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螳螂之吻》椰萝

20、嫌疑人调查6

　　成言之的安排很简单，她要求成立专案组，抽调了桑非晚和于归作为专案组的临时成员，协助展开排查工作，在调查结束前，两人归成言之直接领导，不必参与市局其它案件的调查。

　　如此一来，桑非晚和于归几乎就等同于成为了麒麟行动组的编外人员。在其他警员看来，两人就是攀上了GAB的高枝，随时可能一飞冲天，引来了不少羡慕和嫉妒，但总归还是祝福多于眼红。

　　会议结束了，孟端生没有赶上。她的车子在半路抛锚了，不得不耽误半天时间，预计要到下午三点以后才能与小组成员会合。

　　调查刻不容缓，成言之决定不等孟端生了，立刻安排了工作。由于孟端生缺席，临时麒麟行动组仅有四名成员，幸好还能两两分组，兵分两路展开调查。

　　于归和宋祁溪组成一队，调查筛选出来的三个可疑帮/派的情况。成言之和桑非晚组成一队，排查石楠桐的人际关系。分配好任务，成言之和桑非晚率先出发。宋祁溪还要等于归交接凶案五组的工作才能出发，不过两人的调查任务相对轻松一些，也就没有那么着急出发了。

　　成言之心里有件关于案发现场的事情放不下，于是又来了一趟石楠公馆，顺便把约见石楠桐的钟点工阿姨的地点就定在了石楠公馆。

　　成言之在石楠公馆门口停好威兰达。

　　而和石楠公馆一路之隔的绿化带边，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矮胖中年妇女，年纪在五十岁以上。她夹杂银丝的长头发在风中凌乱，一脸憔悴，看到成言之停好车之后，就不断地朝着成言之的方向张望。她应该就是石楠桐的钟点女工了。

　　成言之和桑非晚下了车，径直走向中年妇女，同时中年妇女也迎了过来，三个人在车尾处会合。中年妇女的自我介绍证实成言之的推测，她确系石楠桐聘请的钟点女工，已经为石楠桐工作了将近三年。

　　钟点女工以夸张却不悲伤的态度表达了对石楠桐之死的惋惜之情。

　　“太可惜了，石先生还那么年轻，怎么就这样死了呢？”钟点女工大声喊道，“当然，我的意识不是说年纪大的人就应该死。哦！我的天啊！真希望每个人都能长命百岁，一辈子平平安安。”她虔诚地喊了句“阿弥陀佛”，看模样像是个佛教信徒，她出人意料地问道，“石先生的死是意外吗？”

　　“你为什么会觉得是意外呢？”桑非晚反问。

　　“石先生是个热爱生活的年轻人，没有任何自杀倾向，所以他绝对不会自杀。”钟点女工说，她嗓门很大，声音很有穿透力，成言之敏锐地注意到，石楠公馆隔壁别墅二楼朝花园的一扇窗帘晃动了一下，有个人影在成言之望向窗户的同时，迅速退回了窗帘后面。“石先生还是个——”

　　“我们进屋详谈。”成言之打断了钟点女工，迈步走在前面带路。

　　钟点女工因为被打断叙述，忍不住哼唧了两声，以宣泄自己的不满，以及自尊心上受到的伤害。

　　桑非晚示意钟点女工先走，自己落在最后面，差不多就是和成言之一起夹着钟点女工往前走。

　　成言之揭掉了石楠公馆大门上的封条，钟点女工看着封条被揭，深吸了一口气，神色略显忧伤，似乎终于意识到了石楠桐真实死亡的现实。

　　钟点女工在大门口停住了，双脚像是绑了千斤沙袋，难以挪出半步。

　　“进来吧！”成言之见钟点女工驻足不前，轻柔了语调，缓声道，“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钟点女工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她再次深吸一口气，吸了一大口充满肺部，胸部高高升起又落下。她微微昂起头，像个奔赴斗兽场的勇士一样，迈步跨入了石楠公馆的大门。一进门，她就长长松了一口气，有种放下千斤重担的解脱感。她不无感伤的环顾公馆里的每个角落，眼底流淌出落寞的颜色。

　　进门之后，成言之有意把主导权交给钟点女工，由她带着成言之和桑非晚一起来到了石楠桐的健身房。

　　健身房位于一楼，是一间将近两百平方米的房间，三面玻璃墙环绕，百叶窗拉得严严实实，透不进星点阳光来。钟点女工熟练地找到了电灯开关，按下开关后，吊顶上隐藏式无痕灯射下刺眼的白光。

　　亮灯之后，健身房的气氛扑面而来，桑非晚甚至有种走上跑步机，痛痛快快跑五公里的冲动。眼前简直就是一间小型健身房，跑步机、划船器、全规格哑铃和综合型多功能器等健身设备一应俱全，看得出来石楠桐不仅是个健身达人，并且他对每项健身运动都颇有心得，每个健身器材都有使用痕迹。

　　“石先生生前最喜欢来这里，常常一呆就是两个小时以上，他熟练使用每一项健身器材。”回忆旧日时光，令钟点女工有些恍惚，“他是个热爱生活、热爱运动的年轻人。”她试探性地伸出手，眼睛盯着成言之，似是在无声地询问成言之，“我能碰一下吗？”

　　成言之点点头。

　　钟点女工摸了下划船器，喃喃自语道：“我从来就弄不懂这个东西要怎么玩。作用在哪里？”

　　“它能锻炼背部肌群和腿部肌肉。”桑非晚解释道，“划船器锻炼对人的关节冲击较小，在使用划船器的过程中，还能有效活动脊柱关节，使颈椎关节都能得到锻炼，缓解背部酸痛，并且提高腰背肌群的灵活性。算是一种比较科学健康的健身设备。”

　　“当然啦！”钟点女工显得心不在焉，“我听石先生说过和你一模一样的话。”

　　“你为石先生工作了这么长时间，一定对公馆里的每一样物件都很熟悉吧？”成言之开口了，“你能跟着我们在公馆里转一圈，看看有没有丢失什么物件吗？”

　　“没有问题，”钟点女工毫不犹豫地回应道，“只要我能帮上忙，请你们尽管吩咐。”

　　“我们就从健身房开始，”成言之说，“房内有什么丢失或异常吗？”

　　钟点女工摇摇头，并且斩钉截铁地表示健身房内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