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温:该你扔我了
坐骑(×)蜘蛛侠牌子弹发射器(√)
艾伦:你发癫,没事别赖我设计的拳套
======================下面是一些写作笔记,太长可以不看=============
人在写作的时候真的好难跨越自己没有经历过的事去写另一个文化环境中有落地感的故事。分享一个有意思又令我自己惭愧的事情:
在这篇蜘蛛侠同人里,格温和掮客交涉那段(第66章)的时候我写她为了自证自己的立场给掮客唱了一首歌,这是一个有些理想浪漫化的场景,歌的内容是从被超级反派控制下的纽约市民的声音中汲取的灵感,中间提到“有一部分歌词化用了反邪恶六人组的黑人说唱歌曲,但是删去了所有与母亲、□□与婊子有关的词”。
在写这段的时候我没意识到存在任何问题,并且觉得这是一种既要涉及当下社会状态又体现她所关注的议程的一种结合式的表达。但是后来看Atlanta的时候我才知道“白人女性用黑人饶舌音乐做不插电翻唱”这个现象其实有一种文化挪用且不自知的优越感。可能并非所有的非裔美国人都介意这件事,但嘻哈音乐作为美国黑人文化中相当核心的一部分被如此轻易地改编和剥离其诞生的身份环境,本身就是建立在权力差异上的。不过有些讽刺的是,我写这段的目的之一就是讨论权力关系,但视角没在族裔而在性别。
……一想到这篇文还在AO3上发我就尴尬得脚趾抠地!感觉如果有非裔读者看到这段估计要生气“写的什么玩意儿也太冒犯人了!”但定睛一看好吧作者原来也不是白女而是个美国流行文化盲的亚洲女的,微妙和怪异感直接拉满。在这里也向感受到被冒犯的人道歉(鞠躬)。
我觉得这件事有趣在于,作者在写作的时候会有自己想讨论的议程和野心,同时以为这种野心在角色身上是能得到共鸣的。然而同人作者(骂我自己,没有说别人的意思)自身眼界局限了角色在原设定下的另一部分文化下的应有眼界。换言之就是,我写出了这样的剧情是因为“我讨厌嘻哈文化与辱女词的绑定”,但如果是真的格温面对这样的情景,她会在这之外同时意识到挪用黑人文化来做音乐改编种隐含的族裔间的权力关系,从而避免这样做。
感受是:
1.同人是在尽一切可能努力以角色的眼睛来理解这个世界,但要尽可能贴合真的很难,尤其当我们没有在那个文化下生活过的时候,该如何想象一个文化异质的社会下角色的真实思考呢?
(在这一点上我的火候还远远不够啊啊啊啊啊啊啊,反思反思努力反思)
2.在考虑到所有因素后这段情节简直是个怪胎——“一个东亚搞同人的女的想讨论自己眼中重要的议题,却冒犯了另一种身份议题,而后者被忽略的原因恰恰是因为该同人女长期生活的社会里它‘并不存在’”。
3.美国流行文化太难了,而且入这个坑之前我是个搞日本二次元的宅女,对它一无所知,现在就很想找哆啦A梦借记忆面包,再搞来一本北美流行文化大百科(如果有这玩意的话)印上全部吃下去,这样大概能写得好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