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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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晚上七点五十分，主持人给沈眠发来了链接。告诉他可以进直播间准备了。
因为是第一次用直播软件，沈眠对新软件不熟练，他这边的摄像头迟迟未能打开，弄了很久也没能成功，最后连声音都听不见了，只好求助工作人员远程操控。
客卧里光秃秃的，整间屋子里就摆了沈眠的一架电子琴。供暖系统也没有安装，沈眠呆久了觉得有些冷。
在等工作人员远程给他调整摄像头和声音的时候，他离开房间悄悄潜入了主卧。
傅成川在书房写剧本，沈眠拉开主卧的衣柜，昨天被他塞进去的两件毛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傅成川挪到了前排，跟傅成川深色的衣服分出了清晰的界限。
沈眠的手在自己的白色毛衣上停留了很久，最后还是拐了个弯，拿走了傅成川挂在最外层的一件宝蓝色高龄羊毛衫。
傅成川比他壮一圈，贴身保暖的羊毛衫在他身上穿出了oversize的感觉，沈眠的手都缩在袖子里，需要往上卷一圈才能露出手腕。
这件衣服大概傅成川不久前才穿过，沈眠用袖子捂着脸深吸了一口气，闻到了傅成川身上熟悉的香氛的味道。
领口的毛很细软，轻轻擦过下巴处的皮肤。
回到房间的时候，摄像头已经打开了。
距离他上场还有好几分钟，为了热度，主办方特意给他开了一个小小的直播窗口。
没有连接上主舞台的时候，沈眠可以在直播间里跟粉丝聊聊天。
沈眠除了参加公司安排的活动，本来就不常在社交平台上露面。偶尔想起来才会在微博上分享一些近况。
车祸后，他的好几个采访都推掉了，见不到人的粉丝比以往更加热情。
原本还没不怎么活跃的直播间弹幕在看见他出现后，以肉眼无法捕捉的速度快速地滚动着。
沈眠笑着在工作人员的指示下开了慢速模式，轻声细语地跟粉丝们说话：“你们慢点，我都要看不清你们发的什么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终于又看见小羊了】
【宝贝怎么突然消失了那么多天，在机场蹲了好久也没看见你，担心死了！】
【眠眠怎么不在自己家，是在哪个片场吗？装修得好差啊……】
【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生病了，照顾好自己啊！！！】
【这件衣服好衬肤色，可以多穿点亮眼的颜色】
……
弹幕滚得太快，沈眠看得不是太清楚，于是眯着眼睛挑问题来回答。
“没有生病，公司给我放了个小长假。”
“行程也没有问题啦，因为我个人原因，很不好意思哦。”
“不是在片场，借住在……朋友家。”
沈眠喝了口水润喉，突然发现一个奇怪的弹幕。
“门？什么门打开了？”
【天啊，身后的门怎么突然开了，大晚上的给我吓出一身冷汗。】
沈眠回头，看见傅成川出现在门口。
想出声制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傅成川忙完工作出来没见到人，忘了沈眠晚上还有直播，直接一个一个房间找，看见沈眠坐在电子琴前，直接开口了。
“沈眠，你是不是穿了我的毛衣？那件毛衣还没洗，另外物业发消息说今晚会停水，如果要洗澡的话要早一点——”
对上沈眠惊慌失措的眼神，傅成川的声音戛然而止。
沈眠心惊胆战地看向手机，傅成川的身影已经被摄像头照了进去，直播间的弹幕滚动地更快，大面大面的问号铺满了界面。
完蛋了，沈眠绝望地闭上眼睛。
江琴下午陪新签的艺人出棚，回市中心的时候顺路，打算把沈眠要的香水送去傅成川家。
正巧碰上晚高峰，江琴被堵在三环外地高架上，面前车流乌乌泱泱，她连路口红绿灯的影子都看不见。
导航语音提示通过当前路段需要一小时，江琴眼皮跳个不停。
已经有不少司机放下车窗开始聊天，江琴想起沈眠今天晚上有直播，刚点进直播间，就听见了傅成川的声音。
江琴：“……”
她就知道要出问题。
好在沈眠还不算理智全失，连忙用手盖住了摄像头把手机往窗口的方向挪了挪。傅成川本来就只有半边身子入镜，这下连一片衣角都被挡得严严实实。
但在直播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
沈眠在圈内称得上是孤僻，平时很少见到他和谁有接触，拍完戏就隐身，连营业都透露着“我是被剧组逼的”的官方感。
傅成川在直播间现身后，所有人都疯了。
【《朋友》】
【《我有一个朋友》】
【谁家朋友大晚上来问你要不要去洗澡啊，指指点点】
【我懂了，是不是晚上可以睡在一张床上的朋友】
【你的这个朋友是会接吻的那种吗？没别的意思，人在国外留学，我们这边都这样[狗头]】
【小羊别直播了，快起洗澡，要没水了！】
弹幕的内容越来越过分。
沈眠的手还捂在镜头上，像是想让自己也连同着一起在直播间里消失。
直到上一个舞台结束，主持人出声，才把沈眠从这几乎社死的窘境中解救出来。
“沈老师，你可以开始连麦演奏了。”
沈眠放下手，镜头下的他脸红得快要熟透了。
宝蓝色的毛衣很衬肤色，沈眠本就生得白，客卧天花板上煞白的灯光照下来，他整个人亮得宛若发光体。
沈眠演奏的是获奖电影的主题曲，他的钢琴全是在剧组跟老师学的，这首歌学得最久，也弹得最熟。
谱子都记得滚瓜烂熟，沈眠手指轻快地跃于琴键上。
弹完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到些难为情。
主办方提出希望他演奏电子琴的时候，沈眠是想拒绝的，他的演奏水平也就能在剧里做做样子哄骗一下观众，搬上台面完全不够看，但耐不住主办方言辞诚恳的邀请。
好在，这首曲子完整地弹出来了。
主持人夸得天花乱坠，沈眠听得心虚，不自在地用手拉了拉衣领。
他上一部戏拍摄的时候就在控制体重，车祸后也消瘦了不少，下巴更尖了，藏进衣领里，那张脸仿佛就只有巴掌大，用手心就能够盖住。
像是一颗置于玻璃柜内的天然水晶。
表演结束，有关朋友的弹幕重新刷起来。
实在是因为沈眠平时太独了，所以难得抓到一点苗头，网友粉丝们怎么也不肯放过。
说不定是真的呢？
弹幕刷得太起劲，几乎掩盖了所有跟本次采访舞台有关的言论。
主持人说完最后的结束语，没忍住跟着一起起哄，笑着调侃道：“那么感谢沈老师今天晚上的到来，期待下一次更精彩的舞台。最后替广大网友催一声，沈老师快去洗澡吧，要没水了。”
沈眠：“……”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直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