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战》飞鸭

12、第 12 章

　　裘副会长：“人家的种植机械化程度高，一个人能管理上百亩土地。我们还是传统农业的耕种模式，虽然劳动力便宜，但是论商业化程度，还是远远比不上的。”
　　钱宇掐灭烟，耐心地听着。他虽然知道这些，但是尽量不抢裘副会长的话。
　　还要捧着他，让裘副会长侃侃而谈，尽情发挥。

　　人和人交往的本质就是利益交换。
　　裘副会长也不是随随便便就看上钱宇的。
　　聊天是为了增加情感联结，最根本的原因还是钱宇能为他提供经济利益。
　　当然，钱宇这么做，也不是白干，他想要农商会会长的位置。

　　裘副会长说了半个小时，其间添了几回茶水。

　　“我前阵子看到王副会长了，他在丽晶会所吃饭。”钱宇说。
　　裘副会长满脸不屑，当了几十年老同事，最是看不惯。虽然表面上和和气气的，但是背地里早就剑拔弩张。

　　“小钱，我上次和你说的李总，他怎么说？愿不愿意站到我们这边？”
　　钱宇：“暂时还没有争取到。”

　　周颂铭开口：“那个，争取到了。”
　　钱宇差异地转头：“什么时候的事情？”
　　周颂铭：“刚刚，就今天早上。本来想告诉你的。看姐夫和裘副会长聊得那么尽兴，就没来得及说。”

　　钱宇一拍他的肩膀：“做得好啊，颂铭。”
　　裘副会长：“好好好，那我们手上又多了一张牌。”
　　钱宇拿了一张纸，画出双方目前的对阵形势。

　　戚会长
　　王副会长裘副会长

　　王副会长推选应德华，裘副会长推选钱宇。
　　有14个人有选票，分别是目前在王副会长阵营里的干、戴、赵、孙、白、蔡总。
　　以及，站在裘副会长阵营的李、江、张、刘、杨、于总。

　　原先钱宇只有6张选票，对方有8张选票，现在双方都有7张选票，打成一个平手。

　　钱宇抱着手，看着这张图，问道：“您觉得怎么样？”
　　裘副会长研究了一会儿，才说：“可以试一试白总和孙总，这两人摇摆不定的性格，现在是在老王那儿，说不定你再争取一下，就到你这边了。”

　　钱宇高兴地说：“好！”接着，拿着记号笔将两人画上了圈。
　　裘副会长：“有两轮，三个候选人，除了你和姓应的，剩下那个就是个陪跑的，不要紧。不用去考虑他。”
　　钱宇：“我知道。”
　　裘副会长：“姓白的这个，是个女人，说不定好搞一些。”

　　钱宇笑：“女人最难搞。”
　　裘副会长：“那让小周去。”
　　钱宇笑得合不拢嘴：“您是让颂铭使什么美男计么。”

　　周颂铭见姐夫拿他打趣，也是没办法地摇了摇头。
　　钱宇：“什么样的女人啊，说不定真能和颂铭成一对。”
　　周颂铭无奈地说：“姐夫......”

　　裘副会长笑：“好了好了，别拿他开玩笑了，你看他脸都红了。”
　　周颂铭无语，这也没有吧，只是有些尴尬而已。

　　钱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是是是，他脸皮最薄了。”
　　裘副会长：“脸皮薄，还谈那么多？哈哈哈哈哈。”
　　钱宇笑：“那不一样，哈哈哈哈哈。”

　　周颂铭在心里叹了口气。

　　裘副会长走后，钱宇让周颂铭来一趟他的办公室。

　　“怎么搞定的？”钱宇双脚交叉放在桌子上，惬意地抽着烟。
　　“说来话长。”
　　“那就从头说。”钱宇高兴道，“今天不忙，可以听你慢慢说。”

　　周颂铭拉了一把转椅，跷着二郎腿，说：“我早上买了一盒糕点，然后把东西放在糕点盒子的下层。李总看到了，应该会收下吧。”

　　钱宇缓缓吐出一口烟，笑道：“你怎么想到的？”
　　周颂铭：“一个女孩儿教我的，她说这么送出去，别人收的时候，不会那么警觉，等到发现的时候，又晚了。人总是爱财的，不是那种特别一板一眼的人，放到眼前的肉，不会不吃。人总有弱点的，只是在外人很难看出来。”
　　钱宇笑：“倒是很懂人情世故，那然后呢？”

　　周颂铭说：“然后，李总的老婆收下了。我去了那么多次，李总应该晓得的。”
　　钱宇将烟灰弹在缸里，身体往前倾，好奇地问：“你哪里找来的帮手？”
　　周颂铭说：“你也认识。”

　　钱宇越发好奇：“我也认识？我认识这种人才？”
　　周颂铭提醒他：“桃心村那个女孩，就和他弟弟打架的。”
　　钱宇食指点了点太阳穴，疑惑道：“完全没映象。”

　　周颂铭：“就我说两夫妻吵架的那个。她拿着菜刀，追了一路。”
　　钱宇恍然大悟：“哦哦哦，她啊，怎么出来了？”
　　周颂铭：“来念大学，那个不是她老公，是他弟弟。”
　　钱宇笑：“这么泼辣的女人，还真是少见，居然给你好脸色了？”

　　周颂铭端起杯子喝水：“认识了，人倒是不坏。”
　　钱宇说：“就是太小了。”
　　“什么啊？”周颂铭无语，姐夫这是什么意思。

　　“年纪太小了，要是毕业了，找不着工作，可以把她叫过来。”钱宇说。
　　“哦，你说这个。”
　　“你以为我说哪个？”

　　周颂铭抿了抿嘴，“没什么。”
　　“人才啊，不能浪费。”钱宇说，“要我说，现在毕业的大学生，学历是上来了，但是这个心智，还留在象牙塔里，担不起事情。”

　　周颂铭望天，确实是这样。他觉得，自己在做生意方面，肯定不如姐夫。
　　这东西，还是靠天赋，靠在社会上摸爬滚打，练就一身江湖草莽气。
　　他在体制内还行，一到体制外适应得很慢，做事情畏手畏脚。

　　“她念的什么？”钱宇问。
　　“金融。”
　　“哦，金融。”钱宇说，“从农村考上来，不容易吧？”
　　周颂铭：“对，可能家境不太好，平时摆摊卖碟。这才又见到了。”
　　“什么碟？”
　　“盗版C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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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陈香蒲下课后，去做家教。
　　她搭了一辆公交车，就走了。
　　给小男孩辅导两个小时后，她整理书包，准备回家。

　　这家的男人离婚了，独自带着儿子生活。他忙于工作，很少管教孩子。
　　幸亏陈香蒲耐心又负责，小孩子的成绩从30分到60分，总算及格了。

　　“强强，我给你布置的习题，记得要做，下周我会检查的。”陈香蒲捏了捏他的脸。
　　“好的，姐姐！”
　　“嗯，那我走了。”陈香蒲背上书包。

　　“香蒲。”张志伟叫住她，“我送你吧。”
　　陈香蒲连连拒绝，摆了摆手。
　　张志伟说：“老师说了，最近强强的成绩进步很大。我和老师说，我请了个特别好的家教。多亏你。”

　　陈香蒲抿着嘴，说：“没事的，这是我应该做的。”
　　张志伟：“那就让我送你回去吧，就当做感谢？”
　　陈香蒲拒绝不了，说：“那好吧。”

　　张志伟一边开车，一边问：“你有没有想法，给强强多补习一段时间？”
　　“一周两次还不够吗？”陈香蒲说，“孩子还小，才两年级，天天把精力放在功课里不太好，需要多出去运动的。”

　　张志伟笑，“对，你说得也对。”
　　陈香蒲说：“他还是很聪明的，就是偶尔贪玩一些。只要心里有学习这件事情，长大了自然就好了。”
　　张志伟点点头，“多谢你了。”

　　车开到一个路口，陈香蒲指了指，让他停在这个地方，剩下的路，她自己走几步就到了。

　　她到家时，罗文怡正坐在梳妆台前化妆。
　　陈香蒲伸了个懒腰，将书包随便一扔，摊在床上，眯着眼睛。

　　罗文怡听到动静，回头问：“你昨晚哪里去了？第二天早上都没见到你人。”
　　陈香蒲将枕头捂在脸上，迷迷糊糊道：“别提了，跟一个小白脸，在馄饨摊坐了一个晚上。”
　　罗文怡拿着眼线笔，差点掉在地上：“做了一个晚上？”

　　陈香蒲打了个哈欠，“对啊。”
　　“什么人啊，安不安全的。”罗文怡赶紧起身查看，见她衣服也不脱，躺在床上，有些生气，”不是和你讲了，上床要脱衣服的。”说着，去脱她的外套。

　　陈香蒲眯着眼睛，任她摆布，一会儿脱衣服，一会儿脱裤子，一会儿脱袜子。
　　不到一分钟，只能下一套棉毛衫。

　　“文怡，真的好温柔，好体贴啊。”陈香蒲抱着她，吸了吸她的脸，“谁娶到你当老婆，那不得美死了。”

　　“你还没说，昨天和谁在一起的，做了什么？”罗文怡紧紧地捏着她的肩膀，摇晃着。
　　陈香蒲昨晚一晚上没睡，今天上课，还要给小孩子补习，本就累得不行。
　　她眯着眼睛，含含糊糊地说：“别晃了，脑仁都要晃出来了。”

　　“女孩子在外面小心点啊，别招惹不三不四的男人。”罗文怡提醒她。
　　“我觉得文怡你真是多虑了，我对自己的长相，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陈香蒲揉了揉眼睛，“你还记得我前阵子丢了学生证？”

　　“是，怎么？”
　　“被城管追，逃跑的时候，不小心把证件扔在塑料袋里了。昨天，特别巧，又在会所门口碰到那个男人了。然后，就......”陈香蒲一拍大腿，“我勒个奶奶腿，老子的学生证还没拿回来！”

　　“啊？”罗文怡一脸无语。
　　“睡眠不足使人健忘，不提这茬，我都要忘记了！”陈香蒲抱着枕头感慨。
　　“他叫什么？”
　　“周，周，周颂铭。”陈香蒲回忆道。

　　罗文怡好像隐约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她觉得，在会所出没的，都不是什么好男人。
　　好男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算了，实在找不到就去学校办一本，你就是懒得去。”
　　陈香蒲乖乖地点点头，将被子盖在脸上，闷闷地说：“文怡，我好困，想睡一会儿。”

　　罗文怡给他掖了掖被子，“行，好好睡一觉。”

　　两人的作息时间经常反着来。
　　陈香蒲回来的时候，罗文怡就出去上班了。

　　一张清纯的脸蛋上盖了厚厚的妆容，整个人显得稚气又风尘。整个人的气质和妆容违和，有些格格不入的。
　　她出门打了一辆出租车，隐匿在夜色里。