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飞鸭

8、第 8 章

　　青青微笑：“难搞就对了，要是那么好操作，不是人人都当上总会长了？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越难的事情，风险越大，收益也越大。”
　　钱宇笑着揉了揉她的后颈：“你倒是挺懂的。”

　　要不说不是人精，才能惺惺相惜。
　　连青青从小家里穷，成绩也不好，到大城市打拼，第一份工作就是在会所里端茶倒水。
　　在这里长得好看，也不是完全有用，还要有九曲的玲珑心，和绝对碾压所有人的情商，才能在这个地方站稳脚跟。
　　能混到妈咪的位置，这头脑，自然是胜过一般人。

　　钱宇和她认识五六年了，当了那么多年的老相好，他的任何话，她自然是能接得住的。
　　刚开始，他每个月出三千块钱养着她，让她别陪乱七八糟的男人睡觉了。
　　她也答应了。

　　再往后，连青青靠着这些本钱，再加上会所积累的人脉关系，当起了掮客。
　　介绍女孩子是次要的，介绍人脉关系和商务资源才是她赚到的大头。
　　就连钱宇都能在她这里打听到不少小道消息，多半还是靠谱的信息。

　　连青青转身，捏着钱宇的肩膀，说：“我听说，不过不是听王会长说的，前些天有另外一些客人来会所。”
　　“说什么？”钱宇眯着眼睛问。
　　“说是有个姓应的，也会参加农商会总会长的消息。”连青青说，“其他的嘛，说是实力也强。”

　　“强个屁！”钱宇骂道，“还不是背后的各路资本和势力推着上来。”
　　连青青笑：“还说别人，你自己不也是。”
　　“是是是。”钱宇起身。
　　他承认自己是拉帮结派的，不过也是对手教的，大家都这么搞，自己不这么搞，显得多格格不入。

　　连青青仰头，拉住他：“这么快就要走了？”
　　“嗯，有事，改天约你。”
　　“改天，改天，又是改天，都不晓得，你这人是不是去别的小姑娘那里了。”连青青愠怒。
　　“我？”
　　“就是你，我就知道你们这群有钱男人，女孩子看到了眼睛都会放光的，个个都像苍蝇见到肉似的往上扑。”

　　钱宇笑：“吃醋了？”
　　“谁吃你的醋了，我就是看上你的钱了！”
　　“行行行，看上钱了。要多少？”
　　“一百万！一千万！一个亿！”连青青不满道。他现在除了给钱，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了，虽然她知道情人的身份不能要求太多，但是人一旦有了感情，有了惦记，心里总会难过的。

　　钱宇野心大，自然是不把儿女情长太放在心上的。
　　但他嘴甜，会哄女人。
　　“晚上来陪你。”
　　“真的？”
　　“嗯。”

　　连青青笑得狡猾：“晚上我可没空。”
　　“怎么？”钱宇脸上闪过一丝怀疑，但很快隐去。
　　“我小姐妹找我做指甲。”
　　“做指甲才花多少时间。”
　　“做完指甲，还要吃饭，看电影。”

　　“男的女的？”钱宇有些郁闷。谁让他那么忙，忙得连女人都管不住了。
　　“你猜？”
　　“男闺蜜？”
　　“嘁。”她披上一件浅金色的羊绒外套，拎着最新款式的香奈儿包，转身说，“走吧，送我去商场，总有时间吧？”

　　“没有，自己打车去。”

　　一路上，连青青心情颇好，坐在副驾驶位上一直说话。
　　她食指绕着头发一圈一圈，笑得像少女，“老钱，你说女人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我又不是女人，我哪里知道。”钱宇目视前方，看着霓虹灯快速地闪过眼帘。

　　连青青：“你猜猜看？”
　　钱宇：“对她好的？”
　　连青青：“不是，女人喜欢被男人征服。”
　　钱宇没听过这种说法，饶有兴致地转过头，提高声，哦了一下。

　　连青青掰着手指头说：“第一，在财力，或者智力上征服她，让她仰望，让她崇拜。”
　　“嗯。”钱宇点点头。
　　连青青掰着中指，继续说：“第二，在床上征服她，越爱她，就越蹂躏她。让她臣服在他的身下。蹂躏爽了，女人就会越依赖这个男人。”

　　钱宇噗嗤一笑：“我属于哪种？是不是两者兼备？”
　　“嘁，别总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你哪个都不算。”
　　“咦？真的？”钱宇捏着她的脸，“要不要现在试试？

　　连青青娇嗔：“哎呀～你好讨厌呀～”
　　钱宇：“你说这种话挑逗我，难道不是这个意思？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肚子里装的什么。”
　　连青青：“我肚子里装的什么？”
　　钱宇凑近：“我就喜欢你在外面装的样子，在我面前骚得不行。”

　　女人都慕强。
　　连青青虽然觉得这个男人坏透了，但是还是被他深深地吸引了。

　　-

　　陈香蒲一连好几天都没找到学生证，左思右想，会不会是给人递CD的时候，不小心装进去了。
　　要命了，被人知道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卖黄碟，还是有些丢人的。
　　不过，她没几天就想开了，这里那么大，谁认识她。
　　心大的人，就这点好处，找不到就算了，反正现在也用不着。

　　她在摆摊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是一个漂亮城市姑娘，叫罗文怡。
　　她卖盗版CD，罗文怡在她隔壁卖衣服、丝袜，一来二去地就认识了。

　　刚开始，两人交情浅，话也浅。
　　直到陈香蒲帮着罗文怡躲了几次城管的追赶，两人才慢慢地熟络起来。

　　最险的还是有一回，城管穿着便装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
　　陈香蒲动作最是麻利，四个角的布一扯，往身上一甩，拔腿就跑。
　　罗文怡不一样，她的衣服多不好拿。

　　陈香蒲看着这个女人真是慢，每个动作都像慢动作回放一样，看着让人着急地跺脚！
　　她叹了口气，回头将衣服一揽，扛在肩上，拔腿就跑。

　　城管追了一路，陈香蒲逃了一路，罗文怡赶了一路。
　　最后，她顺利逃过城管的追击。

　　要说什么最能培养两个女人的革命友谊，那还是给姐们儿两肋插刀，保存利益。
　　虽然干的都不是啥好事，两人都心知肚明，但是，还有什么比做坏事，又逃脱了更爽的么。

　　陈香蒲喘着粗气，拍了拍罗文怡的肩膀：“姐们儿，给！都在呢！”
　　“谢谢！啊！哈哈哈哈！谢谢！”
　　“别说谢谢！我进去，记得捞我就行！”陈香蒲说。
　　“呸呸呸！才不会被抓！我瞧见那城管一边追，一边骂娘。”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后来，罗文怡说她白天在广场上摆摊，晚上会去娱乐会所上班。
　　陈香蒲瞪大眼睛：“那里挣钱吗？”
　　罗文怡：“有的客人大方就能挣钱，有的客人小气，一晚上也挣不到什么钱的。”
　　陈香蒲点点头：“我听人说过，是陪人喝酒吗？”

　　罗文怡支支吾吾：“差不多吧。”
　　陈香蒲一拍大腿：“我喝酒会喝的呀！我刚出生，我爸爸就拿着蘸了酒的筷子放我嘴边。”
　　罗文怡：“那回头我帮你问问？你真想去？”
　　陈香蒲愉快道：“只要能挣到钱就行！”

　　两个人都有挣大钱的伟大目标，自然聊得来。

　　可是，过了几天，噩耗传来。
　　罗文怡犹豫着说：“这个，那个，妈妈说，就是女孩子要高一些。”
　　陈香蒲：“多高？”

　　罗文怡：“至少要一米六吧。”她不想打击香蒲的自尊心，妈妈还说了，女孩要白，要好看。
　　要不然，长得跟煤球似的，哪个客人会点这种姑娘。
　　虽然人不可貌相，不能用外表评价一个人，但她们这个行业决定了，里面的女孩子都是好看的。

　　罗文怡觉得她可能吃不上这口饭了，说话极为委婉。

　　陈香蒲叹了口气：“居然还有身高要求，我以为会喝酒就可以了。”
　　罗文怡点头应和：“是啊，是啊，就是啊。”
　　陈香蒲想得开，很快笑逐颜开：“没事啊，你别郁闷了！”
　　罗文怡：“你不难过就好了。”

　　陈香蒲眨了眨眼睛：“我有吗？”
　　罗文怡不禁哑然失笑：“没有，香蒲最好了，什么事情都看得开，很快就过去了。”
　　陈香蒲：“那不然呢，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
　　罗文怡点点头。
　　陈香蒲：“我和你说过我爸爸的事情吧，他是个残疾人，但是每天都很开心的。”
　　罗文怡：“那你是遗传了他？”

　　陈香蒲怒着嘴，想了一会儿说：“也不完全是吧。小时候特别想不开的，讨厌这样的家。但是再讨厌也躲不过去，只能尝试着去接受了。”
　　罗文怡：“咱俩差不多，虽然我生活在城市里，但是哪里都有穷人。我妈妈受不了家里穷，就跑了，后来再也没见过她了。”

　　陈香蒲：“你说对吧，有时候很多无奈的事情，根本改变不了。不接受，又能怎么样。这事情不会因为你的不接受，转向好的一面发展了。”
　　说着，她递过去半个红薯，“好甜啊，特别是入秋的季节吃。”

　　罗文怡接过，一边啃，一边说：“确实又香又甜的。”
　　“我弟弟总说吃红薯吃得泛酸水，他说猪肉比较好吃。”陈香蒲想起他，之前给他写过几封信，他总说些抱怨的话在信里。

　　“那当然是猪肉好吃了。”罗文怡补充道，“不仅长得可爱，肉也好吃。”

　　陈香蒲望天：“文怡，我这是在自我催眠啊，你没听过阿q精神吗？肉当然好吃了，但我现在吃不到，就说猪肉不好吃！我就说红薯最好吃了！”
　　罗文怡被她逗得哈哈大笑。

　　陈香蒲眯着眼睛，也笑：“等我发财了，我要天天吃猪肉！”
　　“嗯！天天吃猪肉！”
　　“要赚很多很多钱！”
　　“很多很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